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辭行

南宮仙姸轉過頭來,露出一個笑意,道:“比起這事,有件事我更加好奇!”

“何事?”南宮明德問道。

南宮仙妍掛著意味深長的笑容,道:“他是個精於算計的人,不會做對自己沒有好處的事,他明明知道這樣做,會把白元德和白家徹底得罪,為什麽還要那麽做,為了聲望,去得罪白家,真的值嗎?”

“不好說!”

南宮明德稍微思索片刻,道:“戰族十分注重榮耀和傳統,北溟家現在雖然已經式微,但就是因為祖上豪傑輩出,聲望極高,在雲天原,依然是一呼百應,無人敢對他們不敬,他也是兩者取其一吧!”

“再者說,這場比武也是白元德先當眾挑戰他的,以他高傲的性格,肯定無法容忍!”

“也許吧!”南宮仙姸露出一個不置可否的笑意,說道。

。。。。。。!

不管什麽樣,今天的半聖組比賽,算是圓滿結束了。

雖然對於北溟寶來說,結局並不算太完美,他很為好朋友白元德擔心,這樣的失敗,對於一個自尊心很強的武者來說,打擊是巨大的,一旦留下心理陰影,那麽白元德以後的武道之路,將會陷入瓶頸,在衝擊大境界時,很難再有寸進。

嚴重的話,甚至會受到心魔影響,產生走火入魔。

也許改天應該找他聊一聊,北溟寶看著白元德的方向,心道,隨後起身離開了天極武鬥場。

回到北溟府的北溟寶,終於如願的卸去了一身的戰甲,這套聖甲他還沒有完全煉化,和他的氣息契合度不高,完全沒有骨肉相連之感,穿在身上顯得有些沉重。

入夜,北溟寶一如既往的泡在藥浴桶,吸收藥力錘煉肉身。

雨澈默默的在他傍邊,幫他擦拭著後背,幾次欲言又止。

北溟寶看著她奇怪的樣子,笑道:“有什麽話,想說就說唄!”

雨澈停下手中的活兒,一雙美眸盯著他看了許久,才小聲問道:“少爺,你和月舞姐姐是不是那種關係?”

“哪種關係?”

“就是那種關係啊!”

“那種是哪種關係?”

“呸!討厭,惡心死了。”雨澈啐聲道。

北溟寶嘻嘻一笑,伸手在她傾國傾城的臉蛋捏了捏。

雨澈沉默了片刻,才又問道:“那你以後會娶月舞姐姐嗎?”

“月舞!”

北溟寶嘴角輕輕念叨一聲,目光看向遠處牆壁上掛的一副畫,盯了許久之後,吐出了一個字:“會!”

“那你不是要和南宮家的大小姐結婚嗎?”雨澈又道。

“南宮仙姸?”

“對啊!”

雨澈點點頭,道:“爺爺說那個女子才是你將來的正妻,不過她今天好過分啊,她自己惹的事,居然連一句解釋都不說,還害得你跟別人上戰台,太過分了!”

雨澈越說越激動,一臉的氣憤難消!

“那你希望少爺娶她嗎?”北溟寶盯著雨澈問道。

“不希望,也不喜歡,她一點都沒把你放在眼裏,還不如月舞姐姐好。”雨澈鼓著腮幫子說道。

北溟寶點了點頭,摸摸她的小腦袋,笑道:“別想太多了,少爺現在才沒空去理會這些事,有那時間,還不如多多修煉呢,今天是不是把你嚇著了?”

“嚇死了,那個人是不是腦子有病啊?”

雨澈氣鼓鼓道:“下次再碰到這種人,直接叫人把他打一頓就行了,你可千萬別再自己上去打了。”

“那月舞姐姐上去跟人比武,你也擔心嗎?”北溟寶微笑道。

“不擔心,月舞姐姐那麽厲害,才不會有事。”

雨澈自信滿滿道,她自小和北溟月舞一起長大,自然深知北溟月舞的強大。

“傻丫頭,那等少爺變強,變的超級厲害了,你不是也不用那麽擔心了。”北溟寶笑道。

實力,他現在需要的就是實力,沒多少心思去想別的事,至於南宮仙姸,北溟寶的確是沒有多少感覺。

說著,北溟寶不再言語,閉上眼睛,開始運轉北溟混元功。

他剛剛借助墨龍寒月刀那股奇怪的力量,突破到元嬰境四階,距離五階,還有一段很遠的距離,按照北溟寶的估計,不出意外,他還需要有兩三個月的積累,才能去嚐試突破五階。

雨澈在傍邊,拿起柔軟的毛巾,又給他輕輕擦拭起來。

翌日,北溟寶剛剛用過早膳,仆人來報,有兩個年輕武者前來拜訪他。他讓仆從將二人帶到會客大廳。

隨後北溟寶趕了過去,發現來者竟然是昨天大戰一場的星·克萊克和特納。

看見他到來,兩人站起來行了一禮,星·克萊克開口道:“神子殿下,今日來訪,是想來為昨天之事,跟你道個謙。”

“道歉?”北溟寶有點驚訝道。

“是的。”

星·克萊克修長英挺的身軀,站得筆直說道:“我已經把萊斯特和阿諾德的事情,前因後果都打聽清楚了,他們是咎由自取,並非和傳回南邦公國消息所說的一樣,對此造成的誤會,我深表歉意。”

北溟寶笑了一聲,道:“無妨,既然真相大白,那是最好不過了,不過就算昨天你已經知道真相,閣下還是會發起挑戰,是麽?”

“是的!”

星·克萊克坦然道:“我做為公國武者,有捍衛南邦公國武道界榮譽的責任。”

“閣下倒是是個坦然之人。”

北溟寶笑道:“既然如此,此事就休要再提了,兩位不遠萬裏而來,雲天原雖然不是什麽山清水秀的好地方,但也曆史悠久,屹立萬載,此時正值年底盛會,兩位不妨到處遊玩一番,也不枉此行,如果有什麽需要,盡可告知在下一聲,能幫上忙的,我一定幫。”

北溟寶說的實話,星·克萊克癡迷於武道,人雖然有些迂腐,但為人坦然,是個可交之人,世上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好。

星·克萊克卻搖搖頭,道:“多謝殿下的好意,但我今天來既是道歉,也是來辭行的,我們一會就要返回南邦公國去。”

“馬上就要走麽?”

北溟寶有些驚訝道:“敢問為何事這般著急?”

要知道雲天原和南邦公國,相隔千萬裏之遙,這些人昨天才趕到新月城,既然冰釋前嫌,根本沒必要急著趕回去。

“是的,我和我堂弟特納要趕回水鏡學院,請動精神聖者醫師為他醫治,這樣,昨天在與殿下比武中,被斬斷的手臂或許可以再接上。”星·克萊克道。

北溟寶注意到了他身邊的特納,斷臂已經包紮好,但臉色非常蒼白,北溟寶尷尬的笑了笑,倒不是覺得昨天他砍那一刀,有什麽不對,隻是關係突然轉變,看到特納的慘樣,心裏多少有點過意不去。

他對身後的梅四娘耳語了幾句,梅四娘快速轉身離去。

北溟寶道:“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多留,那就祝兩位一路順風了。”

雲天原並沒有精神力聖者,北溟寶就算是想幫,也幫不到他們。

這時,一直不說話的特納卻站了出來,朗聲道:“神子殿下,我為昨日對閣下造成的傷害,感到抱歉,但我還是要聲明,我對仙姸小姐的愛是永遠不會改變的,如果我知道殿下有負於她,我還是會來找你。”

“閣下倒是個癡情之人!”

北溟寶苦笑一聲,他跟南宮仙姸能不能在一起,還是個未知數,他也不想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

這時去而複返的梅四娘,帶回來一個封印好的玉匣子,伸手遞給北溟寶。

北溟寶接過來,道:“兩位此行千萬裏之遙,在下也不知道兩位身上是否帶有靈藥,這玉匣子裏麵是兩株一千五百年份的天樞複靈草,對傷勢恢複,保持肌體活力,有著極好的藥效,就當是在下送給兩位的餞別禮。”

星·克萊克也不矯情,道了聲謝謝,就伸手接過玉匣子,一千五百年份的靈藥,就算是在南邦公國,也是非常珍貴的靈藥,而且他們現在也確實需要這類藥物。

路途太遙遠,特納被砍掉的斷臂已經被封印冰封好,但他必須保持特納的斷臂處肌理活力,回到水鏡學院,才有可能重新接上斷肢。

之後,星·克萊克也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禮盒,拿在手裏,道:“在下這裏也有一份禮物,但卻不是送給神子殿下的。”

說著,他打開禮盒,裏麵赫然是一幅聖器級別的拳套。

星·克萊克將目光投向北溟寶身後的北溟月舞,道:“北溟小姐,昨日與你的一戰,是我星·克萊克有生以來,最酣暢淋漓的一戰,能與你同台競技,是我的榮耀。”

“這幅拳套是昨日在下所用,現在做為禮物送給你,希望你能收下做個紀念,若是將來北溟小姐有機會來到加納羅城,請務必到水鏡學院,在下還想和你再切磋拳道之術。”

說著,星·克萊克雙手將禮盒遞到北溟月舞麵前,北溟月舞神色冰冷,向北溟寶望去,見北溟寶點點頭,她才衝星·克萊克點了下頭,接過裝有拳套的禮盒。

星·克萊克見北溟月舞接過禮盒,顯得頗為高興,又道:“神子殿下,今天隻是我和特納趕回南邦公國,但我還有不少的同胞留在此地,還請殿下多多照顧一下。”

“一定!”

北溟寶說道,心想隻要他們不跟萊斯特那般驕縱惹事,賣星·克萊克一個人情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