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一次網聚
網聚的時間安排在了周六,周末嘛,大家都比較好抽出時間。網聚前一天,也就是周五那天晚上,同盟頻道裏異常熱鬧。
落水:“老大不來,大嫂來了,夫人外交嗎?”
傲視蒼穹:“還真說不定呢,以後嫂子嫁過來的話……”
走哪是哪:“嫂子不是已經嫁了嗎?”
傲視蒼穹:“你小孩子還不懂。”
走哪是哪:“誰小孩子了?!小爺我二十了,二十了!”
傲視蒼穹:“誰家的孩子?二成這樣也不來管管啊?”
走哪是哪:“……”
血紗:“老大不是明天也去江濘的嗎?幹嗎不來跟我們一起聚聚呢?”
傲視蒼穹:“他忙嘛╭(╯^╰)╮”
我是路人:“說真的,小蒼哥,你跟幫主大人到底是做什麽工作的?我們真的很好奇啊,你們平時也沒怎麽花時間玩遊戲,神龍見首不見尾,可排名卻一直沒下來過,尤其幫主,一直是榜首啊!太牛了!蒼爺你就老實說了吧,其實你跟幫主是遊戲公司的領導吧?老大是遊戲公司的老板OR小開?”
傲視蒼穹:“你不知道在你睡著的時候還有代打這玩意在默默耕耘嗎?”
眾人:“……”
傲視蒼穹:“至於為什麽要永葆第一,因為那很顯眼嘛,悶騷的男人就是這樣子的╮(╯_╰)╭”
血紗:“幫主今天不在吧?”
傲視蒼穹:“紗紗你怎麽知道?”
溫如玉:“你的嘴臉出賣了你的心。”
傲視蒼穹:“嘖,彼此彼此!”
落水:“看來幫主真的很霸氣外露哪,如玉跟蒼穹是唯一現實中接觸過老大的人,一隻隻都跟老鼠見到貓似的,搞得我對老大更加好奇了!蒼哥,你能不能跟幫主說說,讓他無論如何抽出點時間過來跟咱們聚聚啊?”
傲視蒼穹:“你都說我見到他是老鼠見到貓了,我可不敢去隨便撩撥龍須,你讓嫂子問嘛,肯定一問他就去了!”
姚遠剛去整理了下若為君故身上的包裹,返回頻道時就看到了這麽兩句話,大驚失色。
姚遠:“我也不敢啊。”
溫如玉:“嗬嗬,我們幫主又被冷落了啊。”
這是冷落嗎?
水上仙:“各位天下幫的父老鄉親們,要不要進YY來唱歌啊?YY號是××××××!”
姚遠鬆一口氣:“謝了,姐。”
水上仙:“啊?什麽?”
姚遠:“……”
之後在YY裏,有天賦沒天賦的都上去吼了一嗓子,直到一道劃破天的高音響起……
哆啦A夢:“我終於搞定我的期中考回來啦!!我也要唱歌!我也要唱歌!!”
花開:“小A?!你是男的?!”
人妖、妖人什麽的就像一盒巧克力,沒剝開那層糖衣之前,你永遠無法知道你遇到的是人妖還是妖人,或者是人妖中的妖人、妖人中的人妖,這就是遊戲人生哪。
終於到了周六,這天早上,姚遠早早地就醒了,然後收到走哪是哪的短信。昨天晚上一夥人互相留了號碼。
“大嫂,溫哥他們已經上飛機了,大概兩小時後到這邊的機場,我還在學校,你呢?”
“我在家。”
“哦哦,大嫂你家到廣場大概要多長時間?”
姚遠想了想,回:“半小時左右吧。”
“哦,那你跟我差不多,我們就九點左右過去吧?我穿了一套紅衣服,無敵好認!嫂子你穿什麽?不過大嫂你穿什麽都很好認的,美女啊!老大不來真是太可惜了!”
“那我九點左右出發,先這樣了。”
“不要這樣嘛,大姐頭,陪我聊聊天嘛,我今天真的很激動啊!”
可我一點都不激動啊!姚遠心道。
她總覺得這兩天太過平靜了,這份詭異的寧靜也不知道是黎明前的黑暗還是暴風雨前的黑暗,總覺得有事要發生。
她默默地希望今天一天順利。
九點不到,姚欣然就開了車來接她,一看見她就叫道:“你就穿這身衣服?”
姚遠穿的是牛仔褲和厚毛衣,都不是新衣服,而且還全是黑色係,不過好在她身形高挑,氣質好,穿得再普通暗沉,也有股特別韻味在,就像人常說的,美女嘛,披塊麻布也好看。可真當披麻布時,還是會被人說的。姚欣然搖頭,“我說你就不能稍微打扮打扮,化點妝,穿得鮮豔一點?一定要這麽糟蹋自己嗎?”
姚遠汗,“我平時不都是這麽穿的嗎?”
姚欣然痛心疾首,“所以說你暴殄天物啊。”
那天她們去得算是比較早的,約定的時間是九點半,她們到的時候才九點一刻,姚欣然去停車的時候,姚遠說要去買兩杯咖啡。廣場上有很多餐廳咖啡廳,她就挑了最近的一家進去。
她排在一個外國男人後麵,給姚欣然發信息,告訴她自己在哪裏。
等輪到姚遠的時候,姚欣然打來電話,挺興奮地說,她已經跟花開和天下幫的雄鷹一號會麵了。
“哦,他們也好早啊,你問問花開他們要不要飲料?”
對麵傳來雄鷹一號的豪爽聲:“大嫂要請喝飲料?那必須要的啊!”
姚遠收線時,後麵有人湊上來,“嫂子,也請我吧?”
姚遠一驚,側頭就看到一張笑得明朗的臉,“你……”
高瘦的男人,穿著一身深色西服,文質彬彬。
“你好,傲視蒼穹。”對方伸出手。
姚遠慢一拍地回握了下,對方又笑道:“很高興見到你,嗬嗬,嫂子,我叫李翱。”
中國唐代偉大的思想家和文學家啊!“你好,姚遠。”她自我介紹道。
“我知道。”
“……”
之後她埋單,在埋單的過程中,李翱接了一通電話:“是,是,是,是。”
掛斷後,李翱朝一旁拎著東西在等他的姚遠笑道:“我老板要我代他向你問好。”
姚遠手一抖,李翱接了她手上的東西,“他今天很忙。”
“哦。”
“他前兩天也忙得沒怎麽休息,今早飛江濘的飛機上他還在看資料,而一到這邊就跟客戶馬不停蹄地開了兩小時的會,然後客戶又約他午飯後去打網球,雖然boss網球技術一流,不過在缺乏睡眠的情況下就不一定了,會累倒也說不定。哎,做人難,做boss更難啊。”如果是在網聊,估計這傲視蒼穹又會打出那個表情:“╮(╯_╰)╭”
走出咖啡廳的時候,姚遠終於說了一句:“哦,確實要多注意身體啊。”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李翱停下步子,說:“嫂子,你介不介意再說一遍剛才那話?”
“啊?”
李翱拿出手機,說:“我錄下音,這話很值錢。”
姚遠很汗。
李翱笑說:“要是聽到你關心他,一貫走冷豔路線的江少會瞬間溫暖如春也說不定哈。”
“……”
接著,姚遠又聽到身邊的男人突然像想起了什麽般慘叫了一聲:“嫂子,我少要了一杯咖啡!”
“嗯?”順著他的視線看去,距離咖啡館門口五米之外的地方停著一輛黑色轎車,一塵不染的車身清晰地映照出路過人的身影……姚遠突然莫名地心跳加速,她望著車後座處的那扇車窗,看不清裏麵,卻感覺那裏坐著人,正看著她的方向,那人……
旁邊李翱咳了一聲,“嫂子,我剛才那句‘老板很忙’還沒說完,本來我們以為跟那大客戶要磨一天的,結果提早結束,boss他貴人事多,但凡出門辦完事之後的娛樂活動是一概不參加的,所以就勉強有了點時間……”
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網聚?
這暴風雨來得也太快了吧?
姚遠內心掀起千層浪。
她對此做出的第一反應是對身邊的人丟了句:“少要了一杯咖啡是吧?我去買。”說著,她轉身跑回了咖啡館。
真的是“跑”回,李翱目瞪口呆,然後回頭去看那轎車的後座,最後一咬牙慢慢地走到車邊。車窗搖下來,李翱笑說:“老板,嫂子給您去買咖啡了。”
“我看到了。”磁性的嗓音慢慢吐字,讓人聽不出他是生氣還是開心。
而姚遠這廂,一跑回咖啡館,就反應過來自己這舉動有多傻帽了。不禁掩麵呻吟,沒道理啊,她又沒跟他現實中接觸過,怎麽也跟老鼠見到貓似的?
心還狂跳!
隻不過是見“網友”而已,就緊張得落荒而逃,這一點都不像她,她可是一貫被人誇“早獨立、早懂事、少年老成”的啊。
不應該,太不應該了。
“老成”的姚遠深呼吸了兩下,然後走到櫃台前又要了一杯咖啡,再三告訴自己,不就是見光死嗎?早死早超生!
當姚遠再次走出咖啡廳時,李翱已經不見蹤影,但那輛車還停在那裏,而車邊靠著一人。姚遠愣愣地看著這號“陌生人”,半天後心裏啊了一聲,這聲“啊”依然有兩層含義:剛剛竟然又看呆了,以及被那陌生人的犀利視線射到身上所產生的一種刺痛感。
車邊的男人一身西裝,身材挺拔,加上突出的五官、矜貴的氣質,以及那站姿、那眼神昭然若揭的冷豔範兒,讓姚遠不禁感慨:“跟那張嬰兒照一點都不像啊!”
在姚遠這麽胡思亂想的時候,對方已經走到了她麵前,比她高了近20厘米。他微微低頭看著麵前的人,又偏頭看了眼她手裏的咖啡,慢騰騰地問:“買給我的?”
“……是。”
“謝謝。”他有禮貌地道了謝,拿過她手裏的咖啡,指甲修剪幹淨的修長手指輕輕滑過她的虎口處。姚遠一驚,抬頭就對上了他的視線,對方慢慢地揚起了笑,“你要喝?”
“……不是。”
“姚遠,我叫江天,也叫江安瀾,安好的安,波瀾的瀾。”
姚遠呆呆地伸出手握了握他抬起來的手。
而當姚美人腦子裏如電光火石般想起“江安瀾”這名字時,徹底呆住了!
“嘿,這人我知道,是大四的學長!姚遠,我們要不要告訴他,他走錯教室了?”
“算了吧,反正我們不認識他,就當不知道吧。”
“姚遠,你不認識他嗎?他可是江安瀾啊!”
姚遠之後再聽到這名字是她同寢室的一個姑娘慷慨激昂地說:“我在路上碰到商學院的江安瀾江師兄了,我們文學院怎麽就沒有這樣才貌雙全的人呢?不是長得難看,就是沒深度,還李白再世呢,他們要是李白,那江師兄就是有著隋煬帝的相貌、南唐後主李煜的才情、秦始皇嬴政的魄力的綜合體。”
三帝王綜合體?姚遠那時聽後是搖頭不已,哪有這麽誇張的人?
如今看來,確實還是誇張了的,但是,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某人確實豔冠群芳。
而現在這豔冠群芳的江師兄正站在她跟前跟她自我介紹呢,姚遠淩亂了。
但姚遠又想到,會不會是同名同姓呢?
因為她已經完全不記得當時對她說“你怎麽那麽缺德”的人長什麽樣了。
“你……”
“我曾經與你同校。”
江安瀾微微歪著頭看她,他的頭發特別柔軟,所以當他歪頭的時候,一絲一縷的頭發滑落下來,姚遠看著,竟然如同被繁花迷眼,被吸引去了所有注意力。
是的,他們曾經同校。她大一的時候,他大四。她大二的時候,他已經畢業走人了。
他最開始知道她,或者說接觸到她,是在他大四第二學期選論文課題那段時間。
第一次見麵,她救了他;第二次見麵,她說:“反正我們不認識他。”壓根就沒記住他呢。
江安瀾看了她一會兒,挑起嘴角似乎又要笑了。他說:“李翱先過去了,我們也去那兒,還是去私會?”
“噗!咳咳咳!!”姚遠噴了又咳,然後舉手指了一下廣場的噴泉處——約定網聚的地方,“去那兒。”
江安瀾笑著點頭:“也行。”
江安瀾讓司機將車開走了,大概是去停哪兒待命。在朝五十來米外的噴泉走去前,他又問:“夫人要不將就一下,我們牽下手當共騎?”
君臨幫主你對共騎是有多愛啊!“不用,謝謝,我們正常走吧。”
“還是牽一下吧。”
姚遠暗暗做了次深呼吸,“君臨幫主,不是,江安瀾師兄,可能又是我誤會了,你是不是……對我一見鍾情啊?”一上來就牽手?
江安瀾說:“沒誤會,不過,鍾情得比你認知裏要早一點。”
“……”
姚遠就這樣失魂落魄地被牽住了手,朝目的地走去,所以也就沒有注意到這一路過去,他們二人回頭率有多高,俊男美女總是抓人眼球。
姚欣然等了半天沒等到堂妹回來,目前已經到了十號人,天下幫到的人有傲視蒼穹、雄鷹一號、血紗、走哪是哪以及路人甲乙丙,百花堂到的人除了姚欣然,還有花開和亞細亞。姚欣然正想撥電話催堂妹呢,身邊的亞細亞推了推她,讓她朝身後看,然後輕聲問:“我說幫主,你堂妹有過來的那女的亮眼嗎?”然後又推推另一側從到了之後就一直在打電話的李翱,輕聲問:“我說天下幫副幫主,你們幫主有過來的那男的亮眼嗎?”
最先叫出來的是走哪是哪:“大嫂?!”
終於結束了通話的李翱跟著眾人望去,然後深深折服,“老大永遠這麽有效率。”
姚遠一走到噴泉邊,就感覺到氣氛的不尋常,她後知後覺地抽出了手,不曉得臉上有沒有紅。應該沒有吧,因為她覺得自己一路都在出冷汗,不管是額頭上,還是手心裏。
雄鷹一號是個有點微胖的二十歲出頭的小夥子,此刻張大著嘴在姚遠和江安瀾之間看來看去,“老大and大嫂?”
一身幹練長風衣、頭發在腦後紮成髻、明顯OL裝扮的血紗笑著說:“早知道幫主那麽帥,我就一早拉下老臉去追了。”
花開是花店老板,二十七八歲,長相秀氣,性情豪爽,“小君跟我想象中如出一轍哪。”
亞細亞是個眉目清秀的在讀研究生,“嗚嗚,早知道我不來了,這對情侶完全是來打擊人的嘛。”
姚遠發自肺腑地跟著歎氣,“早知道我也不來了。”
花開皺眉,“喂,小君,難道你不想見到我們嗎?”
“不是,隻不過……”
亞細亞也笑道:“就是啊,我是自慚形穢,君姐姐你幹嗎呢?還傲嬌哪?”
姚遠有苦說不出啊!而她身邊的某男微微笑了笑,看到李翱在那兒暗示他過去,就偏頭跟她說了句:“你跟她們聊吧,沒事的,我去那邊一會兒。”
“……”大神你這語氣怎麽那麽像是圈養人授意家養boss可以稍微出去放放風的感覺呢?
江安瀾走到了李翱那兒,李翱馬上給他介紹了一番在場的天下幫成員,然後問:“老大,還有一部分人沒到,你要不要先跟到的人發表講幾句?”
江安瀾瞥了他一眼,李翱垂首。然後江安瀾說:“去前麵的那個酒店訂一間包廂,一起過去那邊等,這邊人來人往的太雜。”聲音雜,人也雜,江大爺不喜歡,最主要是今天溫度偏低,而她穿得有點少。
李翱笑眯眯地說:“遵命!”
為什麽那麽多人麵對江安瀾都那麽的“畢恭畢敬,唯命是從”呢?一部分人是起哄,比如溫如玉,比如李翱,一部分人是真的崇拜他,玩網遊玩到如江安瀾那樣大氣的真算少的,他進《盛世》才半年時間,君臨天下是他買的滿級號,一買到手就組幫派,然後沒兩天江湖上就傳開了一句話,跟著君臨老大有肉吃!所以N多人為了肉,咳,為了江湖正義,加入了天下幫,果然待遇非常好,有那麽好的待遇,他們自然願意為幫派崛起出更多力,所以僅半年時間,天下幫就一躍成了他們服人員不算最多但實力絕對頂尖的幫派。
這次終於見到了幫主大人真身的天下幫成員,又飛速地將那份崇拜轉成了膜拜。因為老大一上來就帶要他們到高端大氣、富麗堂皇的五星級酒店去歇腳。
而去酒店那短短百來米的路上,姚遠跟堂姐走一起,江安瀾並沒有去打擾,他走在離她兩米遠的後麵,帶著點微笑看著她。
到了酒店那五十人間的大包廂時,江安瀾終於走到了姚遠身邊,李翱很有眼力見兒地馬上去招呼大夥兒就座。擺著五張豪華大圓桌的敞亮大包間裏,確切地說,應該是小宴會廳裏,十幾號人就隻坐了兩桌,還沒坐滿。
而姚遠被江安瀾似有若無地扶著後腰坐在了他右手邊,兩名服務生遞來菜單,李翱說還有人沒到,等會兒再點,先上茶。
服務員出去後,李翱道:“還有半數人沒到,各位打電話去催一下,順便告訴他們我們換地兒了。”
不一會兒,走哪是哪掛斷電話說:“溫哥快到了!還說給咱們帶特產了。”
李翱笑說:“這家酒店不可以自帶外食的,那就讓他蹲外麵吧。”
在眾人說笑間,姚遠卻是渾身別扭著,左邊那個很有存在感的男人一隻手擱在她的椅背上,身子微傾向她,雖然他是看著別人在聊天,但是,她周身全是他的男性氣息,細聞有一股淡淡的說不上來的清香,大概是香水吧,非常淡,也很好聞,挺配他這人的……姚遠思緒已被攪得毫無重點,隻覺得這香味好聞,最後竟還問了聲:“你擦的是什麽牌子的香水?”
江安瀾偏頭看她,然後笑了一笑,“我不擦香水。”
姚遠不信,江安瀾說:“我真的沒有擦,你再仔細聞聞?”
姚遠下意識地靠過去,然後她聽到有人猛咳了一聲,她側頭就見那些人都不說話了,都望著他們這邊。姚遠反應過來,刹那窘得要命!江安瀾這時淡淡開口,是對旁觀者說的:“非禮勿視不懂嗎?”
“……”
“……”
走哪是哪大笑,“這種感覺好像回到了遊戲裏,老大一句話,眾人就都跪了。”
花開道:“小君倒是比在遊戲裏要更恬靜一點呢,是因為有老公在的原因嗎?”
姚欣然說:“她沒談過戀愛,你們要體諒她。”
姚遠狂汗,就聽李翱說:“是嗎?我們老大也是第一次。”
血紗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不是吧?!”
走哪是哪叫道:“哇,那兩人初吻都還在咯?!”
如果是在遊戲裏,走哪是哪大概又要被踢出幫派了。
姚遠尷尬不已,“我去下洗手間,你們慢聊。”她走得快,花開從後麵追上來,“等等我,我也去。”
兩人去洗手間的路上,花開笑道:“君君,第一次見你‘退縮’呢,那君臨天下幫主氣場不得了啊。”
姚遠無言,不過確實有被說中的感覺,麵對那人總讓她不能全然自在,心裏頭亂糟糟的。
此時迎麵過來一個男的,身材瘦削、高挑,戴著副黑框眼鏡,氣質文雅,他錯身而過後又退回來,伸手攔住了姚遠她們,對著姚遠笑眯眯地叫了聲:“大嫂?”
姚遠一愣,下意識地問:“你是?”
他提了提雙肩包,伸出一隻手,笑容真誠,“遊戲ID溫如玉,真名溫澄,久仰了,大嫂。”
姚遠回握之後,他又跟花開握手問了好,花開見他還要跟姚遠說話,出聲阻止了:“哥們,我們要上洗手間,有話回頭再說吧。”
溫澄笑,“那行,我先過去,回見。”
到洗手間後,花開就捂住胸口說了聲“我操”,“剛那是誰誰誰吧?!”
姚遠聽得莫名,“誰?”
“就是一訪談節目的主持人,很有名的啊!”
姚遠很少看電視,“不清楚。”
“他那節目還挺上檔次的……”花開激動完了,笑說,“這次網聚還真是含金量十足,溫澄,名人,你老公也一看就知不是省油的燈,不知道接下去還會有什麽驚悚的人物冒出來?”
最後證明還真有,哆啦A夢,十八歲小男生,竟是國內知名漫畫家。以及最後到場的水調歌謠,雖不是名人,但至少是美女,還是《盛世》第一美人,一頭大卷發,皮膚白皙,身材嬌小,說話溫柔。
有男同胞就嫉妒副幫主了,“便宜咱們副幫主了,娶到水調美人!”
李翱笑著拱手,“好說好說。”
人到齊之後,所有人作自我介紹,其中最簡略、最偷懶的當屬天下幫的幫主,隻頷首說了名字:“江天。”別人對此有何感慨撇開不說,就姚遠來講,她非常好奇這人在何種情況下是用“江天”這名字,又是在何種情況下用“江安瀾”?
雖然當天出現了不少“名人”,但是大家雞血過後,還是該玩玩,該鬧鬧,該欺負的就欺負。花開攬著哆啦A夢的脖子說:“好小子,一直玩人妖號忽悠人啊。”
哆啦A夢嗷嗷叫:“我又從來沒說過自己是女生。”
花開眯眼,“小小年紀還敢頂嘴?”
哆啦A夢大哭,“不敢啦,大姐頭!”
之後,一夥人分坐了三桌吃飯。冷菜上來後,李翱起身舉杯說:“今天,咱們有緣千裏來相會……”
溫澄笑罵:“你官方發言發多了吧,老兄,直接喝酒吃肉吧。”
姚欣然也拍桌子,“兄弟,我們都餓得前胸貼後背了,廢話就省了吧!”
李翱,當年的名校大才子,如今江大少公司的官方發言人兼江大少助理,自尊心被狠狠地剮了一下,最後咬牙看向boss。結果後者卻巧妙地拉起身邊的夫人,向著在場所有人微微舉了下酒杯,聲音清清淡淡,但所有人都聽得一清二楚,“大家都隨意吧。”然後飲完自己杯裏的酒,引得眾人歡呼,還有人號:“祝幫主、幫主夫人百年好合!”
溫澄內心無限佩服老同學,“從沒見過比你江少爺還有手段的,兩三下就能把場麵搞得跟自己結婚似的。”
而姚遠對此的感慨是:認真就輸了。所以,她繼續裝鴕鳥。
飯菜很豐盛,大夥兒都吃得心情舒暢,期間姚欣然發現跟她同桌的走哪是哪和雄鷹一號兩人卻在一臉嚴肅地擺弄手機。
姚欣然好奇地問他們:“你們在幹嗎?”
走哪是哪頭也不抬,“今天的午飯,拍照片上傳微博@雄鷹。”
雄鷹一號也是拇指如飛,“回走哪的微博。”
“你們倆就坐在彼此旁邊吧……我說,宅男都這樣?”姚欣然轉頭問一旁的溫澄。
溫澄隻是笑笑。他不會說,他剛到酒店大門口就拍了張照片發了微博。
午飯結束,飯後的活動也是豐富多彩的,隨著走哪是哪的腳步,一夥人逛遍了江濘市所有好玩的點,說是走,其實出了酒店後就有一輛大巴在等著他們了,大巴自然是江安瀾讓李大才子安排的,然後循著景點一路過去,在臨近傍晚時巴士開到了海灘邊。
一夥人爭先恐後地下車往海灘上衝,即使是那幾個早已看慣了這條海岸線的江濘人,也因陪著新朋友來,而又生出了不同的樂趣。
姚遠“陪”著江安瀾走在最後麵,後者走得慢悠悠的,甚至是有些故意的慢,姚美人不由內心黑暗地想,會不會有陰謀呢?雖然之前玩的那些地兒都是風平浪靜的,但她隱約覺得在這裏會發生點什麽。
果然,姚遠覺得自己應該改行去做預言家或者算命師。
當兩人走到一塊大石頭旁,這一側幾乎擋住了所有同伴的視線,江安瀾開口:“你是不是有點怕我?”
姚遠矢口否認:“沒啊。”
江安瀾笑道:“那你怎麽一直不敢看著我說話?”
姚遠抬頭,然後,鬱悶了,真緊張,最後垂頭,氣餒。
江安瀾看著她,眼裏都是笑,當他輕輕擁抱住她的時候,她完全呆住了。過了半晌,江安瀾淡淡地說了句:“夫人,要不今天我們把初吻解決了吧?”
那天,姚遠的初吻沒了,在蒙了的情況下。
她隻記得他將她拉進了懷裏。
然後他勾起她的下巴,說:“乖,你閉上眼睛。否則,我也會緊張。”
再然後真正緊張到已經分不清楚東南西北的她閉上了眼。
一片黑暗中,她感覺有溫潤的氣息靠近自己,然後他的嘴唇貼上了她的。她覺得自己的心髒都要快跳出來了,怦怦怦,怦怦怦。
他攬著她後背的手滑到她的腰上,抱緊了她一些。但嘴上還是很溫柔,沒有深入,隻是輕輕地摩挲了一下,然後又一下,最後輕咬了一下她的下嘴唇,氣息才漸漸離去。
在大排檔吃完消夜之後,當天的行程徹底結束,不過海灘之後,姚遠就屬於腦癱狀態了,後來在KTV時,姚欣然就跑過來問她:“怎麽有氣無力的?”
姚遠搖頭,“頭昏。”
那會兒江幫主被他們幫派的人拉去打撲克了,花開、血紗她們在唱歌,她窩在角落裏,一直默默地望著江幫主的背影,導致姚欣然忍不住打趣她:“你這遊戲老公真心有型,背影也美得可以,我說,你是不是真動心了?哎,理解理解,說真的,如果你們能發展到現實中,也不錯啊!不過,這得慢慢來,現實不比遊戲,上來就能結婚什麽的……”
姚遠心說,今天這速度絕對趕得上遊戲裏了啊。
網聚活動結束之後,一夥人去了早先預訂好的酒店,李翱招呼大家去酒店的時候說:“江濘本市人也都一起去吧,咱們難得聚一次,晚上還能聊聊,明早起來也還能再一塊兒活動活動,是吧?”除了姚遠,其他確實意猶未盡的人再次叩謝出錢的江幫主!姚遠是被意猶未盡的堂姐硬拉著去的。
之後在酒店裏,大家分房間,姚遠自然和堂姐一間。江安瀾站在遠一點的地方看著姚遠,不過姚遠今天累了一天,正靠著堂姐的肩在打盹呢,沒有注意到江安瀾的注視,直到後來無意間抬頭,對上那道視線,他微微一笑,姚遠隻覺得腦袋裏嗡的一聲,臉上就又起臊意了。
之後無話,大家各自進了房間。不過姚遠這邊,在堂姐進浴室洗澡時,有客服送來了兩杯溫牛奶,她剛要問是不是送錯地兒了,對方已微笑地遞上一張紙。
漂亮大氣的字體:“It is graceful grief and sweet sadness to think of you,but in my heart,there is a kind of soft warmth that can't be expressed with any choice of words。”
可憐的姚遠在國外奮鬥過兩年,瞬間就懂了,“想你,是一種美麗的憂傷和甜蜜的惆悵,而心裏麵,卻是一種用任何語言也無法表達的溫馨。”
後一秒,又有人來按門鈴,她腦子裏瞬間閃出江安瀾的臉,猶豫了一番去開門,外麵站著的是溫澄,他笑容親和地說:“大嫂,能否跟你聊兩句?”
溫澄見她麵色不大好,“嫂子,不好意思,這麽晚還來打擾你,但是我怕之後沒機會跟你說了,我是說麵對麵。我一直想請你老公上我的節目,但是他老不樂意,所以我想請大嫂幫我跟他說說。”
“我?”
溫澄微笑點頭,“對,你。”
“我跟他……”
“別說不熟啊,嫂子。”
還沒等姚遠汗,就發生了件驚天地泣鬼神的事,迅速秒飛了要她“吹耳旁風”這茬,即姚欣然忘記拿自帶的洗麵奶,中途圍著大毛巾從浴室出來,看到門開著,而門外站著一男的,她驚叫一聲,手一抖,毛巾從胸口滑下……就是這晚,姚欣然和溫澄結上了大仇!
真的是狀況頻出的一夜啊!姚遠覺得自己的心髒都要超負荷了。
好在之後總算再無事端。
第二天早飯後、散場前,心裏無負擔的人都表示有機會一定要再聚。姚遠心說,她下次是鐵定不參加了,身心俱疲,甚至最後還“麻煩”江師兄送她回家。姚遠很奇怪,怎麽一向跟在他左右的李翱這下竟消失無蹤了,堂姐也是……所以那時那刻在那輛寬敞的轎車裏,除了司機,就隻有她跟江安瀾了。
江安瀾說:“昨晚原本想過去找你。”
姚遠問:“那紙條是你寫的?”
“嗯。”
“咳,你下次別寫了。”
“不喜歡?”
這要她怎麽說啊?姚遠覺得此人外形雖然走的是冷豔風,但行為處事絕對是犀利派。
江安瀾看著她,淡聲道:“我不知道怎麽去追人,如果你喜歡慢慢來,那我就再放緩點速度。”
姚遠張口欲言,幾次均以失敗告終,大神不會問你願不願意,他直接就問你什麽樣的追求速度你比較喜歡……
江安瀾又說:“說起來,我還欠你筆錢沒還,姚學妹。”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