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摧枯拉朽,匈奴毒計!

“高覽!你率一萬鐵騎,備戰後方,等到敵人接陣五裏之時發兵,不必衝陣,以奔射之法應敵!”

袁譚禦馬奔行到一處土丘上,俯視著亂糟糟的黑山軍,不屑一笑,吩咐道。

“喏!”

高覽赫然抱拳,盔甲葉片碰撞,翻身上馬,疾馳而下。

“蔣奇!”

“末將在!”

蔣奇深吸一口氣,同樣拱手,等待命令。

袁譚淡然道,“你統帥我部一萬弓弩手,埋伏於這片土丘的後方,等敵軍靠近,即可出陣,以弓弩襲殺!”

蔣奇愣了一下,

“大公子,弓弩手近戰?”

蔣奇不知道,這一萬弓弩手,已經被袁譚列裝了諸葛連弩。

袁譚神秘一笑,“你隻管傳令下去,我保他們無憂。”

聽了袁譚的話,蔣奇雖然還有些擔心,但大戰在即,不能質疑主將的威信,領命而下。

吩咐完高覽蔣奇,袁譚又揮手,將自己那名隨軍的管事喚了過來。

之前訓練本部兩千人對戰大戟士的時候,這名名叫袁朗的管事,也被袁譚看在眼中。

是一個頗為伶俐的人物,更重要的是,膽氣也不錯。

袁譚手下,可用的將領還是太少,所以袁朗就得到了機會,被袁譚帶在身邊。

隨軍出征。

“袁朗,你率我本部兩千人,連同剩下的一萬步兵,布下十相之陣,守好我軍後路,以免偷襲。”

雖然袁譚不覺得張燕那家夥會想到偷襲。

但考慮到匈奴人也在,還是防備一下比較好。

此前袁譚練兵時,袁朗也在一邊觀摩。

對於十相之陣,並不陌生,當即躬身受命而下。

而此時,於毒一馬當先,已經看到了袁譚,和他身旁的隨風飄搖的袁字大旗。

當即一揚馬鞭,哈哈笑道,

“小的們,給我衝上去!袁譚這廝果然是個蠢貨,身為主將,居然還敢衝這麽前,簡直找死!”

“殺了袁譚,老子賞他一百兩銀子!”

“嗷嗷嗷啊!”

黑山軍都是一群窮怕了的流民土匪,就算打破城池。

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美事也輪不到他們。

一百兩銀子,對他們來說,已經是足以搏命的賞格了!

當即嗷嗷叫著,朝上衝去!

袁譚高居土丘之上,俯視亂軍,不屑一笑。

而隱於暗處的高覽,則沉靜的指揮著一萬鐵騎,靜靜等待黑山軍衝上來。

終於,當於毒部下,衝進五裏界限之時!

“奔射!出!”

高覽大喝一聲,座下駿馬唏律律長鳴,銀槍一擺,寒光乍現,一馬當先,衝出陣中!

“嗖嗖嗖嗖嗖!”

高覽身後,一名名身穿皮甲的袁家輕騎雙手持弓,拉滿弓弦,箭如雨下!

“該死,衝過去!衝過去!怎麽會有如此密集的奔射?!”

於毒猝不及防,被高覽一箭射中左臂,好在他是黑山軍大將,鎧甲厚重。

沒有傷到手臂,但也吃了一驚,當即大吼著鼓動士兵上前。

而他則趁此躲到了隊列後方。

眼看著黑山軍如同潮水一般湧上來,高覽冷哼一聲,收起大弓,手中銀槍一擺。

“撤!”

噠噠噠——

袁家輕騎在高覽的帶領下,令行禁止,很快便撤離了戰場。

而此時黑山軍,已然衝到了土丘下麵。

原本他們還準備好了一場搏命廝殺,然而等衝到時,才發現那袁家騎兵,居然走了?

“什麽情況?”

於毒灰頭土臉的從一眾黑山軍中探出頭來,下一秒,隻聽得大軍前列,一聲聲慘叫傳來!

“有埋伏啊!”

“啊!我的眼睛!”

隻見那土丘背後,陰影之中,一名名弓弩手,手中架著一件看不懂式樣的古怪弓弩。

對準了黑山軍大部,扣動弩弦!

崩崩崩崩!

比弓箭的氣力,還要凶悍數倍的弩箭,形成了一排排黑色的浪潮!

朝著黑山軍,悍然撲來,轉眼之間,便是數千名黑山軍倒地,血花迸濺!

看著已然膽寒的黑山軍,袁譚備甲上馬,整好頭盔。

他的兵刃是讓匠人特別打造的一杆重戟。

足足有八十斤重。

倒不是他隻能拎動八十斤的兵器。

實在是馬匹能夠承受的分量,隻有這點了。

揮舞了幾下重戟,感受了一下力道,袁譚輕笑一聲,重戟朝前一指,

“傳令下去,讓高覽將軍,準備衝鋒!”

“是!”

傳令兵立刻跑下山丘,片刻後,山丘之下,輕騎奔馳,馬蹄聲如同雷震!

“衝鋒!”

袁譚大笑一聲,駿馬如閃電般衝入戰陣,重戟起落之處,便是數團血花綻放!

“逃!逃命啊!”

於毒看著在袁譚帶領下,轉眼便將黑山軍本就散亂的陣型,徹底衝撞成散沙的騎兵軍團。

倉皇大叫一聲,再也顧不得之前在張燕那裏立下的豪言壯語。

騎著自己的戰馬,拚了老命的朝著大營逃去!

“報!!”

黑山軍,大營之中!

一名斥候從帳外大叫著,衝進了營帳之中!

張燕正在舉杯和匈奴使者談笑,見到那斥候衝進來,臉色先是一沉。

旋即眉頭卻又舒展開來,笑著說道,

“想來是我麾下的於毒已經取勝了,這才急著報信來。”

匈奴使者亦是舉杯,諂媚的說道,

“渠帥麾下兵強馬壯,將士勇猛,此乃應有之義啊。”

然而,下一秒,那斥候惶急不堪的話語,卻將兩人的吹捧,給生生打斷!

“渠帥!大事不好了!於毒將軍已然大敗,袁譚軍正在朝我大營開來!”

“砰!”

聽了這個消息,張燕在也坐不住了,手中的酒盞直接哐啷一聲,掉在地上。

“什麽?你確定沒有說錯?”

那名斥候急的快哭出來了,

“袁譚大軍已近我大營十裏之地,渠帥一看便知啊!”

“該死!於毒這個廢物誤我,傳令下去,某家親自出陣!”

顧不得再去追究於毒到底是怎麽敗的,張燕急忙披掛上馬,就要衝出營帳。

而就在這時,那個在聽到軍情後,便一直沉默不語的匈奴使者劉豹,卻是忽然開口,

“渠帥不必驚慌,我有一策,可取那袁譚首級!”

“哦?”

張燕此時已然失了方寸,再無之前的囂張氣焰,急忙問道,“先生還請快快講來!”

劉豹自信一笑,

“我聽聞,中原兵法,有聲東擊西之策,眼下於毒將軍雖敗,還有殘餘兵馬在支撐,而那袁譚,一定在追殺於毒將軍的敗兵,對於後路,肯定不備!”

“我們就趁這個機會,由張渠帥在本營防守,我匈奴鐵騎,抄他們的後路!”

這是明擺著要拿黑山軍作伐!

張燕雖然喝醉了,但腦子被於毒的戰敗消息一激,已然清明許多。

頓時看出了這個計策的陰毒之處!

但現在,他已經顧不了這麽多,當即恨恨點頭道,

“好,就以先生之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