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高考結束後,沈寧陪我回到家,我們窩在沙發裏,我打開電視,拿了飲料,七月的午後,很是炎熱。
我突然想起六百的電話。
“噯,六百前幾天來電話了。”
“六百?她怎麽樣了?”
“成為貝斯手了唄。”我喝著飲料。
“這就完了?沒多問問她的情況呢?孫一洋呢?”
“你知道的,她一向很少談自己,她不想說,問了也不會說,至於孫一洋,失蹤了。”我放下飲料,靠在沙發上,開始回想起那個一身黑衣的女孩,不知道為什麽六百總是喜歡穿黑色的衣服。
“失蹤?”沈寧一個台一個台的播著電視。
“嗯,六百說的,”我突然想起六百還和我說了一件事,好奇心瞬間襲來,“六百還問了我一件事。”
沈寧回過頭來看著我,“什麽事?”
“她問我你到底行不行?”我至今搞不清楚我那時心裏是怎麽想的,是挑釁嗎?還是調情?我怎麽說了這樣的話。
沈寧突然整個身子壓過來,他的臉離我那麽近,“那你怎麽說的?”
“我說你不行。”我發現自己的聲音開始發顫,心跳劇烈加速,是緊張,從來沒有過的感覺,不管你信不信,三年來,我與沈寧一同出出進進,卻隻在過馬路的時候他才牽過我的手,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麽與他走到下一步,也從沒想過。
“你的回答我不喜歡。”
沈寧說著已經完全壓倒在我身上,我想推開他,腦中卻又好奇的盤旋著六百的話:
我勸你趕快試試,要是真不行,你快別跟他扯淡了。要是真不行,你快別跟他扯淡了。要是真不行,你快別跟他扯淡了。…
於是我便真的試了下這所謂的行不行。
沈寧不住的問我疼嗎疼嗎?我的回答隻有疼疼疼,除了疼我什麽感覺都沒有,後來他不停的吻我,唇瓣微熱的觸及到我身上,感覺癢癢的,才略微緩解了身下的疼痛,而這身上的癢和痛交織在一起,讓我疲憊的發暈,隻想睡去,後來我感覺有**湧入身體,他便不再晃動,死死地壓在我身上。
房門被打開的時候,我想我快睡著了,當我微微睜開眼睛,看著怒氣衝衝的老爸站到床邊時,我的第一反應竟是得意,因為我覺得他生氣了,他終於有了不一樣的反應。
沈寧急忙爬起來,穿好衣服,低頭站到一旁,衝著我爸說:“安叔叔,我,我喜歡幕幕,我將來會娶她的…”
爸看著我,又看著我**那片殷紅的鮮紅,抬手向著沈寧就是一個嘴巴,“住手。”我猛的坐的起來,拉住爸,“你沒有資格這麽做。”
“叔叔,我說的是真的…”沈寧還要說。
“放屁,給我滾!”沈寧的話被我爸打斷,他吃愣的看向我,接著拿起衣服轉頭衝出了我家。
我光著身子,坐在**,爸看了我一眼,也摔門出去了。
我一個人坐在**,抱著雙膝,就這麽一直坐著,不想穿衣服,不想動,我無法形容自己心中的感受。因為爸生氣了,我以為他永遠不會生氣的,不會在意我的,可是這次他生氣,而我卻這般得意和開心;隻是心中又有種說不出的失落感。
不知過了多久,外麵的天空好像已經掛上了滿月,我的臥室門突然被推開,爸走了進來,他什麽時候回來的我竟然都不知道,他掀起被子把我裹住,我癡癡地抬起頭,看著他,他將手中的水杯遞給我,我乖乖的接下,然後他又遞給我一片藥。
“吃了。”他說,依舊的平靜,他又恢複了與往常一樣的神情,隻是聲音還是那麽有力。
我看到藥盒上寫著“事後緊急避孕藥”,我聽話的吃下,然後將手中的杯子遞給他。
爸卻不再看我一眼,轉身出屋的時候淡淡的說了句,“我是沒有資格,以後自己多照顧自己。”
他老了,就那麽一瞬,映著昏暗的月光,我看到他鬢角泛白的碎發,什麽時候的事,什麽時候開始他老了?
我聽到爸在屋外開火做飯的聲音,叮叮鐺鐺的聲響,那麽悅耳,卻又那麽陌生,太多年沒有聽到過了…
爸離開的時候我慢慢穿好衣服,走出臥室時,正看到他從外麵關上了房門,屋子裏滿是菜香味兒,餐廳裏開著泛黃的筒燈,光線這般溫暖,而我慶幸的是他沒有看到我冷的打顫的身子,還有滿臉的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