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極品相親

“夜然,都什麽時候了,你竟然還有心思在這看雜誌?皮癢了,欠抽是不?”

夜然捏著雜誌的手,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下,心跳更是怦的一下,快了好幾拍,腦子裏瞬間條件反射地冒著幾個字:躲不過了,躲不過了……母老虎要發威了。

“夜然,你少給老娘裝死!”美陽一陣河東獅吼,從廚房內殺氣衝衝地奔出來,接著朝夜然惱火地抱怨著,“當初,要我介紹對象的是你,這會兒,約好了要相親了,你又推三阻四地給我找借口想不去,你什麽意思啊你?存心找茬不是?存心尋我開心是不是?”

夜然心虛地看了眼圍著圍裙手裏舉著鍋蓋和菜刀的美陽,她這個形象,怎麽看怎麽像潑婦罵街!想當初,在學校那個溫柔的小綿羊,一結婚,就淪落成這般模樣了……還真,真……感慨萬千哪。

“夜然,我可告訴你,你今天要敢說不去,我就跟你沒完!”美陽一手插著腰,一手拿著菜刀氣呼呼地指著夜然,發警告。

夜然抬眼,無辜地望著美陽那起伏不定的胸脯,悔得腸子都青了。心想:當初不該在失意的時候,大唱我會孤單一輩子;不該在熱衷於做紅娘的美陽麵前似真似假地表現出恨嫁得心態;更不該開著要相親的玩笑……以至於現在淪落到要被逼著要去相親了!

“沒話說了是吧?那快去相親吧。”

夜然討好地嬉皮笑臉道:“美陽,這個相親……我沒說不去,隻是,我還沒做好心理準備!緩緩嘛。”

美陽似笑非笑地盯著夜然,輕拍了拍胸脯,很努力地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溫和些:“相親要什麽準備?”

“比如說,買套漂亮的時裝,換個好看的發型,在做個全身的SPA……”夜然的聲音越來越小,底氣也越來越不足。

“嗯哼?這些需要準備?你沒臉見人?”美陽從鼻子裏冷哼了下,揮舞著手裏的鍋蓋和菜刀蠢蠢欲動。

礙於鍋蓋和菜刀的威脅,夜然很沒骨氣地搖了搖頭,識相地回道:“好吧,就算我這張老臉還能見人,可是,相親耶,這麽偉大聖神的事,你一下子給我安排了兩個,這場子,我趕的及嗎?!”

“別廢話,你現在就給我去。相一個是一個,等真來不及再說。”美陽粗暴地將夜然手裏的雜誌搶了去,接著連推帶踹得將夜然踢出了門,砰的一聲,轟然關上了大門。

夜然一陣目瞪口呆之後,才想起她還沒問美陽她到底要跟誰相親?去了咖啡廳,不知道哪個是相親主角,難不成,她得一個一個去問?

正當夜然抬手準備敲門時,美陽拉開門探出頭,將雜誌毫不猶豫地塞回道夜然手中,殷勤地關照說:“這本雜誌是暗號,我一會要去接孩子,第一場相親就不作陪了,第二場我陪你哈!你可給我認真點,不許胡來!”

雜誌?暗號?怎麽搞得跟地下黨會麵一樣神秘兮兮?

夜然呆呆地望著手裏這本幸福婚戀雜誌,心頭不由得升起了一陣酸澀。曾經她是多麽渴望在最美好的年華裏遇見屬於自己的王子,然後一起手牽著手,幸福地慢慢變老,可是,事實上是,王子遇見了,她卻不是公主。時間飛逝而過,七年過去,她從一個天真爛漫的女生,漸漸變成了“剩女”。爸媽開始急了,朋友開始急了,親戚也都開始急著想喝喜酒了,唯有夜然自己依舊還在那裏,偏執地等待著,等待著一個未完的承諾,一個年少時的約定。

“夜然,別怪我沒提醒你,你要是敢不去,或者半路開溜的話,後果自負!”美陽那狠絕的聲音從話筒內清晰地傳到了夜然的耳中,說完,美陽直接掛斷,絲毫不給夜然任何開口的機會。

這八年的朋友,果然不是白做的,美陽實在是太了解夜然了,連夜然準備開溜都被她算到了。好吧,退路被堵死,又遭威逼利誘的恐嚇,夜然果決地合上手機,仰頭大步往前走。

不就是相親嗎?不就是跟個陌生男人隨便扯些家常嗎?有什麽難的?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姐姐就讓他們華麗的拜倒在我的花花裙下。夜然豪情壯誌地給自己打著氣,穿著八公分高的高跟鞋,扭著小碎步,走得那叫風姿綽約。

“啊——”隨著一聲驚呼,夜然咬唇無語地望著在她身邊呼嘯而過的白色寶馬760。車是好車!但是,在這樣狹小的街道內疾馳,也忒拉風了點吧?

拉風就拉風吧,人家有資本,夜然沒意見。但是,她為了閃躲被車撞的命運,朝後挪了一大步,長裙鉤到一旁的建築物,此時的高跟鞋不穩地崴了下,朝前又衝了一步,那飄逸的長裙撕拉一聲,非常給麵子地扯開了長長的一個口子,聲音真脆……可是這也太有礙觀賞了吧?

“真是出門撞鬼,流年不利啊。”夜然深呼吸了口氣,將怒火生硬地壓下,看了看破損的長裙,她毫不猶豫地伸手沿著那口子撕開,本來飄逸的長裙,此時地道的辣妹短裙,剛剛好能包住屁股,而且絕對是那種不修邊幅的毛邊型……

夜然將撕扯下來的布片扔進一邊的垃圾桶內,然後站直了身體,認真地將身上的短裙整理了一下。

這時,白色的寶馬再一次拉風地倒了回來,接著刹車直接停到了夜然麵前。

搖下車窗,車內探出一個男子的麵孔: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俊朗;烏黑深邃的眼眸,泛著迷人的色澤;那濃密的眉,高挺的鼻,絕美的唇形,無一不在張揚著此人的高貴與優雅;那飛揚的劍眉,嘴角掛著溫和淡雅的笑意,仿佛跟記憶裏的青澀少年重疊了起來,此時此刻,卻多了一份成熟的穩重,帥氣卻不減,陳銘軒,是你嗎?

眼前的男子朝著夜然歉意地笑了笑:“小姐,對不起啊!”

夜然從幻想中被拉回現實,失落地撇了撇嘴,生硬地回了句:“沒關係!”當然,夜然心裏很明顯不滿地嘀咕道:道歉有用的話,要警察幹嗎?再說了,你車性能再好,即使能當跑車開,但是這狹小的弄堂,也不是跑道啊。

那男子拉開車門走了出來,咧著嘴,擠出個燦爛的笑容,歉意地看著夜然說:“小姐,你沒事吧?”

伸手不打笑臉人,既然他都再三道歉了,夜然即使有火也發不出了。夜然掃了眼裙子,除了短點和有撕開的毛邊,也不算特別驚世駭俗,於是夜然搖了搖頭:“我沒事!”

“都怪我不好,開太急了!你的裙子都壞了,我賠你一條吧!”那男人倒是非常有自知之明。

夜然擺擺手,對著他擠出了一絲笑容,有風度地說:“沒事!”

“可是,我真的很不好意思,要不,你給我個地址,我買條一樣的給你快遞過去?”那男人黝黑的眸中閃著執著的目光。

夜然沒有心思和時間去研究這個男人,於是瀟灑的對他擺了擺手,說了一聲“真不用了,我趕時間,再見。”便匆匆忙忙地朝著TAXI奔去。

江浩望著夜然急匆匆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地站了會兒,嘴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彎身跨入車內。

夜然在出租車裏第N次地瞅著手表,該死,趕時間的時候竟然堵車!

如果被美陽知道夜然第一場相親就遲到的話,夜然絕對死定了!倒不是夜然真的膽小怕事,而是美陽的爆發力比較強勢。還記得在學校時,美陽幫夜然約了某帥哥見麵,結果夜然遲到了,回寢室後,美陽愣是擺出一張黑臉一整天不跟夜然說一句話,夜然討好地陪了不知道多少個笑臉,浪費了多少口水,美陽才勉為其難地原諒了夜然。但是美陽滔滔不絕地教育夜然,要她保持準確的時間觀念,不能遲到,聽得夜然雲裏霧裏,隻能胡亂地點頭應是,後來美陽說累了,往**一躺休息去了,夜然才算是解脫。

夜然瞅了眼外麵堵著的車流,又抬眼看了看表,終於堅定地準備徒步赴約:“師傅,我要下車!”

司機愣了下,認真地瞄了瞄四周,看車沒有停禁區,於是點了點頭,壓下表。

夜然付完錢,下車後在眾多車的縫隙裏穿行,好不容易才走到了步行街,她顧不得理會悠閑逛街人群投來的目光,抱著包包,朝著目的地拔腿狂奔。

這一刻,夜然慶幸,她的飄逸長裙變成了短裙,不然,若要提著裙子百米衝刺,那就真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了。

終於在約好的時間內趕到了咖啡廳,夜然累得直拍胸脯順氣,深呼吸了好幾次後才平緩了過來,心裏不住地得意:哈哈,學校裏百米衝刺的冠軍看來寶刀未老啊,這一路上除人回頭率高些外,速度還真不是蓋的。

“夜小姐是吧?”原本對相親抱著點期待的夜然,在看到手裏拿著暗號——《幸福婚戀》雜誌的相親對象時,愣了很久,被他熟稔地半扶半拽著拉進了包廂,熱情的按坐到位置上了,還是有些回不了神。

淩山倒是拉了把椅子大大咧咧地坐在夜然的身邊,雙眼很不客氣地將夜然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

那灼熱的目光,看得夜然心驚肉跳,頭皮發麻,心裏一陣陣地發虛,不由得清咳了下嗓子。

“夜小姐,你遲到了兩分三十六秒!”夜然的咳聲讓淩山收斂了目光,他抬手看了看手表,語氣認真無比。

夜然望著淩山手上那款金閃閃的勞力士,心裏嘀咕道:明明是你的手表快了兩分好不好?但臉上卻賠了個幹笑,訕訕地道歉:“對不起啊,淩先生,路上堵車!”

“雖然夜小姐遲到的時間不長,堵車也算情有可原,但是,遲到就是遲到,我認為一個優雅的女人,不應該讓男人等!哪怕隻是等一秒鍾!”淩山的語調一轉,看著夜然開始了意味深長的說教,“夜小姐,你知道嗎,做生意的人,一分一秒的時間都是耽擱不起的……”

夜然僵著臉,不知道該接什麽話,是辯駁,還是就這樣保持沉默的美德呢?

淩山對著夜然笑了笑,結束了這個話題:“夜小姐,我這人就是有什麽說什麽,你可別介意。”

“不介意,怎麽會介意呢。”夜然暗自磨了磨牙,虛應著淩山,心裏慪得不行。介意?她怎麽會不介意呢?明明她沒有遲到,卻被按個遲到的說辭,好吧,她客氣地禮貌道歉了,這人倒順著杆子往上爬,理所當然地教訓起她來。

“天花板有那麽好看嗎?夜小姐進門後,就沒正眼看過我,是不是嫌我長的不耐看?”淩山皮笑肉不笑地問。

“啊?怎麽會呢。”夜然被淩山這麽一說,尷尬地將眸光轉移到他的身上。淩山身高約一米七,梳著三七分的發型,估計啫喱抹得有些多,有幾縷頭發黏著一起塌在了額前,讓他本來就不長的臉看起來像個蘑菇似的;他身材有些橫向發展,肚子跟人家懷孕四五個月的有得拚;皮膚粗糙暗淡,滿臉肉鼓鼓地泛著油光;眼睛不算大,眼角已經掛滿了密密的褶皺;不用細看,那黑黑的眼圈,明顯就是酒色過度,休息不良的產物。

“我的情況你大概了解吧,我有一家工廠,工人三十個,還有三套別墅,一輛奔馳,一輛別克商務車……”淩山像背課文似的將自己的情況說了一遍,自我感覺良好得不行。

夜然的眉頭微微地蹙了下,嘴角越來越僵硬。心想:你的工廠、你的房子、你的車子,都抵不上你這個人實在吧?那些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你這個人的優缺點給我詳細說說還差不多,我又不是跟東西結婚,我跟人結婚好不好?

“我的條件應該算是不錯的了。”

夜然不太自然地將目光從淩山的臉上移開,因為他那口凹凸不齊的齙牙實在讓她感覺不怎麽舒服,讓她有種強烈地想拿把銼刀幫他把牙齒磨磨平的衝動。

“我的這些條件,配你可是綽綽有餘了吧?”淩山信心十足地對著夜然眨了下眼睛。夜然心裏恨恨地說:大哥,你都年紀一大把了,這裝什麽嫩啊,尤其是你那醒目的齙牙,咧著嘴很滑稽好不好?而且,你那句話,聽著就讓人不舒服,什麽叫配你綽綽有餘了?要較真地對比下,還不一定是誰配得上誰呢!你除了錢多,自身有什麽優勢?

說到這裏,有必要介紹下夜然。

夜然,今年二十八歲,身高一米六五,體重五十公斤,長相也算對得起大眾,偶爾還在雜誌上友情客串拍拍封麵露個小臉什麽的,當然,夜然的工作是在服裝公司做人事經理,每個月拿個萬把塊的工資,這樣的小資女人,在人堆裏也算得上是靚麗的風景了。另外,夜然還有一個自豪的事,她會燒一手好菜。抓男人的心,就要從他的胃抓起!就這長相,這能力,配什麽男人,都是賢妻良母啊!

至於,夜然為什麽會淪落到跟這些陌生男人相著莫名其妙的親,這說來就話長了。

首先是她二八的芳齡,在這個年代,已經是“剩女”了。她爹媽為這事沒少愁,頭發都白了無數,天天催,天天念,簡直比每天讀聖經還準時。

其次,很多人都認為夜然是個在千草萬花叢中翩舞嬉戲的“花蝴蝶”,再不找個長期飯票把自己嫁出去,以後就很難找到合適的對象了!用她爹媽的話說就是挑花眼了!

單身的女人身邊從不缺殷情的男人,尤其是在漂亮優雅的單身女人身邊,殷勤的男人自然是多得不勝數,每一段火花都擦得很是激烈,但一旦進入戀愛狀態,所有的**都會毫無道理地湮滅。

經曆的多了,夜然從傷心到習慣,再到麻木,最後絕望。這些遊戲人間的男人,實在沒辦法讓她拐進婚姻的墳墓,不靠譜。

二十七歲的生日時,夜然當著好友的麵,堅定地許下不婚主義的誓言後,被好友美陽和米娜狠狠地教育到淚流滿麵,以及悔過自新後,從此就步上了這條偉大而又神聖的漫漫相親路。

說到這,又不得不說起夜然那段從不肯輕易說起的初戀了。

陳銘軒是夜然的高中同學,兩個人屬於典型的早戀,但是,因為是彼此的初戀,所以,投入了最美好的時光,成了一段單純而又美麗的青澀回憶。

夜然全心全意地愛了三年,一直以為陳銘軒就是她的王子,他們能夠就這樣一直慢慢地成長,直到變老。但是,在高中畢業前夕,陳銘軒卻毫無預警地飛去了國外,並且多年杳無音訊。

夜然真的不明白,為什麽相愛的人,最後分別時,吝嗇得連句再見都不說?

夜然更加不明白,她到底做錯了什麽,陳銘軒要走,她竟然是最後一個知道的。如果不愛,為什麽要在一起?如果愛,為什麽要這樣不聲不響地丟下她就走了?

這就像是一個終極的思考題,卻永遠得不出答案。分開後的每一天,思念成災,淚水克製不住地滿麵橫流,夜然整夜整夜地失眠,情緒低落到開始厭倦這個世界。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夜然開始留戀酒吧,喜歡深夜買醉,醉了的時候,才能忘記傷痛,忘記那些曾經發生的事。

哭過,怨過,恨過,最後隨著時間的推移,夜然漸漸平複了傷口,但是,經過這場毫無預警的失戀後,夜然漸漸地不敢再去愛,不是她不想去愛,而是愛的能力有限,她一開始就超支了,現在想再去不顧一切地愛,太難,太難……

“夜小姐,想什麽呢?”淩山朝著神遊的夜然揮了揮手,直截了當地問。

夜然從恍惚中回神,斟酌著該怎麽拒絕淩山的話。雖然她心理已經把淩山排除在外,可是,她不能讓美陽為難,麵子上還是要花點心思說點含蓄的措辭。

淩山等不及夜然開口,清了清嗓子:“夜小姐,你知道的,平時我很忙的,所以,我們速戰速決!”

“啊?”夜然一愣。

“狼愛上羊啊愛得瘋狂……”

夜然掩嘴輕咳了幾聲,強忍著沒笑出聲來。

淩山倒是麵不改色地接起了電話,豪邁的嗓音清晰地傳到了夜然的耳中:“嗯,這邊快結束了,要定下來,我就不過去了,不行的話,我再去你那邊,反正今天要把事情定下來!我媽急著要抱孫子!”

夜然聽到這,才明白淩山和她一樣,買了雙重保險,約了兩個相親對象。A不行,就B。

淩山掛了電話,咧著齙牙對著夜然笑了笑:“夜小姐,你看,我真的挺忙的。”

夜然很配合地點了點頭:“淩先生,如果你忙的話,就先走吧。”

“那我們的事,你看成不成?”淩山問得很是迫切,不等夜然回話,又補充道:“我看我們挺合適的,你長得不錯,我的條件也不差,是不是幹脆這樣定了吧?”

“這個,我們才第一次見麵,直接說成不成,定下來,似乎有些兒戲吧?”夜然尷尬地微笑著說。若不是怕美陽會活劈了她,夜然可沒那麽好的耐性陪淩山磨嘰。哪有這樣的結婚狂,見麵第一次就直接問成不成?這叫相親嗎?明顯就是仗著錢多,想隨便拉個女人回家做生孩子的機器嘛。

“我很忙,沒那麽多時間相處啊。”淩山惋惜道。

相處的時間都沒有,那你娶還老婆幹嗎?看人家姑娘好看,娶回家當花瓶擺設嗎?真是心理有病!夜然在心裏不滿地嘀咕著,不過臉上依舊掛著溫和的淺笑,裝傻充愣地點了點頭:“嗯,我知道淩先生很忙,所以我不會去打擾你的。”

淩山剛張嘴,似乎還想說點什麽,夜然快一步地搶過話,委婉地逐客道:“淩先生,你時間那麽寶貴,先去忙吧。耽擱了正事可不好!我們的事,回頭再說吧。”

淩山聽到夜然委婉的拒絕,麵色立馬漲的通紅,氣呼呼地對著夜然丟了一對白眼:“早說你看不上我就好了,何必浪費我時間呢?等你這麽久,我能開多少會議,簽多少合約,賺多少錢啊!”

夜然被淩山這義正言辭地一吼,傻愣了半晌不知道怎麽接話!

淩山看著夜然無動於衷的模樣,臉上更加難掩憤怒,他惱火地拍案而起:“夜小姐,你這樣的行為,完全是在消遣我!我要求你賠償我精神損失費!”

夜然瞪圓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淩山,心想:這個極品暴發戶是從外星球來的吧,不然,我咋聽不懂他的話呢!

“夜小姐,你將會收到我律師給你的信函!再見。”淩山猛地拉開包廂的門,丟下這句話,大步地走了出去。

上帝啊,如此極品的男人,簡直就是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夜然摸摸鼻子,終於憋不住大笑起來。

“然然,剛才的淩先生怎麽樣啊?”美陽手肘頂了頂夜然的胳膊。

夜然憋著笑意,認真地對美陽說:“他準備告我!”

美陽受驚不淺,不可思議地緊盯著夜然:“告你?為什麽?”

夜然老實地將淩山講的話一字不漏地複述給了美陽聽,說完還不忘記可憐兮兮地眨了眨無辜的大眼睛,怨念:“今天這事可不能怪我,我已經很努力、很努力地跟他交流了,可是,他那人實在太極品了,我承受不住。”

美陽聽後飛速地從包裏掏出手機,按了幾個號碼,那神情,完全就是想找人打上一架的仗勢,夜然不動聲色地往後小退了一步,心裏默念:我不認識這女人,我不認識……

電話一接通,美陽瞬間河東獅吼:“程翠,你給我小姐妹介紹的是啥鳥人?”

那邊不知道回了句什麽,美陽的火氣騰的就上來了,情緒更加激動,毫不留情麵地吼道:“那麽個矮冬瓜、大餅臉、肥肚子、死禿頭,你還好意思介紹出來?長得太難看我就不說了,人品還那麽差,相親不成功,竟然還要發律師函,告我小姐妹消遣他,浪費他時間。心理有病啊!”

美陽的情緒正處於激動狀態,完全無視一切,繼續保持著高分貝怒吼:“他要真心裏有病,那就去看醫生,奶奶的,出來相個屁親!”吼完之間掛斷手機,完全不顧咖啡館內其他人的側目。

眼看著美陽已經成為咖啡館內的焦點了,夜然隻好悄悄地拉了拉美陽,小聲提醒道:“陽陽,這是公眾場合,注意形象。淡定……”

“沒蛋,定個屁!”美陽沒好氣地一把推開夜然,氣呼呼地訓著,“你個笨蛋,平時不是挺機靈的嗎?被欺負了都不知道,我要不給你出氣,難不成等著那變態男人先說你壞話啊?”

夜然穿著八公分的高跟鞋,在沒有心理準備的情況下被美陽一推,眼看就要和地麵來個親密接觸,而且還是後腦勺朝下,要摔成個腦震**就真“杯具”了。

沒有意料中的疼痛,夜然結結實實地倒進了一個寬闊的胸膛中,一股清涼的香皂味順著她鼻尖傳入了肺腑,夜然回過頭迎上一張溫和的笑臉。

江浩將夜然扶穩後,看著夜然輕扯了下嘴角,微微挑了下眉,才友好地招呼道:“沒想到又碰到你了!”

夜然禮貌地點了點頭,微微笑了笑:“是啊,真巧!謝謝你!”

江浩還沒機會開口問夜然的名字,美陽已經大驚小怪地一把拉過夜然,把她從上到下打量個遍,輕呼了聲:“好險,還好沒摔,然然,我們走吧!”

夜然在美陽的攙扶下離開,經過江浩身邊時對他微笑著點了點頭。

江浩再一次目送夜然的背影在他的視線裏遠去,嘴角那抹笑意越發明朗了。

“然然,你認識剛才那個男人?”美陽一出咖啡廳就追問。

夜然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撓了撓後腦勺才說:“認識?談不上,隻是今天巧遇了兩次!”

“你不認識最好,要是認識,你也給我離那人遠點!”美陽正色地對夜然說。

“為什麽?”夜然的嘴角帶著狡黠的笑意。

“因為那男人一看就不靠譜,你現在的主要目標是一會兒相親成功,年前把自己給嫁出去!免得以後做高齡產婦。”美陽一臉正經地說著。

夜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陽陽,這個人不靠譜都被你看出來了?”

美陽的嘴角抽搐了下,瞪著夜然:“你少給我嬉皮笑臉的,一會兒相親要是再給我搞砸了,我兩筆賬一起跟你算!”

“兩筆?為什麽?”

“夜然,你要是不想死的話,待會兒給我表現好點,不然,後果……嗯哼……”美陽的臉上掛著陰森的冷笑,但在推開茶室門的瞬間,突然綻放成燦爛無比的笑臉。這女人,變臉的速度,還真不是一般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