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馬慫和李荒蕪站在京城街道的一家茶葉店門口，滿臉不敢相信又夾雜著憤怒的神情。
茶葉店門口擺著一排一模一樣的茶包在銷售，旁邊掛著一個牌子，上麵寫著“新茶，免費贈送”。李荒蕪一腳踹在馬慫屁股上。
李荒蕪和馬慫坐在馬車上在京城街道晃悠，李荒蕪心事重重的樣子突然勒馬。
馬慫問：“幹嘛呀老大，我們不是去鬼市嘛？”
李荒蕪拿著茶包：“那這口氣，你咽的下去？”
馬慫：“老大，咱們是要幹大事兒的，這點小仇就算了吧。”
李荒蕪想到這些年她也不是好惹的，什麽時候讓自己吃過虧，越想越不滿：“大仇大報小仇小報，但別忘了我有仇必報！”
空中龍夭帶著施敬遙“飛向”瑞王府。施敬遙死死的抱著龍夭脖子。拚命的喊叫。到了瑞王府前院，已經落地了施敬遙閉著眼也遲遲不鬆開龍夭脖子。龍夭輕聲的說：“到了。”施敬遙這才鬆開，到一顆樹底下嘔吐不止。
兩人走了過長廊看到王肅正在和幾個士兵對話，
王肅：“我父親在裏麵。你們自己進去領賞吧”
兩人繞開王肅，走到一個房間前，一扇門自己打開，周圍空**，龍夭表情有些疑惑，看到大音圖雅的木雕盒子。龍夭看看左右神色緊張，突然聽到門外聲音。
士兵：“賊人在此，盜竊大音圖雅！”言畢，一陣箭矢射入。龍夭急忙護住施敬遙。
王肅衝進來看到空無一人很奇怪，但發現氣窗是打開的，他走過去看著這麽小的窗戶嘟囔：“不可能。”
大家跟著王肅走過來，看著窗戶，這時王肅身後像蜘蛛一樣垂下來一個繩索，掛著兩個人。突然繩索卡住了，兩人懸在空中。龍夭用力抓著繩索，施敬遙焦急抱著龍夭，實在幫不上忙，來了一句：“給你點鼓勵。”說完施敬遙親了龍夭一口。龍夭愣住，惡狠狠看向施敬遙。一聲大叫王肅回頭，龍夭穿破了一麵鏤空木板不見身影。施敬遙落在原地，正要爬起來。
王肅：“抓住他。”六個士兵衝上去，施敬遙故作鎮定：“別動我胸。”
王肅：“上！”士兵出動。突然一個繩索飛來，纏在施敬遙腰上，施敬遙從剛剛的洞裏飛出。王肅跑過來吃驚的看著，施敬遙飛往遠處，一聲：“啊”越來越遠。
一個奇裝異服卻長相絕美的怪女人，她叫朝歌。腳步輕快，七拐八拐到了埋葬壽春的地方。低頭看到地上的花，撿了起來嗅嗅。說了句“就在這兒。”
屍體很快被挖了出來。朝歌掏出一把刀，用力地刺入壽春屍體的心髒處，在他胸膛上開了一個口。然後劃破自己手腕，竟然流出了藍色的血液。她把血液滴入心髒的傷口。朝歌放血後嘴唇變白，神情疲憊站立不穩。
壽春突然睜開了眼睛，猛的坐了起來。鳳陽和朝歌緊張的看著他。
朝歌問：“馮大人讓你們找大音圖雅，東西呢。”
壽春遺憾的神態：“萬夫長壽春，對不起馮大人。大音圖雅不在這裏。”
巷子口，貼著一個通緝告示。告示上畫著施敬遙和龍夭兩人的畫像，上麵寫著“通緝-龍夭，施敬遙，盜竊大音圖雅，大逆不道，懸賞一千兩”。一個小孩左右看看，趁人不注意，撕下一張，跑到附近的巷子裏。龍夭和施敬遙藏在一個破爛的巷子內。龍夭氣定神閑地靠在牆上，施敬遙則左右看看心神不寧。小孩走了過來伸出手，將告示遞給施敬遙。施敬遙展開告示，心神不寧。
施敬遙：“佩璋這個狗賊言而無信。還反咬一口！”
龍夭：“敲詐你不該惹的人，就是這個結果。”
施敬遙：“我拿不到錢，你也拿不到，高興什麽？”
龍夭：“你知道他們殺了李昱，可你想過他們的殺人動機麽？”
施敬遙：“證據都有了，還要動機幹什麽？”
龍夭：“你和李昱，都想要敲詐佩璋。”
施敬遙：“他？敲詐？”
龍夭：“對，敲詐。大音圖雅天下第一的武器，本屬於皇家，後來賜給了佩璋將軍。但佩璋卻把它弄丟了。李昱抓住了這個機會，於是就變成了一具屍體。你犯了同樣的錯，所以我才要跟來，保護你的安全。”
施敬遙：“謝謝你幫我捋清凶手的殺人動機。也謝謝你救我一命，但這錢咱們終究是沒戲了。”
沒想到龍夭卻說：“我從一開始，就不是為了錢。”龍夭哼了一聲走近他，施敬遙有些慌張。略帶嘲諷和冷笑的整了整施敬遙的領子：“我保護你，不是為你好，我隻想要你手裏的證據，我要讓佩璋心服口服。”
施敬遙：“那你找錯人了。”
龍夭：“如果你給我證據，我可以陪你回家。”
施敬遙被點醒，抬起頭滿臉焦急神色：“你什麽意思？”
龍夭：“別裝天真。咱們從佩璋手裏逃了，他會放過你的家人麽？你自己回家能救誰？你連你自己都保不住。”
施敬遙驚恐：“證據真的不在我手裏。”
龍夭：“那你沒用了。”
施敬遙：“你要把我當朋友就幫幫我吧……”
龍夭瞬間翻臉，將他反手扣住：“我沒有朋友。”龍夭鬆開手不見人影，小姑娘還在伸著手，施敬遙把告示推到小姑娘臉上。施敬遙顧不上塵土，往家的方向跑去。
施敬遙回想起自己小時候，母親在院子門口洗著一大堆衣服，走過來個富態的婦女，放到門口一盆衣服走掉，看都沒看他母親說：“明天之前洗好了。”母親客客氣氣的點頭。不遠處兩個小孩在玩竹蜻蜓。施敬遙躲在門後看的出神，手裏隻有一把木劍，突然竹蜻蜓朝自己飛來，施敬遙張開雙臂想要接住，腳步向前挪。
施敬遙被推倒，小孩罵罵咧咧：“讓你碰了嗎？看你弄的，都壞了。”施敬遙倒在地上看著地上那個壞掉的竹蜻蜓一言不發。過了一陣兒不服氣地拿起自己的木劍，爬起來往家走，兩個小孩繼續在後麵繼續罵罵咧咧：“玩你的破棍子去吧，天天拿個棍子練一個動作，哈哈哈哈，沒爹的玩意！”施敬遙停住腳步，慢慢轉回頭漏出一臉凶相。
施敬遙直接衝上去用所說的“破混子”把那個罵他的小孩打了一棒子，小孩一時懵住，過了幾秒嚎啕大哭，施敬遙看到對方頭上一個大包。然後一隻手伸上來，又給了他一巴掌。小孩被嚇到甚至停止了哭聲。
施敬遙回家後不久，一個穿著華麗的女人氣勢洶洶來到他家，手舞足蹈的教訓他母親，身後站著兩個遍體鱗傷的小孩。施敬遙母親一直在賠不是，施敬遙在母親身後用木劍忘我的興奮比劃，練著萬劍歸宗。
施敬遙母親聽到敲門聲滿臉驚喜，以為是兒子回來了，趕緊去開門，邊開門邊說：“施敬遙，你回來啦？”打開門一看是三四個官兵入畫，滿臉驚慌。
施敬遙經過龍夭提醒，到家門口也是小心翼翼的觀察四周，以防意外他從後門悄悄走入，看到門口水缸裏藏著一個人，用一根蘆葦杆換氣。再往前走看到屋頂上，樹上房內全是人，但大家一起盯著正門方向，沒有留意後門進入的施敬遙，這一切被施敬遙看的一清二楚。施敬遙母親坐在正中間，若無其事的洗衣服，嘴裏漫不經心的語氣：“哼，就你們這幾個兵，還想抓我兒子，我兒子可跟他爹練過的。”
官兵：“閉嘴。”
施敬遙母親：“我兒子肯定知道你們抓他，這會兒早跑的遠遠的了，離開京城去找他爹。”
官員頭：“□”對了我說怎麽沒看到他爹啊，他爹不在京城啊。
不知不覺兩人好像忘記了對方身份聊了起來。
施敬遙母親：“別提了，這孩子沒幾歲他爹就跑了，這不都快二十年了。”
官員頭：“哎喲，那嬸子您這些年可受累了，一個人拉扯孩子這麽大。”
施敬遙母親：“那可不嘛，但你別說，我這兒子啊是真孝順。你們要一會兒見著啊，準喜歡長得還帥。”說完官兵和施敬遙一同笑了起來，氣氛和諧到以為他們是上門幫忙的而不是去抓人的。
施敬遙母親：“累了嗎？我給你們倒水去。”
官兵們：“不用了嬸，別忙活了，您就當好您的誘餌就行了。”
這一切施敬遙完全看懵。
“沒事，不麻煩。”說完施敬遙母親擦擦手起身準備回屋裏倒水，一轉頭看到施敬遙。招手讓他快走，施敬遙不走向她挪步，走過去拉著他媽就走，他媽隻好小心翼翼。
李荒蕪站在施敬遙家後牆附近：“給咱們茶葉那捕快，就住這兒？不燒了他們家，難出這口惡氣！”李荒蕪掏出火把。
馬慫：“放火殺人，不好吧。”
李荒蕪：“咱們就嚇嚇他，讓他知道本小姐不是好惹的。”說完扔了進去火把，邊走邊說：“好了，走吧。”
突然屋外一個火把扔了進來落在施敬遙腳邊。施敬遙莫名其妙，火把吸引了大家注意力，所有人看到了施敬遙。
“施敬遙回來了！”正門門口士兵喊道，正在屋頂打哈欠的士兵趕緊起身，慣性射向正門險些射中。所有人追來，施敬遙拉著母親跑門口，母親把他推出門鎖上了大門：“快跑。你不被抓住，娘就能活！”說完，母親被按倒。其他人追回來，發現開不了門。
士兵：“正門。”他們向正門跑去，施敬遙被迫離開。李荒蕪和馬慫剛走到正門突然十個士兵衝了出來，往李荒蕪另一側追過去。李荒蕪被場麵震懾住，偷偷溜走。
官府門口貼著施敬遙等人被通緝的告示。龍夭換了便裝，出現在路邊，他警惕的左右看看走開了，和剛剛摘完告示的鳳陽擦肩而過。龍夭身後不遠處，壽春、鳳陽、朝歌三人正在路邊茶館喝茶。
朝歌：“馮大人用了十幾年時間，不知道死了多少線人，終於打聽出大音圖雅藏在佩璋家中。沒想到又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壽春：找不到大音圖雅，我們沒法空著手回去。
朝歌：“那不如，就留在京城好了。”
壽春：“小姐說笑了。”
朝歌：“回去有什麽好，荒蠻，京城多好玩。在馮大人身邊，天天看你們幾個臭臉，很快活麽？”
鳳陽和壽春尷尬的看了一眼對方，鳳陽看著剛剛摘下的通緝單：“咱們幹了這麽大的事兒，連張通緝都沒有！”說完就愣住了，鳳陽緩緩舉起通緝告示，指著上麵“大音圖雅”。
壽春驚訝的說：“施敬遙，盜大音圖雅……”
這時一群官兵衝了過來大喊：“逆賊施敬遙！休走！”
三人對望一眼，施敬遙衝了過來坐下，藏在三人中試圖躲開官兵，施敬遙摟住壽春：“都別動，我給你說啊，別看你長的跟個猩猩似的，一會兒要敢多說話，我…”邊說邊拔匕首，尷尬的是第一次沒拔出來，第二次才拔出來。拿匕首亮一下又插回去。官兵沒找到施敬遙便離開去別的地方找。
施敬遙說完：“謝啦！”就跑走了。
鳳陽看看通緝告示，又看看遠去的施敬遙，回頭望向壽春，滿臉不敢相信的神情！把告示再次指向他們。
龍夭進入官府內，掀開窗戶偷看，劉知府倒了一杯茶，又倒了另一杯放在對麵，龍夭懂了。進入屋內他手按在腰間的劍柄，進屋前左右看看十分謹慎。劉知府大咧咧沏茶端給他，看了龍夭一眼：“猜你要來。小子，我就開門見山了，你到底是什麽人？”龍夭不回答。
劉知府接著說：“老夫之前是火器營造辦，宮裏的事兒還是明白一些。”說完頓了頓，手指點著桌子上的一本書，書名叫《萬曆武士考》。“人淬可是上古奇劍，見血發光。曆代被收藏在皇家深宮。你區區錦衣衛從哪兒弄來的？”
龍夭轉移話題：“你沒有讓錦衣衛撤，說明你還在防著佩璋將軍。證據在你這兒。”
劉知府：“都是猜測。”
龍夭：“你可以不為我考慮，但不能不為施敬遙考慮。”
劉知府思索一番：“東西呢，其實在施敬遙手裏……”
龍夭眉頭一皺，寶劍出鞘，紅光一閃，桌上的茶碗裂開水流了一桌子。劉知府正在飲茶，嚇得嗆了一口。
劉知府：“真的，佩璋將軍知道東西在我這兒肯定會盯著我，怕人跟蹤。我就把那玩意藏在了茶包裏給了他，估計他現在還沒發現呢。”
龍夭驚了一下，曾看到施敬遙茶包給了李荒蕪，龍夭起身要走，劉知府攔住了他。
劉知府：“等等。證據隻能證明佩璋的兒子王肅殺了人。然而你們現在是通緝犯，就算找到證據，又能如何呢？”
龍夭：“說重點。”
劉知府：“先找到大音圖雅，洗清你們竊賊的身份，你才能用證據扳倒佩璋。”
龍夭：“你知道大音圖雅在哪兒？”
劉知府：“我隻知道，京城裏但凡丟了貴重東西，在鬼市都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