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正式成立(4)
若非在這麽多人麵前說話，吳非凡險些認為華一路有社交恐懼症。他這麽一開口，麵前四個衣著光鮮的人一下子臉色就不好看了。先前目光還停留在華一路身上的蔚藍也漲紅了臉。華一路口中的“巨嬰”就像一記悶棍打在自傲的他們身上。他們在尷尬地站了幾秒後，互相交換了個眼色，朝揚帆工作室的幾人投以一副嗤之以鼻的不屑後，一同朝門外走去。
蔚藍在與錢謙謙擦肩而過的時候低聲說了句話，聲音低得隻有錢謙謙能夠聽見。錢謙謙雙眉一鎖，卻聽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錢謙謙看了眼手機上跳動的來電，上麵寫著“老蘇”二字。老蘇正是他的母親姓氏，為了防止丟手機時候內容被盜，他給父母用上了“老錢”、“老蘇”這樣的稱呼。
錢謙謙沒有接電話，也沒有掐斷，他想等徹底過了剛才的風波後再接電話，免得被人真當作媽寶看待。
“我們工作室的門口不讓放花，麻煩一起拿走。”吳非凡見四人就這麽離開，故意扯了嗓子喊了一口。她心說富二代和貶義詞一直掛鉤也不是沒有道理，都和剛剛那四人一樣，沒頭沒腦就來數落一通靠自己創業的錢謙謙，而他們自己有的也不過是靠著父母給的家業罷了。
“什麽？！”錢謙謙在大家散去後，再次接到母親的電話。
“我們在上海開了分公司，今晚是開業晚宴，在浦東香格裏拉辦。我會安排人到你公司去接你。衣服會幫你準備好。”
“那個，我今天有事，不能去參加晚宴。”
“你一個人在上海，又沒有女朋友，能有什麽事？你啊，我雖然不管你打工的事，但家裏的一些活動還是要參加的。不說了，一會兒和幾位叔伯還有些話要談。晚上有什麽安排都推了。”
“媽。”錢謙謙還沒有來得及拒絕，電話就被母親掛斷了。雖說母子間真是心有靈犀選了一天公司成立，但這氣氛卻是相當糟糕。不過，母親既然說了來接他，言外之意就是還沒有看到他朋友圈的信息。
像母親這麽忙碌的女人，連家都照顧不上，還有什麽時間來看兒子的朋友圈。母親雖說足夠開明，但仍是很在意撐場麵的事。蔚藍剛才在他耳朵邊上說的話，正是告訴他，錢母已經到了上海。這麽有誌氣，就別讓她晚上看到他的身影。
想到蔚藍剛才的話，錢謙謙就莫名生氣。
“她在你耳邊上說什麽呢？”吳非凡本已經跟著寧林林一起做事，見錢謙謙邊上樓梯邊接電話，就跟了上去。華一路見錢謙謙眉頭緊鎖，也跟上來看看。
“我媽來上海了。”錢謙謙把蔚藍的話與母親交待的事告訴了兩人。
“你早晚都要和你媽說清楚。不過啊，就我知道你的個性，孝子一枚，指不定灰溜溜地跑你微軟那兒等你媽派來的人接你。然後，兩頭都不得罪。”
“Duncan不是這樣的人。”吳非凡的調侃，錢謙謙早已習慣，沒想到華一路替錢謙謙辯白起來。
“非凡也就是說說，沒惡意的。”錢謙謙早晨的那股興奮勁兒一下被打得七零八落，說起話來有氣無力的。他心裏打鼓是不是得和母親攤牌，否則的話，創業的事紙不包住火，早晚露餡兒。
“Duncan，其實你有沒有想過，既然你要做實體經濟的互聯網+，有些相熟的資源也是好事。沒有必要因為你母親的緣故去排斥所有的事。想想你老東家微軟創始人比爾·蓋茨的成功，與家庭就脫不了幹係。”
“我當然知道，錢不是唯一資源。”
“我就不這麽認為。謙謙有能力，完全可以自己做。先前我們談的兩家實體公司今天也會給我們回複的。我們隻要有成功案例，以後就會好很多。”
“有些捷徑並不是什麽壞事。”
“你的意思是說讓錢仨……，謙謙去香格裏拉，被那個蔚藍數落？”吳非凡不服氣華一路的看法，兩人的爭辯聲也高了一些。這也是這段時間，吳非凡與華一路之間最多的對話。
錢謙謙作為當事人，看著兩位朋友爭執了起來，自然打斷他們道：“好了，你倆的觀點，我都能接受，我現在要做的是決策。”
這時，寧林林跑了出來，口中喊道：“錢總，非凡，有好消息。”
三人齊齊朝寧林林看去，隻見寧林林說道，“一舟公司剛打電話來了，說是後天下午可以到他們公司商談互聯網+的項目。”
“Yes！”錢謙謙忍不住打了個響指，使勁兒拽了把拳頭，大聲道，“我決定了！”
大家屏息凝視，錢謙謙麵帶笑容道：“我們今晚的開業轟趴繼續！”
“有說過要改嗎？”寧林林一臉懵懂，完全不知道為什麽錢謙謙會提這麽一口。她隻知道絕對不能錯過轟趴這樣高大上的事。錢謙謙還提了，能帶兩個自己的朋友一起去玩。她早早地就通知了朋友。
錢謙謙聳聳肩，與華一路說道，“我選非凡說的路，你應該能體會得到。”
華一路微合了下雙眼，深邃的眼窩仿佛藏了一個秘密。吳非凡看著忽而靜默的華一路，猜想著他的秘密究竟是什麽，為什麽錢謙謙要說這句話。難道說華一路也是富二代？想著他們在美國是同學，這種可能性也不是沒有。不過，富二代連住處都沒有，莫非是見不得光的私生子？還是說家道中落了？
她還想到華一路方才隻是被自己碰了一下就像被電擊似地往後躲靠，這反應似乎也太大了點。要說是上次防狼噴霧的後遺症，這未免有些過於誇張。
“非凡，周三的時候，你和我一起去一舟談合作。”
“他不去嗎？”
“一路不喜歡社交場合，他去，我怕談砸了。你在那麽多公司做過，見的人也多，適合和我一起去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