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0章 禍從口出

“師——原來是師姐。”杜濤略顯尷尬的笑了笑。

玉無心鬆開杜濤,慌忙後退幾步,一臉冷漠的問道:“你——沒事吧?”

“剛剛多謝師姐出手相救。”杜濤誠懇的施一禮。

玉無心擺擺手,示意不用客氣,卻在這時,又有幾道紫光閃過,紫英等人出現在玉無心身後,紫英上下打量杜濤一眼,詫異道:“這不就是道殄師叔收的那個廢物嗎?”

“——”杜濤無語。

玉無心也瞥一眼杜濤,又嗬斥紫英道:“師妹,不得無禮。”

紫英被師姐嗬斥,不再多言,玉無心這才想起剛剛發生的事,詢問道:“你為什麽會墜落龍吟峰?不是山上發生什麽事了吧?”

“沒,我師父教我禦劍呢,所以——”杜濤沒好意思繼續說下去。

紫英噗嗤一笑,嘲諷道:“道殄師叔教徒弟真有一套,幸虧我們師傅不像他這樣。”

身後其餘幾個龍翔峰弟子也跟著捂嘴偷笑。

氣氛有點尷尬,玉無心紅著臉,訓斥眾人道:“好了好了,師傅交代的事情還沒有辦,咱們該走了。”

杜濤急忙追一步問道:“師姐要幹嘛去?”

“這個沒必要和你說吧?”玉無心麵似寒霜,扭頭看向杜濤,這會,玉無心的心跳已經平靜許多,臉上的表情恢複以往的冷酷,杜濤吃了個閉門羹,隻能靜靜望著玉無心等人走遠,爆出一聲長長的歎息。

……

長生堂藥鋪的後屋裏,安伯一臉凝重的望著朱雀,聲音嘶啞而低沉的問道:“為什麽不把那小子一起帶回來?”

“情況緊急,我怕暴露行蹤。”朱雀冷漠的回道。

“也就是說,那個杜濤還在昆侖宗山上唄?”安伯又問一句。

朱雀點點頭,安伯目光中多了一絲狡詐之色:“這小子目前恐怕不僅僅我們魔王宗在盯著,估計高千戶那頭,也快有所行動了。”

“你知道些什麽?”朱雀詫異道。

安伯剛要開口,冷月瑤從簾子外走進來,一臉警惕的望著安伯,不悅道:“你們要抓杜濤嗎?”

朱雀和安伯點點頭,安伯冷笑道:“上次那小子來我這裏抓藥,我已經告訴他催動兩派功法的事情了,隻要他萬蠱門的功法進入幻化,昆侖宗是絕難容許他留下的,哈哈哈,隻是朱雀之前沒有把這小子一起帶出來,確實有些惋惜。”

“那個杜濤之前來抓藥,可是為了小娘我才這麽做的,你們不要輕舉妄動。”冷月瑤急道。

這一句辯解的話,引起了安伯和朱雀的警惕,二人凝視著冷月瑤,異口同聲問道:“少主為什麽要替這小子辯白?”

“我——”冷月瑤語塞,想了想,急道:“我不想欠人家人情。”

“可是寒冰杵還在他手裏。”朱雀提醒道。

“我上次問過他了,與嗜血堂一戰,血公子擊傷了杜濤,是酒劍仙救下杜濤,此時寒冰杵,很有可能在嗜血堂手裏。”冷月瑤辯解道。

這個消息,讓安伯和朱雀同時一怔。

安伯思索了一會,詫異道:“可是我們沒有收到嗜血堂得到寒冰杵的消息,該不會是那小子騙我們吧?”

“應該不會。”一個冰冷的聲音從屋外響起,一個身穿黑袍的男子掀簾而入,眾人看去,無不驚訝:“百裏屠?”

百裏屠嗬嗬笑了幾聲,向冷月瑤抱拳施禮:“屬下見過少主。”

冷月瑤擺擺手:“聖使不必多禮。”

百裏屠又看一眼朱雀和安伯,冷笑著說道:“我得到的消息,嗜血堂血公子那日的確見過杜濤,但是血公子被打成重傷,至今還在閉關養傷,所以,這其中一定有什麽細節是我們不知道的。”

說到這,百裏屠又瞥向冷月瑤,畢恭畢敬的說道:“少主不可輕信那小子的鬼話。”

“是呀,等我們抓住那小子,寒冰杵到底在不在他手裏,一問便知。”安伯提醒道。

百裏屠也在這時開口道:“暫時先不要動那小子,正道四大派即將會盟,鎮魔塔有通天峰首座道途親自坐鎮,我們眼下根本沒有接近鎮魔塔的機會,魔公子已經親自出馬,準備奪取斷鈺劍的計劃,杜濤那小子,對我們興許還有用。”

聽到魔公子的名字,冷月瑤激動的問道:“我大哥來了嗎?他在哪?”

“魔公子暫時還不能露麵,屬下也不能透露他的行蹤。”百裏屠搖搖頭。

隨後,百裏屠又道:“魔尊讓少主你趕緊回去,此地不宜久留,興許會有一場血雨腥風。”

“我才不走呢。”冷月瑤撅著嘴,一副決絕的樣子。

“可是——聽說幽冥殿的人也來了,這次進入鎮魔塔,會有很多阻力,況且,集結的魔道之人越多,少主的身份越容易暴露,還是聽屬下勸一句,早點回去吧。”百裏屠還想試著勸說冷月瑤,但是他不知道,隻要提到幽冥殿三個字,冷月瑤更不會離開了。

冷月瑤一臉激動的望著百裏屠,興奮道:“你是說,幽冥公子也來望仙鎮了嗎?”

百裏屠點點頭,冷月瑤大呼一聲:“太好了。”

“幽冥公子現在在哪?帶我去找他。”冷月瑤拉著百裏屠的胳膊就要向外走,百裏屠卻一臉警惕的製止道:“少主不可。”

“為什麽?”

“我們得到消息,幽冥殿也是為了斷鈺劍而來的,少主,此時我們兩派的關係十分尷尬,少主還是不要露麵的好。”百裏屠勸阻道。

朱雀也從旁拉開冷月瑤,安慰著說道:“少主,以後會有見麵的機會,咱們不如回魔羅山等消息,如何?”

“不。”冷月瑤斬釘截鐵的說道。

想了想,冷月瑤又道:“這次正魔齊聚望仙鎮,估計會有一場好戲,我可不想錯失良機。”

想了想,還是覺得有些不妥,冷月瑤又問:“杜濤那裏,你們準備怎麽辦?”

“少主不必擔心,魔公子自有安排。”百裏屠回一句。

百裏屠又與幾個人彼此道別,準備離去,外屋,忽然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有人嗎?”

冷月瑤眼前一亮,她已認出這個人的聲音,是杜濤。

冷月瑤想要出去,百裏屠和朱雀拉住了冷月瑤,安伯右手在自己臉上一揮,他立刻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的樣子,而後笑眯眯迎出去:“客觀,看病還是抓藥?”

安伯走到櫃台前,望見來人,假裝吃驚的反問一句:“少俠,原來是你。”

杜濤似乎對自己的稱呼很滿意,他沒想到,這個郎中竟然還認識自己,杜濤把手裏的酒葫蘆放在櫃台上,而後一臉興奮的笑說道:“郎中,我是來複診的。”

“複診?”安伯楞了一下,隨即附和著笑道:“哎呀,隻要調理好內需,是不用複診的。”

“內需倒是調理的不錯,隻是感覺,沒啥大進展。”杜濤把手伸給安伯,讓他幫著把脈。

安伯眼神中露出了一絲猶豫,他不知道,杜濤自投羅網,自己該扣下他呢?還是按照計劃進行,暫且放他一馬。

安伯伸手為杜濤把脈,大概有一分鍾時間,安伯收回號脈的手,大笑著說道:“內需已經打通了,隻是,我覺得,你另一股內力似乎很弱。”

“是嗎?”杜濤隨口應成一句。

如果說內力很弱,那就對了,一定是金陀螺吸走了自己的內力,杜濤心中有一萬個為什麽縈繞,他不明白,金陀螺為什麽會吸食內力呢?

而安伯卻一臉不解的拉著杜濤的衣袖,一臉困惑的問道:“少俠,你說說,你是怎麽打通另一股內力的?我覺得,你身上的毒似乎已經發作了。”

“我——”杜濤猶豫一下,無奈道:“是一個臭丫頭教我如何打通的。”

停了下,杜濤又道:“不過,這蠱毒可有抑製之法?”

安伯搖搖頭:“我隻是郎中,又不是藥師,這個蠱毒嘛,你還得自己想辦法。”

隨後,安伯又忽然樂了,一臉關切的問道:“你說的那個臭丫頭一定很在乎你吧?否則打通內力這麽高深的功法,她怎麽會交給你呢?”

“哎呀,那個臭丫頭,刁蠻任性,一點都不討人愛。”杜濤隨口胡謅。

屋內,冷月瑤聽到杜濤對自己的評價,簡直要氣炸肺了,恨不得立刻衝出去,撕爛杜濤那張嘴。

但是杜濤畢竟不知道冷月瑤在裏麵,一提到冷月瑤,就有種滔滔不絕,覆水難收的衝動:“還有,那個臭丫頭,總喜歡欺負別人,總覺得自己高高在上似的,要不是看她功法了得,我打不過她,這樣的人,我一天揍她八頓。”

杜濤還想再說,安伯卻慌忙伸手止住了杜濤後麵的話,一臉尷尬的笑了笑:“少俠,要是沒什麽事,你也早點走吧,我這裏,可要關門了。”

杜濤哦了一聲,又問:“那我需要抓點藥嗎?”

“不了,好好調息內力,千萬別讓內力流失,否則,你永遠無法突破眼前的禁製,懂了嗎?”安伯反問道。

杜濤似懂非懂的應了一句,安伯慌忙走出櫃台,送走杜濤,就連銀子,他都沒收,隻是和杜濤客套兩句,相約常來複診而已。

杜濤走了,冷月瑤怒氣衝衝跑出後屋,望著杜濤離去的方向,指著他大罵:“說我是臭丫頭,還說我刁蠻任性,還要一天揍我八遍?哼哼,你個死杜濤,臭奴隸,看我日後怎麽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