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父母
“啊……你是說你在前段時間看到了偽裝我的那個人去了醫院,他看的是什麽科室?大概是什麽時間去的?你還有沒有印象?”
成和聽到楚歌說了這樣的話後,先是愣了一下,隨後整個人激動了起來,因為他明白對方所說的話,對於自己來講意味著什麽。
如果說那個人前不久還在醫院登過去,那麽醫院肯定會有他的個人記錄,依照楚歌可能去的醫院來看,應該會是本市規模最大的那個醫院,到時候屍檢存檔和大醫院的檔案一對照應該就能夠判斷出死者的真實身份,證明自己還活著了。
之前自己還覺得和死人的事情避開才是最佳之選,現在的自己已經完全想通了,與其做一個沒有身份的人或者是頂替劉明的身份活下去,還不如老老實實的跟警方交代所有的事。
就算被懷疑,好歹也能做自己,警方也能給自己吃喝,不至於像不久前那種……總之之前是自己衝動了,現在冷靜下來吃了苦,終於想明白了。
“差不多也就是一個禮拜左右的事兒吧,大概六七天之前?不過你說的那個人應該是高速路上便利店的小員工吧,我見到的那個人可不是這種身份,他是醫生。”
楚歌這一番話讓剛剛還在想辦法破解困境的成和忽然呆住,明明好友嘴中說出的每個字都是簡單至極的,然而拚湊出來的意義卻毫不簡單。
“你是說你在醫院裏看到了一個跟我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醫生?你確定是醫生嗎?難不成這世界上還有跟我長得像的人?不止一個?”
成和因為情緒激動,聲音已經拔高了好幾個度,情緒裏帶著幾分失望和驚訝。
就差直接衝過去抓著楚歌的衣領了。
“雖然你覺得很驚訝,但我畢竟……畢竟隻是一個旁觀者,在親眼所見並且親耳所聽之後,還是能夠消化這個結果的,隻是對你來說,這個狀況應該很沉重吧。”
“但是這些確實是事實,因為我十分確認他是醫生,而且他似乎還是個在醫院混的不錯的醫生,周圍的護士對他都很親切,雖然跟你長了一樣的臉,但是氣質還是有挺大不同的。”
“我估計也是他的氣質比較討女孩子喜歡,所以女人緣明顯比你好很多,至於你所說的那個人……好像是比你黑吧,但是昨天我見到的那個醫生是比你白的,雖然一樣的臉,但是膚色不同,也能看出來不是同一個。”
楚歌這般和成和細細的講了自己所見到的那個人的外貌細節,也讓成和確定了,楚歌所見的那個人並不是自己見到的劉明。
一周之前?說起來劉明從監控裏發現軟昵帽的時間正是五天之前,這兩個時間點之間會不會有什麽聯係呢?
“……所以說我提供的這些線索,能不能對你有什麽幫助呢?”楚歌試探性的問道。
麵對好友的詢問,成和隻能無奈的擺了擺手,畢竟雖然這些信息很有用,但是他一時間也想不出來該怎麽利用,畢竟這跟自己一開始所想的完全背道而馳,甚至還有些打擊。
“說起來你們長得這麽像,你就沒考慮過會不會是雙胞胎……啊不對,多胞胎什麽的?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你這個案件就有些難了呀,畢竟長得一模一樣就必然是同卵雙胞胎,但你們的DNA都是一樣的,現場檢測怕是檢測不出來什麽啊。”
原本就已經有些遭受打擊的成和,這會兒更是如墜冰窟。他剛才不願意去想,刻意逃避的話題,就這麽被楚歌輕描淡寫的提起來了。
“不可能的,我們不可能是兄弟關係,我家是獨生子你也知道的,死的那個人確實不是他父母親生的,那難不成那個醫生也剛巧是被領養的?我不信。”
成和可是在昨天才剛剛聽過劉明和自己講述了他養父母偏心的故事,正是因為照顧自己的父母,都對自己不夠負責,所以他才自暴自棄,走上了一條並不算優秀的道路。
而據楚歌所說的情況,那個醫生應該是一個很優秀的人,對照著劉明的經曆,成和可不相信那個醫生會是一個養子。
其實歸根究底,成和怕的不是自己有兄弟,而是擔心自己所以為的父母,並非是自己真正的父母。
雖然成和的父母在前幾年的時候,已經因為意外而雙雙去世了,但是這並不影響他們是一個優秀父母的事實。
成和感覺正是他們給了自己一個好教育,才成就了現在過得還不錯的自己。雖然說父母對自己也有打罵,但是在他看來那是正常教育的一部分,而且事後父母還會向自己道歉,他們都很尊重自己。
這樣好的父母,如果並非是自己的親生父母的話,成和隻覺得自己的世界都崩塌了。
所以他才想要極力的回避這種可能性,他也不想否認自己和父母之間的關聯。
看到成和這會兒明顯是急了,楚歌連忙對他安慰了起來,平複著他的情緒。
“你別著急啊,我也就是提了這麽一個假設,雖然你們長得是挺像,但估計是因為我沒有仔細看。或許你那天也是沒有看清楚死者的長相,所以才遇到這麽個巧合……對了,沒準是你們父母輩有什麽血緣關係呢。”
“我記得我以前看到過一個國外的新聞,說是父親是雙胞胎,生出來的表兄弟,雖然不是同一個母親,但是長得也一模一樣,沒準你就是遇到這樣的巧合了呢,你放心吧。”
楚歌的安慰可以說是有用,也可以說是完全沒用,畢竟成和感覺對方所說的是過於罕見的例子,但是對於心裏麵都開始有些絕望的他而言,這種說法已經是他的一個救命稻草了。
“你說的有道理,沒準我就是遇到那樣的巧合了呢……就算是出現巧合的概率很低,但一旦出現了就是100%,我相信你說的這個可能性!”
成和的語氣擲地有聲,雖然乍一聽感覺他是找回了信心,但是細聽下來,可以聽得出他的聲音是發著顫音的。
即便他清楚這種可能性不高,但是有這種可能就足夠了,畢竟這至少能保證,他仍舊是自己可敬的父母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