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一戰而決

噠!噠!躂!

在戰靴和堅硬的青石台麵摩擦聲中,她一步步地走向北溟寶和星·克萊克,絲毫不掩飾從她身上散發出來,那股強大得令人心悸的聖道氣息,清脆的腳步聲,猶如踩在每一個人的心坎上。

星·克萊克看向來者的瞳孔,縮了縮,他知道來的是個絕頂強者。

“萊斯特是我打死的,你們有誰,想要討說法的,盡可以衝我來,來多少我埋多少。”

站定後,北溟月舞從牙縫中擠出了一句冷冰冰的話,響徹全場。

看台上絕大部分的人,都不認識北溟月舞,但卻沒多少人認為她是在說大話,因為北溟月舞身上散發出來的聖道氣息,實在太強大,觀眾都在紛紛猜測她的來曆。

也有不少認識她的人,聽說過,或者見識過她那狂霸無雙的拳法,醉仙樓的一戰,北溟月舞五拳轟死七階半聖的萊斯特,但很明顯,她應該還沒有使用全力。

不少人都很好奇,這個年輕貌美,剛在新月城中冒出來的女武者,真正的實力,究竟有多強。

這其中就包括正緊盯著戰台上的南宮明浩,他之所以關心這個,其中最主要的一個原因,就是因為他已經知道這個女子,是北溟寶身邊的貼身女侍衛,和他幾乎是形影不離,負責保護他的安全,她實力的高低,會直接影響到他日後的計劃。

“姑娘如何稱呼?”

星·克萊克開口問道,他也是個絕頂強者,並沒有被北溟月舞的氣勢震懾住,筆直的身姿,挺拔如鬆!

“北溟月舞。”

“萊斯特是被你比武打死的?”

“沒錯。”

“武道切磋,姑娘為何出手這般狠毒?”

“因為他該死。”

“因為他該死?他究竟犯了何罪,就該死?”星·克萊克沉聲問道。

“因為我殺他,所以他就該死!”

北溟月舞的回答,邏輯不通得讓人有些啼笑皆非,但卻沒有多少人笑出來,因為如此一句邏輯不通的話,從她嘴裏說出來,卻讓人產生一種理所當然的感覺,雖然人們都知道有些荒唐,但感覺就是如此。

這種感覺,隻在她身上才出現,不合理的事,放到她身上,卻變得合理了,隻合她的理。

世間有世間的邏輯,她有她的邏輯,她隻在乎她的邏輯。

“真是荒唐,你有什麽權力,可以隨意判定他人生死,就在下所知,萊斯特也就是跟這位戰族神子衝突了幾句,罪不至死,姑娘出手就這般凶殘,北溟月舞小姐,你們北溟家都是這般草菅人命麽?”

星·克萊克怒聲喝道,眼前的女子,雖然年輕貌美,但人卻是蠻橫無理,冰冷得沒有一點人情味!

“人我已經打死了,你們想什麽樣,一句話的事。”北溟月舞根本懶得去辯解,事實上,以她的個性,也很少做口舌之爭。

“哈哈哈哈!”

聽到北溟月舞的話,星·克萊克忍不住狂笑了起來,在笑過之後,他的臉色冷了下來。

“很好,既然萊斯特是在比武中被打死的,那麽我星·克萊克,今天在這裏,就代表南邦公國武道界,挑戰你們雲天原戰神一族,北溟月舞小姐,我倒是要看看,你在戰台上,是不是也跟你的口氣一樣強硬。”

他將聖氣灌注進聲音,一圈圈的,如同漣漪般擴散出去,全場都聽得清清楚楚。

此時看台上的戰族族人,有不少人知道前幾天在醉仙樓,有南邦公國武者挑釁戰族神子,而被打死的事。

想不到這快就有人上門討債了,知道此事緣由的人中,有不少人開始對星·克萊克發出了噓聲。

當然,更多的人並不知曉事情經過,聽到居然有外來者當眾挑戰整個戰神一族,不少人頓時發出了怒吼。

北溟寶皺了皺眉頭,這明明就是他跟萊斯特的私人恩怨,現在在這麽多人麵前,卻被星·克萊克說成戰族和南邦公國的勢力級別的比武,這對於非常注重聲譽的戰族族人來說,是絕對不會容忍的,他這完全就是在切斷北溟月舞的退路,在逼北溟月舞出手。

北溟月舞雖然體質強大,天資過人,但她年紀尚幼,和南宮明浩這種在年輕一輩中,成名已久的一線強者相比,隻怕是還有些實力差距的。

而星·克萊克的真實年齡,怕是都有三十歲了,正是這一代中最巔峰的年齡。

而且認真觀察,隻見他氣息內斂,雙眼精光四射,整個人在北溟月舞駭人的氣場壓製下,依然不動如山,即使是北溟寶也看得出來,他的實力極其強大,根本不是萊斯特那種半桶水的人可比的。

北溟寶怕月舞有什麽閃失,決定還是先看看情況再說,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星·克萊克閣下,萊斯特確實是在和我們衝突中被打死的,但這是我們的私事,今年是戰族年底大比的日子,我們已經耽誤太多時間了,如果你想要討說法的話,日後盡可來北溟府找我。”北溟寶道。

“神子殿下,你此言差矣,萊斯特是我國武道界的傑出天驕,水鏡學院的優秀學生。”

星·克萊克絲毫不為所動,堅定的說道:“如今他在異國他鄉的比武中,死的不明不白,若是此事傳出去,他人豈不是要笑話我南邦公國無人,對公國和學院的聲譽,那是何等損失,我星·克萊克在此,就是要當著世人的麵,為我南邦公國和水鏡學院正名。”

看台上,那片坐滿南邦公國天驕的區域裏,爆發出震天的喝彩聲,他們都為星·克萊克感到自豪和驕傲,很多女學員都激動的留下了眼淚。

在這異國他鄉,周圍的敵對陣營,數以萬計,星·克萊克學長依然不卑不亢,她們從來沒有一刻,覺得有哪個人,會比眼前這個男人的身影更加高大偉岸。

這就是英雄吧!女生們都心道。

北溟寶眉頭微微一皺,他知道此戰無法避免了。

他骨子裏隻是戰神一族的一名戰士,並不是能言善辯的政客商人。

其實北溟寶心裏也很清楚,站在星·克萊克的立場上,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沒有錯,雙方立場不同而已。

萊斯特雖然自己作死,但他畢竟代表著南邦公國武者在外行走,而且現在這些趕來的年輕人,都沒有親眼見到過當時的情形,他們同樣有他們自己的榮譽感和歸屬感。

如果連這點榮譽感和歸屬感都沒有,南邦公國也不會在近三百年裏,發展迅速,成為五國中的第一大國。

換作任何一個隨意挑釁戰族的人,北溟寶都會毫不猶豫叫來天極武鬥場的執法者,把他給扔出去,偏偏麵對星·克萊克這種有些迂腐,但所提的要求又合乎情理的人,北溟寶反而不好這麽做。

北溟月舞之所以這般強勢,是因為她可以不在意其他人的死活,但對北溟寶卻是溺愛到了極致,見不得他受半點委屈。

在她的世界觀裏,做事沒有對與錯之分,隻有北溟寶願不願意,哪怕是全世界正在毀滅了,在北溟月舞看來,還比不上北溟寶是不是正在吃早飯來得重要。

固然北溟寶今天可以用另外一種委婉的方式,來解決這個事,但北溟月舞知道他肯定是心不甘,情不願。

正當北溟寶左右為難的時候,一隻溫暖的手,搭到他肩膀上。

“別擔心。”北溟月舞微微一笑,柔聲說道。

“天啊,我沒有看錯吧!我一直以為這個可怕女人是寒鐵做的,剛才我好像看見她笑了一下。”

南邦公國的坐席上,一個長的非常溫婉漂亮的女學員掩嘴說道。

此時,傳頭再看向星·克萊克的北溟月舞,已經恢複了她冰山美人的麵目,不帶有一絲情感的聲音,朗聲道:“星·克萊克,你是否代表著南邦公國的所有武者,這一戰之後,無論勝敗,此事將終了?”

“我星·克萊克隻代表本次前來的南邦公國武者,但你我公平一戰,不論成敗,今天將不會再有人提起此事,而且我回去之後,也會如實告知我的同胞,我相信他們也不是無理取鬧之輩。”星·克萊克語氣肯定的回道。

北溟寶心道,此人倒是一個坦然之人,與萊斯特之輩大不同,人正因為有所堅持,武道之心才會越堅定。

北溟月舞點了點頭,道:“那我們可以開始了。”

。。。。。。!

戰台之上,星·克萊克負手而立,他已將聖道氣息完全釋放出來,同樣強大得驚人。

而在他對麵四十多丈開外,是猶如冰山雕像一般的北溟月舞,兩個人的手上,都戴著聖器級別的五指拳套。

戰台的防禦陣法已經開啟,半聖強者級別的比武,力量是摧毀性的。

此時,坐在看台上,懷抱著珍珠的北溟寶,心中五味陳雜,他沒有再去看南宮仙姸一眼,而那股急切需要力量的感覺,是越來越強烈。

卷縮在北溟寶懷裏的珍珠,拿著一個很可愛的陶人偶,自顧自的玩著,對周圍沸騰的氣氛,完全不屑一顧,仿佛世間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突然間,猶如冰山雕像一般的北溟月舞,猛然地睜開雙眼,兩道人影,在毫無預兆中,如火星撞地球般,瞬間撞擊在一起,爆發出一股巨大的能量波。

一道道拳影飛出,兩人瞬間交手上百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