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野蠻之心

“唉,我們男的,天生就是幹糙活的命。”馬陸笑著抱怨一句。

“廢話,傻大笨粗的活兒,你糙老爺們不幹,難道還讓鍾葭去嗎?”

說罷,老刀又對楊月鍾葭道:“這地兒的林木比較茂盛,生火之前,必須清理出兩平方米的區域,把灌木拔幹淨,土表層刮平,避免引發火災的可能。”

馬陸整理出砍柴、捆柴的器具,與背著弓箭的阿蠻朝林子深處走去。

楊月鍾葭用工兵鏟刮出一塊空地,累的氣喘籲籲道:“老刀叔叔,你看行不行?”

“挺好。”老刀連連點頭道:“這裏的地麵比較潮濕,需要做一個底座。”

“怎麽做呢?”

“很簡單,找一些新鮮的木棒,呈圓形鋪在地下,再在木棒上墊一層土或石子,就成了。”

“好,我這就去找。”

楊月鍾葭正要走,老刀忽然說了句:“他們都不在,你心裏藏著的話,可以說了。”

“老刀叔叔,您、什麽意思?”

老刀緩緩站起身:“你以為我是傻子?由你胡扯,說什麽我都會信?”

“既然不信,我說什麽都枉然。”

“假話和真話不一樣,就像一頭狐狸,披著人皮,看起來也不像人。”

楊月鍾葭麵色有點發白,道:“好,我退出。”

“現在想走,恐怕沒那麽容易了。”老刀朝她走去。

楊月鍾葭心跳加速,步步後退道:“老刀叔叔,你想怎樣?”

“我現在被你逼得,根本沒有活路了,所以,我會不擇手段從你這兒挖掘真相,丫頭,你別逼我。”

楊月鍾葭轉身想跑,就覺得頭發一緊,被老刀攥了一把。

“疼。”

“喊的太早了。”老刀向後一拉,將楊月鍾葭絆倒在地,又從腰間抽出匕首。

隻見老刀眼珠子充滿血絲,脖頸處青筋畢露,滿臉凶相,他深吸一口氣道:“丫頭,如果你還不說清接觸我的目的,別怪老刀叔叔手黑。”

“老刀叔叔,你要我說什麽?總不能去編個莫須有的事情吧?”楊月鍾葭嚇的嘴皮子都在哆嗦。

“不需要,你隻要老老實實說明白,為什麽選我?就算兩清了。”

“我說了,你是父親的學生……”

“放屁,根本就是胡說八道。”老刀一把掐住女孩脖子,高高舉起匕首道:“好話不說二遍,如果你就是不說,那就是逼我動手。”

匕首懸在女孩額頭,稍微向下一點,就能刺入眼中,看老刀近乎扭曲的表情,他可不是嚇唬人。

“就是不說?賭我不敢動手是吧?行,先割你一隻耳朵,看你說不說。”

楊月鍾葭用力捶打,奮力掙紮,可老刀的胳膊如鐵柱子一般強壯,就憑楊月鍾葭那對小粉拳,打在上麵和撓癢差不多。

老刀狂性大發,就準備挺刀刺入,沒成想一隻尖利的猴爪忽然從後麵伸出,在他臉上狠狠撓了一把。

這一把抓的可不輕,頓時三道血淋淋的傷口橫穿整個麵部,鮮血橫流而出,翻卷的肉屑順著傷口掛在臉上。

“我操。”老刀怒吼一聲放了女孩,然而沒等他反應過來,三四隻猴子迅速爬上他的身體,分別咬住他的耳朵、脖子等多處身體部位,老刀慘叫連連,將兩隻猴子薅落地下,然而又有更多的猴子一擁而上,滿滿當當爬滿老刀身前後背。

隻見楊月鍾葭滿臉眼淚,表情憤慨到極點,她驀然張口,發出刺耳尖叫,猴群仿佛感受到了她的憤怒,更加迅速的攻擊老刀,鐵塔般強壯的漢子,被撓的遍體鱗傷。

老刀心知“理虧”,也不求饒,咬牙硬挺和猴群搏鬥,可幾十隻猴子,如潮水一般猛烈攻擊,他兩隻手根本應接不暇,“嘩啦……”

一陣木柴落地聲響起,楊月鍾葭身子輕輕一震,轉而望去,隻見馬陸和阿蠻瞠目結舌的站在自己身後。

凝立片刻,馬陸抄起一根棍子就要衝上去,女孩喊道:“不要。”

“他被咬成這樣,我能不管?”

與此同時,阿蠻也抽出弓箭,對準猴群。

尖利的口哨聲響起,隻見楊月鍾葭臉上淌滿了淚水,因為哭泣,導致口哨聲幾度中斷,猴群卻停止攻擊,紛紛竄回林中,沒了蹤影。

老刀衣物被撕扯破爛,血肉模糊一團,他搖搖欲墜,卻又能勉強立住。

“這、這、到底怎麽回事?”馬陸對女孩吼道。

“馬陸……”老刀艱難的擺了擺手道:“不怪鍾葭。”

“那該怪誰?你嗎?”

老刀劇烈咳嗽幾聲,吐出一口血痰,他托著腰緩緩坐下,咧著嘴直抽氣,似乎觸到了傷口。

“是我,逼問鍾葭消息,下手太重,如果沒有受到猴子攻擊,我可能會誤殺她,所以這傷受的不虧。”

“老刀叔叔,對不起。”楊月鍾葭心裏難受,哭出聲來。

“傻丫頭,你有什麽好道歉的?”老刀勉強擠出一絲笑,片刻又問:“你用什麽辦法控製了猴子?”

“是父親留給我的護身符。”她從脖領取出一條項鏈,一段拴著一條拇指大小的金剛橛,乍一看,像是銀質,可仔細看,能看到金剛橛表麵,有許多黑色斑點。

委頓不堪的老刀,眼珠子裏忽然精光熠熠,微微點頭道:“這是‘野蠻之心’?”

“是的。”

馬陸心裏一動,下意識道:“原來真有‘野蠻之心’。”

“你也知道?”老刀笑問。

“二叔最早對我說過的隕石,就是‘野蠻之心’,不過那個時候我當故事聽,根本不信。”

關於這塊隕石,馬陸第一次聽二叔說起時,不過剛上初三,那年春節,二叔回家探親時,說了一個“特別假”的故事,他告訴馬陸,自己和朋友找到一塊隕石,帶回了租住的房子,那是當地城中村,不大的區域,房子蓋的恨不能貼在一起,其中的街道,也是極其狹窄,猶如羊腸小道,九曲十八彎。

那天晚上,二人買了酒菜慶賀,關上門剛喝了幾杯,一樁怪事,就地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