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一推四五六
“啪”
審訊室的燈被打開，直直的照在王一帆的臉上。
王一帆不由得眯了眯眼睛，過了許久，這才適應了強光。
“之前，我們是找你聊過的，你也很配合。我以為你會是奉公守法的老實人。”李振成道，“可現在，我不那麽認為了。”
王一帆道：“李隊，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馬芳菲，和你是同學，然後，你寫了一個木馬程序，讓她安裝在我的手機裏。從而達到監聽我通話的目的。”李振成拿出自己被安裝了木馬程序的手機，在王一帆麵前晃了晃。
“你想聽什麽？你做了什麽虧心事？”李振成雙眼逼視著他，眼睛裏的光，好像刀子一樣銳利。
王一帆臉色頓時一變，連連擺手，“李隊，這你可就誤會了。那個程序，是馬芳菲找到我，讓我幫她寫的。可不是我寫了之後，讓她安裝到你手機裏的。
我問過她，要幹什麽用，她也沒說。我就以為是偷聽某個導演，某個女明星的八卦。我也沒當一回事。
如果我事先知道，她是要安裝在你手機上，我是肯定不會給她的！”
李振成雙手環抱在胸前，譏諷道：“編，你接著編。”
“這是真的，我對燈發誓！”王一帆舉起右手，做了一個發誓的手勢。
“如果你不能信，大可以去我家查！”
早在手機警報響起的那一刻，王一帆就用另一部手機，遠程控製電腦，啟動了格式化程序。他的電腦，現在就和剛剛重裝完係統一樣。
即便李振成去查，也什麽都查不到。
“我們當然會去查。”李振成道，“不過，等我們查到了，你再說，那可就晚了。你主動說，和我們查到的，這是兩個性質。”
王一帆一臉坦然的說道：“該說的，我已經說了。”
至於不該說的，當然不能說！
人雖然是找到了，可這幅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還真是拿他沒辦法。
隻能再去找另一個當事人——馬芳菲，進行核查。
不過，他們還沒有走，章欣怡就已經帶著人來了。
章欣怡將王一帆的手機給他，嘲諷道：“我真沒見過你這麽蠢的人，竟然在自己的手機上運行木馬程序。”
王一帆一怔之後，臉色瞬間就變了。
他在電腦上寫完程序之後，需要在手機上進行測試，於是，就拿了自己的手機當實驗品。
而木馬程序，記錄了他手機的MAC地址。
章欣怡在破解了木馬程序之後，很快就鎖定了曾經記錄的MAC地址，順藤摸瓜的找到了王一帆。
王一帆額頭滲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嘴上卻依然堅持自己的說法。
“馬芳菲請我幫忙，我不能不幫。事先我真的不知道，她要拿來幹什麽。如果你們要定我的罪，我認了。”
避重就輕，一推四五六，這就是王一帆的態度。
“你以為自己手機裏很幹淨，殊不知，我們已經在裏麵找到了很重要的線索。隻要跟著排查下去，就能找到你隱瞞的東西。”章欣怡得意的笑道，“希望，到時候，你的嘴還是這麽硬！”
“老李，走了。”
章欣怡，李振成他們出去了。
王一帆盯著自己的手機，心裏沒來由的有些慌。
他本來是沒有這麽緊張的，可是，章欣怡竟然通過他編寫的程序，找到了他。這份技術，比他還強。
難保，她不會從他的手機裏，找到蛛絲馬跡。
“該死！我現在該怎麽辦？”一絲冷汗，順著王一帆的鬢角流了下來。
他那部手機，就像是一顆定時炸彈，隨時會讓他粉身碎骨。
章欣怡和李振成，透過玻璃，看到了王一帆的猶豫和掙紮。
李振成不禁讚道：“薑還是老的辣！”
章欣怡臉上得意之色盡去，凝眉說道：“能不能詐開他的嘴，就看他心理素質夠不夠強。”
章欣怡那麽說，是在詐王一帆開口。如果她有證據，早就釘死他了，又何必多費口水？
“哎，你的傷不要緊吧？”章欣怡問道。
李振成笑了笑，道：“死不了。”
“行了，這裏你盯著點，我要去見另一個嫌疑人。”李振成道。
原本，他對馬芳菲還有一絲悸動，此時，卻隻剩下提防。
馬芳菲做的那一切，都是對他的利用，甚至，還對他進行監聽！
這樣一個有心機的女人，絕非良配。
天色已然大亮。
再次見到馬芳菲的時候，李振成臉上露出了公事公辦的表情，內心古井無波。
“馬芳菲，這裏有一段錄音，你先聽一下。”
林淺淺播放了錄音，王一帆的聲音從錄音中傳出。
聽到王一帆一推四五六，把所有事都推到自己身上。
馬芳菲的臉頰狠狠抽搐了一下，眼睛裏跳動著怒火。
“為什麽要監聽我？”李振成眼神中充滿了失望，“你刻意接近我，就是為了安裝木馬程序吧！”
馬芳菲焦急的辯解道：“你聽我說，不是那樣的！我是真的喜歡你！這都是王一帆讓我做的！他是為了……”
馬芳菲聲音突然一頓。
“為了什麽！？”李振成突然坐直了身體，目光炯炯的盯著她。
馬芳菲勉強笑道：“沒什麽。”
“故意隱瞞，這對你沒好處。”林淺淺道，“而且，你有買凶殺人的嫌疑，還有監聽執法人員的事實。我們可以隨時對你實施抓捕。一旦對你提起訴訟，你將麵臨牢獄之災，到時候，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將化為烏有！”
“馬芳菲，我有必要提醒你，三思而後行！”
馬芳菲咬著嘴唇，神色複雜的看著李振成，欲言又止。
李振成道：“你不用顧忌任何人，有話直說。”
“你給我一點時間想一想，好不好？”馬芳菲祈求道。
林淺淺厲聲道：“配合公安機關報案，是每個公民的義務！我們不是再和你商量！”
李振成拍了拍林淺淺的胳膊，示意她稍安勿躁。
“今天晚上我來找你，希望你可以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李振成道。
馬芳菲深吸了一口氣，重重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