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海座頭撫琴,幽靈食人鯊
海座頭撫琴,幽靈食人鯊
現在,鏡頭重新回到別處,一片汪洋大海前,站著兩個人,一老一少。
洪九公連同清風在靈珠感應器的引導下,以超快的速度禦劍飛行,趕到一片不知名的海域。清風看著波濤洶湧的海麵,心裏懷揣著些許不安。因為,他自幼水性就不好,少時還險些溺水身亡,心裏留下了陰影,才導致現在超怕水!
洪九公仿佛看出了清風的懼怕,撇著臉笑道:“勇者,敢於挑戰自己!”
清風遲疑了很久,內心極度掙紮,到底是該挑戰?還是繼續逃避?
洪九公看著止步不前的清風搖了搖頭,解開掛在腰間的袋子,妖鬼圖鑒從裏頭飛了出來,刷刷地自動翻到第三頁,無耳琴師海座頭從圖鑒裏飄了出來,海座頭天生酷愛大海,見到一望無際的海洋,忍不住取下背上的樂器,麵朝大海撥動琴弦,琴聲悠然動聽,曲調淒美悅耳,在寬廣無邊的海麵飄出甚遠。
海座頭把樂器收好,重新掛回背上:“恩公,懼由心生,不念則定。”
洪九公瞟了海座頭一眼,嘴邊略帶微笑,把掛在腰間的破酒壺取下,往海麵一拋,念起神秘咒語,破酒壺漸漸變大浮於海麵,海座頭率先飄上酒壺,雙手負於背後,舉目眺望遠方。洪九公笑著收好妖鬼圖鑒,也踏上了酒壺,清風走在最後頭,猶豫片刻也跟了上去,人都到期齊了,洪九公凝結一股靈魂力,往海麵一拍,酒壺開始遊動,漸行漸遠。
清風看著前方的洪九公問道:“師父,第一塊水靈珠碎片,在正西方?”
洪九公先是神秘一笑,抬手捋捋胡子說:“沒錯,是靈珠感應器顯示的位置。”
清風隨口問了這一句話,便閉上了嘴巴,大概在海麵前行了十多分鍾,原本晴空萬裏的天空,忽然烏雲密布,電閃雷鳴,狂風驟雨呼嘯而至,這場雨就好比更年期女人的脾氣,說來就來,根本沒給人半點機會準備。
洪九公抬頭凝視天空,右手掐指一算,喊道:“不好!這片海域裏有妖怪!”
清風從進入這片海域前,就在心裏暗自戒備,在這個妖怪橫行的時代,倘若不時刻保持警惕,誰也說不準,下一秒鍾便會淪為妖怪的食物。洪九公話音剛落,煉妖壺開始劇烈晃動,平靜的海麵卷起滔天巨浪,一波接一波的海浪拍打著煉妖壺。
“小心!這次是個大家夥!”洪九公邊控製煉妖壺,邊對清風喊道。
清風點了點頭,先是運起靈魂力,繼而抽出背上紫星劍,單手持劍,雙眼巡視海域周邊的環境,耳朵微微震動,傾聽海底的異動,海底發出轟隆轟隆地響聲,接踵而來的是一聲巨嘯,一頭外形古怪,全身黑紫的巨型鯊魚,在海麵上露出了它的白色背鰭,形狀略窄,酷似鐮刀。
海底猛地一下巨變,海水翻騰而起,鯊魚借機一躍而起,清風趕忙抽身離開煉妖壺,整個人懸浮在空中,他看著那條鯊魚體長約十米左右,兩側均有明顯白色皮脊,雙目微小,無瞬膜。嘴巴上下領有唇褶,細齒小而繁多,呈倒三角錐形,腹部兩側有魚鮚,尾巴直接打到煉妖壺上,煉妖壺被擊飛出半米之遠。
洪九公待鯊魚要落回海裏的瞬間,把七星劍打出去,刺穿了鯊魚肚子上的一塊小地方,鯊魚先是潛回海域,洪九公把煉妖壺變小握在手裏,海座頭在清風旁邊,看著洪九公手裏的煉妖壺,不知在想什麽。
清風看了一眼海麵,內心深處的恐懼,稍微有所減少,紫星劍被他緊緊地握在手裏,心情漸漸平複,側耳細聽,海底再次傳來異響,宛若海盜出發航海時,吹奏的號角聲,還沒等清風緩過神來,腳下忽然出現一張長滿了碎牙地血盆大口,眼看就要吞下清風時,幸虧洪九公發動瞬移之術將之成功救走,如若不然,估計清風這會,已經成為鯊魚的盤中餐,肚中物了。
清風驚魂未定地說:“師父,剛才徒兒一時粗心大意,險些丟了性命!”
洪九公凝神屏息盯著湧動的海麵,拍著清風說:“沒事,下次小心!”
清風跟洪九公二人,全神貫注地盯著海麵,洪九公忽然用劍劃破掌心,血順勢流入大海,不出頃刻,好幾頭鯊魚被血氣吸引,迅速聚集在一堆,同時從海底一躍而起。洪九公師徒二人掐準時機,同時發動萬劍歸宗,紫星劍跟七星劍的幻劍互相交織,形成兩大劍陣轟向海底,海裏的鯊魚扛不住這猛烈一擊,都從海裏翻身炸起,海域頓時被染成了一片血紅,還夾雜著難聞而刺鼻地血腥味。
洪九公操控七星劍飛回劍鞘,先前劃破的手掌瞬間不藥而愈,看向左側清風,嘴角揚起一絲冷笑,顯然,這件事讓清風學到了東西,恐懼不能逃避,而是要勇敢的去麵對,去戰勝恐懼!
清風手裏握緊紫星劍,追問洪九公:“師父,這些鯊魚都是什麽來頭?”
洪九公沉默了良久,才緩緩開口說:“幽靈鯨鯊,海域妖怪的霸主!”
洪九公簡單地說完後,把煉妖壺重新丟回海麵,並將之變大,拉上清風飄回煉妖壺上,海座頭依然還是站在最前方引路,清風站在洪九公背後,若有所思。
洪九公頭也不回地看著前方,繼續補充道:“幽靈鯨鯊,別名食人鯊,體型龐大,破壞力極強,嘴內大約有數百顆牙齒,據說,牙齒頗為鋒利,能把任何東西在瞬間,撕咬成碎片!幽靈鯨鯊是大型鯊魚裏的一種,也是最厲害的一種。當然,這片海域肯定是讓魔君魔化了,我先前看見這些鯊魚的腹部,全都紋了魔君的特殊標記。”
清風眉頭微蹙,接茬說道:“魔君的標記?魔君很厲害?”
洪九公深吸一口氣,調整好情緒說:“魔君標記是魔界的特有標記,由魔君額頭的紋龍演變而來,魔君,乃三界和六道之外的魔物,天帝都拿魔君沒辦法,千年之前,魔君在天界瑤池與守衛神魔之井的飛蓬展開驚天一戰,天帝知曉私鬥之事,龍顏大怒,一氣之下把飛蓬貶落凡間,飽受人間疾苦,生老病死之折磨。”
清風似懂非懂地說:“飛蓬將軍,是千年之前的司師弟吧?戰果如何?”
洪九公長籲一口氣歎道:“如果,我還沒記錯的話,那是三千年前的事了,據我師父所說,那一戰是飛蓬贏了,但又說可能是勝負未分。當時,妖皇跟魔君聯手,打算統治三界,飛蓬乃神界第一戰將,自然要守護神魔之井,魔君是唯一能與其匹敵的對手,所以既是敵人,又像朋友。”
清風接茬追問:“師父,三千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洪九公搖了搖腦袋,哈哈大笑著說:“你問我?我也不清楚。”
清風是個聰明人,姑且不論洪九公到底知不知道,既然不願說,也就不繼續追問下去,免得自討沒趣,他雙眼平視前方,大酒壺在海座頭的帶領下,在不知不覺中,大酒壺已經靠近海岸線了。
海神避水珠,尋深海龍宮
洪九公見已經靠岸,將海座頭重新收回圖鑒,徐徐踏上岸邊,將煉妖壺縮小收好,重新掛回腰間,摸出懷中的靈珠感應器,點開小型地圖尋找第一塊水靈珠碎片的下落。讓洪九公不解的是,點開靈珠感應器的地圖後,地圖上居然沒有顯示碎片的位置!
清風見洪九公的臉色有點難看,出言問道:“師父,怎麽不往前走了?”
洪九公舔了一下嘴唇,把感應器收好:“感應器有毛病,沒顯示靈珠方位。”
清風沒有繼續接茬,反倒是抬頭打量周圍的環境,發現這地方是一個小島嶼,島嶼的麵積並不大,跟普通的小型海灘差不多,島上栽滿了桃花樹,每一棵樹上都開滿了粉色桃花,看上去格外養眼,清風徐徐吹過,桃花隨風搖曳飄下,此景甚美,人間難得見幾回。
洪九公取下酒壺擰開酒塞,小酌一口:“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摘桃花換酒錢。”
清風看著**不羈的洪九公,不禁搖了搖頭,自動聯想到昔日在夢中傳授劍法的酒鬼老道,酒鬼老道到底是何方神聖?這是清風一直都想探尋的答案。酒鬼老道能隨時出入人的夢境,而且劍法超群,世間恐怕沒幾個人能與之比武過招。
洪九公喝完酒後,貌似有些微醉,獨自搖晃著身子走到岸邊,衝海裏又倒了一些酒,清風見狀頗為不解,像洪九公這種嗜酒如命的酒癲子,怎會輕易把妖怒酒倒入大海,付之東流?
當然,清風不知道,洪九公這麽做有獨特用意,是想借妖怒酒,引出海下之物。果不其然,過了寥寥幾秒鍾,海下徐徐飄出一陣白煙,白煙散去之後,一位看不出歲數,白發滿頭,慈眉善目,鼻頭通紅的老者出現了。
老者笑嘻嘻地看著洪九公,確切點來說,是看著洪九公手裏的酒壺,他踱步來到洪九公麵前,拱手笑道:“我乃此地海神,想必你是煉妖壺的新主人?禦妖師的傳承者吧?”
洪九公故意把煉妖壺掛回腰上,仔細打量海神,說:“沒想到,海神愛酒。”
清風走到洪九公背後,衝海神施禮:“在下清風,見過海神前輩。”
海神連連擺手哈哈大笑道:“起來!凡俗儒節罷了,你們來此,所為何事?”
洪九公見海神也不拐彎抹角,索性單刀直入:“實不相瞞,為尋靈珠碎片。”
海神眉頭一緊,輕輕地撚了撚長眉道:“鎮妖塔被毀?赤貫妖星輪回重生?”
清風驚訝地看著海神,是不是神仙都會掐指一算,窺見將來之事?
洪九公見海神知道水靈珠碎片的重要性,這下子事情更好辦了,他拉過海神,在海神耳邊竊竊私語,海神聽得那叫一個喜笑顏開啊,不住地連連點頭,差點兒笑背過氣去。
海神變出一酒杯子,遞給洪九公:“來,讓我嚐嚐,神器釀的酒是啥滋味。”
洪九公也是個爽快人,既然有求於人,自當要先給對方一些好處,嚐到甜頭了,對方才會專心實意辦事。洪九公二話不說,取下掛在腰上的破酒壺,擰開酒塞,往海神的酒杯子裏倒了一杯。
海神也是個老酒鬼,把杯子挪到鼻尖,深深地嗅了一下,淳厚香濃的酒香,讓他沉醉在其中,緩緩舉起酒杯,小小地抿上一口,妖怒酒途經喉嚨時,火辣霸道,流入腸道時冰冷刺骨,抵達胃部時溫暖香甜,海神猛然飲盡杯中的酒,又讓洪九公給倒了一杯。
海神在喝完第三杯酒後,才步入主題道:“靈珠碎片,可能在深海龍宮。”
洪九公套出海神的話,把酒壺用塞子擰上,笑臉相迎:“海神,能否引路?”
海神一聽趕忙搖頭,還把酒杯給收了起來:“不可!萬萬不可啊!”
清風跨前一步,追問海神:“有何不可?難道,您有難言之隱?”
海神見事情瞞不下去,索性也不過多隱藏,畢竟,事情都過去那麽久了,當事人早就不知去向了,現在選擇將千年之前的往事娓娓道來,那是一段淒美動人的千古絕戀。
一千年以前,當時的海神隻是一名小海精,並沒修道成仙,位列仙班就更別說了,有一日閑來無事發現有一麵貌俊秀男子,身穿白衣,頭戴羽帽,手持白色桃花折扇,高大瀟灑,人長得也是儀表堂堂,風流倜儻,稱其為美男子都毫不為過。
男子手裏抓著扇子在桃樹下走來走去,麵露焦急之色,時而抬頭看看遠處,時而煽動扇子。沒過多久,男子舉目眺望,發現遠處的海麵上正駛來一小船,就在這個時候,男子背後忽然衝出一名麵若桃花,五官精致的女子,女子身上背著花色包袱,想必已暗自與男子私定終生,奈何家人反對,所以才約好今日乘船私奔。
男子看見自己的心上人及時赴約,笑著說:“走!我們離開這!永不回來!”
女子點點頭,把身上的包袱遞給男子,牽起男子的手:“船來了,走吧!”
同時,不知道從何處殺出一群人來,這群人手持刀槍棍棒,為首的是一麵目猙獰,滿臉橫肉的野蠻壯漢,壯漢手裏抓著一把大刀,走到男子麵前吼道:“小子,把人和錢都留下,我饒你不死!”
男子手無縛雞之力,把女子護在背後,道:“光天化日之下搶劫,目無王法!”
野蠻壯漢把刀架在男子脖子上,惡狠狠地說:“王法?老子的刀就是王法!”
這對準備私奔的男女,到頭來還是讓這群突然出現的土匪給殺了,女子在死前還被強行淩辱了一番,懷恨而死,土匪把男子的屍體拋入海中,屍體很快沉入海底,而女子則暴屍荒野,衣不蔽體,屍體漸漸腐爛,飽受風吹日曬,跟泥土化為一體,此後,每年春天此處都會開滿了桃花。相傳是女子對男子的思念,轉變成了桃花,飄入海裏,述說相思之苦。
海神講完了故事,看看洪九公,又看看清風,反問道:“怎麽?不感人?”
洪九公打起了哈哈來,衝海神解釋:“別誤會,我們禦妖師,不可談情說愛。”
海神輕輕拍打一下後腦,大笑道:“也是!老了,我竟把這個給忘了。”
清風不想浪費時間,跟海神瞎扯,說:“前輩,找靈珠碎片才是大事。”
海神遞給洪九公跟清風一人一粒白珠子,以及一個酷似指南針的東西。
海神打了個哈欠,解釋道:“把珠子含在嘴裏,洛水會帶你們去深海龍宮。”
清風把避水珠握在手裏,張開嘴巴將珠子放入嘴巴,看著一顆比雞蛋還大的珠子,進入口腔之後,居然縮小了,洪九公同樣把避水珠含如口中,手裏握著洛水,剛想回頭跟海神道謝,卻發現海神早就消失了。
清風好奇洪九公跟海神說了啥,問道:“師父,您跟海神說了什麽?”
洪九公眨巴眨巴眼睛,俏皮笑道:“你不是愛酒之人,豈會明白酒之魅力。”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清風自然也明白洪九公的意思,想必跟海神達成了條件,而且條件跟妖怒酒有關,真是兩個臭味相投的老酒鬼,洪九公這時已經跳到了海裏,清風調整一下氣息,長吸一口氣,也跟著跳了下去。
在潛入海的瞬間,清風居然毫無壓力,甚至還能張開雙眼,用鼻子呼吸,絲毫不受浮力的影響,在海裏也如履平地,洪九公這老頭子甚至還在海裏瞬移,清風也試著發動瞬移,發現瞬移效果居然跟在平地時一樣,沒有太多改變。
清風很快趕上了洪九公:“師父,這避水珠,還真是神奇啊!”
洪九公回頭衝清風笑了笑,說:“當然,相傳,這是龍太子的寶物。”
清風頓了頓,又接茬說:“師父,我們現在該往什麽地方走?”
洪九公指著手裏的洛水,對清風說:“跟著洛水走,找到深海龍宮。”
洪九公說完之後,又加快了前行的速度,清風緊隨其後。
龍女古石像,魚骨木桌影
洪九公看著手裏的洛水,距離深海龍宮越來越近了,繞過最後一個珊瑚叢,發現正前方剛好有一條長而寬闊地通道。隻不過,這通道讓黑水給蒙住了,看不清方向,便停下來看看洛水所指的方向,確實是正前方無誤。但是,前麵根本沒有路,唯獨看見一大團黑水。
清風這時候發現洪九公停下了前進的腳步,問道:“師父,怎麽不走了?”
洪九公抬手指了下前方,無奈地說:“前麵沒路,怎麽走?”
清風看了看前方烏漆墨黑,根本看不清道路,冥想片刻:“飛過去!”
洪九公搖了搖腦袋,轉過臉盯住清風,道:“在海底,根本沒法飛!”
清風見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脫口而出:“那就殺出一條路來!”
洪九公轉念想了想,拍著清風的肩膀說:“快!一起用劍斬開一條路!”
清風是何等聰明,很快抽出背上的紫星劍,跟洪九公並肩而站,洪九公手裏也握著自己的七星劍,師徒二人同時把劍高舉過頭頂,瘋狂地往劍上注入靈魂力,互相對視一眼,猛然往前一砍,兩道超長而又顏色不同的劍氣飛出,紫色劍氣比白色劍氣要弱上幾分,劍氣若猛虎下山,硬劈開了黑水,隔出一條通往前方的大路,清風跟洪九公持劍,趁著微小的空隙,快速衝了過去。
師徒二人衝過黑水,根據洛水的指引,走到一個洞口,洞口沒有名字,甚至連石碑都沒一塊,但洛水所指的方向依然是洞裏,顯然,不進洞是不行了。
洪九公走在前麵打頭陣,清風跟在他後麵防止被偷襲,剛進入洞裏,洞內忽然亮起光火,整個洞穴並不大,隻是有些奇怪,因為正中間擺著一尊女石像,女石像人頭蛇身,右手還握著一根手杖,在石像的右邊還有一張白色魚骨木桌,魚骨木桌上有一個黑色按鈕。
清風看著洞內的東西,仿佛有一種似曾相識的錯覺,他緩緩走近女石像,瞧見魚骨木桌的按鈕,忍不住按了下去,結果女石像的法杖居然投射出了一道紅光到牆上,牆上逐漸浮現出一個畫麵。
清風抬頭看向牆上,畫麵裏的居然是他自己,隻不過,裝扮有些不同,他坐在一匹寶馬上,身上披著一襲銀白色的戰衣,手中握著一把大刀,頗有大將之風。
洪九公跑過來按了一下木桌上的按鈕,畫麵立刻切換到了別處,現在畫麵上的人是洪九公,準確點來說是年輕時的洪雲天,他那時正跟在一名相貌俊美的男子身後,男子麵容和藹可親,比洪雲天高好幾個腦袋,洪雲天相比之下就是一個小孩兒,走著走著,男子忽然停了下了,小小地洪雲天直接撞了上去,反彈回來坐到地上,開始嗚嗚大哭。
男子蹲下來摸著洪雲天的腦袋,柔聲細語道:“不哭,我教你抓妖絕技!”
洪雲天立刻停止了哭泣,盯住眼前的美男子:“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洪九公看到此處,又按了一下按鈕,場麵再次切換,這次的場景是在一處婚禮上,洪雲天穿著紅色的新郎官衣服,臉上卻愁眉不展,根本看不出來有高興的樣子,眉頭微皺,反倒顯得心事重重。
新娘的花轎和迎親隊伍很快來到,洪雲天猶豫再三,脫下了婚服,走向新娘的花轎,闖了進去,掀開新娘的紅蓋頭,看著昔日最深愛的女子,為自己穿上了鳳冠霞衣,看著看著眼裏流出了眼淚,與新娘對視長達一分多鍾。
洪雲天抽泣著開口說:“憶夢,若我今日逃婚,舍你而去,請珍重。”
白憶夢舉起芊芊細指,抹去洪雲天的眼淚笑說:“雲天,你在說什麽胡話?”
洪雲天淚眼婆娑地凝視著白憶夢,對準她的紅唇就吻了下去,這一吻,仿佛連時間都在瞬間停止,空氣也不會繼續流動。良久之後,洪雲天才戀戀不舍地退出大紅花轎,牽起迎親隊伍左邊的馬,單腳跨到馬上,搶過馬夫手裏的鞭子,策馬狂奔離去。
花轎外頭的人都傻眼了,新郎在大婚之日逃婚,坐在花轎裏的白憶夢早已是淚流滿麵,她扯掉紅蓋頭,把頭頂的鳳冠狠狠地砸到地上,在花轎裏瘋狂大笑,那一刻,簡直是心如刀割。
白憶夢坐在花轎裏喃喃自語:“向來情深,奈何緣淺,若不能相守,何如不相識。”
洪九公看到這裏已是黯然淚下,仿佛又回到了當年大婚之日的情景,一切的一切皆因禦妖師而起,一切又因禦妖師終結。四大家族中的白洪聯姻,本是天大的好事,恰巧郎有情,妾有意。到頭來,洪白兩家反目成仇,世世代代老死不相往來。不到一分鍾,牆上的畫麵播放完畢,女石像身上的石塊開始迅速瓦解,到最後變成一堆碎石,女石像瓦解後,下麵呈現出一條新的通道。
洪九公平複好情緒,看了一下手裏的洛水,方向依舊是指著前方,可前方是一堵牆,根本無法前行,看見新的通道,洪九公抱著試一試的心態,緩緩走入新通道,清風試圖在手裏催發一小團火焰,怎麽催都沒燃起來,因為是在海底,火焰根本燃不起。
無奈之下,洪九公不知用了什麽奇招,僅僅是打了一個響指,通道裏宛如白晝,想要進去必須從入口處直接滑下去,但洪九公又唯恐滑下去後,若是機關該如何是好?腦海中萌生一招妙計,把七星劍拔出來,使出一招幻劍術,劍影急衝而下,打到通道的牆壁上,發出叮叮當當地響聲,能確認是處於安全狀態。
隻不過,洪九公是行走江湖多年的老江湖了,知道有些機關要通過人體,或達到一定重量,才會發動,為了謹慎起見,洪九公把七星劍反插到通道的下坡路上,整個人拉著七星劍的劍柄,一路刮下去吱吱地摩擦聲響起,因高速摩擦產生的銀白色火花,閃了足足一分鍾之久。
通道的地上傳來咻咻幾聲怪響,有箭頭砸在冷兵器上的聲音,沒過多久,洪九公舉著七星劍就從下麵飛了上來,跟著一起上來的還有一堆綠色毒箭。
幸好,清風眼疾手快,拔劍三兩下迅速砍斷,綠色毒箭散落在地。
洪九公雙肩均中了一根毒箭,毒箭直接刺穿肩膀,箭頭露出在背後,還沾染著血液,血依然狂流不止,洪九公先是封住幾個重要的大穴位,深吸一口氣,緩緩抬起左手挪到右肩,一咬牙握緊箭柄,奮力往前一拔,綠色毒箭讓洪九公整根拔出,血液噴湧而出。緊接著,抬起右手移到左肩,依然是狠心拔出左肩上的毒箭,這次血噴的比之前還要高,洪九公的臉色開始變白,身體打起冷顫,嘴唇發紫:“往我身上倒酒!”
清風沒有多問,直接取下洪九公掛在腰上的煉妖壺,擰開酒塞,舉起酒壺把酒倒在洪九公身上,從頭淋下,洪九公不愧為老酒鬼,身中劇毒都不忘喝酒,張開嘴巴連喝數口妖怒酒,煉妖壺裏的酒很快就沒了。
洪九公的臉色開始發紅,原本倒在地上的他,忽然推開清風,盤腿坐起來,雙手掌心朝地,身體愈發變紅,雙臂往後一擴,把殘留在體內的毒箭斷頭,給逼了出去,筆直射到對麵的牆壁上。
洪九公嘴裏不知在碎碎念什麽,整個人忽然顛倒過來,頭朝地,腳朝天,臉色比猴子屁股還要紅,雙臂垂直展開,全身氣血開始倒流,匯集於腦部,清風一看這陣勢,深知如果稍有不甚,輕則走火入魔,變成瘋子,重則七孔流血,當場暴斃。
洪九公還是保持著經脈和血氣逆流的姿勢,後來雙臂開始流出綠色**,清風的臉上才露出了笑容,原來洪九公是強行逆轉經脈,讓血液倒流,借助毛細孔把毒液排出!洪九公排毒許久,清風一直在旁護法,唯恐突然殺出妖怪,讓洪九公走火入魔。
又過了一陣,洪九公把體內的毒液成功排出,立刻收好氣息,調轉方向,雙腿盤起,手落在膝蓋上,運轉獨特內功心法,捋順逆流的血液跟經脈,臉色漸漸恢複血色,嘴唇也不發紫,雙肩的箭傷奇跡般地愈合了。
洪九公長歎一口氣,張開眼睛,解除防護罩笑道:“幸好沒死!天下還有那麽多美酒嘉釀等著我去品嚐,若是中毒而死,豈不虧大了!”
金色毒龍鏢,龍太子分身
清風見洪九公化險為夷,還會開玩笑,足矣證明確實沒事,精神甚至比原先還要好不少,有可能是喝多了妖怒酒,酒勁還沒消失。不過,總比中毒身亡要強。
清風走到洪九公背後道:“師父,通道下麵是毒箭陣?”
洪九公點點頭回頭說:“沒錯!除了毒箭陣,還有另外兩個陣。”
清風聽聞追問道:“這麽說,是三重疊加的機關陣?該如何破解?”
洪九公掐了掐胡子,笑著說:“莫慌!徐家機關秘術裏,有提及如何破解。”
清風眉頭一緊,冷然道:“徐家?可是,現在的徐家後人又不在此。”
洪九公先是從腰上解下一個袋子,拉開上麵的結,裏頭飛出來一排大小相同,長短一致的金色毒鏢,金色毒鏢先是在空中飛了幾圈,又自動落到地上躺著。
洪九公拉著清風蹲在毒鏢旁邊,解釋道:“毒龍鏢,乃徐家研製多年的獨門暗器,在毒鏢冶煉成功後,把鏢泡在五毒池內九九八十一天,繼而才將鏢撈起,倒入徐家無色毒液,烈火風幹後,毒龍鏢才算練成。”
清風剛想用手去摸毒龍鏢,卻被洪九公攔了下來,道:“慢!鏢上有劇毒,不能隨意觸碰,人的皮膚跟毒龍鏢接觸,毒液會立刻腐蝕肌膚,到最後化為一灘烏血,連骨頭都不剩。”
洪九公從懷裏拿出兩雙黑色手套,自己戴上一雙,又遞給清風一雙,等清風戴上手套,才繼續解釋道:“這是天蠶手套,陰柔之物,徐家特別研究出來的防毒護具,戴上天蠶手套,毒龍鏢,方可運用自如。”
清風拾起地上的兩把尖錐毒鏢,身子一轉對準斜對麵的牆壁,挪出一小部分靈魂力到毒鏢上,接著,右手用力擲出一把毒鏢,毒龍鏢順勢飛出,隻聽叮一聲脆響,把牆壁鑿穿數米。同時,左手飛出第二把毒鏢,釘斷好幾塊大石。
洪九公雙手分別抓著十把毒龍鏢,站在通道關口,左右手燃起嫋嫋白煙,十把毒龍鏢,大發青色光芒,光亮一時間,讓人睜不開眼睛。洪九公後退一步,身子半弓著,雙手交叉於胸前,瞄準通道之後,同時往通道內飛出十把帶有青光的毒龍鏢,毒龍鏢成功進入通道,發出各種異樣聲音,還有動物的慘叫傳出,一陣電光石火,通道下方才恢複了平靜。
清風深感疑惑追問道:“師父,您先前怎不用毒龍鏢探路?”
洪九公搖了搖腦袋笑說:“毒龍鏢,很難才能煉成,自然不能用來探路,而我根本不會煉製毒龍鏢,真正的機關秘訣跟煉製秘法還在徐家後人手裏,徐家後人至今下落不明。”
清風點點頭才開口:“師父,因為何事,導致徐家後人下落不明?”
洪九公遲疑很久才娓娓道出:“當年,四大家族都想著稱霸武林,表麵上是和諧相處,可暗地裏早就想將對方除之後快,占有對方家族的獨特秘籍,徐家後人,精通機關五行以及暗器毒蠱,在當時的大環境下,是江湖中人都想搶奪的秘技,徐家第二任君主徐海鵬,在臨死前告訴了我機關破解術,並拜托我一定要找到其子。”
洪九公說完個中緣由,取下天蠶手套,看了一眼清風,清風自然也把手套取下交還給洪九公,洪九公將天蠶手套收回原處。師徒二人看著通道下方,奇怪的是,通道下方久久沒有動靜,裏頭也沒半點光亮,漆黑一片,深不見底。
不出片刻,通道裏傳出悉悉索索地響聲,緊接著,一條白龍飛出來,龍上還坐著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孩兒,一臉稚嫩之色,右手持銀白色龍紋長槍,左手護住龍角,銀白色長槍往前一揮,惡狠狠地道:“來者何人?竟敢擅闖深海龍宮!”
洪九公眯著雙眼,笑嘻嘻地走過去:“小孩,我們來此找尋水靈珠碎片。”
小孩兒坐在龍身上,一臉傲氣地罵道:“大膽!龍宮豈容你說進就進!”
清風跟著出聲解釋道:“小孩,還希望你能行個方便,讓我們過去。”
小孩兒忽然站起來,手裏的長槍指著清風:“我是龍太子!不讓又如何!”
清風抬眼盯著手持長槍,過於傲嬌的龍太子,真是囂張無比,飛揚跋扈。
清風心想看來不給這熊孩子點顏色瞧瞧,他還真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想著想著,隨意一抬手抽出背上的紫星劍,直衝龍太子麵目殺去,龍太子沒料到清風會馬上采取攻擊,匆匆調轉龍頭,順利躲過第一擊劍招。清風挪劍回刺,龍太子提槍頂住,卻忽略了旁邊的洪九公,洪九公拔出七星劍架在龍太子的脖子上。
洪九公與龍太子對視,冷笑道:“小娃,兩條路,要麽帶我們進去,要麽死!”
龍太子年紀雖小,腦子卻非常靈光,盯住洪九公說:“老頭,你惹怒我了!”
龍太子話還沒說完,身下的小白龍突然神龍擺尾,洪九公連忙移劍防禦,龍尾拍到了七星劍上,洪九公像紙片兒人那樣飛了出去,撞向對麵的牆壁。
清風因為擔心洪九公的傷勢,想迅速跑過去觀察老家夥的傷勢。
豈料龍太子長槍一橫,攔下清風道:“且慢!我們還沒分出勝負!”
清風反手撥開龍太子的槍,還沒跨出半步,腦海裏響起洪九公的聲音,大意是讓他纏住龍太子,還要用盡所有招數,讓其慘敗。
清風往洪九公躺著的地方瞧了瞧,二話不說,舉劍往龍太子的龍角砍去,龍太子橫槍抵禦,紫星劍跟槍的撞擊,迫使龍太子頑強抵抗,手臂有點發麻,龍太子雙腿一夾身下的小白龍,白龍抬頭往前一撞,試圖強行頂飛清風。
清風側身閃過,架在長槍上的紫星劍往下一壓,龍太子身形一矮,往後稍頓,緩過勁兒後駕龍急退一米,腳踩龍頭輕點,再度提槍殺向清風。清風立在原地,雙眼冷若死灰,在龍太子槍頭快刺到之際,舉劍**,劍尖抵住槍頭,二人就這樣互相抗衡。龍太子嘴角露出冷笑,雙手握槍往上一挑,嗤嗤兩聲,清風立馬橫劍立於胸前,長槍摩擦過紫星劍的劍身,未傷及清風半根毫毛。
清風握著劍轉了個圈,把劍丟起來喝道:“幻劍術!去!”
紫星劍在空中遊**,分裂成十多把紫色劍影,全數衝向龍太子,龍太子臨危不亂,依舊麵不改色,雙手抓著槍,在原地轉起了圈圈,龍太子轉動的速度極快,形成一道堅固氣牆,紫星劍的劍影打到氣牆上,瞬間變成紫色煙塵。
龍太子成功化解了幻劍術,旋轉速度愈發加快,一團旋風很快變成兩團,兩團又立刻變成三團,三團旋風停止旋轉後,居然出現了三個龍太子,連動作跟神態,以及手裏的長槍都相同。一個小小年紀的龍太子,還會分身之術?三個龍太子,同步舉槍對準清風,躺在後頭裝死的洪九公,此刻從廢墟裏飛了回來。
洪九公手持七星劍,站在清風旁邊:“小娃,你不仗義,以三敵一!”
三個龍太子同時放聲狂笑:“仗義?自古以來,勝為王,敗為寇!”
洪九公跟清風對視一眼,師徒二人背靠背,兩把劍紛紛對準三個龍太子,把劍同時拋上天,雙劍合璧,洪九公和清風同時喊道:“萬劍歸宗!”
三個龍太子也擺好了陣勢,三槍齊聚,三個龍太子轉眼間融合成一個,融合之後的龍太子,有一個腦袋和兩隻腳,多了六條手臂,三把長槍在手,無數把紫銀夾雜的劍影,如毛毛雨從頭降下。
龍太子有三把長槍,將長槍高舉過頭,三把長槍形成強烈氣旋,劍影一道接一道消失,持續良久之後,所有的劍影都被摧毀,紫星劍跟七星劍被長槍氣旋彈飛,清風和洪九公分別跳出去,接住自己的佩劍。
片刻,龍太子停止轉動,手裏拿著三把槍,笑道:“如何?兩位手下敗將!”
洪九公很久沒遇見如此狂妄的小子了,甚至頗有他當年的氣勢,好像天下無敵,任何人都不值一提,這種人,如果慘敗過一次,便會一蹶不振。
以洪九公高深莫測的道行,同時殺掉十個龍太子,都不費吹灰之力。
洪九公把劍握在手裏,走到龍太子跟前道:“小娃,我跟你打個賭!”
龍太子咬了咬嘴唇,眼珠子在眼眶裏轉了轉,才問道:“賭什麽?”
洪九公眼裏閃過狡黠之色,捏著胡子:“我三招之內,必能打敗你!”
龍太子坐在小白龍背上,耍起長槍嘲笑道:“手下敗將,當真是大言不慚!”
現影子殺手,五色彩石陣
洪九公見龍太子上鉤,接茬道:“不信?好!若你輸了,要帶我們去龍宮!”
龍太子將手裏的長槍,全部對準洪九公道:“老頭,你輸了,要叫我爺爺!”
洪九公搖了搖頭,嘴角浮出冷笑,左手取下腰間的煉妖壺,右手拔出背上的紫星劍,把煉妖壺的塞子用嘴咬開,狂飲幾口妖怒酒,嘴裏含住滿滿一口酒。
此時,龍太子三把長槍順勢殺向洪九公,洪九公單手舉劍擋了下了,往劍上灌輸靈魂力,劍身開始變寬變色,劍尖延長數米,衝劍刃噴出妖怒酒,用牙齒強行咬破下嘴唇,吐出兩滴血到七星劍上。一股滔天熱浪從洪九公體內爆出,直接震飛了龍太子,龍太子被轟到地上,小白龍還在拚命抵抗七星劍。
七星劍的劍柄發出藍光,彈射到洪九公身上,洪九公在瞬間,分化出四個顏色不同的分身,占據東南西北四個方位,位於正中央的龍太子與其坐騎,被固定著無法動彈。四個分身加一個本尊,五個洪九公同時舉起紫星劍,殺向中間的小白龍。
小白龍看著洪九公這氣勢,嚇得腿軟了,哆嗦著喊道:“救命!父王!”
洪九公對準小白龍,往前一挺,四個分身同時發動攻擊,真正的本尊位於小白龍的頭頂,如脫韁野馬持劍猛地倒衝而下。千鈞一發之際,通道裏衝出一個黑影,打出一顆能量光團,轟向酒神咒陣圖。
接著,化為一團烏氣傳入陣圖中,成功救走龍太子,洪九公與能量光團互相撞擊,產生超強的破壞力,將整個地麵摧毀了一半,清風幸好開啟靈魂力護體,不然,肯定也會受到波及。
洪九公調整好氣息,從天而降,看著通道口,歎道:“高手如雲!”
清風踱步到洪九跟前,接茬反問:“師父,剛才的黑影是何物?”
洪九公拿出先前藏在懷裏的酒壺,喝了幾口酒:“影子殺手!”
清風眉頭擰成一團,疑惑地問道:“影子殺手?世上有這東西存在?”
洪九公把煉妖壺收好,撿起丟在地上的酒塞,往身上蹭了蹭,重新蓋好煉妖壺,掛回腰上,抹去嘴角多餘的酒水,深吸一口氣,才緩緩說道:“確實存在,影子殺手是魔君冶煉出來的東西,顧名思義,每個影子殺手,都是從魔君的影子裏分裂出來的,能在瞬間殺人於無形,作案之後,又在原地消失不見。不過,影子殺手不敢對禦妖師下手!”
清風更加不明白了,既然是魔君的影子,怎麽不敢對禦妖師下手?禦妖師是魔君最大的眼中釘,恨不得除之後快。其實,魔君大可選擇飛出來,跟禦妖師展開一場大戰!
清風想了許久,才問道:“師父,影子殺手跟魔君,怎不正麵與我們戰鬥?”
洪九公抬頭看看上方,小聲嘟囔:“天知道!我們要趕快去龍宮才行!”
洪九公拿出洛水,奇跡般地發現洛水顯示的位置改變了,不是底下的通道,反倒是對麵的那堵牆,洪九公把洛水收好,走到那堵牆麵前,耳朵靠在牆上,抬手輕輕敲了敲牆麵,接連在不同的位置,連敲數下,確認位置退後幾步。
洪九公反手拔出背上的七星劍,對準方才的位置喝道:“三劍氣決!”
七星劍定格懸浮在洪九公麵前,快速旋轉成三把白色長劍,每把劍上都帶著白色劍氣,三把劍形成一個三角形,飛向洪九公手指著的地方,轟隆一聲巨響,飛沙走石,硝煙彌漫,一堵牆瞬間變成碎石,裂開坍塌,轟然倒地。
七星劍從遠處急轉彎,發出鏘地一聲,自動飛回洪九公背著的劍鞘裏。
洪九公背著劍跟清風步入牆後麵的世界,牆後的世界有些詭異,處處都充斥著一股陰冷而詭異的氣息,地上堆滿了各種顏色,大小迥異的死魚,海草還在瘋長,珊瑚群集中在角落,充斥著難聞的臭味。放眼望去,整片海域居然悄然無聲,安靜的讓人頭皮發麻,冷汗直冒個不停。
洪九公拿出洛水一看,發現洛水的位置沒改變,還是定格在腳下。
不過,根本沒有發現妖怪或者水靈珠碎片的蹤跡,為何洛水顯示的目標,會一直停滯不前呢?這其中,難道隱藏了什麽玄機?等著人去發現?
清風仔細端倪地上那些死魚,魚死了,按道理來說會流血,無論血液多少,怎麽樣都會留痕跡。可是,這裏死了一大堆魚,連半點血液跟血腥味都聞不到,豈不是讓人生疑?
清風指著那堆死魚,回頭對洪九公說:“師父,您看那群死魚,有古怪!”
洪九公順著清風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發現了詭異之處,這群魚死了,但魚麟還是光鮮豔麗,魚肉也沒腐爛,甚至連血液跟致命傷都看不到,這群魚死的可疑,連死後所在的位置,都有點不對勁,好似刻意排好的位置,每條魚都是頭咬著尾,尾對著頭。每一排排列的順序跟條數,完全相等,根本不是自然死亡,反倒像有人故意為之,為了極力掩藏不為人知的秘密!
洪九公挪動腳步,靠近死魚群,蹲下去撿起一條魚叫道:“快過來看!”
清風也跟著蹲在洪九公旁邊,洪九公撿起第一條魚的地方,露出許多顏色迥異的碎石,洪九公站在碎石上,舉手聚攏一團白氣,朝死魚群砸去,一大部分魚都彈飛了出去,魚群覆蓋住的地方,多了五塊顏色各異的彩石,彩石的體積相同,形狀相似。
洪九公看著五塊石頭擺出來的圖形,獨自想的出神,腦海閃過徐家機關陣裏好幾種相似圖形,直到閃到第五種,洪九公臉上的神情才有所改變,慢慢走近五色彩石陣。
清風看著洪九公的步伐,出言喊道:“師父,小心有詐!”
洪九公回頭對清風說:“不礙事,這是非常高階的陣圖,名為五色彩石陣,是有五塊顏色相差甚遠的石頭圍成,當然,很多時候五色彩石陣,依附於別的東西,才能保持原貌。”
清風聽聞,皺著眉頭說:“別的東西?才能維持原貌?”
洪九公用手往左扭動第一塊黑石,邊扭邊說:“死魚沒流血,被彩石吸收了。”
洪九公跨出一小步,往右扭動第二塊紅色石頭,在把第三塊青色石頭拍倒在地,第四塊石頭同樣往左扭,最後一塊往右扭。清風看著五色彩石陣被洪九公扭動方向。沒過多久,五色彩石互相有了反應,誰知腳下忽然塌陷,師徒二人反應極快,連忙啟動瞬移才躲過一劫。
洪九公拿出洛水看了一下,洛水顯示出水靈珠碎片在正前方,洪九公順著洛水指的方向望去,正前方的牆壁上雕了一頭九爪章魚,章魚體積龐大雄壯,體長兩米左右,呈短卵圓形,無背鰭,頭上有大的複眼及九條粗壯地巨爪,最短的章魚爪長約12厘米,長爪約32。5厘米,頭部有一漏鬥,估計是用來噴水控製前進方向。仔細一看,這九爪章魚刻畫的還真是栩栩如生,若不是依附於石壁上,完全就是一活生生地巨型章魚。
洪九公根據洛水顯示的位置,舉手去摸壁上的章魚圖騰,先是沿著最長的爪子往上依次摸去,當途經章魚的眼睛時,洪九公忽然感覺到一股刺痛戳穿了他的手指,血從傷口湧出來,流到石壁章魚的眼睛裏,章魚猛地一下張開眼睛,血紅色光束,把前方一片地掃出兩條長痕。
洪九公趕忙拉著清風往後推開,抽出背上的劍喝道:“附牆幻術?”
清風還沒緩過神來,同樣拔出背上的紫星劍,指著從牆壁裏慢慢凸顯的巨型章魚,章魚圖騰爆發出一道強烈地紅光,先是九根巨爪從牆裏透出來,緊著是圓圓的大腦袋,章魚從牆裏落到了地上,一雙血紅色的眼睛,死死盯住洪九公師徒二人,九根巨爪還在瘋狂亂舞,眼裏不斷發出紅色光束,瘋狂破壞周邊的一切東西。
九爪血魔章,詭異幻術師
洪九公臉色有點蒼白,附牆幻術明明失傳多年,今日何以在這詭異之地重現?難道說,幻術師一派還有傳人?不!這實在太恐怖了!幻術師跟禦妖師可謂是命中宿敵。前者精通旁門左道,探尋邪惡封妖之術,用妖煉鬼畜的邪魔外道。
後者則是以匡扶正義,收妖辟邪,誅殺世間群魔為天職的禦妖師。
九爪魔章發現洪九公,忽然揮動巨爪砸了過去,喊道:“禦妖師!殺!”
洪九公瞬移閃開,繞到九爪魔章背後,反手抓著七星劍跳起,從章魚背脊拉下,章魚皮粗肉厚,七星劍的攻擊並無大作用,反倒是章魚的爪子,全伸往洪九公,五根爪子乘洪九公不備,迅速繞到他身上,死死捆住,也可以說五花大綁。章魚把洪九公從背後挪到前麵,爪子刻意加重力度,洪九公在巨爪的揉捏下,臉色蒼白如紙,痛苦地叫了出來,貌似還斷了幾根骨頭。
九爪魔章徐徐看向清風,臉色大驚道:“是你!你還活著?拿命來!”
清風還沒弄明白是什麽情況,九爪魔章把洪九公往後一甩,直接砸到背後的牆上,牆上被砸出一個人影,洪九公從牆上掉下來,倒在廢墟中,九爪魔章麵目猙獰地發動九根巨爪,從四麵八方攻向清風,清風轉動手裏的劍,打掉章魚的爪子。
清風這時也發動攻擊,紫星劍被高高拋到章魚頭頂道:“萬劍歸宗!”
九爪魔章現在雙麵受敵,頭頂的紫星劍幻化出上萬把紫色劍影,一字排開懸於頭頂,九爪魔章用爪子打掉七星劍,繼而仰起頭張開大嘴,深吸一口氣,強烈地氣流把紫星劍吸入口中。清風看傻了眼,還來不及反應,九爪魔章又把清風吸了進去。
洪九公目睹清風被活吞,怒氣在瞬間爆發,單手吸起落在九爪魔章旁邊的七星劍,七星劍騰空翻轉數圈順利飛回去,劍回去不到一秒,開始化成白煙,鐵劍逐步變軟,到最後居然跟洪九公的右手融合,他往裏頭瘋狂注入靈魂力,氣態的七星劍愈發變大,成了一把超大的白色巨劍,劍依然散發出寒光,宛若從千年冰窟裏拿出來的寒冰。
洪九公抬起右手,白色巨劍瞄準九爪魔章的爪子,斜掃而去,巨劍在舞動的刹那間,氣體自動轉化為冰屑刺向九爪魔章,九爪魔章纏起巨爪紛紛擊破,並且還勾住了氣態七星劍!洪九公發現七星劍被勾住,肩膀往後一轉,九爪魔章飛了出去。洪九公乘勝追擊瞬移到九爪魔章跟前,側身揮劍斬斷它的三根巨爪!
九爪魔章的爪子斷掉後,噴出許多烏血,同時,清風在它體內發動四張伏妖烈火符,四團火焰在瘋狂地燒著九爪魔章的腸子,九爪魔章吃痛不已,張開嘴巴,往裏頭瘋狂吸水。
清風有了逃生的機會,持劍飛出去,在臨出去之際,把劍往上一橫,卡在章魚的上下顎之間,反手又往章魚嘴裏丟去兩道伏妖烈火符。
洪九公見清風從章魚肚子裏跑出來,臉上露出少許笑容,氣態七星劍還沒解除,又加了兩股靈魂力進去,洪九公雙手握劍,對準九爪魔章的肚子,往前跨出一步喝道:“劍魂斬!”
洪九公的身形迅速往前急衝,隱約之間,還能看見他的幻影,卻看不見出招的動作,氣態七星劍直接穿破九爪魔章的肚子,九爪魔章放聲哀嚎倒地,白花花地腸子跟烏血流了出來。
不知過了多久,九爪魔章突然開始蛻變,那具軀殼逐步散成無數顆黑粒子,排列成順序,依次飛回牆裏,章魚圖騰再度定在牆上,仿佛什麽事都沒發生。
洪九公釋放完劍魂斬後,整個人處於靈魂出竅的狀態,身體搖搖欲墜,仿佛一陣風都能將他吹倒,右手臂開始不停顫抖,氣態七星劍自動脫離落到地上,接著,洪九公也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不知過了多久,洪九公蘇醒,回頭看著一臉蒼白的清風:“謝謝。”
清風抹掉額頭的汗珠,甩了甩袖子,璀璨地笑著說:“救師父,天經地義!”
洪九公拍了拍清風的肩膀,撿起地上的七星劍,站直身子,回頭仔細打量封印在牆壁裏的章魚,一臉不解之色,拿捏著白胡子呢喃道:“難道說,不是幻術師?不可能,世間懂牆壁封印之術的隻有此派,但幻術師早在百年之前,便被滅門了啊!”
清風聽見洪九公的碎念,開口詢問:“師父,那章魚好像認識我?”
洪九公皺眉盯著清風看了很久:“此話當真?莫非,師父來過這!”
清風點了頭,接續補充道:“還有,那章魚一見我,就說要我的命!”
此話一出,洪九公更加確定,自己的師父當年肯定來過這,隻不過,當年可能不像現在這樣,那到底是誰把九爪魔章封印到壁畫裏呢?這才是,洪九公心裏最大的疑惑,自己的師父來此幹什麽?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洪九公把七星劍丟起來,微微側身,劍自動插回劍鞘:“清風,你過來。”
清風將紫星劍放回背上的劍鞘,依言走近洪九公,還沒待他完全靠近,洪九公抬起右手,放在其腦袋上聚集許多的靈魂力,大喝一聲:“靈魂灌頂!”
清風七感全開,瞳孔異常凸出,麵露痛苦之色,太陽穴兩側的血管相繼炸起,看上去甚是駭人,頭頂的白煙冒個不停,洪九公的手死死固定在上麵,紋絲不動,並說道:“現在,我把劍魂斬傳授給你!”
清風腦海中浮現出洪九公的身影,洪九公抓著劍瘋狂地往劍上灌入靈魂力,當靈魂力灌輸達到一個界點時,劍之形態開始轉變,由固態轉為氣態跟手融合,劍也化為氣態變長數倍。洪九公把氣化了的劍平舉,麵對前方,稍微跨出一小步。接著,變出十幾道身影,往前衝去,十幾道影子重疊成一道,轟出一道足矣衝破萬物,貫穿蒼穹的雄厚劍氣!
洪九公挪開放在清風頭上的手,調整好氣息:“此招凶狠,不可濫用!”
清風看著洪九公點點頭,跟著洪九公以來,還真學了不少絕技,至於洪九公還有多少厲害法寶跟絕招,想必除了他自己知道之外,再無旁人知曉了。
洪九公拿出洛水看了一下,洛水所指之方向,居然還是章魚牆壁,洪九公靜下心來仔細思考片刻,解開腰上的袋子,妖鬼圖鑒從袋子裏飛出來,自動翻到第十頁,沿著書角爬出一條綠色的蟲子,蟲子飄落到地,妖鬼圖鑒還浮在半空。
清風看見蟲子出來那一刻,嘴裏分明多了一塊藍色碎片,蟲子落到洪九公肩膀上,微微蠕動著像死屍的蛆蟲,把嘴裏的藍色碎片吐到洪九公手裏,接著蟲子自動回了妖鬼圖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