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同坐馬車

遙遙路途之上,李軒因為比試之中耗費了大量精力,在馬車之中過了沒多久就感覺到疲勞之意,睡了過去。

而田舒月則是在一旁看著李軒,腦海之中回想著以前與李軒相處的一幕。

她如今靜下心來一想,感覺李軒已經變了好多。

從一開始的不學無術的紈絝模樣到現在博學多識的才子模樣。

從無所事事的遊**閑人到現在醫術無雙的高尚醫者。

從開始都不懂得如何照顧自己到現在的能讓自己所感動。

這轉變無疑是非常巨大的,這根本不是常人能做到的。

有時候她覺得李軒是不是換了個人,性格,言辭,動作都差距非常之大。

以前她還能看透李軒,而現在李軒變得非常神秘,甚至能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例如作詩成曲,那神奇的醫術等等,令她都無法用言語表達。

她看著身旁的李軒,眼中好奇心越來越重,如若不把他看透,目光就會一直離不開李軒。

這時,馬車突然顛簸了一下,李軒整個腦袋往田舒月那邊倒去。

田舒月看到這一幕,下意識的用手拖住李軒的頭,但是,她發現沒有地方可以放。

在她看來,這麽顛簸的路上李軒都能睡著,可想而知李軒是有多累。

而且,這次去比試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她。

可也就是她生病了,李軒的這些實力才得以展現出來,不僅她自己獲得了解救,還幫到了自己的父親,使得田府多出一大批人才。

想到這,田舒月便沒有把李軒的頭挪開,而是放到她的腿上,讓他繼續休息。

反正他隻是休息,又不幹其他的事情,更何況他還為田府付出了這麽多,自己也沒必要顧忌什麽。

但田舒月臉上還是閃現出一絲紅光,看起來是那麽的誘人。

可惜李軒在休息,看不見,若是看見了,李軒下巴都會驚掉,因為他從未看見過田舒月這幅羞澀的模樣。

不過接下來一幕,卻是讓田舒月又驚又氣,推翻了之前她所有的想法。

或許是李軒側頭睡累了,直接翻轉過身來,麵部朝天。

田舒月以為這樣李軒就消停了,可是,她天真了。

隻見李軒伸手一抓,換來的是一聲嬌喘之聲,半睡半醒的李軒感覺很好奇,手中的力道不由得加重了幾分,可發現又一陣嬌喘聲傳來。

突然,他仿佛意識到什麽,朦朧的眼睛立馬睜得老大。

映入眼簾的是田舒月滿布怒火的麵孔,這嚇得李軒一個激靈,直接跳起來。

可是,他因為緊張,沒站穩腳跟,一個跟頭栽在馬車這狹窄的空間裏。

內心慌亂的他廢了好大的精力才起來。

這下怎麽辦,李軒現在腦子裏一片空白。

都怪你這隻手,你說你碰誰不好,你偏偏去碰田舒月,你這不是自找苦吃嗎?

這下慘了,好不容易把他的形象挽救過來,這下完了,前麵做的鋪墊全毀了,白費了。

作孽啊!

他此時就像把這隻手剁了。

不過自己好歹也算她的夫君,夫妻恩愛不是很正常嗎?

她應該不會對自己怎麽樣。

想到這,李軒一臉尷尬的看著田舒月,吞吞吐吐的吐出幾個字來。

“我不是故意的。”

田舒月見到李軒這般模樣,內心本就有怒火的她,也有些忍耐不住。

她冷眼道:“你做到那頭去,與我保持一尺距離,若是敢靠近,休怪我無情。”

說完此話,她直接別過頭去。

而她內心卻是氣憤滿滿,本以為李軒已經正經起來了,可是剛剛的舉動直接打破她這個想法。

什麽才子,醫者都拋到腦後去了,她現在隻覺得李軒就是一個無賴。

見此,李軒連忙朝馬車對麵的座位走去,嘴中還低喃著:“本來就是夫妻,恩愛不是很正常嗎?”

雖然他說得很小聲,可還是被田舒月聽到了,可是田舒月隻是看著李軒並未說話。

是啊。

她與李軒經過了拜堂成親,本就是一對夫妻,雖然隻是名義上的,但那也算啊。

況且,如今的李軒差不多已經達到了她的擇偶標準,而且她感覺這還是李軒所展現的部分才能,因為李軒在入贅到田府來之時,還有一大段空白期,就算經過調查也不能全部知曉李軒到底是什麽性格。

也許這些才子,醫者,紈絝都是李軒特意表現出來的,或許他還藏有其他一麵也說不定。

拿他這段時間來的表現來看,其實看出李軒並不是特別壞,其實自己完全可以與他做一對真正的夫妻。

但這麽親密的接觸對她來說,現在還早了點,她有點接受不了。

一時間,兩人都各懷心思,在馬車之中沉默不語。

氣氛逐漸堅硬起來,這也不是辦法,必須得打破僵局。

李軒眼珠子一轉,女人們不都喜歡抒情嗎?

他可以借用一首情詩來表達他對田舒月的感情啊

於是,他開始在腦海中思索起來。

不一會,隻見他目光直視田舒月,潤了潤嗓子開口道。

“河漢清且淺,相去複幾許?”

“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

“此詩寓意著天上那遙遠的牽牛星,與明亮的織女星,隻相隔甚遠,他們隻能是含情凝視,卻無法用言語交流,但他們依舊是親密相愛。”

“而我們之間隻是相隔一步之遙,卻隻能各自別頭而過,互不相看,我的內心實在是煎熬無比。”

說完,李軒一臉深情的搖了搖頭。

這聲音,這詩句,他自己都受不了,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就不信田舒月沒點反應。

而聽聞此言的田舒月,也是愣了一會。

她也沒想到李軒會想她道出如此一首情詩,這讓她有點不知所措。

她此時感覺,剛剛李軒的話語一直在她的耳畔回**,那聲音略帶磁性,溫柔,每一個字從他嘴唇之中吐出,聽在她耳邊。

如果說此時是大雪時節,她一旁倚窗而坐,李軒的話語就像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水,嫋嫋的茶香彌漫著,溫熱的茶水體貼的從口中劃入喉嚨,整個人都溫暖起來了。

見到田舒月沉默不語,李軒也是為難。

不會吧,這可是詩中情聖所寫得詩啊,怎麽自家媳婦看起來起來沒點反應呢?

難道古代的女子都是石女不成?

完了,自己後繼無人了。

正當他沉浸在自己的內心之中時,田舒月口中突然吐出一句話來。

“你這首詩做給多少女子聽過?”

“我以自身人格發誓,此詩隻為媳婦一人所作,若是說謊,天......”

田舒月見此,立馬捂住李軒的嘴巴。

“此話不用多說,我相信你便是,可這不代表你就能是肆無忌憚。”

李軒見此,立馬喜笑顏開:“那我可以與你同坐嗎?”

田舒月見到李軒這幅麵容,立馬感覺到一陣後悔之意。

她懷疑自己是不是掉入到李軒的陰謀之中了。

不一會,馬車已經到了田府的門口,李軒頭也不回的就下去了,這讓她心裏有一股落差感產生。

正當她要掀開簾子之時,一道令她沒有想到的聲音傳來。

“大小姐,我在外麵都站好久了,你還不下馬,我腿都要軟了。”

田舒月聽到此話,瞬間就拉開了簾子,低頭走出馬車,在李軒的攙扶之下下了馬車,往府中走去。

而田舒月內心卻是另一番景象。

這些天以來,她對李軒的表現似乎是越來越滿意,心中有一種想與他共度餘生的感覺。

但是這股感覺一浮現就被她理智的情緒壓回去了,這種想法出現在她心裏,實在不合適,得趕緊摒棄。

可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在不斷的發生改變。

就這樣,兩人都不開口,一直沉默的在府中行走。

終於,到了一個拐角,這個拐角的出現也意味著兩人到了分開的時刻。

兩人都站在那個拐角處,一直站了一分鍾。

此時一絲微風拂過,把田舒月的鬢發都吹得有些淩亂,身上的衣物也略微擺動著,婉如一個風中起舞的仙子,剛剛跳完一支舞,依舊是那般耀眼。

恰好,這一幕落在李軒的眼中,讓他也不禁看迷了眼。

自從他穿越到現在,都沒有仔細看過自己的這個媳婦,沒想到這仔細一看還是在這種局麵之下,這難免有點不合時宜。

因為他也沒有接觸過很多女子,在他看來,田舒月還是挺漂亮的,就是脾氣有點古怪而已。

但是一般千金大小姐誰沒有點脾氣,再怎麽說她也是自己媳婦啊,就算此刻她不認可自己,遲早有一天她會被自己征服。

前提是,他必須得有一番作為。

倘若沒有偉大事跡加身,到時候別人看都不看他一眼,還征服個球。

另一邊,田舒月似乎察覺到李軒的目光一直盯著她看,她也有些不自然了,但她的內心還是有許些興奮的。

看來她的魅力還是有的,這讓她也不禁挺起胸膛來。

此刻,李軒也回過神來了,看到田舒月這一幕,他也有點心虛。

估計他剛剛盯著田舒月看被看到了,不過她竟然沒有提示自己,反而昂首挺胸起來,這令李軒有點想不明白。

他擺了擺頭,把這些胡亂的想法都拋到一邊去,兩人總不可能就這樣一直尬住吧。

接著他吸了一口氣,然後溫和地說道:“今天陪我奔波一路,想必也已經乏了吧,時間也不早了,你早點回去歇著吧。”

的確,今天勞累一天了,她終於回到家中了,也該好好沐浴一番,準備休息了。

田舒月點了點頭,回答道:“你也是,早些歇著。”

隻見她說完,頭也不回的,迅速往自己閨房走去。

這就把李軒給整懵了。

第一次啊!

他第一次見田舒月給他互道休息之語,在此之前他可從未有過這種待遇。

他不是在做夢吧!

李軒掐了自己一把,把自己給掐哆嗦了。

麻蛋,真疼,這應該不是幻覺,想必她還是對自己有好感的。

看來自己以前的努力沒有白費,還是起到一定的作用了,她的心扉終於向他打開了一絲缺口。

想到此,李軒麵上浮現出一絲笑容,快速的跑回自己房間,準備沐浴,然後好好睡一覺。

今天發生了太多事情,令他的精神都有點透支了,特別是比試最後的玄門神針之術,一下子把他的精氣神都快抽幹了,看來這等針灸之術還是少用為好,現在的自己還是扛不住這等消耗。

畢竟這是古代,萬一遇到什麽危機了,自己沒有力氣,那就真的對這個世界說拜拜了。

沐浴之後,李軒趕緊來到**躺著,沒過多久他就又睡著了,臉上還掛著一絲笑容。

而另一邊,田舒月也是把油燈一吹,進入了睡夢之中,麵上也帶著一絲喜色。

也許他們兩人都不知道,今天他們的舉動為彼此打開了對方的一絲心扉。

夜深了,人靜了。

一輪碩大的明月懸掛在高空中,散發著皎潔的月光,普照著整個田府。

時間慢慢流逝,月光逐漸暗淡。

不知不覺中,一抹魚肚白浮現在天空。

第二天,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