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那人是誰
吃過午飯,莊嚴給劉建偉打了個電話,他想讓劉建偉陪他一起去見張躍庭。
劉建偉告訴莊嚴,張躍庭已經回家了,要找他隻能到他的家裏去。
張達原本也想跟著一起去的,但想到葉玫交代給他的任務隻好作罷。
張躍庭家住在福泉山下,是一座獨棟的別墅,很是氣派,他向來就是一個喜歡張揚的人,住在這個地方也符合他的身份與性格。
劉建偉停好車,和莊嚴一道來到了別墅門前,他摁了摁門鈴,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打開門,警惕地望著莊嚴與劉建偉。
劉建偉穿的便裝,他掏出了證件在中年婦女的眼前晃了晃:“我是公安局的。”
婦人的臉上帶著驚恐,劉建偉問她張躍庭在不在家,她猶豫了一下,然後點點頭。
“帶我們去見他。”劉建偉一臉的嚴肅,婦人沒敢拒絕,隻得領著二人進去。
才到回廊,就聽到樓上房間裏摔東西的聲音。
“你還我兒子,你還我兒子!”一個女人歇斯底裏地大聲叫道。
“還不是你平日裏把他人寵壞了,不然他也不會走到今天這地步!”這是張躍庭的聲音。
女人抽泣著說:“你還好意思說我,平日裏你沒少做那些齷齪事,小飛跟著你能學好嗎?”
婦人尷尬地看了莊嚴他們一眼,然後在下麵扯著嗓子:“先生,有警察找您!”
樓上的聲音一下子停了下來,接著便聽到一陣腳步聲,一個哭得眼都腫了的女人小跑著從樓上衝下來,女人穿了一件粉色的睡衣,頭發零亂,那睡衣一邊的吊帶垮下,看上去確實有些不太雅觀。
按年齡她應該四十多歲了,不過平時保養得應該很不錯,看上去也就三十三、四歲的樣子,說不上漂亮,卻有著成熟女人的韻味。
女人一下來便衝到莊嚴的麵前,緊緊地拉住了莊嚴的手:“警察同誌,你們一定要救救小飛,他還是個孩子。”
她竟然說張小飛還是個孩子,劉建偉的臉上露出幾分不屑,警方目前掌握的證據就足夠判張小飛死刑了,這些年那小子可是沒少幹壞事,仗著家裏有幾個臭錢欺男霸女,甚至還買凶殺人。
不過他卻不知道,作為一個母親,在她的眼裏孩子永遠都是孩子,從來都不曾真正長大。
莊嚴咳了兩聲,想要掙開女人的手,女人卻抓得更緊了,她的眼裏有著淚水,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惜,莊嚴歎了口氣:“我不是警察。”
女人有些錯愕地鬆開了手,望向婦人,婦人指了下劉建偉,女人便到了劉建偉的麵前:“警官,你們就放過小飛吧,我們認罰,罰多少錢都行,就是傾家**產隻要能夠保住小飛的命我們也認了。”
這時張躍庭也走下樓來,他看到莊嚴的時候先是一怔,然後又和劉建偉打招呼:“劉警官。”
劉建偉點點頭:“我們來找你了解些情況。”他說著目光望向了女人,張躍庭皺眉,衝婦人說道:“你把她扶回房間去,好生看著。”
婦人應了一聲,拉著女人就往房間去,女人先是掙紮,可是當張躍庭喝斥了一句後她也不鬧了。
“不好意思,讓你們見笑了。”張躍庭看上去十分的憔悴,比起之前看到他的時候仿佛一下子衰老了很多。
張躍庭招呼莊嚴他們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自己去給他們倒了茶後也坐了下來,拿起桌子上的香煙遞給莊嚴和劉建偉,劉建偉不吸煙,莊嚴接過來點上。
“二位來找我是有什麽事嗎?”張躍庭自己也點了一支,輕聲問道。
劉建偉望向莊嚴,他也不知道莊嚴到底想要問張躍庭什麽。
莊嚴眯縫著眼睛:“張總,之前我聽說張小飛之所以想要對向天笑下手是因為你收到消息說向天笑想要對你進行財務調查,有這麽一回事嗎?”
張躍庭抿了抿嘴,點頭道:“沒錯,你們應該也知道,為了賺公司的錢,我便讓我妹夫用他哥哥的名義注冊了一家建築公司,然後以高於市場價的價格將公司的基建項目承包給自己的公司,從中牟取利益。這些年正是公司大發展的時候,基建項目不少,我前前後後也賺了一大筆,所以當我得到消息向總好像有所察覺,甚至想要動我的時候我是有些不淡定了。”
莊嚴自然不會追問他到底吃了公司多少錢,那些事情他也興趣知道。
他說道:“可是我聽陳蕾說向天笑根本就沒有真正在意過這件事情,你和他共事這麽久了,他是什麽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嗎?向天笑常說,水至清則無魚,這些事情他應該早就已經知道了,不過是睜隻眼閉隻眼罷了,你是公司的老人了,而且為了這個公司你也算立下過汗馬功勞,不是嗎?”
張躍庭苦笑:“起先我也不相信,可是那些天他對我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有時候和他打招呼他也不理,你說我能不多想嗎?”
“你曾和葉玫說過,那段時間向天笑想要和湯茹離婚,心事重重,你還給他推薦了一個心理醫生,你就沒有想過向天笑當時那樣很可能是因為其他的事情?”
聽莊嚴這麽說,張躍庭歎了口氣:“我不是沒有想過,但我的心裏有鬼,所以想法自然就會多些。”
劉建偉開口了:“於是你就唆使張小飛對向天笑下手?”
“不,我真沒有讓小飛這麽做,他是我的兒子,我怎麽可能讓他那麽做呢?我知道這件事情一旦敗露以後會有什麽樣的後果。雖然我無意中把自己的擔憂給說了出來,但我真沒想到他會……”
張躍庭的眼裏有淚光,劉建偉不再說什麽。
莊嚴說道:“那個向你通風報信的人是誰?”這個問題才是莊嚴真正關心的,他今天來見張躍庭的重點便在這兒。
他認為通知張躍庭的就是那隻幕後的黑手,有人想借張躍庭之手殺向天笑,而這個人與自己父親的死脫不了幹係。
張躍庭咬著嘴唇,眯著眼睛,他想了想說道:“我也不知道那人是誰,是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那聲音我不熟悉。”
“你就沒有錄音嗎?”劉建偉道。
張躍庭一臉委屈地說:“劉警官,你的每一個通話都錄音的嗎?”
劉建偉被他問得啞口無言,他索性緊緊閉著嘴不再說話。
莊嚴看得出來劉建偉對這個張躍庭有成見,劉建偉是一個愛憎分明的人,是一個有著正義感的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