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二十八誘
不過在夏老師的終極氧化鈣計劃實施之前,傅箏就很突然的生病了,一點預兆都沒有。
俗話說的好,病來如山倒啊如山倒。
傅箏這座始終屹立不倒的大山在這狗都不感冒的季節裏,倒了。
宿舍裏三個姑娘都嚇壞了,又是喝熱水又是量體溫又是灌藥的,雖然體溫沒什麽異常,但,傅箏就是病了,吃了藥也沒見好轉,躺在**病怏怏的哼哼唧唧的連課都上不了。
實在是迫不得已,三順給夏澤打了個電話匯報了下目前的情況,並不斷的強調她們三個到底有多麽同心協力多麽眾誌成城多麽無怨無悔的幫助傅支書抵抗病魔,但目前傅支書的狀況還是是差的令她們費解,實在是她們力不能及。
夏澤的反應很直接也很居心叵測,直接忽略了三順的表衷心:“打包,我帶回家養著。”隨後,直接殺到宿舍樓上,站在門口監督大胖二毛三順將傅箏的衣服簡單裝了幾件,便把傅箏從**拉起來準備帶走。
原本還哼哼哈哈不起床的傅箏有點慌張……
“等、等會!這是我宿舍!我就要在宿舍養病!”傅箏死扳著床板任夏澤如何拽都不放手,展開微型拉鋸戰。
夏澤上下打量了一翻穿著睡裙光著腳的傅箏,笑:“我看你這不像上不了課的樣啊!”
傅箏咬著牙一臉窘迫,但就是死守著床不離開:“我不走!我就要在宿舍!”
莫非她裝病被發現了麽……(某虹:女兒你!)
“我知道這是你宿舍,你也想在宿舍,可是你生病了啊!而且還查不出病因不是麽。萬一是某種難以治愈的疑難雜症傳染給其他乖巧懂事的同學們怎麽辦?我身為老師犧牲一點沒什麽,但你確定她們三個也想跟你繼續住麽?”夏澤靠在牆邊,笑眯眯的看著旁邊一邊嗑瓜子一邊看戲的三個人。
接收到信號的大胖二毛三順驟然一驚!
渾然不覺的傅箏不禁挺直了腰板,特別有信心的開口:“我當然確定了!她們怎麽不想跟我住了?我們可是住了兩年多……”
話還沒說完,大胖二毛三順便在夏澤的眼神下特別訓練有素的在門口站成一條,每人都伸出一隻手指呈45度角極為整齊的指向宿舍門外,一臉深惡痛絕義正言辭剛正不阿,異口同聲道:“滾出去!”
傅箏:“……”
於是,被強行請了一周假丟進夏澤家中的傅箏,在裝病以外的充足時間裏,就是用最惡毒的詛咒去咒宿舍裏那三個攘內安外吃裏爬外的東西——詛咒你們光棍一百年啊一百年!混蛋!
上段是後話,此處不提。
盡管傅箏對於去夏澤家休養生息的事給與了十分嚴厲的拒絕,但仍扛不過道行高深的夏澤幾句不知真假的話。
在夏澤把傅箏裝了幾件衣服的包扔上車後,發現某人依舊死扳著宿舍樓下的大門死都不肯邁出一步,眼睛一眯。慢條斯理的關上車門,隨後靠在車上,給與一個他認為十分人性化的選擇:“一,去我家。二,我送你回家。你自己選。”
開玩笑,再有一周就是十一黃金周,她現在回家算什麽事?況且她那個媽,如果發現她根本就什麽事都沒有還回家裝嬌弱,肯定先打成不嬌弱的……
“大胖~你最疼我了~”實在沒有辦法,傅箏回過頭眼淚汪汪的求救。
果真,大胖的目光有些憐憫,伸手握住傅箏死扳著大門的手:“四兒……”
“大胖……”傅箏眼睛開始放光。
誰知,還沒等傅箏擠出兩滴鱷魚的眼淚裝可憐,大胖就極其迅猛的將失了大門的傅箏一個用力就推到夏澤身邊,丟下一句“要好好改造重新做人”就直接毫不留情的關上宿舍大門,並雪上加霜的上了鎖……
冷風過境……
於是,已經眾叛親離的傅箏在麵對夏澤的家時神情已經開始麻木了。
對於之前那個“上了他”這等豪放的計劃,傅箏發現她也隻是敢想一想。當夏澤真正把她拎到家二人獨處的時候,她發現她根本就沒那個狗膽。
夏澤的家跟上次被騙來送藥那時沒什麽大變化,隻是沙發下麵多了一大塊白色的羊毛毯,上麵淩亂的放著幾本法律條文和幾張寫滿了字的紙。
夏澤隨手將傅箏的包放在門口,脫了鞋,又給傅箏拿了雙拖鞋放在她麵前:“換鞋。”
“哦……”傅箏神情奇異的看著腳下那個跟夏澤明顯是一對的悠嘻猴拖鞋……看起來極像社會老油條的夏澤,竟然意外的保留著童真呢!不過為什麽上次來的時候連一雙多餘的拖鞋都沒有?她是光腳踩地板的……
夏澤的家是兩室一廳,一衛一廚,不過其中一個房間被他當成了書房。裏麵有個極其宏偉的書架,還有一台台式電腦和一架看起來是提升品位實際是充當門麵的鋼琴。
傅箏看著夏澤神色自如的走進臥室關上門,幾分鍾後就換了一套家居服出來,並也示意傅箏把身上的衣服換下來。
他怎麽能這麽自然……如何做到的……
換好家居服的傅箏拘謹的站在臥室門口,小聲的問夏澤:“晚上你睡哪?”
夏澤正在蹲在毛毯上收拾書,頭也沒抬:“床。”
傅箏立刻揪緊了衣領:“我不要跟你一起睡!”
夏澤手下一頓,一臉無語的扭過頭,與表情驚恐的傅箏對視,半天,才開口:“你想多了。”
“那你……”傅箏遲疑著後退兩步,衣領上的手仍沒有放開。
夏澤轉過頭,繼續收拾書,語氣平淡:“我睡床,你睡沙發。”
傅箏被噎個半死。以為會從夏澤嘴裏說出幾句好話出來的她簡直就是個二掰!
氣呼呼的拿著自己的東西塞進夏澤的櫃子裏,傅箏毫不羞澀的坐在夏澤的沙發上一下又一下的折磨著電視遙控器。
收拾好書就坐在一旁繼續翻書的夏澤被電視亂七八糟的聲音攪的眉頭一皺,轉過頭想再教育傅箏兩句。卻在看見盡管她麵部表情有著微微猙獰卻還是很老實的窩在他柔軟的沙發上時,莫名的,心情忽然就大好!湊上去狠狠的捏了一下傅箏的臉。然後夏澤紅光滿麵心情愉悅的起了身:“餓了麽?想吃什麽?”
傅箏疼的呲牙咧嘴,可憐巴巴的捂著忽然遭襲的臉頰,滿是憤怒的看著悠然起身走向廚房的夏澤——這廝不欺負她能餓死麽!能不能餓死!!我就問你能不能餓死嗷魂淡!!!
臉上火辣辣的刺痛,盡管傅箏一遍遍的告訴自己要冷靜要淡定不能跟他一般見識,但看著摸著下巴站在冰箱前研究做什麽菜好的夏澤,頓時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於是,正準備先簡單的做個西紅柿炒蛋的夏澤,忽然就用餘光看見一個從沙發上飛撲過來的人影。
“你想吃西紅……喂!這是廚房!別鬧!哎呦!箏箏別鬧了,哎!後麵是菜刀!你……傅箏!你當我是吃素的呢!”
原本拿著兩顆雞蛋不停的後退以躲開傅箏向他臉伸過來的小爪子的夏澤,在躲閃中險些打翻刀架之後,立刻反守為攻。平穩的放下雞蛋,夏澤伸出手,利索的抓住傅箏的兩隻小爪子,用力向上一提。隨後,另一隻手邪惡的伸向傅箏的肋下……
於是,整個房間裏響徹傅箏不知是哭還是笑的極其詭異的聲音……
傅箏在五分鍾之內在夏澤的手指下達到了死去活來活來死去死去再活來活來再死去的最高境界……真是……真真生不如死……
後來傅箏已經完全脫力了,連笑都笑不出來了,一臉的眼淚,夏澤才終於收了他的神之右手。
“說,錯沒錯?”夏澤語氣裏滿是笑意,不動聲色的摟住已經開始站不穩腳跟的傅箏的腰。
“錯、錯了。”傅箏已經光是出氣不進氣了,兩條腿軟綿綿的像麵條一樣。
“以後要聽相公我的話知道了麽?”夏澤語氣隨意,輕描淡寫的開始布置圈套。
“知、知道了。”傅箏開始眼冒金星,乖乖的往圈套裏鑽。
“知道聽誰的話?”夏澤低下頭,語氣放輕,貼著傅箏的耳朵溫柔的引誘著,引誘著。
“聽、聽相公你的話……”傅箏腦袋裏一片混沌,條件反射般就跳進了夏澤語言的陷阱裏且完全不自知。
“嗯,乖。”夏澤滿意的揉了揉傅箏的頭發,輕輕的將她抱緊懷裏,手指貼在她的後背上溫柔的拍了拍,替缺氧的她順氣。
傅箏笑的不行,人軟成一攤,順著夏澤的力度倒進他的懷裏,抓著他的胳膊努力恢複著精神頭。夏澤淡定繼續拍著傅箏的後背,不說話。
幾分鍾後,在眼前不再重影的時候,傅箏的身體忽然一僵。
不給懷裏膽小鬼繼續逃避的機會,傅箏腰間的手臂忽然發力,另一隻手也果斷的將傅箏的小腦袋按到自己的肩膀上。夏澤用力的蹭了蹭傅箏的發頂,然後與之相反的聲音低柔的說道:“娘子幸苦了。”
這是傅箏在遊戲中耍賴跟他打架後他最常說的一句話,也是每次最讓她害羞的話。
傅箏心底忽的就一軟。
原本還想再矜持矜持的,後來一想兩個人又沒什麽大問題,夏澤暗暗守護她兩年,而遲鈍的她也漸漸認清了這份感情。反正當初都跟他網戀了,也不差現實也來一段了。況且,兩情相悅什麽的,多和諧啊……
盡管傅箏依舊僵硬,卻耐不住背上那雙忽然又變得溫柔的手的折磨。半天,似忽然下定決心般歎了口氣,伸出手環住夏澤,後視死如歸的開口:“不辛苦,收了你,也算是為民除害了。”
夏澤如釋重負的笑了笑,放開了目光堅毅(?)的傅箏,極其紳士的彎下身在傅箏的手背上落下一個輕柔的吻:“我願意用生命為您效勞,我的公主殿下。”
哎呀這麽肉麻說什麽公主殿下啊……
傅箏有些不好意思的咬咬唇,但還是很配合的湊過去,輕輕吻了下夏澤的麵頰:“這是護身符,我的騎士,以後請多指教。”
夏澤目光一變,嘴角微彎,視線直直的盯住傅箏的唇,嗓子忽的有些幹澀:“樂意之至。”
傅箏哪能承受得住夏澤的目光?立刻開始想一些其他的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以防自己的臉又不長臉的開始升溫。幸好,她真想到一個很關鍵的……
“那個……”傅箏收回手,撓了撓剛被掐的臉,語氣遲疑,眼神漂移。
夏澤安靜的聽著,神情千年難遇的溫和。
仔細觀察他的表情似乎並沒有什麽不快,傅箏才大著膽子挺直了腰杆開口:“本公主今晚要睡床!騎士睡沙發!”
話音剛落,夏澤溫和的五官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的漂移了一下……
當天晚上,傅箏裹著毯子在沙發上詛咒了夏澤一夜……
不過第二天早上醒來時發現自己已經躺在夏澤的**而夏澤已經消失了房間裏隻剩下一碗粥和兩盤清淡的小菜的傅箏,不禁忍不住跪在床頭對著夏澤的照片為自己昨晚極其無良的詛咒行為進行最深沉的悔過。
至此,夏老板長達兩年零一個月的光明正大的暗戀,終於修成正果,可喜可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