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長留第六準則
樹葉劇烈地晃動了一會兒，露出了一隻怪異動物的角，緊接著是長滿黑色鬃毛的比樹還高的半個腦袋。
小鳥兒歪著頭端詳了一會兒，倒吸了一口涼氣。“張N8，這，這可不是基因獸啊，這是麒麟的腦袋！”
趙子軒和Eric兩人忙上前一步，緊張地擋在小囡前麵。
“你們兩幹嘛？要保護我麽？起開！”
小囡從他們兩個中間的縫隙鑽了出去，站在那一片晃動著的樹林近前。
趙子軒看著那隻露出一半的腦袋，眉頭緊鎖地低聲說。
“不是麒麟，這是獬豸啊！”
“獬豸？上古神獸，不在長留，而是在地球上？這玩笑開大了吧？”小鳥兒嘟囔著。“基因獸再厲害，也是基於現代物種的變異，獬豸這麽古老的基因，哪裏可能在真實世界中出現。”
Eric聽到趙子軒又提起了《山海經》中的上古神獸，心裏一緊。“哥，這裏是梅裏雪山，長留世界之中，墨家駐守的地方也叫梅裏雪山。在長留中，長白山有上古神獸九尾盛年，齊雲山有上古神獸欲天應龍，長留的梅裏雪山中，會不會就是。。。。。。”
“是黑藏獬豸。”小囡打斷了他們，臉上露出罕有的吃驚的神色，小聲說。
“它不應該在這裏。看來長留世界發生大變故了。”
小囡一邊說著，那半隻腦袋已經全部露了出來，果然是趙子軒說的獬豸。
那是類似於牛，又類似於羊的，全身長滿濃密黝黑長毛的身體。那東西的額頭正中長著一隻藍色透明的角。
就好像獨角獸一般！
那泛著幽藍光亮的大眼睛水汪汪的，對著小囡無辜地眨了眨，一時萌翻了眾人。
它麵露笑意，對著小囡張開大嘴，發出小孩一般嚶嚶的叫喊，緊接著靈巧地一躍，輕飄飄從遠處樹林騰空而起，小心翼翼落在小囡等眾人身前。
小囡伸出右手，獬豸突然單膝對她跪了下來，用長長的藍色半透明的舌頭，輕輕地舔著小囡纖細的手。
“獬豸，《山海經》傳說裏勇猛公正的司法象征，善惡忠奸的神羊。擁有很高的智慧，動人言，知人性。”趙子軒吃驚地看著這一幕，在小囡身後喃喃地說。
“九尾盛年，欲天應龍，黑藏獬豸，正是長留世界之中三大長老守護的三大法寶，三大神獸？”小鳥看著眼前這奇怪的一幕，也驚訝地喃喃自語說。“這裏究竟是什麽地方？真的不是長留世界麽？獬豸為什麽會出現在真實世界不可能存在的無人區啊？”
“九尾盛年，儒家的驗心石，他們出現的時候都是紅色的。”Eric突然想起了什麽。“而欲天應龍，老子的風火劍，他們出現的時候都是綠色的。這黑藏獬豸，他的目光，他的角又成了藍色的。難道，這三大長老家族，三個神獸。”
“掌握著長留的三原色。”小囡對Eric地推測補充了一句。“我都說了，他們是三大長老程序。”
“老子長老可不是這麽說的！他說自己是複活了的古老意識！他是真正的老子的人類意識！”小鳥愣神看著小囡。
“老子長老這樣說，也並不奇怪。”小囡冷哼了一聲。
“我說過，程序的認知是有限的。程序並不知道自己是程序，而是會以為自己就是真正的人類意識。這樣他們才能無限接近人類。”
“程序，也是盤古公司的技術麽？”
Eric突然想起2060年達芬奇的蒙娜麗莎，還有那奇怪的莎士比亞畫作。這是滅世者一直要自己去研究的長留世界啊。
小囡好像猜出了Eric的心思，對他點了點頭。
“不錯，盤古公司是長留文明與地球文明發展聯係，共同進步的紐帶。他們與長留文明在30年前，啟動了名為複活的大計劃。經過對那些曆史名人的大數據分析，通過中央人體程序，立體複現出最接近那些靈魂的程序。長留文明提供盡可能多的曆史資料和史實大數據，長留文明負責研發對應的中央人體程序。”
“複活計劃成功了？”Eric想到那幾乎可以以假亂真的達芬奇的畫，甚至連上麵的指紋都一模一樣。當然，這對一個擁有高階文明的中央人體程序來說，是太輕而易舉的事了。
可為什麽那滅世者似乎對這個“複活”計劃，有不一樣的看法？
莫非，小囡這振振有詞的一套，還是在說謊？
小囡還沒有回答，那隻獬豸突然對她又發出了孩童般的鳴叫，隻不過，這一次，這鳴叫聲，有些不同，聲音之中帶著些許的痛楚和哀嚎。
“怎麽了？”小囡驚訝地看向獬豸。用手撫摸著它腦袋上的獨角。“發生了什麽事？”
那獬豸突然一陣惡心幹嘔，撲地從大嘴裏吐出了一個水晶球出來。
眾人看到那水晶球都是一驚。
因為那正是在小美構建的盤古畫廊的陷阱中，滅世者出現的時候，扔到地上的水晶球。豆豆看了那個，更是向後猛退，眼中露出了膽怯又凶狠的神情。
小囡卻冷靜地拿起那晶瑩奪目的水晶球，用力搖了搖。
那水晶球突然啪嗒一聲打開，裏麵浮出了一小團綠色火焰。
那綠色火焰的周圍，還有一個縮小了無數倍的風火劍圍繞著它。
“是老子長老？”Eric認得那風火劍，驚訝地看著小囡。
小囡點了點頭。“是他！他死了。”
“這不是長留世界的中央人體程序麽？我從小美留下的U盤中拿出來的跟這一模一樣。”張N8走上前，蹲下來仔細觀察。
“中央人體程序？這三大長老真的是長老程序啊？那軒轅呢？也是程序嗎？還有死了的那個常在。”小鳥兒小聲嘀咕地問。
“既然是程序，能不能複活他，看發生了什麽？”
Eric心亂如麻，既不想聽到老子長老殺了淨月，也不想聽到淨月殺了老子長老。
更不想聽到他們在墨家的梅裏雪山，遭遇了可怕的不測。
小囡冷冷地搖了搖頭。
“長留第六條準則！”
“什麽？”幾個人異口同聲地問。
“長留中所有的人和物，隻要能活動在長留世界的，都要有兩樣東西，盤古用古老中國的傳說將之起名為魂魄。魂就是意識，人類也好，計算機智能也好，動物也好，程序也好，都有獨特的意識。”
“魄就是承載意識的虛擬載體。小美有人工智能軀殼做載體，長老程序也有人類意識一樣的Id外殼做載體。”
“長留第六條準則就是，魂魄一一對應，唇齒相依，魂魄聚在，才有長留世界的活動體在。他們在長留世界，都要有魄存在！而人類意識和動物意識的魂，就是靈魂。程序和人工智能的魂，就是中央人體程序。”
“小美之所以能被你們複活，不但因為張N8找到了她的魂，還因為你們這些人誤打誤撞，守住了它的魄。盤古在設計長留免疫的時候，為了守護長留和對付更厲害的外星文明，給了長留免疫特權，使得他們不再是程序，而是軍隊。他們是多魂結構，一個計算機母體之中，有數不清的魂，魂還可以複製魂，每個魂都可以嵌入進任何魄中。我說過，儒家很多弟子早就死了。他們出現在齊雲山，一定是長留免疫的魂進入了那些人的魄中。”
“而長留主機的滅燈，滅的是人類意識的魂在長留世界之中對應的魄。所以，不論是程序，人類意識，還是人工智能，隻要沒有了魄，就無法構成一個我們肉眼可見的活動體，就是死了。”
“這麽說來，天欲雪也跟老子長老一樣，是個程序，他燒了自己的魄，所以死了。而他的魂，也是個中央人體程序？不是靈魂輪回了。”
小鳥一邊消化著小囡的話，一邊琢磨著，突然揚起眉毛。“還是不對，如果一魂對一魄是長留準則。那麽，天欲雪的魄都沒了，魂怎麽又進入了Eric在長留的身體裏。這不是破壞了長留準則嗎？”
“你問問他在古城河下，是否遵守了長留準則，身體破了個大窟窿，還能到處亂走。你再問問他哪裏來的那麽快的速度，那麽大的力氣。再問問他，為什麽長留免疫，上來就會稱他為長留的滅世者。為什麽墨子長老的腦袋裏，會有長留主機輸入的關於滅殺他的提醒。”小囡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Eric，苦笑了一下。
“我可以跟淨月一樣，自由地破壞長留準則，還能頑強地活下去。為什麽？”
“這很複雜。也許跟淨月在降魔洞中對欲天應龍所做的事有關。淨月煉製長留魂魄的功夫已經出神入化，他能煉製長留最厲害的神通鬼，也不難讓天欲雪的魂去找到一魄。隻是魂魄相依，魂是有思想有意識有主見的，要可以認魄才能成功。”
“豆豆隻是被掐死，死魄還在，所以她的魂很容易地就認那個魄，所以她才被淨月練成了神通鬼。而天欲雪的魄早就燒成灰了，如何讓天欲雪的魂找到可以認的魄，恐怕是淨月最大的難題！”
“也許還跟楊帝俊這個創世神的名字有關，跟楊露對他做過的事情有關。”趙子軒聽到這裏，喃喃自語地說。
小囡點了點頭。Eric卻紅著眼睛問。
“那麽，滅世者扔出的武器，那些七彩的水晶，那些是不是。。。。。。。”
“那些都是怨恨而死的，被長留滅燈後無魄可去的魂。他們沒有魄，不能再變成活動體。但是他們被煉製成了可以變換，可以殺人的武器！”
“他們都是淨月在降魔洞裏，煉製出來的麽。。。。。。”Eric陰冷地咬牙切齒地問出了最後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