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惡心的土豆

“我的天。”馬陸暗中咂舌。

老刀擦了擦嘴道:“丫頭,你也別拿話刺激我,藍月村我一定會去,不過,就算那裏確實存在隕石,未必是冷心石。”

“或許價值比冷心石更高呢,也說不準。”

“你了解隕石,也知道隕石獵人的風險,這行不是隻有收入那麽簡單。”

“如你所見,收入多少對我來說,並不重要。”女孩道。

“就是因為你條件好,所以我勸你慎重。”

“我的一切,都是父親給予的,我不能隻顧自己享受。”

“好,如果你想清楚了,我答應你。”老刀答應了女孩的請求。

“那就祝我們合作愉快、一路坦途。”女孩端起酒杯。

第二天,三人開始有條不紊準備使用的裝備。

這是阿蠻第一次以“探星隊員”的身份上路,馬陸覺得意義重大,特意定製了一柄精鋼匕首給他。

對於人工製品,即便使用更加方便,效果更好,阿蠻也不是很感興趣,他還是慣用自己打磨的器物。

曾經使用的刀劍,是用骨頭打磨的,弓箭,是用抽了水的竹子做成的。

總之,阿蠻的動手能力非常強,有一次他將席子拆了,用篾片紮了一條繩子,成功的勾走了三戶人家,晾曬在陽台的鹹肉香腸。

又用混著辣椒粉的豬油,抹在鞋幫子上,成功驅離了一條,總喜歡圍著他打轉嗅聞的狼狗。

馬陸覺得阿蠻智商非常高,如果從小接受教育,他一定是學霸級的學生。

偶爾,他也會覺得自卑,因為探星小隊目前三人中,隻有他沒有明確的使命和作用,就是個充數的。

臨出發前,他問老刀:“老刀叔,探星小隊現在有隊長、有戰神、還有一位大富婆,我有必要跟這裏充數嗎?”

“充數?”老刀笑道:“你當然不是充數的,相反,你對於整個小組而言,極其重要。”

馬陸笑了道:“這句客氣話,說的太假了。”

“小組目前四人裏,論單體技能,你確實不占優勢,不過你也有別人不具備的優勢。”

“比如呢?”

“比如你有極強的凝聚力,我不是說虛的,野外生存,往往會身陷絕境,一個人往往能凝聚一群人,使人心不散、意誌不滅。”

“兩次行動,遇到危險,你沒有隻顧逃命,而是盡一切可能救援他人,這是非常難得的,讓我對你刮目相看。”

老刀語氣誠懇,絕非敷衍,馬陸暗中鬆了口氣道:“我會用心學習,提升自己的行動能力。”

老刀點了點頭道:“這是對的,馬陸,我遲早有一天會退出的,到時候,團隊需要一位領袖,說真的,算上我以前接觸的所有隊員,包括你二叔在內,我覺得最有希望從我手上接過項目組的,就是你了。”

說罷,他拍了拍馬陸的肩膀道:“好好看,別胡思亂想的。”

不知不覺中,馬陸接受了這份高收入、高風險的工作,所以他才會在乎老刀對自己的看法。

中午,楊月鍾葭到了,她穿著一身利落的黑色運動服,一頭黑發盤起後裝入鴨舌帽內。

“野外的生活不容易,可能十天半月洗不了一次澡,你得有思想準備。”

“既然來了,就不會退縮,老刀叔叔,你嚇唬我也沒用。”她調皮的笑道。

那位渾身名牌的助理,一直把她送上車,還是不願離開。

“真要是難分難舍,你也跟著上來。”老刀笑道。

“我穿的是職業裝,不方便。”她臉有些紅。

“行了,我肯定會完整回來的,別擔心。”楊月鍾葭安慰她道。

驅車上路,老刀道:“你這位下屬真是盡心盡責,我看她眼淚都下來了。”

“她不是下屬,是我的幹姐姐,在美國念書的時候就很照顧我,一直到今天。”

老刀的猛禽皮卡裏,一直彌漫著生鐵和汽油的味道,今天,多了一絲香甜氣息,馬陸坐在女孩身邊,不免熏熏欲醉,車子的顛簸,似乎都變得溫柔。

“你們不管去哪兒都開車?”

“是啊,開車雖然累點,但攜帶東西比較方便。”老刀道。

“這一路,我們可以換著開。”

“踏實休息吧,我的車子,一般人開不好。”

西南省距離老刀所在的城市,並不算近,足足開了四天,終於到了。

藍月村在一座名為“天盛穀”的大山之內,山體泥石均為赤紅色,山勢雖然雄壯,卻隻有獨峰一座。

阿蠻就是“急先鋒”,別人背負裝備時,他將竹製弓箭背在身上,猶如猿猴一般,迅速向上攀爬,很快沒了蹤影。

“太厲害了。”楊月鍾葭望著他消失的背影,吐了吐舌頭。

“這不算啥,他還能和野生動物溝通,原來養了一頭大公狼,可沒法跟他來城市,否則,特別拉風。”馬陸道。

“你們從哪招聘的?真是個牛人。”

“他可不是招聘的,阿蠻是我們的救命恩人,如果沒他,我兩早就死在‘綠深淵’了。”

三人邊聊天,邊朝山上走去。

天盛穀不大、不險,偶爾能見到一兩名登山的遊客

楊月鍾葭雖然身材纖細,看似單薄,但體能不弱於人,上山時一路快走,氣息穩定。

“你做過力量訓練?”老刀問。

“是的,我已經健身三年了。”

“可以,能感受到你的決心。”

樹林中人影晃動,探路的阿蠻回來了。

他口袋裏揣著兩枚熱氣騰騰的烤土豆,嘴裏鼓鼓囊囊,嚼著食物。

走到三人麵前,他將土豆都給了馬陸。

“兄弟,好歹你分一個給我們,也太偏心了。”老刀笑著打趣。

馬陸將兩枚土豆分別遞給老刀和女孩,道:“你們吃,我不餓。”

“藍月村民給你的?”接過土豆,老刀問。

“嗯。”阿蠻在衣服上擦了擦手。

“當地村民挺好客的。”老刀搓了搓手,抽出傘兵刀道:“馬陸,咱兩分。”

說罷,將土豆擺在掌心,用刀切開。

一股熱氣,蒸騰而起,隻見鬆軟的土豆瓤中,居然有一條暗紅色的大肉蟲子,被刀切斷後,斷體湧出一股粘稠的藍色**,黏在黃色的瓤上,真是要多惡心有多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