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接二連三
你也知道難以置信，你卻偏偏希望我們會相信你說的話，你不覺得這樣的話太傲慢殘忍了嗎？而且你用這樣的態度來說，這樣的話就沒有考慮到會傷了誰的心嗎？
還是說在你看來，你所在的家庭並不幸福，所以你認為所有人的家庭都像你一樣不幸福，因此才要故意的讓大家一起不高興嗎？
為什麽非要撕掉那層讓人感到幸福的帷幕，非要讓大家都墜入不幸的深淵嗎？
這樣的話在成和的嘴邊跳躍試探，掙紮著想要從唇齒間爬出來，但是他卻沒有發出任何一個字的音節。
他現在隻覺得自己的喉嚨發緊，因此什麽話都說不出來。即便想要反駁對方，卻又根本找不到任何一點足以讓自己反駁得了的內容，因為自己對於事情的真相一無所知。
即便對方說的可能並不是真話，但是對於眼下的自己而言，隻要是無法反駁的事情，那或許就是真的。
而對於警方而言，他們本身就一直在懷疑自己，現如今又聽到了這樣的消息，估計隻會讓他們對自己的疑心加重吧，眼下的狀況對自己而言可謂是十分的不利。
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在他看來就是眼前的這個醫生或許他是認為自己說了一些所謂的真話，但是對於成和來說，對方仿佛在用語言來投擲炸彈。
“隨便你說什麽好了，我是不會相信你的，而且你剛才隻是說出了一種可能性罷了，那種可能性就是我跟你們長得相似，是因為我們是兄弟的原因，但我仍舊沒有殺人動機。”
在表達自己的抗議時，成和的言語是有些結巴起來的，他已經放棄和對方爭執自己究竟是否是父母親生孩子的事情了，因為對方那可憐自己的眼神，就已經足以讓他失去一切有關於血緣關係的反駁的話。
因為越是回應陳季的注視，他就越覺得他們兩個人的確是十分相似，除了是兄弟以外，也沒有其他的解釋。
因此他眼下唯一希望的就是讓自己脫離殺人嫌疑犯這一身份，因為和自己究竟有沒有兄弟的這件事情不同，自己是確信自己沒有殺人的，這點是事實。
如果說對方隻是不來認親的，那根本算不上是把自己推進殺人凶手身份的致命線索。
陳季的臉上仍舊是他之前那帶著些許惋惜的表情，甚至細細看來還有點可憐的意味。
明明在嘴上說著他們三個人是血緣親近的親人，可是看對方的眼神，卻好像在看一個陌生的可憐蟲。
“如果可以的話，我也不希望你是殺害自己親兄弟的凶手，但是我這邊是有證人的，雖然她的精神狀態不是很穩定，但是在清醒的時候，還是可以說出真相的。”
“我本人就是精神科的醫生，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有幸了解到了事情的真相，我也曾經猶豫過，到底要不要把真相公之於眾，畢竟你應該是我僅剩的血緣親人了。”
“可是我還是來了，因為我覺得隱瞞真相就是對那個死去的兄弟不公平，我不可以厚此薄彼，也希望你不要恨我，要怪的話就怪自己做錯了事吧。”
不知道是不是成和的錯覺，他隻覺得那個表情一直沒什麽變化的，醫生在說到這句話的時候，臉上好像有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不知道他究竟在笑什麽。
“而且……聽說你這段時間一直是隱姓埋名，或許是我的一點私心，但是我想問問你，難道你不覺得恢複自己的身份，承擔屬於自己的一切，才是一種更舒服的方式嗎？”
在成和無言相對的同時，陳季又對著站在他身後的警員點了點頭，而警員收到提示後，便轉身離開了審問室，緊接著又帶了個人進來，似乎這人在外麵等很久了。
即便之前已經有了陳季醫生做的鋪墊，但是親眼看到那個所謂的證人出現在自己眼前時，成和還是忍不住倒吸了口氣。
“這位是成和先生的前女友，她之所以出現在這裏，是因為當初她精神失常，所以被送到了我所在的診室，而她精神失常的原因，想必諸位都已經知道了。”
成績一如既往的用，那讓人聽起來，感到有些不大舒服的語氣介紹著這一切，並且主動的讓出位置給孟夢坐下，而自己則是站到了她的身後。
孟夢神情木訥的站在最前麵，仿佛是被人操控的木偶一般。
“我作證，成和就是真正的殺人凶手，雖然他看似和死者之前並不認識，但我清楚他的殺人動機，以及他們兩個人真正認識的時間是什麽時候。”
此時的孟夢和上一次成和見到她時所表現出來的樣子完全不同，已經可以開始說一些完整的句子出來，也不知道這究竟是治療效果不錯，還是她被人灌輸了不正確的思想。
“我反對，孟夢她有精神障礙之類的疾病，那不是已經確診了嗎？你們又如何確定她這個時候並不是發病的狀態，一個精神有問題的人來做證人，你們不覺得離譜嗎？”
這一次成和沒有站起來反駁，似乎隻是合理的提出一個意見，而陳季早就想到了他會用這樣的話來提出質疑，很自然的就給予了回應。
“這一點我可以做保證，畢竟這是我的專業領域，我可以保證此時做出證詞的孟夢小姐是清醒的狀態，如果你們不相信我的話，也可以再叫來我的同事，或者其他醫院的同行，他們也會跟我做出同樣的決定，隻不過現在叫人的話，可能會有些浪費時間，畢竟她的清醒狀態不是隨時能夠保持的。”
在一旁的警員聞言後點了點頭：“這點我們清楚，所以在你們做完證詞之後，我們還會安排人去公證一下，這種事情自然是要從多個角度來判斷才可以。”
成和欲言又止，他覺得這件事情還是有蹊蹺之處的，但是既然警方都說了，他們會公正的調查，那自己的反駁就無從下手。
既然得到了繼續說下去的許可，孟夢也就繼續講起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
“他們所謂的相識，其實是劉明認識成和的時間，但是早在那之前，成和就已經通過他的朋友楚歌的介紹，知道了在某個地方有一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人，而這個時候楚歌和成和兩個人都欠了不少的錢，所以就把主意打在了這個劉明的身上。”
“那個時候他就試圖交換身份，把債務推給劉明，畢竟在外人看來，成和的身份是十分光鮮亮麗的，對方一定會接受這種送上門來的好處而理由自然就是和我的感情矛盾，所以他那段時間總是故意和我吵架。”
“這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