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章 劉釋勳逃了

接下來的兩天,錢小晴就住在吳昊這裏了,她就跟著了魔一樣,也不去打理自己的產業了,而是買了十幾隻雞鴨回來,跟吳昊一起,每天關在院子裏,也不知道在搞什麽。

就在這時,案情終於有了一次轉折,這一天,趙小寶帶人在外麵走訪的時候,得到了一個重要消息,有一家糧種店的老板向他吐出了一個重要的線索。

大概是去年八月尾九月初的時候,有一天,劉釋勳去他的店裏,找他買過一包秋菊的種子,因為劉釋勳在長安也算小有名氣,所以老板認得他,當時老板還開玩笑說,你一個舞刀弄槍的大老爺們,還玩這種閑情雅致的花草啊,結果劉釋勳好像心情很不好,回了他一句,關你屁事,並警告他別到處亂說,然後丟了他一兩銀子,也沒有要他找錢,所以老板記得格外的清楚。

劉釋勳不是口口聲聲說他沒有種秋菊嗎?這下終於逮到狐狸尾巴了,所有人都激動不已,連忙去抓捕劉釋勳,可派去抓劉釋勳的人卻發現,劉釋勳已經逃了。

據他的朋友彭生說,劉釋勳昨天就說要回洛陽一趟,看望一下雙親,然後就離開長安了,秦詩若連忙又馬不停蹄的帶人趕往洛陽,但是洛陽劉釋勳的父母卻堅稱劉釋勳從來沒有回來過,秦詩若不甘心,派人將劉府給查遍了,也沒有找到劉釋勳,附近的鄉鄰也都沒人看到劉釋勳回去過,至此,劉釋勳就如同泥牛入海,杳無音訊了。

每個人都悔恨不已,早知道他一現身就該把他給扣下的!

現在說什麽都晚了,秦詩若隻能通過京兆府,發出全國通緝文書,全國緝拿劉釋勳,但是很快又是半個月過去了,依然沒有人看到過劉釋勳的蹤影。

案子雖然破了,但是凶手卻沒有抓到,這個結果讓很多人都喪氣不已。

這一天,秦詩若來找吳昊,本想問問吳昊有沒有什麽好辦法,可以抓到劉釋勳的,可是卻發現,吳昊依舊坐在桌前盯著那堆白骨,秦詩若有些好氣的道:“案子都破了,你還盯著這堆死人骨頭幹嘛,現在想辦法抓到劉釋勳才是真。”

吳昊沉聲道:“案子真的破了麽?”

秦詩若厲聲道:“當然破了!現在凶手都已經畏罪潛逃了,你還在瞎想什麽呢!”

吳昊正色道:“好,那你告訴我,死的這個人是誰?”

秦詩若氣惱道:“我怎麽知道,這要把劉釋勳抓起來問他才對,現在劉釋勳抓不到,你在這裏再怎麽瞎猜都沒用!”

吳昊搖搖頭:“不,不是這麽說的,剛開始我也跟你一樣,以為是破案了,但是經過了這麽多天,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秦詩若白了他一眼:“有什麽不對勁的。”

吳昊忍了忍,緩緩道:“劉釋勳上次的出現,太不合常理了,你仔細想想就會發現了。”

秦詩若道:“比如呢?”

吳昊道:“比如,他跟我說話的語氣態度,正常來說,一個凶手想要掩蓋自己的罪行,肯定是都會把所有的說辭都準備好了才會去跟查案的人過招的,可是他呢?跟我對質的時候,邏輯不通,漏洞百出,而且態度還囂張至極,那就仿佛是在跟我說,對啊,我就是凶手,有本事你來抓我啊,你覺得這正常嗎?”

秦詩若撇撇嘴:“這有什麽好奇怪的,他那個人本來就是個口無遮攔的神經病,整天到處跟人說他哥哥的壞話,跟你說錯話也正常。”

吳昊道:“好,就算這勉強說得過去,那後來呢?他剛一出現,然後沒兩天,趙小寶就正好得到了一條他買過秋菊種子的線索,而正好,他又在前一天畏罪潛逃了,你就不覺得這巧合的有點不正常嗎?”

秦詩若氣的一陣抓狂:“喂!你到底想怎樣啊!我現在都被你弄瘋了,說來說去凶手始終就隻有三個選項,趙強,劉釋武,跟劉釋勳,現在隻有劉釋勳一個人畏罪潛逃了,除了他還有誰,你說?”

吳昊笑了笑:“好,我就當你說的對,凶手是劉釋勳,那你說說,死的這個人是誰,劉釋勳為什麽要殺他?”

秦詩若徹底火了:“吳昊!你耍我是不是!這個人都成一堆骨頭了,我哪知道他是誰!”

吳昊正色道:“怎麽不知道,我不是早就讓你們去查的嗎,左腿受過傷的人,經常去跌打館看大夫,然後最近一年又突然不去了的。”

秦詩若大吼起來:“你有完沒完,我不是早就跟你說了嗎,符合你條件的人要麽還活著,要麽離開的時間對不上,你還想怎樣,整天想這些沒用的事有意義嗎,拜托你把心思放在正事上好不好。”

吳昊道:“我現在就是把心思放在了正事上,所以才會想這些的,要不然你真以為你抓到劉釋勳就能定他的罪了?”

秦詩若急道:“為什麽不能!”

吳昊瞪了她一眼:“我跟劉釋勳打過交道,我知道他有多卑鄙,你現在就當我是劉釋勳,你來審我,看你能不能把我定罪。”

秦詩若咬咬嘴唇:“好,我問你,你不是說秋菊不是你種的嗎,可為什麽有人看到你買秋菊種子!”

吳昊笑道:“我承認我買了秋菊種子,但是我沒種家裏啊,我扔郊外野地裏了不行嗎?”

秦詩若傻眼了,馬上又道:“那你為什麽要逃!”

吳昊道:“我沒有逃啊,我是去到處遊山玩水了啊,我經常這樣的,很多人都可以為我作證的。”

的確,光憑這兩點可定不了劉釋勳的罪,他隻要足夠賴皮,打死不認,就能賴的一幹二淨,秦詩若氣的鼻子都冒煙了:“我……我……他敢跟我耍賴皮我就殺了他!”

吳昊哈哈大笑:“我說吧,你根本就玩不過他。”笑過之後,吳昊又恢複了正經:“既然咱們沒辦法定他的罪,那他幹嘛要逃呢?”

這些天吳昊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這太不合理了,經過這麽多天的思考,他的心也漸漸的靜了下來,他總覺得這件案子是有一條看不見的線將他們牢牢的牽著,他們之所以一直沒能破案,就是因為一直被這根線牽絆著,思維也跟著定死了,所以才會有了今天的困局。

他想要跳出這個困局,就必須將所有的表象全部清空,不受其幹擾,才有可能突破,他在心裏將三個嫌疑人麵對自己時的表現,證詞重新梳理,這一次,他不再理會那些已發現的證據,而隻著重兩個字,那就是“合理!”,隻有合理的證據,才是真正的證據!

終於,一個聽起來不著邊際,天方夜譚的假設出現在他腦海裏,就連吳昊自己都不可思議的道:“這太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