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震出一座宮殿

開始我和麻老四還擔心猴子會說漏了嘴,這孫子果然鬼精,真真假假混在一起編的天衣無縫毫無破綻。

父女兩被這孫子忽悠的團團轉,聽說我們有個朋友在山裏失蹤了,反倒同情起我們來了。嬴小蓮的爹砸了砸嘴巴,說,“是這,今天時間有點晚,鳳凰山裏地形複雜,等明個天一亮,蓮兒你和爹帶他們去山裏,咱們爺倆熟悉山裏的路,到時候咱們分頭再去找找看。”

猴子見嬴小蓮她爹要主動幫我們,他們爺倆是這山腳下的人,對山裏的情況熟悉,說不定能找到惠子,他連忙一臉感激,趕緊給嬴小蓮爹遞了個煙,說,“老鄉,實在太感謝你了。”

嬴小蓮她爹接住煙,說,“你們都是外地人,大老遠出門來這裏工作不容易,能幫上你們就幫一把。”

我們一個個滿臉感激,能在這地方遇上這麽淳樸善良熱心腸的人不容易啊。

麻老四幫嬴小蓮她爹點上煙,抹了一把嘴上的油辣子,看似隨口實則有意的說,“老鄉,你說的那個蜘蛛溝,為啥叫蜘蛛溝呢?這名字挺有意思的。”

嬴小蓮他爹吸了一口煙,說過去鳳凰山裏還沒有那條溝,那條溝時候來出現的。聽他爹那一輩兒人說,20年甘肅海原發生大地震,這地方離甘肅也不算太遠,震感很強烈,整座鳳凰山都被震的地動山搖的。地震把那地方震開了一道裂縫,那條溝最裏麵原本也是一座石頭山,那座山都被震垮了一半。地震過後村裏物資短缺,村裏就有人進山打獵找吃的,順著那條震裂出來的溝走過去才發現那座垮塌了一半的石山裏露出了一座宮殿一樣的東西。村子裏的人聽到這消息,成群結隊跑過去看,從那宮殿裏拿回來很多金銀珠寶。後來去的人卻在那宮殿裏出了事,遇上了密密麻麻的長得像蜘蛛一樣的蟲子,好些人被那蟲子咬了根本沒來得及逃出來就死掉了,後來就把那條溝叫蜘蛛溝了。

我們聽嬴小蓮的爹這樣一講,立刻意識到那山下麵有一座大墓,那蟲子估計是故意寄養在墓裏防止後人盜墓的。這個意外的收獲讓我們幾個激動的眼睛都瞪直了。

猴子喉結一滾,咽了口唾沫,兩眼直冒光,連忙說,“山底下怕是有一座鬥子?”

“啥?”嬴小蓮的爹一頭霧水,鬥子是行話,他沒聽明白。

猴子連忙改口說,“我是說山裏那座宮殿不會是一座古墓吧?”

嬴小蓮的爹說,“那是我爹那一輩兒發生的事,都多少年了,我也沒見過,不知道到底是個啥。”

猴子看了一眼我和麻老四,我們幾個人心照不宣,都知道這一趟那地方不簡單。

猴子強忍著激動的心情,一臉納悶,說,“我和朋友一直走到了蜘蛛溝最裏邊兒,沒發現你說的那座宮殿一樣的東西啊?”

嬴小蓮的爹笑道,“聽老一輩兒說那座宮殿隻出現了不到一天時間,大地震的餘震一來,半邊山頭塌下來把那裂口給堵死了,不過估計還沒完全堵住,要不然那火蜘蛛咋能跑出來傷人哩。”

我們一聽嬴小蓮的爹把那蟲子叫火蜘蛛,頓時很好奇,都想一睹那蟲子的芳容。

嬴小蓮她爹見我們一個個求知若渴的模樣,起身一拐一瘸走進屋裏抱出來一隻罐頭瓶子擱在桌上,說,“傷人的東西就是這,老一輩兒人都叫它火蜘蛛。”

我們連忙湊過去,頓時就看見罐頭瓶子裏泡著一隻比普通蜘蛛大了數倍足足有小孩拳頭大的蜘蛛,這蜘蛛不但體型巨大,長得也十分詭異,大拇指大小的腦袋尖細呈烏黑色,上麵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紅色斑點,腦袋後麵的軀體不知道是被泡脹還是本來就是這樣,圓鼓鼓像是一隻充氣的小氣球,整個軀體呈血紅色。

別說這蜘蛛長得奇怪,就是這麽大體型的蜘蛛我們都沒見過,看到這怪異的東西,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麻老四問,“是因為這蜘蛛是紅色的,所以叫火蜘蛛嗎?”

“這是一個原因,還有就是這玩意兒嘴裏噴出的毒液會燒傷人,你朋友的腿上是不是起了火燒的燎泡?”嬴小蓮的爹說,“我的腿就是被這玩意兒給咬傷的,這還是小個兒的,聽老一輩兒說那座宮殿裏還有臉盆那麽大的,噴出的毒液把幾個人給燒沒了。我估摸著估計餘震後那宮殿被堵死,縫隙太小,大個兒的鑽不出來,這小的就跑出來害人。”

嬴小蓮她爹的話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臉盆那麽大的蜘蛛想想就很誇張,不過我回頭一想那暗河裏的巨型屍虱,我過去也不知道有這玩意兒,還有那被我們劈下來一截觸手的神秘生物,誰也不知道那是啥玩意兒,如果那山底下的宮殿裏真有這麽可怕的玩意兒也不奇怪。

但猴子和麻老四的注意力顯然不在這恐怖的火蜘蛛上,看他們兩眉來眼去的樣子,我估摸這兩家夥在打那座宮殿的主意。

中午飯吃完,嬴小蓮她爹去鄉裏幫人幹活,嬴小蓮去外麵給兔子挖草,留了我們幾個在她家裏。

等這爺孫兩一走,猴子和麻老四立刻說起那座宮殿的事兒。

猴子問麻老四,“老麻,你感覺嬴小蓮她爹的話可信麽?”

麻老四琢磨了半天,點點頭道,“他一個老實巴交的鄉下農民,也沒必要騙咱們。”

猴子點了點頭,想了想,說,“看來咱們的感覺沒錯,一早發現井底下那條暗河時我就覺得這山底下有東西,現在聽他這麽說,我琢磨那山下麵有鬥子,規模還不小。”

麻老四說,“肯定不會小,我下過那麽多鬥子,先不說沒見過那火蜘蛛,就是暗河裏那巨型屍虱也沒見過,更別說那長觸手的大家夥了,我估計那宮殿和暗河有聯係,如果真是這樣,那暗河和蜘蛛溝直線距離最少有六七裏路,那下麵的鬥子得多大呀?”

麻老四說著直咂舌。

猴子讓高鵬去掩院門,從衝鋒衣內鬥裏摸出當地地圖攤開在桌子上,和麻老四圍在邊上,用鉛筆在上麵標注了兩個圈,說,“我們應該是從這個地方出的暗河,這裏應該就是蜘蛛溝。”

“大鵬,勞駕你再去車上箱子裏找一下卷尺過來。”高鵬剛關上門,又被猴子打發去拿卷尺。

高鵬不耐煩的發了句牢騷,從車上拿了一把五米的卷尺過來丟在了桌子上。

麻老四連忙用卷尺測量了一下兩個標注點之間的直線距離,“六公分。”

猴子帶來這張當地地圖是掛式地圖,一比一萬的比例尺,六公分就是六千米。

“老麻你說的沒錯,差不多是六公裏。”猴子一邊收起地圖一邊說道,“如果那暗河真和蜘蛛溝那連著,即便那鬥子沒咱們想的這麽誇張,光是要挖洞引暗河的水也是一項很浩大的工程,真是不敢想象啊,這古時候的人能耐不小,尤其是這個鬥子裏,這幾種蟲子咱還是第一次見。”

麻老四提醒猴子說,“這鬥子估計比我們過去接觸的都要凶險,先不說那暗河裏的大家夥能發出迷惑人的聲音,但是那巨型屍虱和火蜘蛛就不好對付。”

“猴子,你先別想著這事兒,先想想怎麽找你的島國小妞兒吧。”我當頭就給猴子澆了盆冷水。

這都啥時候了,他那島國妞兒失蹤不說,大壯還昏迷不醒,這孫子倒是心大,還有心思去想這些。

“你丫哪壺不開提哪壺!”猴子氣的呲牙吡目,“明天一早咱們先跟嬴小蓮和她爹去找惠子,咱們再找機會去蜘蛛溝看看。”

我一直極力反對猴子打這種注意,一個勁兒提醒他我們這一趟過來時為了找到那件青銅簋,搞清楚上麵的銘文和34年營口那件事兒的聯係,這孫子每次反駁的理由都很充分,說那件青銅簋就是從關中道上出來的,說不定那山下的鬥子裏也有這類東西,有了同一類的東西,那件東西上的銘文不就解出來了,兩件事的聯係不就迎刃而解了。

我有時候也會被這孫子的話給帶歪,覺得這貨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而且也一直很好奇那暗河到底通往什麽地方,那些吃人的巨型屍虱從哪兒來的?那隻恐怖大家夥的觸手上會有那麽精妙的特殊結構?

猴子和麻老四聊得起勁兒,高鵬那貨躲在另一張躺椅上打瞌睡,我過去查看了一下大壯的傷勢,驚訝的發現他原本浮腫發紫的右腿已經好轉了很多,半條腿上的紫黑色已經淡化。這夥計在暗河裏救過我一命,現在他生死未卜我也不好袖手旁觀,幹脆就坐在一旁注意著。

估計是昨天夜裏找了惠子大半夜沒咋合眼,坐了一會兒也自己打起了瞌睡。

迷迷糊糊中,我聽見高鵬喊了一嗓子,我以為發生了啥事兒,心裏一緊張趕緊醒了過來,就看見那家夥提著皮帶慌慌張張從後院裏衝了出來說,“哥幾個快過來看看,這後麵有東西。”

我們幾個人頓時滿腹狐疑,尾隨高鵬去了後院,剛一穿過一道破爛的木門,一股臭氣熏天的味兒迎麵撲來,差點沒把我們幾個眼淚給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