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波爺泳衣熱賣中
“讓一讓。”
“麻煩讓一讓。”
……
身邊各路女生蜂擁而至，擠過一個又一個一臉狂熱的妹子，直奔體育館，這是來了什麽大人物還是體育館發錢啊喂？
小雅推了推眼鏡，踮起腳遠眺了幾眼，幾秒後做下了決定：“佳佳，我夜觀星象，前方八卦可至明日頭條，要不我們也過去看看？”
童佳佳蹙眉，夜觀星象？大白天活見鬼了？她沒心思看什麽八卦，心煩意亂得很呢。
“沒興趣。”佳佳看了看手表，不早了，得趕緊去買包子。唉，佳佳心下歎氣，現在也唯有養條魚才能轉移情傷了。這樣為了波波忙前忙後也挺好，每天累出翔，一沾枕頭就睡到天大亮，至少不會再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想林宴想得淚流滿麵，隻是苦了錢包扁扁。
“去嘛去嘛。”小雅拉著佳佳的手臂搖晃，難得撒嬌，可能也是為了挽回一些剛才的失言造成佳佳情緒不佳。
佳佳垂肩，像個遊魂：“小雅，你覺得我還會對學校裏的八卦感興趣嗎？”
也是，最近幾個月，童佳佳的名字可是占據樹人大學各大論壇頭版頭條啊，且都不是啥好事。
“哦，你不想去就算了，不過，這架勢跟剛才女廁被堵有的一拚呢。對了，佳佳，就剛才那帥哥你認識？我剛還想問你來著，哎，佳佳……”
還不待小雅說完，剛剛還一副喪屍狀的佳佳忽地精神抖擻朝體育館方向奔去了。
“哎，同學，前麵怎麽回事啊？”佳佳有很不好的預感，直覺告訴她要出大事了。
“買泳裝啊。”
“泳裝？”望著頭上快十月的太陽，佳佳任是抓破腦袋也想不通為什麽都快十月了大夥兒還搶購泳裝啊？
正在佳佳揪頭發之際，任潔雅同學已經占著自己身材嬌小、靈活輕便到前方打探了個來回。
“佳佳，據我了解，體育館的遊泳館小賣部正在賣泳裝。”
任潔雅朝佳佳匯報完後，一派社會責任者形象朝後頭的人喊道：“後麵的別擠了別擠了，老板已經把壓箱底的陳年舊貨都賣光了，不用說泳裝泳鏡泳帽……連店裏的最後一根熱狗都賣完了，大家散了吧散了吧。”
“怎麽回事啊？”佳佳踮著腳張望。
“據說老板請了個金牌銷售員，賣泳裝還管合影呢。”小雅已經了解了八卦內容，一下失去了繼續打探的興趣。
“合影？又不是什麽大明星，合什麽影啊？”佳佳的預感越來越不妙。
“對哦，我怎麽忘了這一茬，可人實在太多，我也擠不進去。”小雅摸了摸後腦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呃……男的女的你可打聽清楚了？”
小雅抬頭，露出個笑臉：“男的！”
“男的？”童佳佳懷疑地環顧了下四周，若是男的話，那這些混在女生堆裏喜滋滋端著手機從八卦中心折返的男同學是要鬧哪樣啊？男女通吃？這不科學啊！
望著數目可觀的男同胞也在“追星”的隊伍裏，小雅又摸了摸後腦勺有些吃不準了。
懷疑之際，佳佳終於攀爬上一旁的假石凳子，踮腳一望：我嘞個去，果然如此啊，那貨想翻天了是嗎？
待看清那所謂的“金牌銷售員”是誰後，佳佳不好的預感徹底崩盤。她哆嗦著跳下石凳，在再次成為焦點之前，決定“走為上計”。
“小雅，我們快走。”佳佳覺得後背都是汗啊有木有？什麽林宴什麽陳小鎖在美人魚麵前都是菜鳥啊！這世上還沒有哪個物種能讓童佳佳如此抓狂不淡定過，真是一遇人魚終身誤啊。佳佳每回看到波波都有種：完了，這個婁子該怎麽破啊有木有？
“哦。”這回小雅倒是很爽快地配合了，她記起國際金融還有一篇論文沒寫，腦子裏正在構思論文框架呢。
就當兩人狼狽，好吧，小雅不承認她的人生字典裏有“狼狽”這個詞，但童佳佳有啊，她的人生字典裏自從和林宴分手後滿滿都是“狼狽”這兩個字啊！
狼狽逃命已經不管用了啊，小雅這個拖油瓶即使是逃命也要有氣質有節操有美感啊，更何況她不理解自己為何要逃命啊。
“佳佳，你跑那麽快幹嗎？見鬼啦？很熱哎。”小雅終於受不了地掙脫佳佳的鉗製，一手捂著胸口，一手為自己扇風。
佳佳同樣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彎腰吐舌頭：“比……比鬼更恐怖！”本想低調地養條魚怎麽就這麽難呢？
電視上的人魚不是都見光死的嗎？到時候引來一群科學家海洋生物學家考古學家不懷好意的魚販子該怎麽辦才好喲？波波，你是上天派來懲罰她的吧？如此高調是嫌自己命太長還是嫌自己物種不夠稀缺啊？
佳佳吐著舌頭，心裏停不下來地吐槽啊有木有？
聯想到波波那雙不能長途跋涉的“玉足”，追上她應該不大可能，佳佳也放鬆下來，下半段就和小雅慢慢地走。小雅當然不會放過任何八卦，但佳佳皆守口如瓶，她隻好另辟蹊徑去探尋。
臨到宿舍樓下，佳佳和小雅分道揚鑣，理由是買包子，小雅無可奈何，隻好心如貓撓地看著到手的八卦遠去。望著佳佳遠去的背影，小雅覺得自己肩上的擔子越來越重了，八卦之路無窮盡啊。
要盡快在公眾麵前撇清和那條魚的關係啊，佳佳可不想在大四晚節不保。雖然照目前的情況來看她也沒啥晚節了，可能挽救一些就挽救一些吧。
佳佳滿懷心事地走到那間熟悉的包子鋪，還沒張口呢，賣包子的大嬸就熱情招呼上了：
“喲，佳佳，今兒個這麽早啊？還三鮮餡的吧？”
佳佳默認點頭摸錢包，正宗符合波波口味的三鮮餡包子清秋市僅此一家，當然價格也不便宜，屁點兒大的包子硬是賣到五塊一個。照波波的話來說，二十個包子餡才夠他塞牙縫……次奧，這牙縫該多大啊喂！
“幾個啊？”
“來二十個吧。”掏出錢包，打開，尼瑪……“等等，老板娘，十個就好。”錢不夠啊！
隻知最近花錢如流水，可不知這流水這樣無情啊！
當佳佳垂頭喪氣地抱著書包，書包裏焐著熱乎乎的包子，其中一隻手還捏著一隻空癟的錢包回到出租屋時，心情說不出的沮喪，可人生沒有最沮喪，隻有更沮喪啊有木有？童佳佳活了二十二年沒有哪一天像今天這般有衝動提刀霍霍向人魚的啊。
隻見那先她一步到家這會兒正吹著電風扇，躺靠在沙發上的某魚一副大爺表情，蹺著個二郎“玉足”用略微，好吧，極端鄙視的眼神斜睨著剛進門的某女人。
“你這是什麽表情？”次奧，這話該童佳佳質問他好不好？
“……”佳佳懶得搭理。
“不會是包子沒買成吧？我早上出門才確認過的啊，王婆說今兒個特意給我做了足量餡的三鮮包子，難道是你獨吞了？”波波嗅了嗅鼻子，好像聞到了什麽般，猛地坐起，“不對，我聞到味兒了，快快拿出來，我要餓死了。”
“你是魚是狗啊？什麽鼻子？”佳佳沒好氣地掏出包子遞給他。
可包子袋才沾著他的手呢，那廂人魚就發出了聲尖叫……真是太難聽了！
“怎麽會才九個？嗷，童佳佳，這是怎麽回事？怎麽會才九個？九個九個九個……”接下來就是複讀機般重複數字九。
佳佳捂著耳朵癱軟在沙發上沒有理會，九月的N城依舊熱得跟火爐一樣，她午飯還沒吃呢就惦記著喂飽這條魚，自己這些天忙上忙下地為他還不興她吃一個啊？
波波撒手過來搖佳佳之前還細心地將剩下的包子給藏好了，他奔至佳佳身前，先是湊近聞了一聞，大概是聞出味兒了，那氣更是不打一處來，他氣得顫抖，搖晃著佳佳的肩膀大聲嚷嚷：“你還我包子還我……”
佳佳被晃得神煩，鬆開手，一把摟過波波的脖子，順勢抬起雙腳壓製住他那弱不禁風的“玉足”。在對方的極力掙紮下，兩人很不幸地跌落在地上，姿勢是女上男下……說不出的曖昧，沒錯，人魚波波的弱點——就是那雙腳啊有木有？
“閉嘴，吵什麽吵，不就是一個包子嘛！”
“十一個！”少了十一個！
佳佳滿臉黑線：“我一下課就給你買包子去了，你想想你的魚缸，你的豪華柔軟大床，你每天裝得滿滿的魚食袋，還有那讓人看了想砸碎電表水表的轉速，我對你還不夠好嗎？即使救了我的命也得讓人活下去慢慢償還你嘛，不就吃了你一個包子嘛，有必要跟殺父仇人似的晃我嗎？”
“不是一個，是十一個。”波波還在爭辯，也不管現在被壓成什麽樣，反正雙腳被佳佳的剪刀腳給控製住了，正在做著無力掙紮，也無暇顧及其他。
“一個，我沒錢了，隻夠買十個。用你的魚腦子好好想想好不好？我又不是你，怎麽吃得下十一個包子？”佳佳歎氣道。
聽到這裏，波波總算安靜下來，貌似真的在用他那魚腦好好思考問題。
半晌，終於出聲：“沒錢了？”
“嗯。”一想到錢的問題，佳佳徹底沒氣地趴下了。
“沒事，我找到新工作了，佳佳以後不用再鬱悶地玩電腦到半夜減壓了。”
“……”我摔，什麽玩電腦？那是在寫稿子掙錢養你這條蠢魚好不好？
“對了，剛才我一直喊你，你怎麽不理我。”
“喊我？”佳佳本欲撐起的手臂一鬆停止爬起的動作。
“對啊，就是剛才在體育館門口，跑那麽快，肯定不止吃一個包子。”
“等等，你喊我什麽了？周圍人多不多？”
“廢話，當然喊你童佳佳啦，你還有別的名字？周圍的人老散不去，不然我早追上你了。”
“……”哪裏有刀啊？童佳佳很想殺魚再自殺啊有木有？完了，這回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明天八卦的頭版頭條，她童佳佳又要光榮獻身了。
“別人還問我你是我誰，我想了想，覺得照你們人類的說法，你應該算我的女朋友吧？”
“……”刀呢？刀在哪裏啊親？佳佳很想一頭撞在魚缸上一了百了啊！這日子沒法過了啊，這條魚的智商為零啊有木有？
“佳佳，你臉怎麽這麽紅？牙齒怎麽在打戰啊？肚子餓了還是哪裏不舒服啊？剛才是我過分了，要不，我包子再讓一個給你吃？”波波一臉無辜地將手撫上佳佳的額頭，那表情可真是天真無邪啊！
少給老娘來這一套！周星馳的電影你全看過了，內地港台日韓歐美的愛情劇你哪一晚上有漏掉過？泡在魚缸裏還給老娘浪費電地開電視呢！你這會兒告訴我不知道女朋友的定義？童佳佳覺得自己要瘋了。
當然，她還不知道接下來的事情，要是知道了，絕對要癡傻一輩子。
正當童佳佳欲掐死救命恩魚而後快之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很好，剛才回來那刻被波波高貴冷豔的眼神所閃瞎，她竟忘了將門鎖好。這會兒那敲門聲在響了三下後，門徑自被推開，而當那熟悉的聲音響起時，童佳佳一口氣沒憋住，愣是一頭栽在波波懷裏去了。
“童佳佳！你這是在幹什麽？”陳小鎖覺得自己會擔心這個傻女人會再度被騙財騙色簡直就蠢爆了有木有？天塌下來，人家照樣能自High翻天！
陳小鎖一路摸到童佳佳出租屋的心情是異常糾結的，作為多年朋友被她**裸地忽略了幾天，他從心底感到氣憤、不平！本鐵了心要晾她幾天的，可剛才見著那莫名其妙的家夥在學校賣泳裝，招蜂引蝶實在有礙觀瞻，他還是忍不住為她擔心。這才剛走了林宴，又來個……怪人，童佳佳是腦子被驢踢了還是吃了“腦殘金”了？還真以為自己是人見人愛的“白蓮花”啊？
彼時，童佳佳“剪刀腳”卡著波波，又被小鎖的一聲獅吼給驚嚇得直接對波波投懷送抱，那場麵別提多壯觀了。
波波對女人一向是采取憐香惜玉之情的，特別是主動送上門的女人，理所當然，他很享受地抱住了受到驚嚇的某女。他深深吸了口氣，忍不住感歎：好濃鬱的包子味，吃包子還是三鮮的好啊！
陳小鎖看著眼前一幕，頓時火冒三丈，也不知從哪裏冒起的無名火，就像前段時間看見童佳佳為了這男的忽略他時的心情般，煩躁、不甘，很想打人！
這火頭一上來就有些喪失理智，陳小鎖衝進屋子，一把拉起佳佳的手臂，也不管人是否能安然起身，就是拚著死力地拽，邊拽還邊毒舌道：“童佳佳，我可沒看出來你竟然也有水性楊花見異思遷朝秦暮楚勾三搭四的本事啊？你說說你長得是國色天香了還是傾國傾城了？一大把年紀早過了花季雨季了，還幻想著自己是童話故事裏的灰姑娘啊？”說到這裏，童佳佳已被強行拉起身，而被鉗製住玉足的波波也終於解脫，但付出的代價是慘痛的，不僅波波，連佳佳也捂著發青的手臂抽氣，可小鎖同學還沒完。
“你成天精蟲上腦了是不是？真以為這世上但凡見你一麵的男子都要愛上你勾搭你稀罕你啊？”他扯著佳佳到大廳的鏡子前繼續道，“自己瞧瞧，好好瞧瞧，從上到下從裏到外你有哪點值得男生對你一見鍾情啊？還是個……”陳小鎖抖著手指了指依然躺在地上露出痛苦表情揉足的某魚，“還是個這樣的‘妖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他憑什麽看上你啊？你是不是言情小說看太多了？還是以為自己寫了幾篇明媚憂傷的文章就敢四十五度角仰望傳奇的愛情故事了？這小子來路不明，莫名其妙，短短時間內就讓你掏空積蓄為他買這買那還給他租房子，你是不是腦子有病啊你……”
童佳佳一直低著頭沒有吭聲，陳小鎖的語速太快，根本容不得任何人插半句話。而佳佳也沒打算插話，她沒什麽好說的，真的，陳小鎖的話雖然難聽卻大多是大實話。是啊，她童佳佳何德何能呢？
“你是家財萬貫的富家千金呢還是天使臉蛋魔鬼身材讓人一見傾心二見鍾情三見非你不娶啊？就你這樣的智商情商心商，難怪林宴不要你！”
陳小鎖刹不住啊，他一股腦兒把這幾天積壓的火氣全爆發出來了，完全沒計較後果，隻為一吐而後快，但當最後一口火氣泄完後才發覺自己失言了。
童佳佳本低垂的頭在聽到最後一句話後，緩緩地抬起，眼睛有些模糊，胸口好疼，不不……心疼胃疼肝膽脾肺都特麽的疼。
本以為遺忘了就過去了，沒想到刻意的遺忘隻不過是自欺欺人的懦弱。
是啊，憑什麽啊？憑什麽林宴要對她負責一輩子？憑什麽在海裏帛曳要救她？憑什麽你陳小鎖還要跟個監護人似的覥著臉來罵醒她？她一沒家世二沒本事，憑什麽啊？
靜默，屋內隻剩下電風扇轉動的聲音，“嘎吱嘎吱”像老舊的留聲機卡帶，碾著人的心情無比憋屈。
陳小鎖自覺失言，也終於住了嘴，良久，他有些擔心地抬起手推了推她，輕聲道：“佳佳，我……”
道歉安慰的話到嘴邊卻怎麽也說不出口，陳小鎖頹然地放下手跟著沉默。
帛曳蹲坐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晃了晃玉足，覺得沒有不舒服了，才打了個哈欠翻身坐回沙發上。他本想插句話打斷那聒噪男的，什麽亂七八糟的理論，也隻有拿來糊弄人，想要糊弄魚那還嫩著呢。童佳佳憑什麽就不能得到男子一輩子的愛？憑什麽就不能得到像他這樣的“妖孽”垂青？憑什麽就不能有人對她一見傾心二見鍾情三見非她不娶啊？要是那樣不屑這個女人，你這個聒噪男憑什麽要對她講這麽一堆廢話？
愛情，本來就是沒有理由的嘛！神煩！
“是……我是笨是蠢……”正當屋內尷尬無限循環之時，童佳佳卻挺起胸膛，深吸了口氣後，望著鏡子裏的自己開口了，“活該林宴不要我，活該我被這……‘妖孽’耍得團團轉，活該被全校同學恥笑，活該被你看不起……”
“佳佳……”陳小鎖覺得有些不對勁，可又不知道這種境況該如何破。
帛曳也忍不住坐直了身子，他印象中的童佳佳確實是個“懦夫”，被男人甩了隻會在船頭哭，被人欺負了隻會當縮頭烏龜，哪怕是被他纏上也是一副任勞任怨樣，很少看她如此挺直胸脯理直氣壯的樣子。
“但，誰都可以在我麵前說我活該被林宴甩，就你陳小鎖不可以說！”童佳佳轉回頭望向陳小鎖。
陳小鎖啞然。
“你是我什麽人？男閨密呢還是藍顏知己？林宴追了我三年，我們在一起五年，他隻拒絕了我一次，而你，陳小鎖，不要忘了我是那個被你拒絕了三十九次的傻子！我何德何能承蒙你照顧這三年？那你這三年來對我又是什麽心態？得不到的永遠是香的？還是早知道今天的我來看我笑話的？慶幸當年最終還是把我拒絕了是吧？既然那麽討厭我覺得我一無是處，為什麽到了樹人大學還要對我好？很享受被傻子倒追的快感嗎？”童佳佳也有些激動。
她望著陳小鎖的眼睛：“怎麽？不敢看我了？如果這條……”佳佳回首望了一眼沙發上忽然被點名連忙正襟危坐的某魚頓了一下，“如果這個人今日待我好你覺得不可思議，那麽你這三年來對我好那不就更匪夷所思了嗎？你現在對我的打擊和唾棄可遠比當年善良多了。”
“我……”陳小鎖麵對童佳佳的質問竟被堵得啞口無言，向來嘴比腦子快的毒舌鎖爺竟然吃癟，可喜可賀啊！
童佳佳也不是真想和陳小鎖撕破臉皮，雖然不知這位拒絕過她N次還和她考入同一所大學的男生為何對她態度三百六十度大轉變，但這三年來，陳小鎖確實給了她不少幫助。當然，其間不乏打擊取笑逗樂，但佳佳以非追求者心態接受他那些刻薄的……嫌棄，承受力還是比較耐久的。
有句話怎麽說來著？愛情的世界裏，本來就是愛得少的人占上風，她童佳佳經曆過多年前的陳小鎖、經曆過不久前的林宴，也算是見過大世麵的。一顆心縫縫補補早就不能痊愈了，難道還會白癡得不知自己幾兩重？灰姑娘病亂上身？陳小鎖也太小看她了。
最終，童佳佳卸下所有的淩厲和防備，露出個無可奈何的笑容對小鎖道：“你放心，吃一塹長一智，何況我還吃了兩塹、從今以後不管是你幡然悔悟，還是林宴想吃回頭草，抑或這個家夥腦子被驢踢了看上我，我都會堅守陣地不為所動。我的世界除了愛情還有很多值得我去幹的事兒，我真沒你們想的那麽閑。”好累，真是累感不愛啊。
“……”陳小鎖呆在當場，不知什麽感覺，腦子裏一片混亂。
“……”帛曳眯了眯眼睛，若有所思地望向童佳佳的背影，手不自覺地朝胸口處摸去。
童佳佳表達了自己的心意後，鬆了口氣般，邊轉身進廚房邊朝著陳小鎖招呼道：“既然來都來了，那咱中午就湊合著吃一餐吧，不過好像能吃的都被那貨給吃完了，隻剩下麵條了，我下點麵條給你，你先坐著。波波，把你房間的電腦搬出來，放點兒電影看看，都不說話，怪寒磣人的。”
當童佳佳進了廚房隔離了門外兩人的視線後才算真正放鬆下來，眼淚也在那一刻落下。說好不會再哭的，可不知為什麽，一提起林宴，眼淚就是止不住。她在廚房來回地轉悠想盡快想法子止住淚，可沒辦法，這眼淚比“大姨媽”更不可理喻，一開閘完全關不上。以前跟在林宴屁股後麵不用說哭，就是鼻子都沒酸過，這回算是把人生的眼淚全補回來了。
“佳佳，我不喜歡吃麵條……”帛曳很鄙視人都進廚房了還站在客廳發呆的陳小鎖，剛才威風八麵的，現在怎麽就成啞巴了？嘁，人都走了，委屈給誰看啊？帛曳覺得和他待在一個空間裏簡直降低格調，他趿拉著人字拖跑到廚房門口，裝委屈那當然要在人前啦。
佳佳沒料到帛曳會來廚房，忙胡亂擦了把臉仰頭止住哽咽後強擠出一個笑容：“麵條給小鎖吃，你吃包子，不夠待會兒我取錢再給你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