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聖雄互助會
眾人湊到殺手身邊，隻見縫合的傷口，緩緩滲出黃色膿液，淌了滿臉，隱約聞到一股難聞的氣味，老刀摸摸他的額頭道：“發燒的厲害，傷口感染了。”
馬陸想到胖子那一嘴幾乎變成咖啡色的大牙，和布滿青綠色舌苔的舌頭……
“給他吃點抗生素，應該會有好轉。”吳大成道。
“已經給他吃過藥了，不過咬他的那張嘴，比科莫多龍的嘴都髒，肯定有耐藥性強的超級細菌。”馬陸道。
“水、給我一口水。”殺手虛弱的道。
喝了一口熱水，又給噴了出來，殺手歎口氣道：“我是不行了，麻煩你們一件事，成嗎？”
“說吧。”老刀歎了口氣。
“我女兒，她媽走的早，家裏也沒什麽親戚，我就怕自己出事兒，所以給她留了筆錢，本來想等她到十八歲再告訴她，來不及了。”
他從褲兜裏掏出一部手機道：“開戶行的賬號、密碼都在這裏麵，我這個爹實在不合格，這輩子為她做的，隻是留了一筆錢。”
從他的語調裏，能聽出無限的悔恨，可是走到絕路的醒悟，毫無意義。
老刀拿過手機道：“你把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兒，托付給仇人，這麽做明智嗎？”
殺手慘笑一聲道：“當然不明智，可我沒辦法，唉，走到絕路上，隻能是賭運氣了。”
“你放心去吧，這筆錢，一定交到你女兒手上，我雖然不是啥好人，但不拿喪良心的錢。”
殺手強撐著起身道：“你不打算問，派我來的人是誰？”
“你都這樣了……”老刀眼神中，似有憐憫之色，卻一閃而逝。
“到這份上，就是憑人性做事兒了，我不會逼你的，安心上路吧。”
“謝謝，請給我一支煙。”
殺手靠在石頭上，抽著煙道：“我無數次想過死亡的場景，就是沒想過死在目標身邊。”
“這就叫計劃趕不上變化。”
“是啊，造化弄人。”
漸漸的，殺手開始抽搐、失明、牙齦、鼻子不停滲出鮮血，意識模糊後，再沒有清醒。
第二天清晨，他停止了呼吸，老刀親手挖了個坑，正打算將死者放入坑內，吳大成道：“他衣服上全是血，把我的外套換給他，幹幹淨淨的走吧。”
“活人衣服給死人穿？不大吉利。”
吳大成笑了道：“這世上你還見過有誰能比我倒黴的？我不信邪。”說罷，脫了外套。
“行啊，我聽你的。”
老刀替死者脫了外套，正要換衣服，吳大成道：“慢。”
他走過去，抬起死屍左臂，隻見肩頭部位刻著一道類似於箭頭的紋身，沿著箭頭邊緣，是數十個形同希臘文的圖形。
吳大成皺了皺眉頭道：“這不可能？”
“怎麽回事？”老刀問。
“這是……”吳大成對紋身看了很長時間，道：“從事飛行的人，大多比較相信命運，在這個行業裏，有一個非常著名的聯誼會，叫‘聖雄互助會’，這個紋身，很像是‘聖雄互助會’的圖案。”
“他是殺手，不是飛行員。”
“所以有點奇怪。”
“聖雄互助會，有什麽作用？”
“他們相信人類是有罪的，而審判人類的高等級生命，就在宇宙中的某一處秘密監視人類，所以，飛行員、宇航員是最有希望揭露宇宙真像的一群人。”
“就因為這個，你們就是聖雄？”
“人類不可能與‘聖’字有任何關聯，聖雄就是神、上帝、佛祖，而人類隻要能飛出地球，就有希望見到他們。”
馬陸道：“或許殺手在入行前，也是飛行員呢？”
“飛行員做殺手？是不是有點暴殄天物？”
老刀一拍大腿根子道：“我想到了，派他來的人，會不會是聖雄會的？”
“別說，你這個推論還真有點創意。”馬陸點頭讚同。
話音未落，忽然一陣低沉的吼叫聲傳來，老刀表情頓時變了：“媽的，胖子來了。”
此時天色已黑，山中光線黑暗，不點燈火，黑的伸手不見五指。
“先把屍體埋了。”
幾個人同時動手，用最快速度將土碓入土坑，可事兒沒做完，就見樹林中影影綽綽，胖子就像喝醉了酒，搖搖晃晃走出，邊走邊發出沉悶的吼叫，一聲又一聲。
五人躲入一片茂密的灌木叢後，大氣都不敢喘，隻見胖子時不時一拳或是一掌拍在樹杆上，碗口大小的樹，被他拍的東折西歪。
走到一塊石頭邊，他扶著石頭呼呼喘氣，口水一股股滴落，看樣子，他似乎很難受。
“這是什麽人？”吳大成問。
“你命太大了，在山裏轉了幾天沒讓你遇到他，這胖子吃人的。”馬陸道。
“都他媽小聲點，別被胖子發現了。”
老刀話音未落，就見胖子咕咚一聲，跪倒在地，接著連連作嘔，一陣狂吐。
胖子的胃，仿佛是一口裝滿了東西的蛇皮口袋，令人作嘔的半凝固**，大股大股從他嘴裏湧出，劈裏啪啦落在地麵，雖然距離眾人藏身地，有百米之遠，然而一股刺鼻的臭氣，卻在樹林中蔓延，所有人皆不能幸免。
楊月鍾葭胃口淺，被熏著後，忍不住幹嘔幾聲。
眾人都很惶恐，生怕胖子聽到聲音，然而等了一會兒，胖子雖然停止嘔吐，卻無法站立，似乎虛弱到極點，靠在石頭上呼呼喘氣。
老刀小聲道：“我先出去看看情況，你們等我指示行動。”說罷他拿著一根狼眼手電，從林子另一側走了出去。
胖子看到他，掙紮幾下，卻連腿都動不了。
老刀用手電照胖子臉，隻見他麵色蒼白，兩眼一片瘀黑，嘴皮子不斷哆嗦，看模樣似乎是病的不輕。
“胖子，估計是不行了。”老刀對藏著的眾人道。
其餘四人依次走出，胖子兩眼無神的望著他們，呻吟幾聲，無力的閉上眼。
箭，被他拔了，身上布滿了撕裂傷口，以流血的狀態，他很快會死於失血過多。
老刀揮了揮手道：“胖子不成了，咱們繼續找隕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