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降魔洞”降的是什麽？
“天欲雪是誰？名字很有氣魄！那你的名字是什麽？”
“淨月！”少年竟禮貌地對小鳥回答。
剛被Eric批評總出差錯的小鳥兒，這一次似乎機靈了，用滿臉好奇和詫異的表演目光，看著這跟柏拉圖長得一樣的少年，看著他如畫一般完美，又慘白到沒有血色的臉。
其實，小鳥兒在執行任務前，已經全部將Eric他們在長留的錄像反複研究過。當然更是把燒毀了“何小美”的柏拉圖的樣子銘記在心。論對柏拉圖的憎惡和仇恨，他一點兒都不比Eric少。
小鳥兒在CX中，是有名的做事不擇手段的人。這一點，他跟Eric性格相似。但成王敗寇，這性格相似的兩個人，卻是不同的結局。小鳥兒是CX桀驁不馴的第一名，Eric卻成了讓人頭疼的渣警。小鳥在長留的破案手段，也是讓同事們都望而卻步，敬而遠之的。這一次，他的表現，要說故意，不如說是沒控製好性情罷了。
聽了小鳥的問題，這個自稱“淨月”的少年，開始用“老子長老”那種洞穿一切的眼神，瞥了她一眼，又接著看了看，她身上的那個乾坤袋，冷冷一笑。
“那老家夥，把你們扔過來。是想要我殺了你們？”淨月陰冷地說了一句。
身經百戰，在長留見過無數窮凶極惡的罪惡意識的小鳥兒，聽了這普通的一句話，竟突然被震懾了一般，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一步。
Eric沒管他們，仔細看了一眼黑洞周圍那精美無比的壁畫，想起第一次在彼得家見到“滅世者”的時候，麵具上那無與倫比的好似藝術家一樣的圖案。
心說這家夥，究竟跟外麵為非作歹的那個一模一樣的柏拉圖是什麽關係呢？難道還能狗血到這兩位是失散多年的兄弟麽？
不！最可能的是。
Eric看著腳下落滿塵埃的地麵想。
也許是淨月可以自由出入這裏！
出去的時候，他就是柏拉圖，回到這裏的時候，他又變成了那可憐的淨月。
從彼得家戴麵具的滅世者，到天堂小鎮裏麵具忽隱忽現的操作機甲的滅世者，到“月華天”馭龍的滅世者。
他的形象，不是一直都變幻莫測的麽？
隻是，Eric在這裏看到的柏拉圖，仿佛是洗盡鉛華後最真實的那一個。這個安靜又絕望的少年，也許真實的名字確實很適合叫“淨月”。
可“彼得”又為什麽要把這件事，當做“解鎖毀滅長留的密碼”之一呢？
Eric用手揉了揉鼻子尖兒，這個習慣性的動作，突然引起了淨月的注意。
“你們三個究竟是誰？”
Eric還沒說話，一隻拖著長長的鮮紅色尾巴，顏色熾烈的“火鷹鳥”，從山洞外飛了過來，在幾人頭頂盤旋了一圈，尖叫了幾聲。
淨月溫和地舉起手，用無比溫柔的聲音說了一句。“沒事兒，過來！”
火鷹鳥愉快地尖叫一聲，落在了“淨月”的手掌上。瞬間，它就化成一片金光閃爍的微塵，沒了蹤影。
淨月將金光握在手中，閉上眼睛凝神片刻之後，臉上突然露出十分驚喜的神情，瞥了一眼三人，冷笑一聲。
“你們知道，這是哪裏嗎？”
“降魔洞！”趙子軒不緊不慢，不卑不亢地說。
淨月哼了一聲。“降魔？又降的是什麽呢？”
“不是你麽？”趙子軒臉上絲毫沒有剛才小鳥暴露的膽怯，挺直了身體硬氣地說。
“錯！”淨月突然仰天大笑了一聲。臉上露出那殘忍又犀利的笑容。
“那你說降的是誰？”Erci緊握手裏的玲瓏劍，表情緊張起來。
淨月沒有回答他，滿臉興奮地說。
“你們可知道，我在這裏等了許多年，是為了什麽？這幫人都說是我殺了天欲雪！如果他們不在我們兩麵前翻出我的書畫，如果他們不在我們麵前露出要滅殺我的表情。天欲雪就不會死。實際上，是他們殺了欲雪！告訴你們一個秘密吧！我自願在這裏數十年，忍辱負重，並不是等待天欲雪回來的消息。而是等待齊雲滅山的這一天。因為這必須是由我來實現的一天！”
說到這裏，他臉上的表情更是暴怒又猙獰。
他舉起手，對著身邊的鐵籠大力一揮。鐵籠瞬間平移了數米遠，露出了下方一個深不見底，冒著冷氣的黑洞。
淨月沒有再說一句話，隻是終身一躍，就跳到那黑洞之中，沒了蹤影。
“追！”Eric隨即就要跟著跳下去。
趙子軒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
“不要衝動！他在這裏數十年，這裏都是他的陷阱。他跟我們，跟小囡，免疫軍都交手過，全是秒殺他人的結局！他的能力遠在我們的預想之上。你跳進去可以義無反顧，想活著出來可就千難萬難。”
“怕什麽！”小鳥兒這次又沒站到師父的立場。“我們有N8，相當於有外掛，他再厲害，你們不是也跟他安全告別了幾次？大不了，還用師父您對小囡的那一招，確定他是滅殺何小美的凶手，把他送上長留法庭，雖然他在法庭上死不了，但是我們也能安全離開。”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不能輕舉妄動！”趙子軒有些生氣地看著小鳥。“你跟他一樣，一心想著給何小美報仇。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對付的是什麽樣的人！”
三個人身邊，趙以沫的聲音響了起來。“子軒說得對，Eric你帶著他們兩個上山。補天石一定在齊雲山中。找到補天石，才是你們的任務。”
“去你的任務！”Eric罵了一句。轉身對趙子軒和小鳥兒說。“我現在命令你兩去找補天石。我們就此分兵兩路！N8，保護好他們。”說罷，他終身一躍進入黑洞。
這一次，他再也沒有身體被閃電穿了個洞仍毫無感覺的幸運了。落下的過程中，隻覺渾身奇冷無比，在九曲十八彎的黑洞中撞來撞去，又疼痛難忍。這樣的狀態持續了竟有半個鍾頭，終於滾落到了冰冷的地麵上。
Eric剛爬起來，還沒看清楚狀況，身邊撲通兩聲，趙子軒和小鳥緊隨而落。
“你們兩不聽我指揮了是不是？”Eric氣得大叫。
“你的級別沒有趙總高啊！他看你跳了，就命令我們跟下來。”小鳥彎著腰，一瘸一拐地向前走了走。“我去，感覺老子的腿摔沒了！”
小鳥話音未落，又是撲通兩聲，兩個人跟著滾落而下。
一個是個女孩兒，皓齒朱唇，明眸善睞，溫婉可人。
另一個，竟然是青瓜。
青瓜借著黑洞中陰暗的鬼火，看清楚了小鳥兒的臉，驚喜非常地衝過去。“乾坤前輩，您沒事兒吧？您剛才說，老子長老的腿摔沒了嗎？您可是怎麽知道的。”
“我去！”小鳥一看目光迷茫的青瓜，氣不打一出來。“算我剛才把老子兩個字說錯了行嗎。你怎麽跟這兒來了。要拜師不至於這樣拚命吧！”
“不是的，乾坤前輩！”青瓜爬起來抖了抖衣裳。“我是在山上閑逛，突然看到這山洞，也不知是什麽？我剛要離開。又突然聽到你們的聲音，不由闖入進來，隻看到這黑洞口黑煙滾滾，正在想怎麽回事兒，突然一人在我身後將我重重推了下來。”
青瓜說到這裏，有些厭惡地回頭看了一眼那皓齒朱唇又溫柔無比的女人。有心抱怨，看她那善心的樣子說不出口，低聲嘟囔了一句。“許是這位神仙前輩著急。沒看到我吧！”
那女孩兒看到趙子軒手中的劍，忙行了大禮。“常在拜見軒轅前輩。”說完，又給乾坤鞠了一躬。
“常在，你剛才沒去監院？”Eric沒打算常在多待見他，沒想到常在卻也規規矩矩地給他鞠了一躬。
“我剛才去探聽儒家軍情，沒去監院。回來路上，見降魔洞中黑煙四起，常在從未見過此狀，慌忙趕來。卻發現黑煙皆從這黑洞而來，便，便急得直接跳了進來。。。。。。。不想竟誤傷了人，更沒想到軒轅前輩在此，莫非是師父有要事，求軒轅前輩在此幫忙嗎？那，那個您們看見別人了嗎？”
Eric看著這小丫頭眼中又是擔心又是慌張，淚眼盈盈欲說還羞，像極了戀愛中擔心自己男人的女孩兒。
又想起老子的長留傳說中，逢年過節來看淨月的，隻有常在一人。心裏琢磨著這丫頭不會是在這數十年時間裏，被淨月那小子給鹽惑，喜歡上他了吧。
看在“常在”並沒有其它神仙對自己那般勢利眼，他也並不願說透，再說現在最重要的事，也不是常在喜歡上了誰。
“常在，這降魔洞裏，一直隻關著淨月一人麽？”
常在聽了這話，肩膀微微抖了一下，不由自主地連著後退了兩步。
“玲瓏長輩！難道師父已經把數十年前那段，道家一直隱晦莫深的往事，都告訴你們了？”
Eric對常在點了點頭。
常在仍不能控製臉上吃驚的神色，自言自語地說。
“師父說此事必須謹藏於心。勿要告知齊雲之外的人。凡有他人知者，必死啊！”
說完了這句，她又自覺不可能地搖了搖頭，看著Eric的臉回答說。
“玲瓏長輩，這降魔洞有九重！自古先有降魔洞，後有齊雲山。齊雲山至剛至正，作用就是鎮壓世間最可怕的東西。也隻有師父帶領眾道人在此居住作法，才守得住！”
常在這麽一說，Eric突然想起老子在講述長留傳說的時候，說神仙們在神山居住，是為完成某種使命。他並沒有清楚地說明是什麽使命，恐怕淨月也不知道，才嘲笑他們隻知道修仙煉劍。
“莫非，這才是齊雲山道家的真正使命嗎？”Eric話音剛落，幾人身邊不遠處，突然傳來刺眼的光亮。
緊接著，Eric等人一起聽到了後方傳來貪婪凶殘，急促而巨大的喘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