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打雜工

十、打雜工

這是溫婉自己的策略。她自從知道這裏是安樂侯封,就不想讓自己表現得太過聰明。不聰明,勤快的孩子,估計能讓人放心不少。因為一般人,都不喜歡比自己聰明的人。特別是這些龜縮在宅子裏,每天都隻是家裏長家裏短的婦人。更是不喜歡太聰明的人。

“何家娘子,這個桃花倒是個好的。要不,你收了她。可別讓喬娘子把這個孩子收了,本來這個孩子就怪可憐的。要再來這麽一遭,可不更可憐了”一個繡娘看著溫婉又在那打掃院子,輕聲說著。

“我也想啊,這個孩子看著就是個乖巧聽話的。可是這事,得管事同意呀,我想也沒用。管事是喬繡娘的親戚,喬繡娘有是繡房裏最受夫人喜歡的繡娘。肯定先滿足了她,才能輪到我”那何娘子搖頭著。那媳婦子很是同情地看著溫婉。

十天後,溫婉就被鏽娘收了。消息傳出去後,那幾個開始看她不順眼的小姑娘,都在那幸災樂禍。

溫婉一知道是喬繡娘,都很後悔自己那麽勤快做什麽。

溫婉在這十天裏,大概也知道了繡房的行情。繡房裏最厲害的兩位繡娘就是喬繡娘跟何繡娘。那喬鏽娘有一手好刺繡,可風評卻是差的很,為人卻很刻薄貪婪。跟繡房裏的人大都不合拍,可是她跟繡房的管事媽媽是親戚,別人也奈何不得她。

但溫婉卻還是莫名其妙,選學徒不是應該挑選有資質的,怎麽會選自己。雖然喬繡娘看著不怎麽好,可那手藝卻是實打實的。

後來經過第天正式上工溫婉才知道,什麽學徒,都是騙人的。她們要找的就是幫忙幹活打雜的,也就如現代明星身邊的助理一般,書著好聽,其實也就是做做跑腿端茶送水一類粗活。說好聽是學徒,其實也就是粗使丫鬟。而且,像喬繡娘這樣的,也不可能把手藝真正傳給別人。那是要傳給她自己女兒。

溫婉主要是幫著穿針引線,裁剪布料,打一打下手。

“我就沒見過你這麽笨的人,連幾根針線都拿不好”喬繡娘看著溫婉學著穿針引線,老戳她自己手,不高興地罵著。

“喬家娘子,孩子剛學都這樣。耐心教導就是”那何家娘子看著,挺不忍心地。勸了一句。

“我教導著手下的丫鬟,用得上你來插什麽嘴?”喬繡娘特別的生氣。可是何家娘子是針線房裏手藝最好的,雖然她是管事娘子的親戚,可也奈何不了何家娘子。

看著溫婉在一邊仔細地聽,心裏很生氣,一把掐了過去。很快,白皙的胳膊紫了好大一塊。溫婉低著頭,可恨,這個女人,過分的不是一星半點。熬吧,忍吧,不知道熬到猴年馬月。

“啪……”一巴掌打過來,溫婉滿眼冒金花。

“你眼睛是瞎的,我叫你拿得是銀絲線,你給我拿金絲線過來做什麽。早知道是這麽一個笨的蠢丫鬟,真是不該要”喬繡娘一巴掌打下去,還在那罵咧咧的。

溫婉低著頭,心裏很憤概。明明是自己叫拿金絲線,這會又說是叫拿的是銀絲線,神經病。上輩子還沒挨過人巴掌,沒被人虐待過,這會,全齊乎了。

可是溫婉很清楚,這會隻得忍著。那喬繡娘就是看中自己是買進來,在這裏是個無依無靠的可憐孩子,沒有誰會替自己出頭。那些個繡娘雖然同情自己,可是卻不會為了自己這麽一個小小的丫鬟出頭。如果自己反抗,等待自己的隻會是更不堪的境地,或者還是死路一條。

所以,溫婉被打了一巴掌,臉上火辣辣的,雖然打了個冷顫抖,但還是很恭敬地低著頭。沒有任何怨恨,怯弱地站在那,低著頭,很可憐的樣子。那喬繡娘看著溫婉老實地站在那,罵了幾句也就丟開了。

回到寢室裏,臉還是火辣火辣的。也沒藥,身上也沒錢買藥。隻得去打了開水,用濕熱的毛巾,敷在臉上。希望明天不要腫。咳,活著真不容易,這種日子,也太艱難了。不是人過的。

“給你”蓮子進來,看著溫婉這個樣子,心有不忍。給了一個藥膏,就出去了。溫婉很感激地看著她,把這份好記在了心上。

“領月錢了,去,領月錢去。桃花,領月錢去”那喬家娘子叫著溫婉,帶著溫婉去了管事娘子那裏。溫婉因為隻來大半個月,所以隻拿了一百五十個大錢,有些驚奇。聽那些媳婦子議論。

按照溫婉的理解,大概一兩銀子就是五百個大錢,一個大錢能買兩包子。溫婉自己琢磨著,她一個月的月錢是三百大錢,一個月大概就是三百塊錢那麽多。沒想到提供吃提供住,還有月錢拿,挺不錯。

這日,那喬繡娘對她更是不打則罵。平日裏最多找兩茬,今日裏,找了四五回了。溫婉想著那些媳婦婆子說這個喬繡娘是個貪婪刻薄的,估計著是想要自己那一百五十大錢了。等中午用飯的時候,溫婉乖巧的把錢給她奉上一百二十個大錢,自己留三十個大錢用。

“好,那我就給你保管著”喬繡娘看了心底很高興,接了錢,卻還是非常委婉地說著。

寢屋:

“琥珀,今天領了五百大錢。我想讓門房給我買點胭脂,你呢,要買什麽,我讓他們一起去買”珊瑚興致高高地說著。

“不用,我的胭脂水粉還沒用完”琥珀很冷傲地說著。

“哦,那蓮子你呢?”轉過頭來谘詢著蓮子的意見,蓮子一樣搖了搖頭。珊瑚嘀咕了一句,小氣的女人。

“蓮子姐姐,聽說你定親了。這麽一個大錢一個大錢存的,是存起來當嫁妝嗎?”琥珀很感興趣地問著。眼睛卻是譏笑。蓮子卻是吭都沒吭一聲,低著頭沒說話。

“無趣”甩開不提這事。

溫婉私底下聽到珊瑚嘀咕著,說琥珀以後一定能當上姨娘。因為琥珀的顏色最好。這會好好巴結,以後能得一助力。

溫婉在這裏呆了半個多月,知道姨娘就是小老婆。這裏的小老婆可不比現代的小老婆,現代的小老婆那個囂張勁就不說了。這裏的小老婆一旦出格,主母隨時都能要了你的命。比奴仆的命運高不到哪裏去。而據自己所得資料知,那個琥珀也是買進來的,在府裏根本就沒有根底。這樣的人,是最好拿捏住的。等待她的,還不知道是什麽命運。怎麽就那麽稀罕姨娘。

“哼,拽什麽拽。還沒被爺看上呢!什麽德行”珊瑚對著琥珀的背影,吐了一口在地,接著拉著蓮子在那磕澇著。溫婉則老實的在那幫他們疊被子。反正已經形成了模式,溫婉一來,珊瑚跟琥珀的被子、衣裳,全都被溫婉包了。蓮子還好,自己的事自己做。溫婉對此,也沒有任何異議。甚至一點不滿都沒表示。

蓮子對溫婉的態度很客氣。琥珀是不屑於溫婉的。隻有珊瑚,珊瑚在溫婉麵前,總是不來由的有一種優越感。所以對溫婉的態度極其惡劣。把溫婉當成她身邊的小丫鬟一般,經常指使溫婉做這做那。溫婉也叢來沒有反抗

“天生的奴才像,也配跟我們住在一起。也真是的,我都跟娟姐姐說了好幾次,把這個丫頭弄走。跟管事媽媽都說了,可是總說快了快了,到底什麽時候把這個奴才秧子弄走啊”珊瑚經常鄙視溫婉,很不屑地罵著溫婉。她總覺得溫婉跟她住在一起,是降低了她的身份。

溫婉聽了,總是老實地低著頭,該做什麽做什麽。別人卻是看不到她眼裏的譏諷。自己都是奴才,還說我是奴才像。竟然敢說我是奴才像,本姑娘可是天生的富貴命,隻是虎落平陽被犬欺。要是知道我外公是皇帝,估計著這一句就能要你的命。忍吧,誰讓自己現在淪落到這個地步呢!

繡房:

有了溫婉這次的孝敬,喬繡娘對溫婉才算有點好臉色,之後雖然也罵,但好歹沒動手打了。

溫婉這日看著喬繡娘完成的繡品,看著正反兩麵不同的圖案,正麵是纏繞蓮枝,反麵是嬰兒戲水,兩麵連個針線頭都沒有。溫婉一麵杏眼瞪得大大的,雙手捧了起來,仔細地看著。這麽精美的繡品,這麽沒有任何瑕疵的東西,看得溫婉眼睛冒光。這在現代,是已經絕跡了的技術。要是能把技術帶回現代去,就靠賣這繡品,她肯定能成為世界上最富有的商人。

“看你個呆樣,瞧花眼了”喬繡娘看著溫婉癡迷的樣子,轉而崇拜地看著自己。心裏特別的得意,難得對著溫婉露出了笑顏。溫婉聽了搗蒜般地點頭。

不僅這個屏風漂亮,連個小小的炕屏繡得也是美侖美煥。溫婉就是見得多了,仍然讚歎著。

溫婉對他們刺出漂亮的圖案,很感興趣。學得很盡心,按照說的沿著粉線剪著衣料,瞧了瞧,仔細剪了一會,剪得倒是非常不錯,沒什麽偏差。可輪到她縫的時候,戳得手指頭都是血,可也沒縫出幾針好的。老被喬繡娘罵。

漸漸的,溫婉知道。喬繡娘擅長的是京繡,何繡娘擅長的蘇繡。京繡又有宮廷繡的說法。

";京繡";以材質華貴而著稱,一般選用最好的綢緞為麵料,而繡線除了以蠶絲所製成的絨線外,還以黃金、白銀錘箔,撚成金、銀線大量使用於服飾繡品中。其手法先用金銀線盤成花紋,然後用色線秀固在紡織平麵上,這種用金銀線繡出的龍、鳳等圖案又叫";盤金";,在中國繡品中獨一無二。

這也是為什麽溫婉總是看著繡房裏的不是金線,就是銀線。而喬繡娘做出來的繡品,大致都是送往皇宮裏的。要不也都是侯爵以上人家當禮物。喬繡娘雖然為人不怎麽樣,但是一手的繡藝,卻是不得不稱讚。所以她在府邸很吃得開。

溫婉倒是想學,可是喬繡娘壓根就不教。隻讓她在旁邊打雜。也許是因為時間短的緣故。溫婉這麽想。

因為是第一次寫小說,有很多不足,若有錯誤的之處,請大家指正批評。也請大家能多多支持,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