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孤,要的是這大漢江山

赤壁北岸。

炊煙嫋嫋,曹軍大營裏一口口大鐵鍋架起來。

沸水裏煮的滿滿一鍋青蒿。

三天了。

曹軍士卒連吃了三天青蒿,都快吃吐了。

但全軍上下,卻沒有一人抱怨。

因為奇跡發生了。

那些得了瘟疫的病人,一個個全都痊愈了。

當全營知曉青蒿可以救命,曹軍士卒哪裏還會抱怨。

隻要能活命,他們才不管吃到嘴裏的是啥玩意。

而在這三天裏,蔡瑁也沒閑著。

受曹操命令,他日以繼夜的訓練曹軍。

曹軍水師基本成型。

而且蔡瑁和張允一有空就去找許褚。

當然,得帶上兩壺好酒。

雖然許褚老是抱怨沒有仙人家的仙釀好喝。

但是沒辦法。

凡間的酒,哪裏能跟仙釀比啊!

“虎侯多多擔待。”

“我等都是凡夫俗子,不配品嚐仙釀。”

“我兄弟二人隻求虎侯能稍微透露一點,仙人是如何評價我二人的。”

蔡瑁和張允有求於許褚,隻能陪著笑臉不停作揖。

“哦,原來你二人是為此而來啊。”

許褚一把奪過酒壺,直接就往嘴裏灌。

“呸,孬酒。”

他一抹嘴,臉上滿是嫌棄。

蔡瑁和張允盯著空空如也的酒壺,而後相視苦笑。

難喝你還喝了個精光?

這不是自己找不自在嘛!

“仙人……嗝。”

“仙人說,你二人就是二五仔,誰強跟誰混。”

許褚嘿嘿笑道。

此話一出,蔡瑁兩人頓時臉紅。

“仙人還說。”

“雖然你二人不堪大用,但蔡家和張家在荊楚一代頗具威望。”

“曹魏要在荊楚站穩腳跟,必然要與蔡張兩家搞好關係。”

“即便我家丞相,也得罪不起。”

說完,許褚一把又將張允懷中的酒壺奪過去,大口喝了起來。

此時,蔡瑁和張允四目相對。

內心震驚的無以複加。

許褚一介莽夫,大字都不識兩個。

自然不可能有這麽深的見地。

而曹操城府極深,更不可能將這些心裏話告訴許褚。

就算說了,許褚也未必記得住。

所以,隻有一種可能。

那就是,這些對蔡張兩家的分析,隻能是出自那位仙人之口。

“那仙人還說了什麽嗎?”

蔡瑁緊張道。

他和張允畢竟是背主投敵的降將。

不僅要擔心能不能受曹操重用。

更重要的是,他們給曹操出完力之後,還能活著。

“嗝,仙人還說了。”

“赤壁之戰,曹魏要勝必定依靠蔡張二人。”

“唯有他們幫助曹魏訓練水師,才能令大軍渡過赤壁,直搗江東。”

此話一出,蔡瑁和張允鬆了口氣。

眉宇間的褶皺立刻鬆了下來。

兩人朝許褚作揖之後,便退出了大帳。

而後,兩人步履輕快地回前線訓練水師去了。

然而,兩人剛走。

曹操便帶著張遼步入大帳。

“丞相!”

許褚急忙將酒壺塞進身後,但胡子上酒漬卻漏了陷。

“好你的許黑子,竟敢背著丞相偷摸喝酒。”

“該罰。”

張遼調侃道。

許褚嘟著嘴,委屈道:

“本侯也是為丞相辦事嘛。”

“不裝的像一些,蔡張那倆人精豈不是看出破綻來了!”

“嗬嗬。”

張遼一臉鄙夷道:

“得了吧,我看你就是想著趁機喝酒。”

一旁的曹操笑嗬嗬地看著自己的愛將鬥嘴。

見許褚吃了虧,他才不緊不慢道:

“無妨。”

“虎侯是為孤辦事,該喝。”

“不過,仙人說的對。”

“蔡瑁,張允雖是庸才,亦為背主投敵之輩。”

“但蔡張二人身後的士族極為龐大,孤欲拿下荊楚,孤需要這二人。”

“不過,孤也沒忘記仙人的告誡。”

“士族隻可利用,不可依賴,否則國將被士族壟斷。”

說著話,曹操似是想起了司馬懿,眼神陡然一凜。

許褚察覺到曹操的異樣,突然抱拳。

“虎侯,你這是作甚?”

張遼疑惑道。

許褚並未理會張遼。

他雖然是粗人,但粗中有細。

曹操那駭人的眼神足以表明他起了殺心。

但蔡瑁和張允剛剛才試探完,且蔡張兩家對曹操有大用。

自然不可能動他們。

那麽提到士族便讓曹操生出殺心的。

唯有導致曹魏衰敗的司馬一族。

“許褚請命,替丞相分憂!”

許褚躬身抱拳,一臉凶相道。

“嗬嗬。”

“知孤者,虎侯也。”

曹操欣慰大笑。

許褚跟隨他見過仙人,自然知曉曹操的心頭病。

它並非是眼前唾手可得孫劉。

而是遠在許昌,擔任黃門侍郎的司馬懿。

“許褚聽令。”

“臣在!”

“孤命虎侯許褚為**寇將軍,帥孤之一千虎豹騎與曹純一同返回許昌。”

“即刻捉拿司馬懿一族。”

“若有反抗者,殺無赦!”

“凡敢為司馬一族求情者,視為同罪。”

此話一出,張遼嚇了一跳。

好好的,怎麽就扯上司馬懿了?

而且還牽連了司馬一族。

難不成司馬家跟孫劉有勾連?!

“丞相。”

“那司馬懿可是丞相親自招賢入仕的,如今擔任太子伴讀,更是黃門侍郎。”

“若要抓他,豈不是得罪了陛下嗎?”

“恐怕皇帝和荀彧也不會同意啊!”

張遼擔心道。

黃門侍郎乃是獻帝劉協身邊的近侍之臣。

說白了就是傳達詔令的。

雖說是曹操安排去皇帝身邊,也算半個臥底。

但明目張膽的去抓皇帝身邊的人,與造反無異。

更何況荀彧一向維護大漢皇室。

等同於曹操此舉一下子得罪了一大幫人。

更要命的是,司馬一族乃是隴右望族。

曹操動了司馬家,那隴右士族必然警覺。

萬一隴右士族一害怕,全跑去西涼,投靠馬騰。

那許昌可就危險了。

“文遠,孤就算不要江東。”

“司馬一家也必須死。”

“孤之江山,豈容他人覬覦。”

“更何況,孤要的不隻是江東,還有這天下。”

“孤,要的是這大漢江山!”

曹操豪情萬丈。

什麽狗屁司馬懿。

什麽獻帝劉協。

又或者是忠於漢室的荀彧。

曹操全都不在乎。

自打從林川那裏知曉了曹魏的未來。

曹操壓根不在乎這一世的罵名。

反正不管他怎麽努力改變。

漢賊的名頭,他都別想甩掉。

既然如此,他何必在乎後人的想法。

幹脆一不做,二不休。

奪了大漢江山。

做他的魏武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