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讓人驚掉了下巴”的“葉塞尼亞”
葉塞尼亞的身體狀況，竟在20歲零3周！
而且，她已經在這個身體狀態，存在了43年。
也就是說，在這麽長的時間裏，她的所有身體器官一個都沒衰老過，哪怕是老上一分鍾。
趙子軒點開屏幕，上麵還留存著張N8剛剛對葉塞尼亞做過的身體掃描數據。
那是一張被多次打斷又接上的女人腿骨橫截麵。
腿骨內部的分子結構圖，絕對不是人類的雙螺旋DNA，而是不規則排列的金屬芯片。
“活了一百多歲，我還從來沒見過，這麽牛的人工智能產品！”趙子軒一張張翻閱著屏幕上的數據，驚愕地問：“這究竟是誰創造出來的？為什麽要偽裝成葉塞尼亞。”
張N8在一旁苦笑了一下。
“你認為是偽裝的？更震撼的還在後麵呢。看看她的記憶體吧！”
趙子軒錯愕地看了一眼張N8，不明白他是什麽意思，著急的豆豆，卻已經用小手按動了另一台電子設備上的回車鍵。
屏幕上出現了葉塞尼亞記憶中的所見。
從2053年至今，快速而清晰地閃回著，葉塞尼亞眼中曾經看到過的重要畫麵。
時間軸的最前麵，幾乎都是趙子軒。
從35年前他為“盤古案件”熬紅了的眼睛，到他破案時的抓狂表情，從他吃飯時的狼吞虎咽，到津津樂道給團隊上課的裝模作樣。從他負傷後被照顧躺在**，到觀者獨自蹲在床邊，偷看他呼呼大睡的模樣。
那段時間，在這個記憶體中，這個觀者，就好像是一個瘋癲的偷窺狂，那雙貪婪的眼睛，幾乎一刻都沒有離開過趙子軒。
趙子軒目瞪口呆地，看著記憶體的時間軸過渡到35年前，觀者視角中，監獄裏惡毒的囚犯，對她肆意淩辱和一次次殘忍的毆打。以及監獄中與小鳥兒的探視會麵。
還有誰的腦袋裏，能留下如此豐滿的記憶。
無論她是人，還是機械智能人！都不可能存在第二種可能！
趙子軒情不自禁地大喊了一聲。
““葉塞尼亞”就是“花兒”！花兒竟是人工智能機械人！這怎麽可能呢！在30年前，她是怎麽騙過CX組織的！”
“30年前？你看看旁邊那台機器！”張N8著急地把目光看向趙子軒身邊，頭卻一動不動，眼睛小心翼翼地偷瞄著小呆。
“叔叔，你難道被這隻小狗給要挾了嗎？”豆豆好奇地走過去，摸了摸小呆的腦袋，在它身上四處，以特殊的路線撫摸了一遍。
小呆的眼睛，突然一亮，開始用力舔豆豆的手，表情無比歡愉。
豆豆，則在小呆的臣服下，輕而易舉地給張N8鬆了綁。
張N8詫異地站起來，一邊走向趙子軒一邊問。“你的身邊，都是些什麽人啊！”
趙子軒哪裏顧得上回他：“你剛才說，看哪台機器？”
張N8走到他右前方的電子設備前，輕輕按動了回車。
屏幕上，開始繼續出現，不同時間軸上，不同CX玻璃房子中的情景。
時間最近的一個，竟然是張N8那又胖又萌的，坐在工作台邊的身影，視頻中的觀者，正粗魯又暴躁地對著麥克大喊。
“我是最棒的架構師，不接受任何反駁！”
之後，又出現了觀者的兩隻手對Eric一頓暴錘，罵他害死了shirly。之後，是觀者在Eric住的鐵樓下精心準備，焦慮地等了半個小時，直到Eric走過來，才偷偷放好莎士比亞文學集，向他迎過去。之後，是進入鐵樓，偷聽Eric和趙子軒的對話，超控小呆替Eric接通趙子軒的電話，遇到巨貓，直到帶Eric進入帳篷。
趙子軒錯愕萬分地，看著眼前閃過的一個個被張N8整理完成的30年間的片段。
回憶著30年前，自己接花兒出獄的時候，那同樣模式的拳打腳踢。
回憶著，花兒經常說的口頭語“我是最棒的！不接受任何反駁”。
回憶著，在葉塞尼亞架構的金字塔博物館中，見到自己時說的第一句，讓他覺得似曾相識的話“別在這給我添亂，我是來保護你的。”
“她確實是最棒的！”張N8看著趙子軒的表情，又苦笑了一下。“現在你明白了吧？“葉塞尼亞”就是“花兒”，也許她還曾經是很多個CX小組的架構師，但最後她擔任的，是Eric2095團隊的架構師，何小美！”
“除了在監獄的五年，她一直都在CX工作，她可以變換成任何一個完全不同的女孩兒，但是她無法掩蓋，來自機械智能的自信和暴脾氣！”
“這是一個我們都無法想象，也從未見過的人工智能機械人！而且，而且，我還跟她。。。。。。”張N8說不下去，雙手捂住了臉。“這世界上，怎麽可能，有這麽像人的人工智能？”
“怎麽可能？”
趙子軒跟著張N8輕聲重複了一句，額頭上的汗珠，正滴滴答答順著臉流下來。
“如果她是人工智能，怎麽可能有那麽深厚的人類感情！人工智能，不都是按規定的程序執行任務的冰冷的機械人麽？”
兩人說到這裏，豆豆突然在後麵喊了一聲。
“帥爺爺，這兩人的心電圖，都是平的了！”
趙子軒聽到這句，忙轉到身後去看Eric的身體特征。
確實，Eric的心髒在經曆了剛才一陣劇烈震動之後，此刻已經趨於直線了。
張N8一看，立刻就急了。
他瘋狂地撲到工作台上，去截取Eric此刻所見的錄像，想要給他武器，去幫助他。
怎奈葉塞尼亞用意識控製著工作台，這是從內部程序操控的，屏幕上，什麽都看不到。張N8，也接管不了！
張N8大罵著shit，狠狠敲擊並踢著那些看起來已經陳舊不堪的電子設備，幾乎想要把它們給砸爛了。
趙子軒也在一邊，緊張地鼓搗著葉塞尼亞的通訊椅，可對於把葉塞尼亞拿走的控製權，也是束手無策。
就在兩人手忙腳亂的時候，豆豆突然從趙子軒身後，輕輕拉了拉他的衣服。“帥爺爺！我會整啊！讓我來？”
“什麽？”趙子軒和張N8一起看向這個不起眼的小姑娘，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阿盧！阿盧！我也認識一個阿盧，不過那是個世界上最好的女人！你們沒聽過那句話麽？難民有困難，就去找阿盧！”豆豆一邊喊著，一邊衝到了控製台邊！小手劈裏啪啦地開始敲擊。一邊敲，還一邊對著一臉懵的兩人解釋說。
“我和爸爸得到難民的身份，全靠阿盧的幫助。阿盧是很漂亮的阿姨！我們在進入中國前，一直跟她生活在一起。她的家裏也有這些設備，她還教過我怎麽玩兒。她誇我很聰明，跟她的兒子一樣聰明！”
“阿盧，你知道她的全名嗎？”
“知道，她叫楊露！”
趙子軒驚詫地看著豆豆飛快運作著的小手，想到趙以沫給他講述的，Eric的母親一直從事的反戰事業，在無人區幫助難民逃生。難道事情會這麽巧，豆豆竟是楊露幫助拿到的難民身份？難道，楊露也偷偷設置了一套CX設備？她又是為了做什麽呢？
難怪豆豆剛才，可以那樣輕易地馴服“城市守護者”。那一定得益於反戰組織的楊露教她的技能。
難怪小鳥兒對自己說，這小孩兒是個非常重要的人物！
豆豆忙活了一會兒之後，對驚詫萬分的趙子軒淡定地點了點頭，揮舞起了小手，想要在空中帥氣地打一個響指，卻沒打出來。
與此同時，三人眼前的電腦屏幕開啟了。
顯然，豆豆已經把被葉塞尼亞，也就是何小美控製的操控權利，轉移了回來。
但電腦屏幕還是黑洞洞的。這說明兩種可能。
第一，Eric本身就被關在一個漆黑的房間裏，伸手不見五指。
第二，Eric已經在“長留世界”中失去意識，死亡了。
張N8看得觸目驚心，慌忙拉出角落中一個落滿了灰塵的通訊椅，抓起通訊椅上的帽子就往腦袋上帶，一邊對趙子軒大喊。“前輩，我要去救我們頭兒！您會操作吧？把我送過去！”
“胡鬧！”趙子軒也急了。“你是安全師，從來沒實戰過。你又知道那是什麽地方？你前腳進去，後腳就得死！連個計劃都沒有，就傻不拉幾地要去送命？你的腦袋是被驢踢了麽？”
“我們頭兒說過，所謂計劃就是執行！”張N8已經麻利地穿戴完畢，用大胖手捶了捶自己的胸口。“我看您是不懂！團隊是什麽？那意味著同生共死。現在，何小美和頭兒都在那邊，我無論如何也不能看著他兩遇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