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尷尬的捉妖現場，百口莫辯
一群人萬眾矚目地走進樓裏，林烈問：“幾層？”
金生金答：“六層。”
林烈停下上樓的步伐往樓梯後邊踅摸，“電梯呢？”
金生金率先上去，“走吧，統共就七層，不給安電梯。”
林烈往上看一眼，“這破房子憑什麽那麽貴！”
“學區房啊，懂不懂？一路過來多少學校你沒瞅著啊？”提起這個忽然來了主意，“而且我看旁邊輔導班也挺多的，要不行就讓雙星兒在這住下，在這附近給他找個輔導班上吧。”
林烈潑他冷水，“你想得要開花了。老師來家裏，他都敢給我躲出去，這要給他送學校，那不跟猴兒進了山似的？你上哪兒抓他去。”
金生金一想也是，“行吧，我再想想轍。唉，人都逮不著，怎麽弄啊？對了，我讓你跟老謝說，讓他閨女來給雙星兒補課，你說了沒有？他那丫頭是師範校的，和咱雙星兒歲數差不多，興許兩人能有共同語言，讓他們接觸接觸，哪怕咱星兒不跟她學，就看看人家大學生，是不多少也能有點感觸。哎你說了沒？”
“說了說了。”林烈本來上這麽多樓層就累得慌，再聽他長篇大論地絮叨，更喘不過氣兒了。“老謝跟我打馬虎眼，說看她閨女什麽態度……”剩下的話被前方突然停下的金生金打斷。
“哎呀我……”老金有點接受不了眼前這畫風，“你這啥造型？”
林烈探頭看看，沒忍住，撲哧一笑。
林雙星披著床單坐在樓梯上方，眼神肅殺，看見後頭的保安，拇指往後邊房門一比，“給我踹開！”
智慧還在客廳中央拉磨。
她又給許勖打了幾個電話，開始是沒人接，幾分鍾後，開始提示她對方手機已停機。中國移動一直挺敞亮的，哪怕欠費了，也輕易不會給雙向停機。
所以隻有一種可能：許勖把她拉黑了。
這個行為，聯係著早上發生的事件，細思極恐。
智慧拿起和鑰匙擺在一起的那部手機，關機狀態，試了兩下也沒打開，估計是沒電了，她用的不是這型號手機，也沒法給充電。
手機主人現在是走了，但他有鑰匙，離開顯然是暫時的。
智慧有點不敢想，他會以什麽方式重新回到這屋來。
滿頭長發被揉得劈啪起靜電，腳下步伐更加沒章法，一腳踩在沙發旁邊一件衣服上，滑坐進沙發裏，這才看到沙發和茶幾之間的空地上，堆了不少衣物。
彎腰撿起一件，衣物上的嘔吐物熏得她一陣反胃，終於明白這屋的怪味兒是哪來的了。
“喝了多少啊吐成這樣……”智慧嫌惡地將衣服扔到門口。
一隻襪子不慎被碰到沙發底下，她伸手去掏，居然還意外帶出一條小豬佩奇的平腳**。
正對著這玩意兒哭笑不得，突然又傳來敲門聲。很禮貌的那種。力道也不大，有節奏地敲三下，停一會兒，再敲三下。
智慧問：“誰呀？”
門外答她：“你爸爸。”
智慧先愣了下，反應過來，對著**上的小豬安慰，“你爸爸回來接你了。”
“你別吱聲！”負責敲門的金生金轉身踢了林雙星一腳。
林雙星不服氣地挪了挪，撞到坐在他旁邊的林烈，“你跟來幹啥？”
林烈往房門方向一努嘴，“來看我孫女兒。”他托著腮幫子，笑吟吟地扯扯那條粉色愛心床單，“小子，你現在最該蒙的是臉。”
林雙星掙開他的手，“你別說話……”
林烈不但要說，還要說得有分量，他起身拍拍屁股後邊的灰，來到門前，清清嗓子。
金生金一側身，主動讓出C位。
林烈得意地看了一眼兒子，轉身敲下門，“那個……”
智慧把房門拉開一道縫，將那堆髒衣服扔出去，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關上門。
林烈莫名其妙地被砸個正著，衣物陸續散落地上，隻剩腦袋上那條帶著可愛小豬笑臉的**，四平八穩地掛在他頭上。
六樓和七樓之間樓梯走道的窗台上，一隻肥大的花貓，眯著眼，保持趴臥的姿勢，悠悠地甩了甩尾巴。
一個保安驟然回神，連忙上前撿起衣物，抬頭看看林烈頭上那條小可愛，笑得下不去手。
林烈自己取下那條**，沒等細看，就被撲過來的林雙星給搶走，掩在了床單裏。
金生金最先笑出聲，“哎？星兒，這不前陣子你過生日我給買的嗎，你還說太騷了不穿，合著憋到重要場合穿了給人看呢。”
林雙星崩潰，“神特麽重要場合！”
智慧扔完衣服正愉快撣手，被門外的歡聲笑語驚到了，趴在貓眼兒上看出去。
林烈正在叫門：“裏頭那位，你先開開門兒，咱們有話坐下來說成不？”
金生金也趕緊出聲幫襯，“是啊，讓這小子進去方便一下，他都要尿褲子了，哦，壓根也沒穿褲子……哎喲，你這孩子，我幫你說話呢你動什麽手？”
智慧攥緊鑰匙，大聲問：“你們到底什麽人啊？為什麽有我家鑰匙？”
還真是個是姑娘！林烈聽得真切，指指門板看向金生金，“人說這是她家？”馬上明白了，瞪向林雙星，“你小子到底把房給賣了是吧？”
“聽她放屁！”林雙星抬起一腳，想了想又放下，提拳去砸門，“你嗨藥了吧？睡一宿覺成你家了，那麽值錢呢！”
兩個長輩迅速對視。“這信息量，可有點兒大呀……”金生金說。
林烈猛點頭，“你看你看，好長時間沒見他這麽急頭敗臉了，真稀奇。”
林雙星還在吼，“痛快給我打開，別等我找人撬鎖！”
金生金使個眼色，幾個保安衝上來，七手八腳把他拖到後排。
林雙星甩開他們，“拽我幹什麽，去，把門給我砸開。”
林烈嗬嗬直笑，“一般都是把別人氣成這樣……”
金生金腦門青筋亂跳，給他指了塊兒不礙事的地方，“勞駕，那邊觀眾席。”走到門前嚐試溝通，“姑娘啊，我聽見你剛才說的話了，這裏麵肯定是有什麽誤會。那個誰吧，他也不是負責任的人。”
林雙星扭臉瞪他，“我負什麽責任啊我……？”
林烈聽得正來勁，嗬斥他，“你閉嘴。”
金生金先是動之以情，“我們這麽些人上來，四鄰街坊也都看見了，不會對你怎麽著的，是不是？你先開開門，咱坐下來把話說清楚。”聽了一會兒，沒動靜，“那要不這樣，你要覺得人多害怕，就先讓我自己進去，我聽你說說怎麽個情況……”
林烈抓緊機會插一句，“我也得進去，我是他爸。”
金生金再曉之以理，“你再怎麽占理兒，這畢竟是我們家房子，你把人都關到外頭，也是說不過去。再這麽僵著，我可隻好想辦法開門了，到時候都不好看。”
門鎖哢噠一聲，智慧從門縫裏認真詢問：“您說這房子是……你別進來！”
林雙星衝過去，一隻大手抵住了即將合上的門板。
智慧奮力關門。
較量結果秒出，林雙星半邊身子擠進來，一使勁把門拉了個大敞四開。
門後一個保安躲閃不及，被擠掉樓梯。旁邊人趕緊去拉他，一時間亂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