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章 離家三年的顧長生

吳昊賤賤的壞笑道:“不好意思,我也是有節操的人,賣藝不賣身。”

秦詩若一個白眼:“滾!”

吳昊撇撇嘴,本來他還想說“但對你例外”的,結果硬生生的被憋了回去,忽然,吳昊的目光瞥到了一旁的泥土牆麵,上麵有一道很奇怪的刮痕,刮痕很新,也很特別,吳昊一下子就被吸引了。

秦詩若跟著看了過去,這道刮痕大約寸許寬,十多公分長,而且刮槽呈圓弧狀,秦詩若忍不住道:“怎麽了,這道刮痕難道也有問題嗎?”

吳昊撇撇嘴:“說不好,或許有問題,或許沒問題,但是既然出現在這裏,那就一定不能輕易放過了,你看,這刮槽呈圓弧狀,那應該就是什麽圓形的東西刮出來的了,會是什麽呢?”

秦詩若脫口而出:“銅錢?”

吳昊沒好氣道:“銅錢?你家銅錢能有這麽大啊!你想錢想瘋了吧。”

秦詩若不好意思幹笑道:“嗬嗬,是哦,這估計都應該有臉盆那麽大了。”

但是馬上秦詩若就叫嚷起來:“你凶什麽凶!你知不知道我是誰!你還想不想要錢了!”

吳昊無語極了:“好吧,給錢的是大爺,我道歉。”

秦詩若這才得意的哼了一聲。

目前為止,除了趙春花手掌虎口的那一道淺傷,跟泥土牆上的那一道刮痕之外,吳昊已經推理解釋出了所有的疑點。

就在這時,一個喝的醉醺醺的老頭在一名捕快的攙扶下,來到了現場。

老頭打著酒嗝,嘴裏含糊不清道:“在哪呢,屍體在哪呢。”

趙小寶氣的上前揪住了老頭的衣領:“你特麽搞什麽鬼,每次驗屍都特麽喝的跟條醉狗似的,今天是新來的秦捕頭第一次辦案,給老子走點心,別讓姓吳的那小白臉搶了風頭,知道不!”

原來這個老頭就是京兆府的仵作,看到他,秦詩若已經不對他們這個團隊抱任何希望了。

老頭歪歪倒倒的過來,一個腳下不穩,幸好吳昊攙住了他。

老頭醉眼朦朧的看著吳昊:“哎呀,厲害了,我的哥,老夫驗屍數十載,今天還是第一次看到有站著死的哦。”

吳昊臉一沉,鬆開了老頭:“秦捕頭,明天早上到我的事務所來,咱們到時候再詳談,另外,你一個人來就可以了,垃圾最好就別帶了。”

趙小寶跟十幾個捕快臉色鐵青,肝都憋出血了。

秦詩若對著他們冷哼了一聲,大步離去。

第二天,吳昊早早的起了床,軟餅笑道:“哎喲,今天太陽還沒曬到屁股上就起床了,你這是要搞事情嗎?”

吳昊得意的哼了一聲:“那當然,今天小爺我要搞大事情了,對了,借我二兩銀子,等過幾天我有了銀子,我雙倍還你。”

軟餅一愣,隨即道:“得了吧,你又沒生意,你過幾天拿雞毛還我啊,難不成你還指望天上掉銀子啊。”

吳昊白了軟餅一眼:“沒錯,就是天上掉的,還是個仙女下凡捧到我麵前的,怎麽樣,借不借!”

軟餅搖頭苦笑了一聲:“吹牛的我見多了,但還是第一次見到吹的像你這麽騷的,二兩就沒有,我給你十文錢吃幾天飯吧,你也不用還了,抓緊時間找工作,兄弟我能幫你的也隻有這麽多了。”

吳昊臉一沉:“喂,你別拿狗眼看人好吧,我真的接到單大生意了,跟美女合作,酬金三十兩,三天之內保證搞定,抵你在天橋下給人說半年小黃書了知道不。”

軟餅侃笑道:“要是裝逼也能裝出銀子來的話,那我早成大唐首富了,兄弟,做人還是現實點好,對了,隔壁街的王員外在招搬磚的,你待會還是快過去看看吧,來,十文錢,給你。”

吳昊冷眼看著軟餅,懶得伸手去接,就在這時,秦詩若來了,趙小寶像塊狗皮膏藥一樣粘著她,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秦詩若走進店裏,秀眉一蹙,一臉嫌棄道:“你的事務所就是這麽個破地啊?”

看到秦詩若,軟餅眼睛一亮,連忙低聲問吳昊:“這美女捕頭誰啊!”

吳昊道:“新來的京兆府秦捕頭咯,就是我現在的美女老板,怎麽樣。”

軟餅倒吸了一口涼氣,隨即道:“兄弟,二兩銀子我借你了,我相信你的人品。”

吳昊接過銀子,冷哼一聲:“這還差不多,別傻愣著了,快去泡幾杯茶上來,我們要談案情了。”

軟餅連忙幹笑著退到後麵去泡茶了,吳昊,秦詩若,趙小寶三個人圍著店中的桌子坐了下來。

秦詩若先開口了:“吳昊,光推出作案經過可是沒什麽用的,咱們可講好了,要等破案了才能給你錢的,那這個案子你到底有什麽頭緒沒有。”

吳昊道:“當然有了,那個趙春花前天剛找過我。”

秦詩若一愣,連忙道:“她找你幹什麽?”

吳昊便將趙春花找他幫忙抓奸的事說了出來,趙小寶一聽,立刻一拍桌子:“我知道了!一定是繡娘的奸夫來幽會繡娘,被趙春花逮了個正著,所以趙春花便跟那奸夫拚命,奸夫怕事情敗露,於是就狠下殺手,要了趙春花的命!”

秦詩若冷笑道:“哼,要是真這麽簡單就能破案,那還要咱們捕快幹嘛!”

趙小寶幹笑道:“是是是,我隨口瞎猜的,你們別當真啊。”

可是吳昊卻道:“幹嘛不當真,我覺得趙小寶說的沒錯,或許事情就這麽簡單哦。”

秦詩若一愣,趙小寶自己也呆住了,不會吧,自己居然蒙對了?

這讓趙小寶意外之餘,又驚喜過望,要是最後的真相真的如自己所料,那豈不是可以在秦詩若麵前怒唰一把成就感嗎?

吳昊道:“所以咱們現在的精力就集中調查繡娘,趙小寶,你安排人手去查查這個繡娘的底細,看看她周圍的人對她是什麽印象,有沒有人知道她跟什麽男人走的特別近,記住,決不能漏過一個可疑之人!”

趙小寶立刻道:“沒問題,這事包我身上。”

就在這時,軟餅端著托盤,將幾杯茶擺在了桌上,而一個捕快也剛好趕來。

捕快對著秦詩若跟趙小寶一拱手:“捕頭,趙春花的小兒子顧長生回家給她辦後事了,你們要不要去看看。”

顧長生,趙春花的小兒子,秦詩若他們查過,三年前因為忍受不了趙春花沒日沒夜的責罵,便搬出了家門,據周圍鄰居們所講,顧長生三年來從未回過家,既不跟趙春花聯係,跟鄰居們也都沒什麽來往了。

軟餅道:“顧長生?我認識我認識,他是跟我一起在天橋給人代寫書信,賣字畫的,原來他就是趙春花的兒子啊。”

吳昊道:“哦,你說說看,他是個什麽樣的人?”

軟餅道:“他啊,脾氣很倔,一身的文人酸味,從不講小黃文,生意差的要命,跟咱們這幫才子不怎麽說話,也不見他有什麽朋友,聽說是一個人在城北租房子住,我知道的就這麽多了。”

吳昊想了想,說道:“走,看看去。”

北辛巷,巷子裏灑了一地的紙錢,趙春花家的門口掛上了黑白喪幡,按照風俗,死人之後,都會有親朋好友送上花圈挽聯的,少的幾十個,多的幾百個,但是趙春花家的門口卻隻有寥寥數個,看來這趙春花的人緣確實不是一般的差。

當吳昊一行人來到靈堂時,顧長生跟繡娘正跪在靈堂前給趙春花燒紙錢,靈堂裏隻稀稀落落的坐了幾個族中至親。

見到秦詩若,顧長生跟繡娘連忙起身謝禮,可能是跪的太久了,本就柔弱的繡娘腿一麻,差點摔倒,顧長生連忙將她扶好,然後一起對秦詩若施禮。

吳昊打量著顧長生,發現這小夥子長的倒是白白淨淨,挺斯文的,但是表情卻有些冷淡,正如軟餅說的那樣,這個書生渾身都透著一股酸味。

繡娘哭訴道:“秦捕頭,您一定要給我娘做主,討回公道啊。”

顧長生則比繡娘平靜的多,而且還安慰繡娘道:“繡娘,你別這樣,我相信秦捕頭肯定會緝拿凶手,不會讓他逍遙法外的。”

秦詩若道:“這是自然,在本捕頭麵前,任何凶手,都無處藏身。”

繡娘跟顧長生連忙道謝,吳昊的目光變的深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