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街頭鬥毆

在北溟寶心裏,眼前的這個女人,才是占據了他內心重要位置的人,無論如何,在決定之前,他都會和北溟月舞提起此事,雖然對於他們兩人的主仆身份來說,這並不需要。

但他跟北溟月舞之間的感情,已經超越了主仆之情,北溟寶覺得她有權力知道這一切,和提出她自己的意見。

跟爺爺北溟鬆商議,那純粹就是無奈找的借口,跟北溟鬆商議的結果,北溟寶不用想也知道,商議的第二天,他就會被北溟鬆逼著到南宮家下聘禮。

王宮門外,和北溟月舞一起的,還有早已等候得不耐煩的雨澈,看見北溟寶出來,雨澈蹦蹦噠噠地跑了過來,擁著著北溟寶的手臂上了車架,驅車回府。

巨大而豪華的車架緩緩行駛在趕回北溟府的街道上,北溟寶一路上思考著南宮望的話,也沒有心思理會坐自己身邊的雨澈,她的小嘴是越撅越高。

突然間,北溟寶感覺到車停了下來,打開車簾,就有在前麵開道的家將,跑過來匯報前方有人在打架糾紛,圍觀者把路完全堵住了。

北溟寶把頭伸到車外看了看,果然前方圍了一大群人,人圈當中還不斷地有怒喝慘叫聲傳來,北溟寶環顧了下四周,發現地方有點眼熟,竟然是上一次,他跟雨澈一起來逛街,那個平民集市的入口處。

北溟寶皺了皺眉頭,打開車門走下車,既然他是未來的雲天原之主,見到了總不能不管吧!

不用家丁家將開路,圍觀的群眾大部分都是平民百姓,看到北溟寶的車架,還有隨從的衣著打扮,就知道是大人物來了,都紛紛的讓開了一條路。

北溟寶走進人圈定睛一看,場中是一個高大俊逸,衣著華麗的年輕公子,正在和一個隻有十一二的半大男孩糾纏,男孩早已被打得頭破血流,半倒在地上,一雙流滿鮮血的手,卻依然死死抓住俊逸公子的衣袖不放。

在他們傍邊,還有一個三十多歲,披頭散發的婦人,一邊嚎啕大哭,一邊去扶著倒在地上的男孩,周圍的地上,還躺著七八個看似受傷的漢子。

北溟寶將真氣灌注聲音,大喝了一聲,道:“住手,這是什麽回事?”

他的聲音壓過了全場,圍觀群眾的目光,全部被吸引了過來,很多人自然看出了他的與眾不同,熙熙攘攘的人群,漸漸的安靜下來。

很快就有一個自稱是本地的執法隊長,大概四十多歲的漢子,脖粗氣喘的向他匯報起情況。

原來就在剛才,這位俊逸公子遊街至此,在街道拐角處,被一個民婦的運菜車不小心給撞到了,將他的衣服弄髒了一塊,大怒的俊逸公子,不顧民婦百般道歉,一掌將整車菜,連車帶菜,拍個粉碎。

這運菜的車,跟一車的菜,都是這對孤兒寡婦討生活的**,縱然是心中害怕萬分,也壯起膽子向前跟那位公子理論,誰知道那公子完全就是驕橫不講理之輩,隻一道袖風將婦人刮到在地,就想自顧離去。

那婦人的兒子雖然隻有十一歲,但與他母親從小相依為命,見狀自然大怒,平日裏,性格又非常屈強,那肯放他離去,揪住年輕公子,就要討回公道,雖被年輕公子手中紙扇打翻多次,全身是傷,仍然不肯後退半步,一能爬起來就向年輕公子廝打過去。

附近執法隊和鄰裏聞聲趕來勸架,卻被早已惹得火起的年輕公子遷怒。

此人不僅蠻不講理,更是個武道高手,幾招之間,就放倒數人,現在憤怒的眾人雖然將他圍住,但卻再也沒人敢向前勸架,唯有這孩子悍不畏死,仍然死抓著不放。

聽完執法隊長的匯報,北溟寶目光朝牆角拐彎處看去一眼,隻見滿地散碎的瓜果菜葉,還有車零件,回過頭來,他又將目光投向場中的年輕公子,那位年輕公子也早已注意到了北溟寶的到來,隻是被那孩子死死拖住,才沒有走過來。

見北溟寶看過來,年輕公子拱手一揖,笑道:“原來是北溟殿下駕到,在下玄靈宗沐熙楓,初來雲天原,久仰戰族神子的大名,沒想到今日竟能在此遇到,幸會!幸會!”

他做揖之間,全然不顧還在死死抓著他衣袖的男孩,被他的動作帶得從地上拖起又摔下,就好像拖著一個皮袋,而不是一個人。

北溟寶聞言,微微一怔,也拱手一禮,嘻嘻笑道:“原來是玄靈宗的天驕,幸會,幸會,隻是不知道兄台為何如此狼狽?”

周圍觀眾聽到年輕公子的話,才知道眼前這位瘦弱少年竟是戰族神子,紛紛倒吸一口涼氣,全都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

他們都是普通百姓,在平時,能見到一個家族或者宗門的武師,那都是天大的事了,總要津津樂道幾天。

現在居然見到雲天原未來的頭號人物,這實在是令周圍的人既是興奮,又是惶恐,雖然外麵周圍圍過來的人是越來越多,但人圈的內圈,卻是不自覺中擴大了兩圈,人人神情肅然,不敢言語。

此時的北溟寶,臉上洋溢著人畜無害的笑意,莫非是這位戰族神子和這位年輕公子套近乎吧?周圍的百姓紛紛猜到。

想來也是,他們這些平民百姓的命,在豪門武者的眼裏,甚至還不如他們自己一根頭發珍貴,根本犯不著為了他們去得罪別的大勢力。

這樣一想,當下全場更無一人敢再說話,連呼吸都放低了節奏,站在前麵的人,推著後麵的人,緩緩向後挪動,人圈又放大了一圈,而那個和北溟寶距離最近執法隊隊長,額頭上更是冒出了一顆顆汗珠。

站在一旁的雨澈見北溟寶這幅樣子,氣得跺了跺腳,本來就小嘴就已經撅得高高的,現在腮幫子也跟著鼓起來了。

沐熙楓劍眉微皺,有些尷尬道:“北溟兄見笑了,今日沐某興致**,出來遊曆玩耍,卻不曾想此地刁民如此之多,這幫刁民,弄髒我衣服,壞了我的興致不說,竟還想趁機敲詐勒索,沐某不得已,這才出手懲戒一般,卻被北溟兄撞見了,慚愧!慚愧!”

“是這樣嗎?”

北溟寶仍是嘻嘻一笑,道:“如此說來,剛剛執法隊長所言非虛,這些人都是你打的了?”

沐熙楓聞言,瞥了中年漢子一眼,絲毫不以為意,灑然笑道:“北溟兄休要聽他胡言,沐某隻是眼裏容不得沙粒,才出手懲戒一下,再者說,區區一車爛菜,能值得幾個錢,就如此這般糾纏不清。”

“老實說,不是在下妄言,要不是在雲天原,顧及到北溟兄你們戰族三大世家的麵子,換作是平日,似這等無賴之舉,沐某早已一掌拍死。”

“既然今日北溟兄在此,還勞煩兄台喝退這群刁民,沐某今日承你這份情麵,改日若是兄台有幸來到晉源府玄靈宗,在下必定盡地主之誼。”

說到此處,沐熙楓環顧一圈,洋洋得意道:“都聽見沒有,若是有誰再敢糾纏不清,就休怪沐某出手無情了。”

神情可謂囂張至極,周圍百姓紛紛露出怒意,之前礙於北溟寶身份,不敢言語的人群,也多出一些憤怒的聲音。

更多的目光,卻是投向北溟寶,戰族的族人都想看他如何處置這件事。

“大膽。”

在周圍目光的注視下,北溟寶怒喝一聲,臉上表情一百八十度大轉變,人畜無害的笑意,在瞬間消失得一幹二淨。

“戰神一族,族規森嚴,新月城更是法度嚴明,豈容你這等人,當街損人財物,肆意傷平民百姓,眾目睽睽之下,還如此虛言狡辯,我不管你是誰,今日本神子定要治你的罪。”北溟寶怒聲道。

“治我的罪?”

沐熙楓聞言,微微一愣,繼而怒極反笑,充滿不屑的笑道:“北溟寶,你以為你是誰?這是在雲天原,我才給你幾分麵子,對你這般客氣,你可知道我是誰?在玄靈宗是什麽身份?我爹就是玄靈宗宗主,你敢動我?”

“你是神子,我也是神子,你究竟知不知道,玄靈宗在晉源府,乃至整個玉梨皇朝是一個什麽樣的存在?雲天原這等窮鄉僻壤之地,還沒我晉源府六分之一的地盤大,就這等賤民,我沐熙楓要打死便打死了,這普天之下有誰能奈我何?你治我的罪?真是個天大的笑話,哈哈!”

說話間,沐熙楓的兩個隨從也湊了上來,跟在他身後,和北溟寶對峙起來,看得出來,兩人已經是半聖境修為的強者。

“是麽?”

北溟寶自幼熟讀百書,自然知道玄靈宗這個萬年宗門,在晉源府那就是龐然大物一樣的存在,說是土皇帝一點都不為過,現在的朝廷根本都要敬他們三分。而晉源府做為玉梨皇朝第二大府,麵積是雲天原的六倍之多,物產更加豐饒。

“給我拿下!”

北溟寶根本沒再搭理沐熙楓,向蓉魅姬看了一眼後,怒喝道。

話音未落,從北溟寶身後飛出三道靚麗的身影,直撲向沐熙楓和他的兩個隨從,正是北溟月舞,紅菱紗和銀月明河。

而沐熙楓和兩個隨從卻宛如未覺,眼神是直勾勾的看著前方,神經仿佛著魔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