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模範犯人回歸之後——亞瑟·肖克羅斯
從1988年2月至1989年末，羅切斯特市傑納西河附近先後出現了11具女性屍體，其中有10名被害人是妓女。有的被害人是被勒死的，有的被溺死，還有被毆打致死的，雖然被害人的死因各異，但她們的屍體卻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即部分人體組織有被割掉的痕跡。正是這個共同點讓警方堅信這是一起連環謀殺案，凶手是一名男性變態連環殺手。
警方分析認為凶手仇視女性，很可能會做出重返拋屍現場重溫快感的行為，於是警方在最後兩處屍體現場布下埋伏，等待凶手的出現。
1990年1月3日，拋屍現場出現了一個可疑的男子，該男子將車停到橋上後就不動了，這引起了警察的懷疑，因為從汽車的角度看，男子正好可以通過車窗看到整個拋屍現場，顯然他很可能在回憶謀殺或拋屍過程，這會讓他產生巨大的快感，不過他並不知道自己正在被警察監控著。不一會兒，男子發動汽車並加快了速度，他好像覺察到了一絲異常。
當警察追上他，質問他為什麽會出現在拋屍現場時，該男子說他開車經過此地時突然想上廁所，當看到警方的直升機後就沒下車，在車裏尿到了一個礦泉水瓶裏。警察當然不相信他的話，立刻將他抓捕，在之後的訊問中警方了解到該男子的名字叫亞瑟·肖克羅斯，曾兩次入獄。
肖克羅斯將自己的工作、妻子以及兩次入獄的前科都告訴了警察，卻根本沒有提到被害的11名女性。之後警方將肖克羅斯帶到了傑納西河附近的紅燈區，那裏的妓女們認出了他，肖克羅斯是紅燈區的常客。
肖克羅斯第一次入獄是因為縱火，他在1969年放了兩把火，燒掉了一家造紙廠和一家奶酪廠，因此被判刑5年。
在服刑期間，肖克羅斯曾遭遇了性侵犯。這段經曆對肖克羅斯來說十分糟糕，他一心想要為自己複仇，之後他找機會分別性侵、毆打了曾強奸過他的3個人。1971年，肖克羅斯獲得了提前釋放，因為他在之前的一次監獄暴亂中救了一名獄警。
出獄後，肖克羅斯想要重新開始生活，但他的精神狀態根本不允許他過上正常人的生活。他與一頭野獸無異，不僅暴躁易怒，而且隨時準備攻擊他人。
肖克羅斯回到家鄉，並找了一份幹雜活的工作。不久之後，肖克羅斯認識了一個單親母親，她名叫佩妮·妮可，是肖克羅斯姐姐珍妮的校友，離婚後獨自帶著兩個孩子生活。很快肖克羅斯就和佩妮結婚了，這是肖克羅斯的第三段婚姻。
在婚後的幾個月內，肖克羅斯與佩妮相處得十分融洽，佩妮還懷孕了，但不幸流產了。沒過多久，肖克羅斯的嶽父嶽母就搬來和他們居住在一起，實際上嶽父嶽母是為了監視肖克羅斯的一舉一動，肖克羅斯曾試圖性侵佩妮的妹妹。盡管肖克羅斯對此強烈否認，但嶽父嶽母就是不相信他。
肖克羅斯似乎很喜歡釣魚，他總會在空閑時間去河邊釣魚。於是，肖克羅斯認識了許多經常在河邊玩耍的孩子，有一個名叫傑克·布萊克的10歲男孩與肖克羅斯走得很近，他們經常相約一起去釣魚。
有一次，肖克羅斯出現在傑克家，他詢問傑克的母親是否能讓傑克與自己一起去釣魚，但遭到了對方的拒絕。肖克羅斯並未失望，隻是很禮貌地說了一句讓對方摸不著頭腦的話：“你的決定是對的。”
4個月後的一天，傑克很晚都沒回家，他的母親很擔心他，就到處尋找傑克。她找到了肖克羅斯，並詢問他是否見過傑克。肖克羅斯說他沒有見過傑克。
事實上，傑克母親的擔心是對的，傑克已經被謀害了。在傑克失蹤的那天早上，他和肖克羅斯相約一起去釣魚。當他和肖克羅斯來到一片人跡罕至的樹林後，肖克羅斯露出了野獸的一麵，他逼迫傑克在叢林中逃命，自己則在後麵追趕。當肖克羅斯追上傑克後，就殺死了他。
3個月後，當地再次發生了一起兒童遇害案，當時傑克遇害案還在調查之中。被害人是一名8歲女孩，名叫凱倫·安，她的屍體在一座橋下被人發現。
警察在調查的時候從目擊證人那裏了解到，凱倫在被害前曾和肖克羅斯一同出現過，這樣肖克羅斯的嫌疑就更大了。不久肖克羅斯就被警察抓獲，當時他正在凱倫屍體現場吃冰激淩，顯然他重回現場是為了體驗殺人或拋屍過程的快感。
肖克羅斯有重大嫌疑，他極有可能是殺害傑克和凱倫的凶手，但警方並未掌握確鑿的、能直接指控肖克羅斯的證據，於是警方隻能選擇和肖克羅斯達成辯訴交易，肖克羅斯同意承認罪行，但警方隻能以誤殺凱倫的罪名起訴肖克羅斯。最終肖克羅斯被判服刑25年。
肖克羅斯服刑的監獄在紐約州，這是他第二次進入監獄。監獄裏關押著形形色色的犯人，他們都不是良善之輩，不過他們有一個共同特點，即看不起虐待或殺害兒童的犯人，因此肖克羅斯經常遭受犯人們的毆打。在剛剛進入監獄後不久，肖克羅斯就開始頻繁出入醫務室。為了避免遭受其他犯人的欺辱，肖克羅斯拒絕走出自己的牢房，他認為隻有這樣才能保護自己。漸漸地，肖克羅斯開始習慣待在牢房裏的生活，他開始學習修鎖和園藝來打發時間，還成了監獄裏的模範犯人。
在獄中，肖克羅斯在與精神科醫生見麵時，曾提及自己在越南的經曆，在他看來，這是自己出現暴力傾向的根源所在。越南戰場上的殺人經曆激發了肖克羅斯內心深藏的獸性，從那以後他發現自己越來越控製不住地想要殺人。但由於肖克羅斯沒有出現幻覺和知覺錯亂，精神科醫生認為肖克羅斯並不符合精神病人的標準。
傑克遇害案雖然是肖克羅斯在美國境內犯下的第一起命案，但這不是他第一次殺人。他曾在越南殺死了幾名女性，其中既有越南女人，也有幾名亞洲妓女，其中最小的被害人隻有11歲。
1968年，肖克羅斯選擇了參軍，此時他23歲，他成了越南戰場上的一名彈藥供給員，他的工作就是隨同直升機一起給各處部隊運送槍支彈藥。起初肖克羅斯被殘酷的戰爭嚇壞了，他從未見過這種血腥的殺戮場麵。但很快，肖克羅斯就適應了戰場上的生活，甚至開始享受殺戮。在他看來自己就是一個獵人，而獵物則是敵對的越南人。有時候，肖克羅斯甚至會獨自到叢林中尋找敵人。
一次，肖克羅斯在叢林中發現了兩名越南女子，這對他來說是絕佳的獵物。肖克羅斯開槍打中了其中一名女子，然後抓住另一名女子，將她綁在樹上。之後，肖克羅斯當著這名女子的麵用十分殘忍的方式殺死了中槍的女子，並將屍體放在非常顯眼的地方以便敵人發現。綁在樹上的女子嚇壞了，不久她被肖克羅斯強奸並殺害。
之後，肖克羅斯又接受了多名醫生的心理測驗，測驗結果顯示肖克羅斯的反社會傾向十分明顯，有反常的性格缺陷，而且具有慢性的、潛伏期長的特點。盡管多名醫生都表示肖克羅斯有反社會傾向，但他依舊是監獄裏的模範犯人。在獄警們看來，肖克羅斯不僅溫和無害，還具有不錯的學習能力，肖克羅斯在監獄裏自學了高中課程，並得到了大學的錄取通知書。
1987年3月，肖克羅斯獲得了假釋，假釋委員會認為肖克羅斯這樣的模範犯人已經具備了適應和重新融入社會的能力，因此他們決定讓肖克羅斯出獄。後來發生的11起謀殺案證明這是一個非常草率的決定。
出獄後，肖克羅斯來到了布魯姆鎮，他本想回到故鄉，但遭到了沃特敦政府和居民的抵製，他們認為肖克羅斯就是一個潛在的威脅。事實證明他們做出了一個十分正確的決定。
雖然獲得了假釋，但肖克羅斯並未獲得完全的自由，他的行為被嚴格限製，晚11點到次日早上7點必須待在住所，嚴格禁止外出。他還被禁止與18歲以下的青少年有任何接觸、禁止出現在學校等兒童聚集的地方、禁止飲酒。
不久，布魯姆鎮的居民就知道有個殘殺兒童的罪犯來了，他們向政府提出了強烈抗議。在民眾的施壓下，政府隻能將肖克羅斯趕走。
肖克羅斯在被布魯姆鎮政府驅逐後不久就住進了一個名叫羅斯·沃利的女子家中。羅斯一直非常仰慕肖克羅斯，在肖克羅斯服刑期間曾多次寫信表達自己的愛慕之情，兩人也一直保持著通信。羅斯曾表示如果肖克羅斯出獄了，可以來找她，兩個人可以一起生活。兩人同居後不久，就搬到了羅切斯特市居住。最終，肖克羅斯定居在羅切斯特市，並找了一份包裝沙拉盒的工作。
或許是受到了羅斯的影響，肖克羅斯的生活開始步入了正軌，他開始和家人聯係，並且每年都給家人寄聖誕禮物。對於肖克羅斯的家人來說，他們根本不想與肖克羅斯聯係了，畢竟肖克羅斯給他們的生活帶來了極大的困擾，所以當肖克羅斯邀請他們來認識一下自己的妻子羅斯時，他們拒絕了。這讓肖克羅斯既失望又憤怒，當他得知自己的聖誕禮物都被家人當成垃圾扔掉後，肖克羅斯變得怒不可遏。
不久之後，肖克羅斯出軌了，他與一個名叫克拉拉·尼爾的女人發展成了地下情。當羅斯質疑肖克羅斯與克拉拉走得太近時，肖克羅斯解釋說他隻是為了借用克拉拉的車。肖克羅斯沒有撒謊，他總是駕駛著克拉拉的車在傑納西河附近的一處工業廢地晃**，這裏是廉價妓女和毒販子們的聚集地。不久肖克羅斯就在這裏的紅燈區混熟了，妓女們都認識他，知道他名叫米奇。
1988年2月的一個晚上，肖克羅斯開車來到傑納西河附近晃**，他被一名妓女多羅西婭·布萊克本搭話，之後兩人達成了交易，他付給她30美元，讓她為自己服務。他開車載著多羅西婭來到一處倉庫。
在兩人發生性關係的過程中，多羅西婭咬傷了肖克羅斯，他立刻被激怒了，他用力掐住多羅西婭的脖子，直到對方昏了過去。然後肖克羅斯開車帶著她去了河邊，來到了自己經常釣魚的地方。當肖克羅斯試圖強奸她的時候，突然無法**，因此遭到了多羅西婭的嘲笑。惱羞成怒的肖克羅斯威脅她立刻閉嘴，不然就殺了她。但多羅西婭根本沒有停止，於是她被肖克羅斯掐住脖子，最終停止了呼吸。殺害多羅西婭後，肖克羅斯一直坐在車裏，直到天快亮了，他才開始拋屍，他將多羅西婭的屍體包裹好，扔到了傑納西河裏。
拋屍後，肖克羅斯回到了紅燈區並找了個咖啡店休息，他發現根本沒人在意多羅西婭的失蹤，這讓他很滿意。在咖啡店待了將近一個小時後，肖克羅斯回到車上開始清理可疑物品，他將女子的衣服和其他東西都扔進了垃圾桶，之後將車還給了克拉拉。
3月24日，有人在傑納西河的下遊發現了一具被冰覆蓋的屍體，這是多羅西婭的屍體。警方除了發現多羅西婭的屍體部分組織被割掉外，沒找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因為覆蓋在屍體上的冰毀掉了所有線索。
這次殺人的經曆讓肖克羅斯覺得很興奮，在之後的幾個月內他一直很安分，直到他被老板解雇，當老板發現肖克羅斯的前科後決定不再雇用他。這讓肖克羅斯十分憤怒，他再一次產生了殺人的衝動。
肖克羅斯出獄後殺害的第二個人名叫安娜·斯特弗斯，是一名28歲的妓女。肖克羅斯在和安娜談好嫖資後就開車將她帶到了一個偏僻的地方。但當兩人準備發生性關係的時候，肖克羅斯尷尬地發現自己依然無法正常**，他好像有**障礙，這讓安娜十分意外，她控製不住地開始取笑肖克羅斯，被激怒的肖克羅斯突然抓住安娜的頭並用力往地上撞。安娜掙脫肖克羅斯的控製後拚命跑到了河邊，但被肖克羅斯再次抓住，隨後肖克羅斯將安娜溺死在河裏。這次的殺人經曆讓肖克羅斯徹底迷上了殺人所帶來的快感，他開始到處尋找獵物。
凱勒是一家餐廳的服務員，59歲，她是在自己工作的飯店與肖克羅斯認識的，並發展成了地下戀情。在凱勒被害的當天，她在路上遇到了肖克羅斯，當時肖克羅斯正準備去釣魚，便邀請凱勒一同前往，凱勒答應了。
起初，肖克羅斯和凱勒隻是在釣魚。到了中午時分，突然下起了雨，兩人隻能到棚子裏躲雨。之後，凱勒得知肖克羅斯不僅有妻子，還有幾個情人，於是兩人發生了激烈的爭吵，凱勒威脅肖克羅斯要將他的醜事說出去。憤怒中的肖克羅斯就隨手拿起身旁的棍子打死了凱勒，並將凱勒的屍體用樹枝掩埋起來。幾個月後，肖克羅斯回到案發現場，他挖出凱勒的屍體後肢解了她的屍體並將部分屍體丟棄在傑納西河裏。最後，凱勒的屍體被漁民發現。
帕蒂·艾維斯是第四名被害人，25歲。她在與肖克羅斯發生性關係後，試圖偷走肖克羅斯的錢包，肖克羅斯發現後就勒死了她，並將屍體藏在一處建築工地中。
兩個月後，22歲的弗朗西絲·布朗被害。按照後來肖克羅斯的供詞，他殺死弗朗西絲完全是一次意外，當兩人交易時，他不小心堵住了弗朗西絲的呼吸，當他意識到時，弗朗西絲已經窒息而亡。
接二連三的命案讓警方變得警惕起來，他們開始懷疑凶手是同一個人，是一名喪心病狂的連環殺手。媒體也十分關注這些連環命案，並稱凶手是“羅切斯特午夜尾隨者”“傑納西河殺手”。有人甚至認為這些命案是綠河殺手在跨州作案，畢竟凶手的作案手法與綠河殺手十分相似。
瓊·斯托特是一名智力有點低下的30歲女子，與肖克羅斯的妻子羅斯是好朋友，經常到肖克羅斯家中做客。在斯托特遇害的當天，肖克羅斯看到斯托特一個人坐在河邊，就邀請她與自己一同騎行。後來，當肖克羅斯試圖與斯托特發生性關係時，斯托特尖叫起來，於是肖克羅斯就用手捂住了斯托特的口鼻，直到斯托特被悶死。
22歲的瑪麗亞·韋爾奇在與肖克羅斯討論嫖資的時候惹惱了他，最終她被肖克羅斯殺害，屍體被扔到了灌木叢中。
11月23日，32歲的琳達·特雷佩因嘲笑肖克羅斯不像個男人而被殺死。
12月，伊麗莎白·吉布森被肖克羅斯擄走並殺害。
兩周之後，34歲的瓊·西塞羅被肖克羅斯勒死。盡管當時警方已經在案發高峰地帶加強巡邏，但還是沒有抓到肖克羅斯。
費利西亞·斯蒂芬斯是肖克羅斯殺死的最後一名被害人，她是一名黑人。勒死費利西亞後，肖克羅斯將她的屍體丟棄在上一名被害人的附近。最終警方在這處拋屍地點抓捕了肖克羅斯。
肖克羅斯是一名早產兒，他出生的時候，他的母親隻有18歲，父親隻有21歲。在肖克羅斯兩周大的時候，母親帶著他來到了沃特敦，他的父親在這裏服兵役。
1948年，肖克羅斯的父母在郊區建了一座房屋，因為這裏有同姓親戚。肖克羅斯從小就是個不同尋常的孩子，他6歲時還會尿床，與周圍的孩子相比，他總是格格不入。後來，肖克羅斯的弟弟出生了，肖克羅斯變得更加反常，他開始徹夜不歸。不過他的父母並不覺得肖克羅斯不正常，他們覺得這隻是小孩子博得父母注意的小把戲。
隨著年齡的增長，肖克羅斯變得具有攻擊性，經常欺負比他小的孩子。在眾多的兄弟姐妹中，肖克羅斯與姐姐珍妮相處得非常好，他十分依戀她。
在學校裏，肖克羅斯也沒什麽朋友，他是個怪胎般的存在，幾乎不會和同齡人到外麵瘋玩，常常獨自一人坐在教室裏自言自語。在老師眼中，肖克羅斯學習成績雖然屬於中上遊，卻是個問題兒童，因為他總會拿鐵棍威脅同學。
到了小學三年級，肖克羅斯出現了更多的行為問題，學習成績也越來越糟糕。肖克羅斯在接受心理測驗時，表現出了對父母，尤其是母親明顯的敵意。
9歲時，肖克羅斯的家中發生了一些變故，他的母親發現父親出軌了。母親將婚姻不幸的所有怒火都發泄到孩子身上，這讓肖克羅斯變得更加孤僻和內向。漸漸地，肖克羅斯開始將憤恨發泄在比他年幼的鄰居的孩子身上。同時，肖克羅斯開始出現偷東西、私闖民宅、放火等違法行為。
因為學習成績差，肖克羅斯多次被留級，到了8年級的時候，他已經比班上的同學年長3歲了。此時的肖克羅斯變得更加封閉，他常常獨自到樹林裏通過抽打石頭、花花草草來發泄自己的憤恨。
肖克羅斯曾遭遇過一次搶劫，他被一名男子用刀威脅性侵。從那以後，肖克羅斯就患上了性功能障礙，隻有通過疼痛和流血的方式才能**和達到性**。
不久，肖克羅斯就因非法闖入一家百貨商店而被警方逮捕，不過警方並未在肖克羅斯身上發現贓物，他很快就被釋放了。之後的幾年時間內，肖克羅斯一直在街頭幹些偷雞摸狗的事情。
19歲時，肖克羅斯結婚了，這是他的第一段婚姻，並沒有維持多長時間就結束了。肖克羅斯在服兵役之前，開始了第二段婚姻生活。
從越南戰場回來後，肖克羅斯變得異常暴躁，當他發現第二任妻子琳達將自己每月寄到家的錢都揮霍掉並且還和其他男人有染時，肖克羅斯開始毆打妻子。醫生建議琳達將肖克羅斯送到精神病院接受治療，但琳達的信仰讓她拒絕了醫生的建議。肖克羅斯越來越無法控製自己的行為，他開始變本加厲地毆打妻子，直到因縱火入獄。
當肖克羅斯承認自己殺害了11名女性後，他被起訴了。在辯護律師的建議下，肖克羅斯決定以精神失常為借口躲過刑罰，他開始裝瘋賣傻。在法庭上，辯護律師提到了肖克羅斯童年遭受母親虐待、越南戰爭中目睹血腥的場麵，律師聲稱肖克羅斯患上了創傷後應激障礙，所以才會做出瘋狂殺人的行為。肖克羅斯也很配合，他一直沉默著，好像一具沒有靈魂的屍體一般。但他並未騙過陪審團，最終他被判處了250年監禁。
【無效的矯治】
在第二次入獄期間，肖克羅斯是個模範犯人，那個時候凡是和肖克羅斯有過接觸的人都會認為他已經改過自新，監獄對他來說就好像一所學校一樣，他在這裏學會了許多技能，還獲得了大學的錄取通知書。這一切似乎讓人看到了犯罪矯治的效果。但事實上，對於像肖克羅斯這樣從小就表現出很強攻擊性的犯罪人來說，矯治通常是無效的。
在許多人看來，一個人之所以會去犯罪，是因為他缺乏某種技能，例如謀生的技能。在現代社會中，一個人想要獲得一種生活技能，學曆常常會被優先考慮。許多人認為，一個不錯的學曆可以幫助一個人找到更好的工作。
犯罪人通常都沒有很高的學曆，他們在學校的表現往往很糟糕，在老師和同學們的眼中，他們是拒絕學習和遵守規矩的個別人。肖克羅斯也是如此，他不合群，而且因學習成績糟糕被多次留級。
當犯罪人被關進監獄後，他們會有大把的時間去學習，監獄方也會鼓勵犯罪人去學習，監獄方認為這是幫助犯罪人走出監獄、重新適應社會生活的一種不錯的方式。因此，許多犯罪人在監獄裏所學習到的東西很多，他們常常會利用學習來打發監獄裏的無聊時光。肖克羅斯在第二次進監獄後，為了避免被其他犯罪人欺負，總是待在自己的牢房。這種生活隻會更加枯燥無味，於是肖克羅斯一頭紮進書中的世界，他自學了高中課程，並且取得了大學錄取通知書。
在監獄方和假釋委員會看來，犯罪人如果能在監獄裏獲得不錯的學曆，那麽他們走出監獄後就能找到一份不錯的工作，他們還認為通過學習可以使一個犯罪人的人格徹底改變，從而成為一個脫胎換骨的全新人物。但肖克羅斯的案例證明，他隻是變成了一個有知識的罪犯而已。
為什麽矯治工作對像肖克羅斯這樣的犯罪人是無效的呢？按照肖克羅斯的說法，導致他瘋狂殺人的原因主要有兩個，一個是童年遭受的來自母親的虐待，另一個是越南戰場上所目睹的血腥場麵。或許有上述因素的作用，但最重要的因素還是肖克羅斯從小就有暴力因子，虐待和參戰隻是起到了催化劑的作用。
肖克羅斯有一個弟弟，他和肖克羅斯成長於相同的家庭環境，但他並未成為一名連環殺手。經曆過血腥越南戰爭的士兵千千萬萬，他們也沒有像肖克羅斯一樣用殺人來發泄憤怒。
矯治工作之所以對肖克羅斯是無用的，是因為他的心理需求異於常人，他從小就拒絕像正常人一樣生活，他獲得心理滿足的方式隻有殺戮，這是不被社會所認可的。想要讓他像正常人一樣擁有社會認可的心理滿足方式，那無異於將他的整個靈魂打碎重塑，在他看來，正常人的生活方式會讓他覺得生無可戀。
1997年，在獄中服刑的肖克羅斯與自己曾經的地下情人克拉拉結婚了。在克拉拉看來，她與肖克羅斯相識時並不知道他是個殺人犯，後來雖然知道了肖克羅斯所犯下的罪行，卻依然愛他，盡管在眾人眼中，肖克羅斯是個十惡不赦的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