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寶地分三分

王金寶盯著我們所有人大量一眼,笑道,“看來你們還是有備而來,連王老的名號都聽說過,不過你們怎麽就敢斷定王老知道搶走那件東西的人是誰呢?”

猴子遲疑了一下,避重就輕,說,“關中道上但凡和這一行搭上點邊兒的,誰不知道王老?”

“哼!王老從幾十年前就金盆洗手了,現在世道早就變了,這一行不是所有事他老人家都知道。”王金寶冷笑了一聲,眼神又一轉,輕笑道,“不過你們要是能證明那件東西真是被我們關中道上的人搶走的,興許我還能幫你們一把。”

聽這大背頭的弦外之音還是沒完全相信我們的說詞。

這幫人狡猾的很,很難對付,想三言兩語就讓他們放了我們,看來是不可能的了,但是怎樣才能讓他們相信,我還真沒什麽好的辦法,猴子這家夥有江湖經驗,人又精明,我們所有人看著猴子,把希望寄托在了猴子身上。

猴子的臉色變幻不停,眉頭緊鎖,似在做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那幫人也不忙不急,貌似知道猴子會拿出證據來。

猴子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後,說,“要證據是吧?衣服裏兜裏有。”

那豁牙子立刻伸手在猴子的衝鋒衣裏摸索起來,衝鋒衣的兜被摸了個遍,除了一包煙,啥也沒有,這讓那豁牙很是不耐煩,那雙眼睛裏透出了怨毒的寒芒。

猴子皺著眉頭糾正道,“左邊有個暗兜,證據就在裏麵。”

豁牙子用懷疑的眼神瞥了一眼猴子,再一次在猴子的衝鋒衣裏摸索起來,半晌後才找到那隻暗兜,伸手進去把那黑亮的穿山甲爪子拿了出來。

“王門摸金符!”那叫碎求的中年人一聲驚呼,瞪大了眼睛。

豁牙子一瞪眼,連忙湊上前笑聲說,“像是三哥他們的。”

我一看碎求和豁牙子的反應,頓時意識到這幫人認識這摸金符,好像是一個叫什麽三哥的人的。

這東西剛一拿出來,這幫人臉色瞬間巨變,大背頭一把奪過豁牙子手裏的摸金符,一臉震驚,遲疑了一下,抬頭質問猴子怎麽會有這件東西。

猴子也看出來這幫人認識這東西,眼睛一亮,竟顯得有些興奮,估計是感覺瞎貓碰到死耗子,歪打正著遇到認識搶東西那人的這幫人。

猴子說,“這就是你們要的證據呀,這東西是搶走我們東西的那人落下來的,怎麽,看樣子你們對這東西很熟呀?這東西好像是你們關中道上某個團夥的摸金符吧?”

王金寶把把玩著這隻黑漆漆的穿山甲爪子,放聲笑道,“哈哈……這的確是我們關中道上某些團夥的摸金符,遇見我王金寶算你們走運,我可以幫你們找到著這東西的主人,不過你們準備怎麽感謝我呢?”

猴子明白這家夥的意思,說,“咱們也不拐彎抹角了,什麽條件你提吧?”

王金寶臉色一沉,開門見山,一字一頓道,“那件東西找到後,我幫你們找買主,到時候我要一半的錢。”

這家夥真雞賊,東西出手了要分走一半的錢不說,還要幫我們找買主,誰知道他找來的買主能出個啥價位?萬一這家夥和買家竄通好,聯手坑人呢?再說那撿東西不是一般的古董,屬國家明令禁止民間交易的一類古董,倒賣那東西屬於重罪。

我心裏這樣想著,但沒說出來,我知道這個時候再和這幫人討價還價,吃虧的還是我們,先想辦法穩住這幫人順了他們的想法再說。

我連忙給猴子遞了一個顏色,猴子心領神會,遲疑了一下笑道,“好說,咱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當務之急就是先找到那個搶走東西的人,至於那東西到底值多少錢,咱們能賺多少,這得看大哥你找到的買主了是不?”

一直在旁邊的豁牙子把王金寶拉到一邊,兩人背過身去竊竊私語著什麽。

我隱約聽豁牙子說這件摸金符應該是三哥他們的,師爺歸隱前特意吩咐過三兄弟各自在自個兒的地界裏吃飯,不要越界把手伸進別人的地界裏刨,三兄弟應該和氣生財互相團結一致對外,任何時候就算是有天大的事兒,也不能後院失火,為了搶奪地盤掏膛子而內鬥傷了兄弟情。

我大概聽明白了,這個叫王金寶的大背頭還有另外兩位拜把子兄弟,這三人進入這一行後師從同一師父門下,他們的師父在金盆洗手歸隱之後,把關中道上一分為三,平分給了三兄弟,讓這三兄弟隻準在各自的地界裏倒鬥,但是三兄弟的地界大小不一,地下資源也分布不均,老大的地界從鳳翔縣以西至千陽、隴縣兩縣邊緣,老大轄區與隴西接壤,是古絲綢之路上幾個商貿重鎮,地下的好東西雖不多,但是當地民間流傳下來具有西域特色的金銀器、寶石之類的珍寶卻不少。老二也就是王金寶,占據鳳翔、岐山、麟遊三縣,鳳翔是華夏九州之一的雍州中心,西周更是在岐山建都城多年,麟遊在當代初期也是一個很受帝王喜歡的地方,這三地地下好東西不少。至於老三就可憐多了,雖然地盤大,轄區囊括了東邊五縣,但這五縣的地底下沒多少好東西。開始三兄弟能遵照師父的願望,互不幹涉。但這一行靠地吃飯,時間長了,老三地裏的收成不好,自然心有怨言,有幾次偷偷帶人潛入老二的地界裏掏膛子被老二手下發現,兩兄弟之間就結下了梁子,關係大不如從來,要不是他們的師父從中斡旋,老三和老二非真刀真槍見血不可。

聽起來整個關中道上幹這一行的被這三兄弟全壟斷了,他們的師父應該是一個非常厲害的人物,這讓我不禁聯想到了王老。

豁牙子倒像是個軍師,一番參謀出主意後,我聽見王金寶說,“豁牙子,你的意思是請你師爺出麵?借機讓你師爺評評理打壓一下老三?”

“是這個意思,二哥你想想看,如果你直接帶著幾個家夥去找老三要東西,老三會承認嗎?就算老三承認了,他心裏能服氣你?肯定覺得二哥你是多管閑事,說不定啥時候背地裏擺你一刀呢。”豁牙子那家夥說著眉飛色舞,幫大背頭分析的頭頭是道,“師爺出麵就不一樣,老三不服氣你,他還敢不聽師爺的話?到時候老三不僅要老老實實讓手下把東西交出來,還得挨師爺一頓狠批,二哥你再找買主把這東西一出手,錢也到手了,人也沒得罪,你說呢?”

這大背頭想了想,點了點頭說就這麽定了,隨即上前來說,“兄弟怎麽稱呼?”

猴子說,“叫我猴子就行。”隨即把我們其他人大概介紹了一遍。

王金寶笑道,“咱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你們碰上我王金寶是你們走運,我也不瞞你們了,你們要找的王寶和就是我師父他老人家,既然你們的東西被我們王門的敗類給搶走了,我帶你們去找我師父,讓他替你們主持公道,不過我醜話可說在前頭,東西一出手,各家分一半,如果你們到時候敢耍花樣,我保證讓你們走不出這關中道!”

猴子一聽大背頭要帶我們去見王老,哪裏還顧得上這條件,連忙點頭笑道,“好,分一半就分一半,就給我們鬆綁,勒死我了。”

“卸了那傻大個和刀疤臉的東西,鬆綁!”王金寶下令對我們鬆綁。

豁牙子在這邊對猴子、我和梅津美惠子鬆綁,那碎求的男子過去卸了大壯和麻老四腰間的匕首,解開了他們和高鵬身上的麻繩。

大壯一鬆綁,活動了一下手腕關節,臉一沉嘴一歪,像一頭蠻牛,透著一股不服氣的狠勁兒,就想上去修理那叫碎求的男子。

猴子連忙給大壯使了個眼色,麻老四也趕緊拉住大壯,小聲嘀咕了一句,大壯才不甘心的冷哼一聲作罷。

猴子還惦記著那一箱家夥什,活動了一下筋骨,上前去笑盈盈的和大背頭討價還價半天,大背頭見大壯和麻老四身上的刀也被卸了,又親自卸了雙管獵槍裏的鋼珠和火藥,見我們沒了其他有攻擊性的家夥,便把木箱還給我們。

我們著急見到王老,吩咐大壯帶上箱子,就央求王金寶快帶我們去見王老。

一幫人剛要出發,碎求突然叫住王金寶,小聲說,“大哥,昨晚那井裏有動靜,要不要趁白天去看一下?”

大背頭說,“算了,那東西誰也沒見過,大白天不會出來,先去找你師爺。”

猴子和那兩個夥計在那洞裏沒呆多久出去追這叫碎求的家夥了,他們不知道那口井裏的事,但我和高鵬、梅津美惠子冷不丁一聽碎求的話,我們三人立刻麵麵相覷,心裏強烈好奇,那井裏到底有什麽?為什麽會發出那種恐怖的怪叫?

我連忙湊到一臉凶狠的碎求跟前,賠著笑小聲問他,“哥們,那井裏到底有什麽東西?我昨晚聽見有很奇怪的聲音從井底下傳了出來。”

“我哪裏知道,你要想知道自個下井底下去看!”這家夥麵無表情,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樣子。

我吃了一鼻子灰,氣的心裏直罵娘!

倒是走在前麵的大背頭,聽見我這樣問,扭過頭來看了我一眼,一邊走一邊說,“那井底下有一頭靠喝人血為生的野獸,聽我師父說那野獸可不是一般的動物,從有人在那土匪窩發現這口井,這頭野獸就藏在井底的水裏,隔段時間餓了就會在井底下嚎叫,過去有很多人在山裏失蹤了,據說都是被那頭野獸給拖進井底裏吃掉了,不過你們在洞裏聽見了那畜生在井下麵嚎叫,它咋就沒衝上來把你們給叼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