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與惡魔PK到底(Fight with the demon)

1,開始兩個人的生活

迷迷糊糊……迷迷糊糊……我聞到一股似有若無的香味。

這是夢嗎?嗯?真的好香……我的身子飄悠悠,飄悠悠,順著香味一直往前飛——

哇——又香又肥的烤鵝,表麵澆上了一層香噴噴的辣汁……唔,受不了了,開動!吧唧吧唧……吧唧吧唧……好吃……吧唧吧唧……吧唧吧唧,好香……

突然“砰——”的一聲巨響,伊流川破門而入,衝到我床邊一個勁兒地搖晃我:“死老鼠!豬!不準睡了!起來,給我起來!”水床在伊流川的推動下開始劇烈晃動,烤鵝震得從我的手中飛了出去,再也沒了蹤影。//(ㄒoㄒ)//啊……我的烤鵝!

我頂著亂蓬蓬的草窩頭,朝伊流川吼:“要死了你啊臭小子!一邊去待著去!”然後我身子一歪,繼續剛才的甜夢。烤鵝……OH,烤鵝——

“已經十一點鍾了!喂——我餓了!”伊流川的嘴巴對著我的耳朵,叫喊聲差點沒把我的耳膜震破。

“我又不是電煲鍋,你餓了衝我吼什麽!滾開!”真討厭!好不容易學校大發慈悲放個長假,想睡個懶覺還不行!(“威廉古堡”在每年“建校日”後要舉行七天的祭奠儀式,這期間學生們都不用去學校上課。)

伊流川爬到我的**,用力拉扯著我的胳膊:“不知道怎麽搞的,流影這個家夥讓用人這幾天全都放假了!就剩你一個了……起來啊!”

用人……放假?!對喔,我腦子裏突然回響起昨天伊流影臨走之前的話:“放假這七天,我讓家裏的用人集體放假,留給你和那家夥單獨相處的機會。你要抓緊時間,和他增進感情……到底要怎麽做,相信不用我告訴你吧?”然後他一挑眉,幽靈般飄出了我的房間。

該死的,說什麽要幫我,結果把我丟在家裏,自己倒很逍遙地帶著林森去旅遊了!鬱悶!哼!不過沒有伊流影那家夥,我照樣可以把伊流川那乳臭未幹的家夥整得服服帖帖,等著瞧吧。

好!米琦!從現在開始要注意你的言行了,對待他千萬要耐心,不要發火。

我一骨碌坐起身來,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我現在要換衣服,你先出去吧,出去!還有,以後沒經過我的同意,不準隨便闖進來,聽到沒有?”

伊流川就像沒聽到似的,大咧咧地坐在了我的書桌前:“哎喲,你看你的臉多髒啊!先去洗臉吧你……嘖!”真是個欠揍的小子!

“你想吃什麽?出去吃還是叫外賣?”

伊流川皺眉,拿眼睛橫我:“嗯?你的意思是你不做給我吃?”

我跳下床,雙腳正好踩在貓咪拖鞋上:“我做的東西不能吃。”其實我不是不會做,而是根本不想做。

“沒關係,我可以忍耐自己吃那種‘不能吃的東西’。”伊流川伸手拿過我床頭上的布娃娃,用拳頭死命揍著布娃娃的頭。

我跳起來,衝伊流川吼:“你腦子被壓壞了吧!我做的東西吃了會壞肚子的!”

伊流川也跳起來,吼得比我還大聲:“我說沒關係!我可以忍耐自己吃!”臭小子,真想擰斷他的腦袋,然後拿來當球踢。

“你幹嗎要忍耐自己啊!沒毛病吧!”糟糕,我的脾氣又上來了,等我後悔的時候卻來不及了,因為我的手已經……狠狠地拍上了伊流川的後腦勺。 ̄▽ ̄哼哼!誰叫這家夥這麽可惡了,我想不發火都不行……

“你做就是了!快去做!”說完,伊流川黑著臉氣衝衝地出了房間。

我瘋狂地刷牙,狠狠地刷牙。好!我做!我給你做!該死的,等你落到我手裏以後,看我怎麽整死你!我咬牙切齒,差點沒一口把牙刷給吞進肚裏去。

梳洗完畢後,我來到廚房,到冰箱裏看看,除了幾根大蒜外全是些雜七雜八的小副食,倒是水桶裏有兩隻爬來爬去的甲魚,可惜我不會煮……暈啊,看來還得出去買菜了,我米琦做人怎麽做到這種地步啊,給人呼來喝去地當丫鬟使!嗚……

我氣衝衝地跑回房間,剛想把睡衣換下,卻看見一雙陰險的眼睛在房外滴溜溜地朝裏麵看。

我忍住要爆發的衝動,“和藹可親”地看著伊流川:“豬頭!你鬼鬼祟祟躲在外麵幹什麽!”

“我在監督你。”伊流川雙手抱胸,“我一個不注意就偷懶了對不對?不煮飯你又跑回房間幹什麽?”

“該死的!你真想挨鞭子抽吧!”我一拳重重地捶在牆上,捶得我的手好痛好痛,“我要換衣服!待會出去買菜!你沒事就蹲廁所裏待著,好好洗洗你那張臭嘴巴。”

“噢,這樣啊……那你快點!”說完,伊流川居然老實地幫我關上了房門。

十分鍾後,庭院裏。一身時尚裝扮的伊流川坐在白色“勞斯來斯”的車頭上,陽光跳躍,透過南洋杉的葉縫落在他的臉上,竟像是長著翅膀的花。亞麻色的頭發淩亂卻有層次,在微風中漂亮地翻飛。

看見玄關口的我,伊流川一邊招手一邊燦爛地笑,笑容恍若穿堂在陽光裏的風:“喂!你動作很慢耶!”該死的,這家夥怎麽可以帥成這樣!居然讓我在一刹那產生了心跳的感覺。

“你穿成這樣想去哪裏?”我警惕地掃了伊流川一眼。

“買菜啊!不然你以為啊。”伊流川身子一躍跳在地上,飛快地拉開了車門。

“搞什麽鬼!我沒說你可以跟著去!”真是受夠了,怎麽會有這麽厚顏無恥的人哪……

“別囉嗦了!快點上車!難道你想支撐著兩條腿走著去嗎?”伊流川陰笑著朝我眨眨眼,然後一頭鑽進了車內。

呃……這個貴人區地勢比較偏僻,離市街心很遠的,而且又打不到TAIX……

“臭小子,我真想狠狠踹你一頓!”說完,我一頭鑽進了白色“勞斯萊斯”。

2,被壓扁的青椒

我米琦這輩子做得最失策的一件事就是——決定追伊流川!第二件失策的事是——帶伊流川出來買菜。

這頭除了吃什麽也不會的豬,連最基本的菠菜居然能說成是大白菜……本來這已經夠丟人了,他還偏偏跟在我的屁股後麵,讓我也跟著丟人。靠!害我在超市裏轉了大半天什麽東西也沒買。

突然伊流川拉住了我的胳膊,大呼小叫地嚷嚷著:“喂……這冬瓜長得挺奇怪的啊,買一個回家吃吃看吧,怎麽樣?買一個吧……”

我轉過身,怒目而視:“閉嘴吧你,那明明是葫蘆瓜,你看它哪一點長得像冬瓜了!”旁邊一對買菜的夫婦,聽見我的叫聲馬上掩著嘴偷笑了起來!氣死我了!

站在一旁的伊流川拿著個西紅柿拋來拋去地玩,還挺理直氣壯地回答我:“我又不是peasant(農民),認錯是應該的!哎,不像某些人……”他故意重重地歎氣,還拿眼睛白的部分瞟我。

自己生活常識低,居然……居然說我是農民!我要氣爆了。我揚起爪子,一記爆栗子重重地扣在伊流川的頭上:“滾一邊去,別再跟在我後麵丟我的臉。”

伊流川齜牙咧嘴地摸著被敲痛的頭:“啊——該死的,你的手是三角形的嗎?!好痛!”

米琦!忍!忍字頭上一把刀!我捏緊了拳頭,低吼道:“我們是來買菜的,不是來吵架的!你,去給我買青椒,青椒你認識吧?青椒!”

“你真囉嗦!說一遍我就聽到了!”伊流川繼續揉著腦袋,看來剛剛那一栗子真的敲重了。

“聽到了就快去!”

“哎呀,你這隻死老鼠,凶什麽凶!”伊流川狠狠瞪了我一眼,然後轉身、邁步。剛走出兩步,他折身回來:“買多少?”

“這種問題不要來問我!你自己可以決定!”我咬著牙齒,一用勁,一個西紅柿就在我的手裏犧牲了,肉汁四射。

“嘁!得意的嘴臉!”伊流川朝我的後腦勺狠拍了一巴掌,然後撒開腳丫子,趁我朝他發火之前溜了。噢,該死的!遲早要把他狠狠扁一次!

十分鍾後,該買的菜總算買齊了……我左手一袋,右手兩袋,在各大菜區穿梭,尋找伊流川的身影。

走著走著,我來到“辣椒區”,隻見伊流川靠著手推車正在跟幾個美眉搭訕,四周那些買菜大嬸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他臉上。特別是有兩個初中生的小妹妹,站在不遠處拿著個小型的數碼攝像機偷拍,小臉激動得紅通通。

該死的,在哪裏都拉風得要命!

我摩拳擦掌,準備趁伊流川不備時衝上前狠揍他一頓。可是還沒等我走近,就被眼尖的他發現了。

伊流川對我招招手,笑得跟一朵花兒似的:“短腳烏龜,我都買好了。”

我走進一看,手推車裏全是青椒,滿滿一車的青椒啊,我的蒼天!

“臭小子!你是被漂亮美眉衝昏頭了嗎?!買這麽多青椒幹什麽!”我眼睛噴火,真想把手推車塞進伊流川的腦子裏去。

“是你叫我看著辦的!”伊流川無辜地聳了聳肩。

“你有沒有一丁點生活常識啊!”我抬起手,重重一拳砸在伊流川的胸口上。

“哥哥有事的話,我們就先走了,可以麻煩你給個聯係電話嗎?”幾個女孩看我氣勢洶洶的樣子,紛紛掏出手機,期盼兮兮地看著伊流川。

“聯係個屁!都快點給我走開!這家夥是大姐我的!聽懂了就快滾吧。”我瞪圓了眼睛,朝幾個女孩揮了揮拳頭。幾個女孩“哇——”地叫了一聲,一哄而散。

“嗯?‘這家夥是我的’?什麽時候我成你的了,我怎麽不知道啊?”伊流川一手襯著下巴,用揶揄的眼神看我。

“少廢話!把這些青椒全部放回去!”

“NO!”伊流川一撇頭,壓低了聲音,“我都稱好了,那麽多人看著,你叫我放回去?”

“稱好了也沒關係!你把裝青椒的袋子弄掉!”

“死都不去!”

“你!好吧,不可理喻的家夥!你買吧買吧,反正你有錢,我不管你了。”我氣急攻心,“而且從現在開始,離我五米遠,別說你認識我。”

“什麽?我出錢?”伊流川怪叫一聲,拉著我的衣服喊,“我身上沒帶錢。剛剛出門換衣服的時候,忘了帶了。”然後他低下頭,討好似的看著我笑,“你先給我墊上吧,回家我再給你。”

“你這家夥……”我探著脖子掃了一眼裝青椒袋子上的標價——53.8元!啊噢……53.8元! ̄口 ̄∥我兜裏隻有54元整!這個意思就是……我買了青椒,別的什麽都不能買了……

我重重舒了口氣:“你確定不放回去?”

伊流川斬釘截鐵:“YES!”

“臭小子你怕丟人,我不怕!我去放!”我一把搶過手推車,把袋子從手推車裏拎了出來。

“喂,你不要這麽丟人好不好!喂!”伊流川抓住塑料袋的另一頭。

“豬頭川!你再這樣我要發火了!”我搶。

“你!鬆手!所有人都在看著我們!”伊流川奪。

“我身上隻有54元錢!54元!買了這青椒,我們別的什麽也別想買!”我繼續搶。

“那就隻吃青椒!我沒關係!”伊流川繼續奪。

爭來搶去,我憤怒了,伸出手重重地推了伊流川一把。那家夥估計是沒站穩,居然順勢向後倒去,我趕忙拉他,這一拉他往我身上撲了過來。

“砰咚——”我們雙雙倒在地上,跌了個“辣椒夾心餅”。

伊流川壓著青椒,青椒壓著我……

伊流川的臉跟我的臉距離好近好近,近得馬上就要貼在一起了。我的心“砰咚砰咚”地跳,臉火辣辣的……該死的,搞什麽啊,我居然臉紅了!像我這麽臉皮厚的人居然會臉紅!

伊流川有些不自在地別開了臉:“喂!你……沒事吧……”

我使勁推著伊流川的身體:“滾開!青椒都被你壓壞了!”

伊流川迅速爬起身來,一把將我拉起。我垂頭喪氣地看著一地被壓得扁扁的辣椒,連罵的人力氣都沒有了:“你高興了吧臭小子,不必跟我爭,青椒也必須買了。”嗚……

我和伊流川就在大眼瞪小眼當中,扛著一袋壓扁的青椒灰溜溜地跑出了超市。雖然回家的途中他再三跟我說“對不起”,我還是不能原諒。對!絕不原諒!

不原諒歸不原諒,為了填抱肚子,我還是忍著脾氣下廚房了。可是那個氣死人的小子,那個一天到晚隻會亂嚷嚷卻什麽事也不做的小子,他居然——

“搞什麽!我才不要吃那種低級的食物!”伊流川用筷子把碗敲得叮當響,“喂,你聽到沒!”

“去死吧臭小子!再不把嘴巴閉緊點我抽死你!”我氣哼哼地在廚房裏煮方便麵!也不想想是誰害得我吃方便麵,居然還敢如此理直氣壯地吼。

“我討厭那東西!就像討厭你一樣討厭它!”伊流川把碗湊近我的耳朵,有節奏地敲啊敲,敲啊敲,敲得我心裏冒火、頭冒煙。

我拿著湯勺差點就敲到伊流川的頭上了:“愛吃不吃!你有錢,去叫外賣啊,去吃大餐啊!別在我麵前像個蒼蠅似的轉來轉去。”

“喂!有你這麽跟主人說話的仆人嗎?”

“我數三聲,如果你還沒滾出廚房的話,別想從我這裏喝到一點湯渣。”

“嘁!嘁嘁嘁!嘁嘁嘁嘁!”伊流川瞪著眼睛,在“嘁”聲中乖乖地出了廚房。

五分鍾後,我把一碗熱氣騰騰的方便麵擺在了伊流川的麵前。那家夥雖然一臉不情不願的樣子,可還是高高興興地把碗底刮得幹幹淨淨。當然吃幹抹淨之後,仍不忘損我:“真的是‘不能吃的東西’,不過我還是勉強自己吃掉了,以後再做給我吃吧。”

“你這家夥!真是找死!”我手一揮,筷子敲到伊流川的頭上,痛得他直哇哇亂叫。

3,浴缸裏的團魚

正躺在沙發上看電視的伊流川突然抬起他那顆豬腦袋,衝我嚷嚷道:“喂……臭老鼠,我要洗澡了……”

我頻繁地換著電視頻道,不耐煩地掃了伊流川一眼:“這種事不用向我匯報!”

伊流川站起來,一把搶過我手上的遙控器,再次重複道:“我說我要去洗澡!”

“要滾就快點滾,難道還想讓我陪你一起洗不成?幼稚的小鬼!”

“你不給我放洗澡水我怎麽洗!”伊流川把遙控板往空中拋去,接住,又拋去。

我一個激靈從沙發上跳起來,差點沒被伊流川的話哽死去:“什、麽?!你洗澡要我放洗澡水?!”這個死家夥,肯定又是皮癢癢想挨鞭子抽了!

“你是我家的女仆,幫我放洗澡水是應該的!”伊流川抬頭挺胸,就好像在說“天氣涼了要加被子,天氣熱了要吹電風扇”一樣理所當然。

“伊流川小朋友,你想看看像沙鍋那麽大的拳頭揍在你腦袋上是什麽樣子的嗎?嗯?”我捏緊拳頭,朝伊流川晃了晃,“快點把遙控器給我!”

伊流川把遙控器塞進褲兜裏,特賴皮地說:“你不放洗澡水我就不洗了!晚上睡你**去!”

“瘋了你!”我狠踹了伊流川一腳。我靠!一天到晚指揮我幹這幹那,買菜、煮麵、洗碗,現在居然連洗澡水都要我放,過分!

“……哎,我怎麽突然就這麽困了,好困啊!我先去睡了,小老鼠晚安!”說著,伊流川裝模做樣地伸了個懶腰,慢慢踱步往樓梯口走去(我的臥室在二樓)。

“我給你放!給你放啊臭小子!”我咯噔著牙齒,踩著震天響的步子朝浴室走去。

“早這樣做不就好了。哈,哈哈哈……”背後那廝笑得好不猖狂,笑得我殺他全家的心都有了!

這家夥太可恨了,一天不打,他就上房揭瓦!不行,我得狠狠戳一下他囂張的氣焰!我越想越氣,越氣越火,經過廚房的時候,腦子靈光一閃,我突然記起水桶裏那兩隻沒煮的團魚。

於是……一個邪惡的計劃在我的腦海中形成……嘿嘿,嘿嘿嘿嘿!臭小子,看你還囂張!在我麵前囂張,簡直找死!

把團魚扔進浴缸裏,放好洗澡水之後,我才屁顛屁顛地跑回大廳:“豬頭,水放好了!你趁熱下鍋吧。”

伊流川看著我眉飛色舞的樣子,警惕地問道:“你該不是故意把水弄得很熱,想燙死我吧!”

我收斂笑容,板起麵孔衝伊流川吼:“臭小子!你把我想成什麽樣了,我是那種人嗎!我會做那種幼稚的事情嗎?!”你要是認為我隻是單純的燙燙你就太小看我了哦!嗬謔謔謔,我可是把你的兄弟也請進浴池,和你同洗“鴛鴦浴”呢。

伊流川狐疑地瞄了我一眼,這才吹著口哨,興高采烈地進了浴室。

親愛的觀眾朋友們,親愛的大哥大姐小弟小妹們,現在讓我們集體倒計時,期待那個激動人心的時刻吧——10,9,8,7……3,2,1——

“嗷啊——什麽東西——有什麽東西咬到我了!痛啊,嗷——”浴室裏傳來的伊流川撕心裂肺的慘叫聲,聽得我全身的寒毛都豎起來了。

我應該是幸災樂禍地大笑的,卻該死地有一絲絲的擔心……

側耳,我聽見從浴室裏傳來一陣痛苦的呻吟聲,持續了一段時間後聲音小了下去,最後一遍死寂。……那家夥不會真的有事吧,要是咬到了什麽脆弱的地方的話,比如脖子什麽的……天!我被我的想法嚇了一大跳,趕緊飛快的往浴室跑去。

“伊流川!你沒事吧?伊流川!”我奮力敲著門,急得聲音都變了調,“我馬上進來救你,你等著。”

“不要進來,我……沒穿……衣服!”伊流川痛苦的吼了一聲,緊接著發出“砰咚——”的巨響聲。

到底是怎麽了?該死的!情況緊急,我用肩膀撞門:“你笨蛋!生命垂危的時候,還管那麽多幹什麽!”撞啊,肩膀好痛啊……死門這麽結實,居然撞了半天都沒撞開。

就在我撞得肩膀都快軟了的時候,浴室門忽然自己打開了,伊流川裹著塊大浴巾,頂著個全是泡泡的頭,麵色蒼白地站在我麵前。沒有防備的我向前栽去,身子重重地跌進了伊流川的懷抱裏。

“看不出來你很關心我的嘛。”伊流川趁機揩油,死死的抱緊了我,“既然舍不得讓我被那家夥咬,為什麽還把它扔進浴池裏?你是想把我弄殘了,好讓我一輩子賴著你對不對!”

我抬頭,看見伊流川一臉賊兮兮的笑!第一個反應告訴我,我被耍了!該死的,我被耍了!怒火中燒,我“啪啪”兩掌敲到伊流川的頭上:“無聊!幼稚!弱智!”居然害我這麽擔心,可惡!

“喂!幹什麽又打我!明明是你做錯了事!”伊流川委屈萬分地叫,一邊不忘伸出手將我打他的那兩巴掌打回來。

“死吧你!”我提起腳重中的踩在伊流川的腳上,立馬聽到有什麽東西碎裂的聲音。

伊流川悶哼了一聲,表情越來越難看,臉色也越來越蒼白,連嘴唇都紫了。…… ̄口 ̄∥不會是踩碎了他的腳骨了吧?我趕緊底頭,看見我的腳正踩在一隻團魚的背上,它的殼已經被我踩碎,嘴巴卻仍舊死死地咬著伊流川的腳趾頭。

“你……真狠得下心……”伊流川鬆開了抱著我的雙手,身子靠著門沿慢慢像下滑去。看他真的是好痛好痛的樣子,額頭上布滿了汗,眉頭痛苦得擰成了麻花,卻死死咬緊下唇不哼一聲。

我第一次對這家夥感到愧疚,手足無措了起來。

伊流川一邊搗騰著團魚的嘴巴,一邊抬頭虛弱地壞笑:“喂,你妹妹打算咬我到什麽時候?你跟它商量一下,讓它快點鬆口怎麽樣?”真想揍他啊,不過看他這可憐的樣子,忍了!

“等著吧你!”我狠瞪了伊流川一眼,趕緊跑到廚房裏拿來一麵小煎鍋和一隻鐵勺子,對著團魚死勁兒的敲。聽說這東西咬住了人就絕對不鬆口的,除非打雷。果然,剛敲到第三下,那東西真的鬆口了。

伊流川的大腳趾卻被咬傷了好深的一道口子,血汩汩往外流。伊流川仰著臉可憐巴巴的看我:“好痛……你要對這件事付全部責任!”

“先起來吧!”我伸出手,攙扶著伊流川往客廳走去。

伊流川躺在沙發上,狡黠地眨著眼睛:“你會給我包紮的對吧?嗯?”

我把醫療箱扔在他旁邊,惡聲惡氣地回答:“自己有手有腳不會弄啊。”

伊流川伸出那隻血淋淋的腳,在我麵前晃來晃去:“真的好痛啊……我痛得動不了了!手指抽筋……動不了怎麽辦……”

“該死的,動不了就不要動!”我超不情願地從醫療箱裏翻出棉球和消毒水,幫伊流川的豬蹄擦藥,“喂,小子,有讓我做你女朋友的打算沒?”

“專心工作,別開小差!”伊流川鼻孔朝天,一副不把我看在眼裏的拽樣。這臭小子還真是……給他點雨水他就泛濫給他點糧食他就下蛋!我咬著牙齒,手一用勁,痛得伊流川齜牙咧嘴的。

“你輕點行不行!”伊流川不滿地發出抗議,“這麽暴力還想做我GF!”

“閉嘴!”我扯了扯嘴角,“你的肉現在可是在砧板上放著呢。” 該死,要不是那個可惡的“死神!你是我的丘比特”計劃,我至於這麽丟人麽!

伊流川瞪圓了眼睛,又怕我再度**他的腳,隻好鼓著腮幫子不再說話了。

花了十幾分鍾,總算幫他的豬腳上好了藥。拿出一塊紗布纏上,眼看就要大工鑄成,伊流川掀起眉毛邪邪一笑:“你可是第一個摸我腳的女人耶……是不是感到很幸福啊?三天都舍不得洗手了吧……”

我陰著臉把繃帶綁成一個結,然後捏住兩端用勁扯:“你、說、什、麽?我、沒、聽、清,再、說、一、遍、好、嗎?!”

“啊——死老鼠,我開玩笑的,鬆手啦……我的腳趾要斷了!靠,斷了!”伊流川的吼叫聲穿過別墅,在整個庭院裏縈繞不散,連沙發上那隻睡著了的波斯貓都被嚇得驚醒過來,以光的速度衝出了客廳。

4,我看見他在哭泣

哇哈……又是陽光燦爛的一天,我躺在陽台的吊椅上,享受著暖洋洋的陽光浴。

伊流川背靠著窗台,一腳曲膝,一腿懸空。他側臉看天,晶瑩黑亮的眼珠子如兩枚易碎的水晶,幹淨透徹得左耳上的水晶耳釘都失去了光彩。我搖動著吊椅,眯縫著眼看他精致的流線輪廓,居然有那麽一刹那的時間晃了神。

“噯,我渴了。給我去冰箱裏拿瓶飲料吧,要橘子汁,純果味的……”伊流川回頭看我,手一揮,像打發一個卑微的宮女,“順便再拿個pizza,底部抹了番茄沙司的那種,別忘了在上麵撒些火腿和培根條。”

“豬—頭—川!”我一記開山栗子震得伊流川的腦袋像彈簧,“你把我當什麽了!”

“喂!我可是病人!”伊流川不滿地吼道,“有你這麽對待病人的嗎?”

“嘁,病人?”我咬牙切齒,憤恨地瞪著伊流川,“好吧混小子,等你的腳好了後讓你吃一頓拳頭pizza,保證吃得你感激涕淋一生難忘。”

伊流川挑高了眉,一臉春風得意:“說到底你還是要去的,講這麽多廢話幹什麽!”哎呀!真是把我惹火了!就在我伸出拳頭,準備再給他一記大爆栗子的時候,一陣突兀的手機鈴聲響起。

伊流川從褲兜裏掏出手機,看了看來電顯示,皺緊了眉頭。

“回來再收拾你!”撂下狠話,我氣咻咻地朝客廳走去。

“警告你,別偷吃哦!不準用你的髒手碰pizza……”伊流川的聲音緊追其後。哇啊啊啊啊啊,該死的,該死的,早點去死吧!( = =#)

抱怨歸抱怨,我還是老老實實地幫那小子把橘子汁和pizza拿齊了,然後在pizza撒上火腿、培根條!KAO,什麽時候我真要打得伊流川變火腿和培根條。

還沒走進陽台,伊流川的吼叫聲就直直地衝進了我的耳膜:“如果你是要說明天不能回來的廢話,就趕緊滾吧!”

這家夥,又是在發什麽神經!我端著pizza,三步兩步跑到陽台口躲了起來,一邊瞄著眼偷偷往陽台裏張望。

“怎樣?我凶你又怎樣?我就是有這麽惡劣,你有本事回來管教我啊,哈哈!”伊流川背靠著窗台,笑得很憂傷。他的眼瞼垂下來,密密的,恍若春天的草,還沾染著星星的露珠。那星星的露珠……是伊流川的眼淚。雖然它很隱蔽地躲在睫毛裏,可還是被陽光照得閃亮耀眼,無所遁藏。

“還想騙我多久呢?你打算就這樣一年一年地騙下去嗎?嗯?”伊流川折騰著旁邊花盆上種的蘆薈,聲音嘶啞,“……與其在這裏編織謊言,不如跟那些紳士們喝酒跳舞來得有情趣多了吧……什麽?我說話很無理?嗬,你大概忘了,我一直就這麽無理且沒家教!”

伊流川重重地舒了口氣,青翠的蘆薈已經被他折騰得不像樣子:“滾吧,跟你這種老女人說話,簡直是在浪費時間!……NO,NO,別道歉,你哪也沒做錯,更別談禮物,惡心!”說完,伊流川合上手機蓋,朝地上狠狠擲去。

手機在地上滾啊滾,最後滾到了我的腳邊。伊流川抬頭,驚訝地瞪著躲在陽台口的我。緊接著,他的臉黑了下去,烏雲密布:“你偷聽了多少?”

那樣憤怒的表情,那樣暴戾的口氣,與平時的伊流川判若兩人。

“沒聽多少……”我眨眨眼睛,“隻不過……該聽的都聽到了。嗬謔謔謔!”

“誰允許你偷聽的!”伊流川頭底底的,額前的劉海狂飛亂舞,像憤怒的野草。

我裝模作樣地歎了兩口氣:“哎,你這家夥真沒禮貌,對待媽媽居然用那種口氣說話。小學六年的思想品德你是白學了嗎?”

“我的事不用你管!不要你在這裏三八!”伊流川跳下窗台飛快地衝到我麵前,一把打掉了我端在手裏的pizza。pizza像個可憐的孩子,連呻吟都來不及已經跌成了一團肉醬。 ̄口 ̄∥

“瘋了你!”我看著一地的狼藉,氣衝衝地吼道,“沒教養家夥!沒有你媽媽能有你這個混賬小子麽?沒有你媽媽辛苦工作你能在這裏作威作福拽得要死不活的麽?!想她回來看你就直說好了,何必說些酸不溜秋的話,幼稚得要死了的小鬼!幼稚……”

“你懂什麽?!”伊流川睜著充血的眼睛,“你根本什麽也不懂!別以為我對你好點就可以自以為是了,在我眼中,你什麽也不是。”伊流川憤怒地看了我一眼,然後繞過我,朝他的臥室走去。

我緊跟伊流川身後,哇哇亂叫:“你才在我眼中什麽也不是,你才是自以為是的家夥!”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我究竟是為什麽要在這裏受這個白癡家夥的氣啊!

“閉嘴吧火雞!”說完,伊流川“砰”地一聲關上了他的房門。

“哎呀!你這家夥真是……真是……”我手腳並用地踢打著伊流川的房門,河東獅吼。

“砰”的一聲東西被砸在門上的巨響,伴隨著伊流川撕心裂肺的吼叫聲:“滾——”

“豬頭川,你給我記著了,你的事我再也不管了!”說完我也氣衝衝地跑回臥室,狠狠地哐上了房門。

≧0≦搞什麽嘛!那小子就是快死了也不關我的事,我操什麽心!做了好人居然被罵得一臉灰,有夠鬱悶的!他的事我再也不管了,堅決不管了,死都不管了!

OK,從現在開始,閉眼,倒頭,睡覺!呼呼……一定要在夢裏把他揍得鼻青臉腫!

——“叮鈴鈴鈴……叮鈴鈴鈴……叮鈴鈴鈴……”不知道在夢裏遊**了多久,電話鈴突然響起,把我從美妙的睡夢中吵醒。

啊啊啊,不去接啦,沒人知道我住這裏,所以不可能會是我的電話。

“叮鈴鈴鈴……叮鈴——”電話瘋狂地叫個不停,吵得我心煩意亂……靠!那家夥是死了嗎,為什麽都不接電話的!我心不甘情不願地從**爬起來,一抓過床頭櫃上電話的聽筒。

打個大大的嗬欠,剛準備說點什麽,卻發現聽筒裏響起了伊流川的聲音(家裏的電話都是連起來的),隔著電話線都能感受到他聲音裏濃烈的火藥味:“有什麽廢話,說!”

某君:“老大,明天是你十六歲的生日耶,兄弟們想了好久,決定在海邊幫你辦個華麗的生日,晚上再去‘Yin Yang輪回’俱樂部High一頓……”(哦哦,原來明天是那小子的生日啊,怪不得剛剛會一反常態發那麽大的火氣。)

伊流川:“不去。”

某君:“去嘛……兄弟們都已經商量好了……”

伊流川:“少羅嗦,掛了。”

某君:“老大!老大你別這樣,我們可是盼這一天盼了很久的,隻期望能幫你過個快樂的生日……”

伊流川:“你他媽找死嗎!我說不去!”(真是個不誠實的小孩,其實他心裏很不想被人忽視的。)

我終於聽不過去了,插嘴道:“你明明是很想去的嘛,小鬼!剛剛都哭鼻子了!”

伊流川和某君同時嚇了一大跳,齊聲道:“誰?”

“我是米琦!嗬哈哈哈……豬頭川,去海邊玩多好啊,去吧去吧,好了就這樣決定了。”我自顧自地說著,“喂,那個誰,他說他去呢,你跟你兄弟準備一下吧!”

某君:“真的嗎?”

伊流川:“臭老鼠你想死吧你!居然又偷聽我談電話!”

(● ̄ε ̄●)我把伊流川的話當空氣,樂滋滋地說道:“我說他會去就會去,是去哪個海灘?幾點鍾開始?”

某君:“是去北海的海灘,下午一點鍾開始。”

伊流川吼得歇斯底裏:“喂!你們兩在搞什麽?我說我不去,不去!”

不管他吼得多大聲,到了我耳裏就變成了空氣:“好吧,我記著了,到時候我幫你們把人帶去。”

某君:“謝謝了,那我先掛了。老大,提前祝願你生日快樂,明天見……滴——”

伊流川:“你這個腦袋裏塞抹布的女人!我說了不去了,你聽不懂嗎你!嗯?你想讓我一腳把你踢進馬桶裏遊泳是不是?”

“如果不想讓我告訴那些小嘍羅你偷偷哭泣的事情,就乖乖的閉嘴吧。”

伊流川暴跳如雷:“你敢威脅我?”

“嗯哼,可以這麽說。”

“你死定了!”伊流川的話剛一說完,門外就響起了“咚咚咚”的砸門聲,“開門,死老鼠,給我開門!”

HOHO!耳不聽為淨,我就當門外站著個瘋子,不理他。

“開門!給我開門!該死的,我不會遊泳——”伊流川絕望的叫聲在房間裏回響回響再回響。哎,估計得戴著耳塞睡覺了,好吵啊…… ̄▽ ̄|||

5,拉風的壽星

鬆軟的沙灘、湛藍的大海,一波波的白色海浪在陽光下閃爍著燦燦光芒。

香噴噴的燒烤、六層大蛋糕、人字體香賓塔、轟隆隆的音響、菲律賓樂隊演奏著美妙樂曲……女孩們談風說笑、載歌載舞,男孩們乘風破浪、意興盎然。

沒有比這更華麗的生日派隊,也沒有比伊流川更拉風顯拽的壽星。可那家夥卻像誰欠了他幾千萬美元似的垮著一張臉,悶悶不樂地往身上埋著沙粒。

我用鐵叉狠狠地叉著烤肉架上的裏脊肉:“臭小子,做出一副衰臉給誰看呢!把我當奴隸使喚,要我烤肉,我烤死你!”

封嵐和“水芙蓉”像兩塊破膠布,一左一右,死死地粘著伊流川。

嘁!超級超級惡心的三個蠢蛋!我噴火的眼睛狠狠地瞪著伊流川,一邊往嘴裏大口大口送著烤好的裏脊肉。你該死的在那裏享豔福,我在這裏累死累活做小工!可惡!才不給你吃,我全吃了,全吃了!

“流川……你熱嗎?我給你扇風!”封嵐鼓足了氣,拿著把小蒲扇,拚命給伊流川扇風。結果因為扇子擺動的幅度太大,搞得沙灘上的沙子四處飛揚,粘了伊流川一臉的灰。

伊流川瞪圓了眼睛,不耐煩地朝封嵐吼道:“該死的!趁我發火之前趕緊滾!”

“對不起……流川……”

“川,別生氣,我幫你擦擦,擦擦就幹淨了!”“水芙蓉”捏著塊小方巾,討好般地往伊流川的臉上擦去。身體還沒挨近伊流川,就被封嵐突然伸出的手推到,身體筆直向後倒去。

封嵐雙手抱胸,說得輕描淡寫:“沒幹嘛……一不小心崴了手。”

“水芙蓉”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用求救的眼光看向伊流川:“川……你看啊,封嵐她好不講道理的!”

“喂!我都說了是不小心崴了手了你還想怎樣?流川,秦汐就知道裝柔弱向你撒嬌,平時我看她把別的女孩的臉扇腫了也沒有說手痛過!”封嵐恨瞪了“水芙蓉”一眼,同樣用非常無辜的眼神看向伊流川。

伊流川眉毛一豎:“我數三聲,你們還沒滾的話,我就……”話還沒說完,封嵐和“水芙蓉”馬上識趣地轉過身,飛快地跑開了。

我把托盤裏最後一竄裏脊肉扔進嘴裏,哇靠,早知道是自己吃掉就不放那麽多辣椒了!呼呼……辣死我了!-_-#

“臭老鼠!折騰了那麽久,你到底烤好了沒!”被沙子埋得隻剩腦袋的伊流川扭過脖子,朝我大聲嚷嚷。

“烤是烤好了,不過我全吃了!”我拍著被辣得通紅的嘴巴,走到伊流川身邊坐下。

“你!”伊流川憤然坐起身,那些埋在他身上的沙子全都簌簌落下,“你想挨拳頭嗎?嗯?那是烤來給我吃的!”

“嘖嘖嘖!”我一邊搖頭一邊用鄙夷的眼光瞟伊流川,“一個哭著找媽媽的小鬼,怎麽會有資格吃我米琦親手烤出來的食物!”

“死老鼠,你真是……”伊流川咬著牙,朝著我的後腦勺就是一掌。

“幹什麽打我!我有說錯嗎?!愛哭鬼,想媽媽的愛哭鬼!”

“夠了吧你!一個躲在醫務室裏偷偷掉眼淚的臭丫頭有什麽好得意的!”

“……”該死的,我居然把這麽丟臉的事情忘記了!

伊流川見我不吭聲,搖晃著他那顆臭頭得意洋洋了起來:“還總以為自己很了不起呢!裝堅強!雖然哭泣是件很難堪的事,可是我也不會逃避,不像你,以為躲在沒人的地方不讓人看見就是堅強了嗎?哈,我們兩個比起來,不知道誰更像小鬼!”

“我才沒有想她!”我撇過頭,手指深深地插進了沙裏。

“哦喲,小孩子撒謊是不對的!”伊流川眯縫著眼睛看我,笑得像一隻陰險的大灰狼,“你不是因為想她那你為什麽哭?嗯?說啊!”

“我說了我沒有想她,更沒有為她哭!”我臉色一沉,眼睛裏彌漫著一層霧,“一個獨自拋棄我死掉的自私鬼是不值得我哭泣的!”說完,我迅速爬起身來向前走去。

說過不在別人麵前流眼淚的,為什麽卻被伊流川撞到!被誰看到都可以,為什麽偏偏是伊流川!

“喂!你怎麽了?”伊流川飛快地追上前來,抓住了我的胳膊,“我……並……並不知道你媽媽已經……”他眉頭擰得緊緊的,眼底全是愧疚之色。

“沒生氣?”伊流川繼續皺眉:“那為什麽突然走掉?!”

“去遊泳啊臭小子!怎麽,你要跟著我一起去嗎?嗯?”我挑了挑眉,笑得可惡,“到了海邊,不遊泳太可惜了,套個遊泳圈跟大姐我一起去遊泳吧!”

伊流川滿臉黑線:“……你欠揍啊,誰會套那丟死人的東西!”

“喲,哪裏丟人了!我給你選個可愛的,嗯,兔子的怎麽樣?啊哈,就兔子的吧,兔子遊泳圈最適合你這種幼稚的小鬼了!”我就像想到了什麽超級好笑的事情,笑得渾身發抖。

“抽風啊你!”伊流川眯縫著一雙惡毒的眼睛,死死地、死死地瞪我。

“那你就埋你的沙子吧!誰叫你不會遊泳啊!大姐我呢沒空陪你玩,要去快樂地遊泳嘍!OH!”說完,我張開雙手,像飛翔似的往海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