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十絕花盤和雷光體

麵對著仍舊有著巨大威力且數量龐大的花骨朵列陣,方恒並沒有驚慌失措,而是凝神靜氣,橫握板斧,悄然蓄力。因為方才為了施展圍山一招而空出的十餘丈空間已經隨著花骨朵的不斷臨近而不斷減短。

忽然,方恒低喝一聲:“橫斷斬。”隻見他在原地全身旋轉起來,板斧一直保持著橫握在胸前的狀態。而在快速轉了三圈之後,一道超過兩丈的黃色橫向月牙斬飛出了方恒的斧頭,直奔前方密集的花骨朵陣型中去。

方恒繼續保持旋轉的姿態,一連辟出了六道橫斷斬方才停止。隻是這剛才的橫斷斬明顯消耗了他大量的體力和靈力,其粗重的喘息聲讓他的戰鬥狀態明顯受到了很大的影響。

這七道巨大的月牙幾乎覆蓋了方恒前方所有的空間,隻見月牙所過之處花骨朵紛紛爆裂開來,一聲接一聲的爆炸完全阻擋了方恒的聽覺和視覺,讓他無法看到或者聽到青水那方的動靜。

反觀青水這邊,在剛剛把花骨朵射向方恒那一邊之後,青水就開始馬上蓄力,手指紛飛間隻見一個又一個的花朵虛影不斷閃耀在青水的身前。直至十道花朵虛影在身前成型,青水才慢慢張開小口,慢條斯理地說出:“十絕花盤。”

然後雙手撐開呈一個巨大的喇叭狀囊括住之前已經懸浮在身前的十朵花影,此時正是方恒發出橫斷斬的時候。青水雙手猛地一縮,呈小喇叭狀地收在右腹間,而之前的十朵花影完全濃縮在青水手中。

隻見她雙手形成的喇叭從右下到左上再到右下,並伴隨著其曼妙身姿地緩慢旋轉,當雙手再次回到右下腹的時候,雙手往前一送,手中的十多花影如同草環一般旋轉著向方恒的方向飛快的飛去。

而出完這一招的青水雙手自然垂在身體兩側,沒有任何其他的動作,隻是眼睛完全看著十絕花盤飛去的方向。

而當十絕花盤飛離青水的雙手的時候,方恒的橫斷斬才剛剛和之前的花骨朵列陣碰撞完畢,而方恒自己隻是暗自調息手握板斧隨時準備迎接青水的下一輪攻擊。當十絕花盤穿過由於兩大招碰撞而產生的煙霧和灰塵時,方恒才堪堪看到那個慢慢旋轉但是飛行速度極快的花盤。

當他看到那個花盤的時候,渾身汗毛乍起,毫不猶豫地從乾坤袋中拿出一道符籙貼在身上,然後身形仿佛沒有重量一樣的飄然後退,眨眼間便退出了好幾丈遠。但是,那個花盤仿佛長了眼睛一般緊緊跟著方恒,他往哪個方向走,花盤便緊追其後。

看到這樣的情形,方恒便決定不再逃避,雙手斜握住宣花板斧,口中念念有詞,隻見一股肉眼可見的靈力慢慢覆蓋著方恒的身體以及他那把宣花板斧,然後人和斧頭都陷入了詭異的平靜之中。

這時,十絕花盤距離方恒還有僅僅一丈距離,陷入平靜的方恒又有了新的動靜。

隻見他渾身周圍的靈力突然劇烈地運動起來,所有靈力快速地蠕動到了宣花板斧上,方恒臉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減了下去。然後洋溢著靈力的宣花板斧被方恒高高舉起,然後大喝一聲:“裂地斬。”

一道血色月牙便狠狠地劈在了花盤之上。隻見花盤與月牙碰撞在一起,周邊似乎安靜了兩三息的時間然後一道巨大的靈力光圈以花盤和月牙碰撞的點為中心瘋狂的向外擴散,剛出來便碰到了方恒,然後方恒的身體被光圈狠狠地撞了出去,口吐鮮血。

反觀青水,靈力光圈在還沒有到達她的身前的時候就已緩緩消散。第一場對決的勝負顯而易見,同時也讓嶽然對於紅衣女子青水的實力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在基本不挪動一步的情況直接擊敗了一個同等級的修煉者,這在嶽然看來固然有其修煉的功法和武技的功勞,但更多的還是對功法和武技的應用。

所以通過觀摩這第一戰就讓嶽然對於自身的缺點又有了一點更深的認識,這也讓嶽然對之後的對決更感興趣。

就在紅衣女子青水走回到她方陣營的時候,張戰便慢慢走到了空地中央。而對麵的散修陣營中也走出了一人。此人身材偏瘦,一襲藍黑色勁裝,樣貌也是十分普通,唯一與其他人不同的地方就是此人身後背著兩柄短槍,顏色黝黑,並無其他出彩的地方。

此人慢悠悠地走到空地中央,朝張戰一抱拳說道:“散修淩一槍,還請多多指教。”

其聲音沙啞晦澀,配合上其外形和行為,真看不出一點生機勃勃的樣子,反而有點死氣沉沉。“寒澈門張戰,多指教。”張戰也抱拳回了一句。

不知為何,張戰感覺雖然麵前這個人看起來十分普通,但是有一股如有若無的危機感圍繞在自己身體周圍,所以他也是提了幾分小心。但是在張戰看來,即使對方有兩把刷子,想來在自己麵前還是不夠看的。想完便離對方三丈站定,等對方下一步的動作。

張戰眼看著淩一槍從後背慢吞吞地解下那一對短槍,突然發現當淩一槍手握雙槍的時候給張戰的感覺完全變了,不再是那個走路說話慢吞吞,毫無生氣的人,而是似乎變成了他手中的雙槍,鋒銳之氣油然而生。

這種感覺不僅是在淩一槍對麵的張戰能夠感覺到,就連離著有好幾十遠的嶽然都能夠清晰地感覺到拿上雙槍的淩一槍戰意淩天。

麵對著戰意淩天的淩一槍,張戰並沒有展開先手攻擊,也沒有拿出任何兵器,隻是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對麵的淩一槍。兩人對視良久,都沒有任何一個人搶先發動任何攻擊。就在大家感到甚至是有幾分枯燥的時候,淩一槍突然動了起來。

隻見他的雙槍一槍在前一槍在後,身體前傾,然後雙腳前後一蹬就以迅雷般的速度向張戰衝去。就在他衝擊路程過半的時候,雙槍前指,然後身體向前倒去,雙腳離地。就在大家都以為他要摔倒的時候,他的身體突然快速旋轉起來,雙槍槍尖並攏,像螺旋一樣比之前還快地向張戰攻去。

直到淩一槍的槍尖離張戰隻有一尺的時候,也是在場諸人認為張戰隻能通過硬檔的時候,張戰身上電光一閃,身形突然閃爍到了淩一槍旋轉著的身體的正上方兩尺左右的距離。

這樣的速度和反應讓嶽然背後出了一身冷汗,因為他自問如果是換做他攻擊的話他絕對不會想到張戰竟然有這樣的速度和反應力來對應。同時,嶽然在心底好好比較了一下張戰剛才身法的速度,發現以現在自身戌己步的速度是完全無法跟得上的。

而張戰就是嶽然自己在一年以後爭奪外門弟子的直接競爭人,看來自己還得再加緊努力修煉了,否則一年後的情況真的無法預料。

就在嶽然想東想西的時候,張戰的身體已經到了淩一槍身體的正上方。而到了上方之後,張戰的身體忽然開始旋轉起來,就和剛才淩一槍的攻擊一樣,隻不過一個向前,一個向下。

在嶽然看來,如果這一下讓張戰擊在實處的話,這淩一槍不死也得廢啦。說時遲,那時快,淩一槍突然減慢了速度,然後前指的雙槍猛地向上一甩,手掌緊緊握住雙槍的槍尾,然後用槍尖抽打在了張戰告訴旋轉的身體上。

這時,張戰的腳離淩一槍的腰似乎隻有不到一尺的距離,而雙槍似乎抽在了張戰的腳上,隻見淩一槍的雙槍因為張戰雙腳巨大的作用力而狠狠地向下甩去。

同時,他也借助這股力量強行停止自己旋轉的身體,然後用一個前空翻的姿勢用腳蹬了一下張戰旋轉的身體,然後又借助這股力量遠遠的與張戰拉開了距離。

落地之後淩一槍直接吐出了一大口鮮血,而且他抬頭望去現在與張戰的距離拉開了有不到十丈。淩一槍望著身體旋轉速度不斷減慢,最終停下來的張戰,似乎也在吃驚於他剛才那樣的反應和速度。

停下來的張戰還是沒有任何動作,手裏依舊空空如也。而對麵的淩一槍卻因為自己的攻擊而先受傷,這讓驕傲的他無法接受。於是,他便把雙槍槍尾一接,然後一轉,一柄全新的雙頭長槍便出現在了所有人麵前。

“如果你能接下我這一擊,我便輸了。”淩一槍沙啞地說出這句話。

“哈哈哈哈,好。”張戰大笑一聲,但手上仍舊沒有任何動作。

看到此時張戰的樣子,淩一槍瞳孔縮了一下,心裏怒極,但卻並沒有說什麽,隻是手拿長槍開始蓄力。沒有過了幾息時間,淩一槍還是像上次那樣加速,隻不過在張戰看來此次加速帶來的危機感明顯要比上一次強上很多。

因此,張戰背在後背的雙手上突然有了電光閃動。隻見淩一槍前進速度不斷加快,十丈距離轉眼就到,就在離張戰不到兩丈的地方的時候,淩一槍突然突兀地停在了原地,長槍卻向張戰刺去,然後口中大喊:“千槍殺。”

隻見淩一槍前方出現了無數槍影都統統刺向了張戰。麵對此種情景,張戰也是頭皮發麻,口中默念法訣,雙手的電光逐漸向全身彌漫。當張戰的全身都被電光所彌漫的時候,他的雙眼忽然爆出閃亮的光芒,然後手臂在電光的包裹下開始逐一抵擋湧到他麵前的槍影。

場中的景象很是怪異,雖然淩一槍的千槍殺很是淩厲,但是還是被渾身電光閃耀的張戰一一擋下。最終,淩一槍還是沒有能攻破張戰的雙臂,於是慨然認輸。隻是他在最後認輸的時候問了張戰一句:“不知可否告知剛才你用了什麽武技擋下的千槍殺?”

張戰傲然道:“雷光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