第48章 不翼而飛
第三醫院位於市郊，是一間精神病院。
李振成他們抵達這裏的時候，已經是傍晚，夕陽西落，晚霞如血。
“嘎吱”
李振成停車時，林淺淺也恰好從一輛出租車上下來。
“李隊。”林淺淺喊了一聲。
李振成朝她豎起了大拇指，“這一次你立大功了！”
林淺淺嫣然一笑。
兩人進了醫院，向小護士出示了證件，要求要見院長。
“兩位，真不好意思，院長已經下班回家了。這樣吧，我帶你們去見值班主任。”年長護士道。
“也好，多謝了。”李振成道。
在年長護士的帶領下，他們去了三樓的行政區。
年長護士“咚咚咚”敲響了門，過了片刻，才從裏麵聽到了一聲“進來”。
年長護士推門進去，卻發現這辦公室裏，除了主任之外，還有另外一個年輕漂亮的小護士。
那年輕小護士臉蛋兒紅潤，眼神中泛著水光，衣服還有些褶皺。
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麽，隻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來。
“主任，這兩位是警察，想找你了解一些情況。”年長護士連忙說道。
“知道了，你們都出去吧。”主任輕咳一聲，說道。
等那兩個護士走了之後，李振成朝主任出示了證件，而後，說道：“我們是市局刑偵隊的，目前在調查一樁案子，嫌疑人曾經在你們這裏住過院，我想查閱一下，十年前的病曆信息。”
“警察同誌，那可不好查啊！我們五年前開始使用電子病曆係統，以前的那些病曆，全都堆進檔案室了。”主任道。
“沒關係，你帶我們去檔案室吧，我們兩個慢慢查。”李振成道。
“好吧，兩位請跟我來。”主任道。
主任帶他們到了位於四樓的檔案室，大門剛一打開，一層厚厚的浮灰，就從空氣中飄了出來。
“咳咳。”主任禁不住咳嗽了兩聲，“這裏一直沒人收拾，所以比較亂，兩位自便吧。”
豈止是亂，簡直是混亂不堪。
病曆直接羅列在貨架子上，貨架子上標注的年份，最早可以追溯到1998年，這裏建院的時候。
“先找2010年的貨架。”李振成道。
兩人在貨架旁走動，在左側靠牆位置，找到了標有2010字樣的貨架。
貨架隻有年份，沒有月份，所有病曆擺了四層，需要一份一份的打開看。
“我找上麵兩層，你找下麵兩層。”李振成道。
林淺淺點了點頭。
兩人開始在貨架上翻找起來。
可是，一直到了半夜，一直把所有貨架上的病曆都翻遍了，卻仍然沒有找到王芷嫣的那份病曆！
林淺淺納悶道：“王芷嫣明明是在2010年住院的，為什麽沒有她的病曆呢？”
“你是從哪查到的信息？”李振成問道。
“他們班主任王老師告訴我的。”林淺淺道，“他和我說，王芷嫣輟學的時候，他去王芷嫣家裏走訪過，這才知道王芷嫣發瘋住院了。然後，他還來醫院看過她。那時候，她整個人就像變了個人似的，充滿了瘋狂和攻擊性，基本上是見人就打，見人就罵。護士們隻好把她手腳捆住。”
“王芷嫣出院的時候，她的父母已經離婚了，沒有人給她辦出院手續。當時王老師留過電話，醫院就給他打了電話，還是王老師心善，給她辦了出院手續。”
王老師不會在這種事情上說謊，王芷嫣肯定是在這裏住過院。可她的病曆，怎麽會不翼而飛？
“我們去找那個主任。”李振成道。
兩人回去找主任的時候，他已經睡下了。
聽李振成他們提起，有一份病曆不翼而飛的時候，他仍舊迷迷糊糊，臉上滿是不以為然。
“可能是和其他年份的病曆，混在一起了。”主任打著哈欠說道，“兩位還有什麽事麽？沒事的話，就請回吧。”
“十年前，你們這裏有一個叫王芷嫣的病人，喜歡動手打人，還被你們用繩子綁住。一直住了三年，她病情得到緩解，這才出院。”李振成道。
“警察同誌，我們這裏的病人，十個裏麵，沒有八個，也有五個，有你說的這種情況。這並不是什麽比較罕見的事。十年前的事，我是真記不住。”主任一臉不耐的說道。
林淺淺正要發怒，卻被李振成攔住了。
“既然這樣，我們明天再來吧。”
李振成說了一聲，帶著林淺淺走了。
“嘭”
辦公室的門，在他們身後被重重關上。
“李隊，這家夥是什麽態度？還是主任？這也太不負責了！”林淺淺不忿道。
“他上班也就掙個死工資，當然是得過且過，混日子。”李振成道，“這種人太常見了，不用放在心上。”
“那我們還怎麽查下去？沒有王芷嫣的病曆，就不知道她具體是什麽病，病情怎麽樣，現在是不是還需要服藥？這種精神類藥物，普通藥店沒有，如果她還需要服藥，那我們隻需要對定點藥店就行監控，就能找到王芷嫣。”林淺淺有些鬱悶的說道，“現在什麽都沒了。”
李振成笑道：“那可不見得。病曆是死的，可是，人是活的。這麽多人，我就不信，沒有一個人記得王芷嫣。”
兩人從樓梯下來，準備離開醫院。卻看見，帶他們去見主任的那個年長護士，竟然在一樓大廳拖地。
“大姐，你怎麽三更半夜的打掃？”林淺淺納悶道。
年長護士尷尬道：“我帶你們去見主任的時候，這不是看見他和那個年輕護士的事了麽？他就叫我打掃整棟樓，算是一個警告，警告我不要亂說話。”
“無恥小人！”林淺淺鄙夷道。
“嗨，他剛進醫院的時候，還不是這樣的，年少有為，年紀輕輕就被提拔了主任。老院長本來是屬意他接替自己位置的，可是，老院長退休後，醫院空降了一個院長，據說背後有很硬的後台，他也就沒了進取心，整個人也就得過且過了。”年長護士歎息道。
“那你在醫院的時間也不短了吧？”李振成問道。
年長護士點了點頭，回憶了一下，說道：“大概有十年了吧。”
李振成心頭一震，急聲問道：“那你認識王芷嫣麽？她應該是十年前住院的，在這裏住了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