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十維空間（上）
說完，李家豪又頹廢地坐了下來。眼神蒼老又絕望，好像一個瀕臨死亡的老人，對一切都沒了興致。
Eric在他眼中看到了小囡眼中常見的，對命運的感傷。這時候的小囡，突然開口低聲問了一句。“後來呢？”
“後來，我姐死後，我閉關了三年。我爺爺很快就悲傷過度離世了。我爸以為我得了抑鬱症，給我找了很多心理醫生。三年後，我走出房門，在我們李家人的麵前，鋪開一張大紙。我談了對這個世界的看法，談了我對李家未來的構想。平靜地說完那些想法之後，我爸說這孩子不是抑鬱症，是真的瘋了。”
“他並不知道，在這三年裏，我在自己的別墅裏，通過網絡，會見身份隱秘的科學家朋友，進行全球con call會議，早已找到了，關於我的構想的全部解決方案。我是劍橋和哈佛的雙學位！我可不是什麽土豪。我每天都鍛煉肌體，鍛煉腦袋，讓自己成為世界上最有錢也是最優秀的人。”
李家豪說到這裏，又激動地站了起來。
“所以，你們以為，這裏是梅裏雪山，但我給這裏起了更好聽的名字：不周無人區。在你們CX的數據庫係統中，不周無人區，跟維龍無人區一樣，是寸草不生的死亡之地。隻是，我從十幾年前，就在這個你們以為的死亡之地，開始經營建造。故意讓這裏，成為你們CX無法進入的最可怕的無人區。不周的名字，也來自我和我神秘的科學家朋友，最喜歡的《山海經》中的不周山。”
李家豪說到這裏，從身上掏出剛才爬山的時候帶的那個防風眼鏡晃了晃。
Eric等人，都遠遠地看到了那眼鏡兒上密密麻麻的電子數字，還有他們在CX數據庫中的照片圖像。
李家豪收回眼鏡，表情不陰不陽地看向Eric。“你們幾個剛剛被CX警察通緝的笨蛋，根本沒有新聞上說得那樣聰明和智慧。你們不配成為我的粉絲。可惜我的粉絲推薦製度之中，有匿名推薦。那些害怕因為推薦不成功而被降級處罰的粉絲，會選擇匿名。不過你們幾個慫包，是我很少見到的。如果我知道，這一萬個人裏，誰把你們引薦過來的，一定連著他一起殺了。”
“什麽新聞？”Eric不動聲色地問。
李家豪哼了一聲。
“被懸賞通緝了，你都不知道麽？你們毀了印度分部的大樓，殺死了印度邊境守衛官，還帶走了CX印度分部中最重要的東西。”
Eric扭頭看了一眼，沉默不語地小囡，沒有繼續說話。
李家豪突然嘿嘿一笑。“不配成為我粉絲的人，都要死！今天，你們會成為第一波死在我這裏的人。”
李家豪從懷裏掏出了一把小巧玲瓏的手槍對準了Eric，張N8看了一眼那看似普通的手槍，臉色慘白，麵若死灰，慌忙跑過去，擋在了Eric的麵前，結結巴巴地說。
“李，李大豪人。您不能殺了我們。”
“為什麽？”李家豪把槍調轉過來，對著張N8。“你玩兒夠了沒有？我說過，我不想玩了。你倒是說說，我不能殺的理由。”
“他，他。。。。。。”張N8看著腦袋頂上的槍，情急之下，結結巴巴地說。“如果您殺了他，您一定會後悔一輩子。”
“後悔！”李家豪又是哈哈大笑。把子彈上堂，身邊的那些人照舊端起了槍。“我姐死後，我李家豪再也不知道什麽是後悔！”
在他就要扣動扳機的時候，Eric突然拉過張N8到身後。
“李家豪！我們之中，你一個都不許殺，隨春組織的目標是什麽？”
“嗯？”李家豪聽到“隨春組織”時候的表情，瞬間驗證了Eric的關於他們身份的猜測。
本來，那隨春組織的女人在這裏，就已經引起了Eric的懷疑。
其次，粉絲引薦製度，也早讓Eric想起隨春組織女人在酒館裏說的，一定要作為他們的引薦人，那樣的話會有獎勵。
再經過剛才的測試，Eric已經在心裏確定，這個李家豪一定是隨春組織的人。
Eric冷笑一聲。“你們不是要找長留世界最需要的東西，送給他們做進入長留的禮物麽？現在長留世界給你們輸出指令了麽？難道你不知道長留最想要的是什麽？”
“看來你的引薦者告訴你的挺多！”李家豪又把槍口調轉到了Eric的腦袋上。“那你說，是什麽？”
“開門見山吧！你為刀俎，我們為魚肉。你，哈佛和劍橋的高材生。難道會對長留世界置若罔聞，不聞不問嗎？長留世界難道沒有告訴你，他們要找滅世者？而這個人，就是我嗎。”
“你！”李家豪好像看神經病一樣看著Eric，突然嘿嘿一笑。
“是我，我就是楊帝俊，天欲雪，我就是長留世界之中，被長留免疫稱為最可怕敵人的滅世者。你現在把我送到長留世界，你想要的一切將觸手可得。”
李家豪突然把雙手扶在膝蓋上，笑得岔了氣，周圍的製服隊伍，也都繃不住了，笑成一團。
“他不是楊帝俊，我才是。”趙子軒突然擋在Eric身前，全場更是爆笑成一團。“不信，把我交到長留世界，讓他們判斷！對你們也沒有害處。”
李家豪，一把揪住趙子軒的衣服領子，咬牙切齒地說。
“我說了多少遍，我是一個極度智慧的人，他們粉我，是因為我的腦袋。我已經沒耐心了！現在我說，你們聽著，如果我突然停下來，你們兩個，要有人能接上。不管你還是他，你們誰是長留免疫要的滅世者。如果接不上，你們所有人立刻全部都給我去死。你們聽到了嗎？”
場中，異口同聲地回答，隻能聽得見一聲“好！”字！
李家豪說到這裏，突然從額頭一抹，擲出了一滴汗水到空中。
那一滴水，猶如一顆透明的鑽石一般，懸浮在空中，沒有在地球重力的作用下下墜，也沒有上升。似乎處在了一個，奇怪的重力場中。
李家豪開始用很快的語速說了起來。
“在幾何意義上，一個點，沒有大小、沒有維度。隻是被想象出來的、作為標誌一個位置。空間、時間通通不存在，這是零維。”
接著，李家豪又把這個汗水用手指輕輕一劃，拉成了一條直線。“現在，我們有一維空間了。但是一維空間隻有長度，沒有寬度和深度。”
李家豪又把手，從另一個角度，劃出一條線，與剛才的那條水線交叉成一個十字。
“現在我們不但有長度，還有寬度，但是仍然沒有深度。就好像一個長方形。”李家豪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抹去了空中水滴原本的痕跡，信手又用水滴的痕跡畫出了一個長方形來。
“現在我們想象一下二維世界裏的生物。因為二維空間沒有深度，隻有長度與寬度，我們就可以將它理解成“紙片”，或者撲克牌。因為維度的局限，二維生物也隻能看到二維形狀。如果讓它去看一個三維球體，他隻能看到這個球體的截麵，也就是隻能看到一個局部，一個圓。”
Eric想到長留免疫在與滅世者月華山大戰的時候，使用的二向箔武器，將那無數的翼龍，變成了撲克牌一樣的平麵。又想到了老子長老所說的，降魔洞中的四維空間，想到趙以沫不斷重複的，長留世界高階文明對低階文明的碾壓，無比緊張地看著此刻正在出題的李家豪。
“三維，就是長度，寬度，厚度都有了。”李家豪用手指，將水滴在空中畫出了一個長方體的形狀。他伸出右手，身邊穿製服的女人扭著屁股走過去，遞給他一張大白紙，白紙的一個邊緣是紅色，另一個邊緣是綠色。
他把手指上的水滴，沿著白紙，從紅色的一邊推展到綠色的一邊。“如果水滴是二維的，它沿著這張沒有厚度的二維的白紙移動的時候，從紅色移動到綠色，走了一條線。它在紅色的一邊慢慢消失，最終經過漫長的旅程，出現在綠色的一條邊上。”
李家豪突然把手中的白紙卷成了一個圓形的紙筒。
水滴跨過紙筒的縫隙，直接從紅色的一邊消失，到綠色的一條邊出現。
“還有個辦法，可以讓水滴從紅色一條邊移動到綠色的一條邊上。結果雖然一樣，但這水滴並沒有經過漫長的過程，它經過了兩個邊的縫隙，這是蟲洞。”
“四維呢？”李家豪並沒有結束自己的講述，顯然他是在描述維度空間，維度越大，就越難理解，作為真實世界的人類來說，理解到四維空間就已經很困難了。
這麽多年來，真實世界從長留得到的關於維度的理論少之又少。李家豪是在趁此機會，考驗那個被長留世界稱為末世者的楊帝俊，有沒有這個本事，說出高維度空間的解釋來。
李家豪又伸出了一隻手，另一個女人遞給他另一張白紙。
他將水滴一分為二，一滴在剛才的那張白紙上，另一滴到了新的白紙。兩手的東西完全一樣。
“我的左手，是剛才的水滴，我的右手，是現在的水滴。四維空間，將一條時間線，連接在我的左手和右手之間。”
在眾人都聚精會神，萬分緊張的時候，李家豪將目光又看向了Eri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