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IQ170的私生女(4)

吳凡清清嗓子,把歐陽姍姍告訴他的話慢條斯理重複了一遍。“那個筆記本確實是郭超用來算題的,不過不是他學業上的習題,而是為了計算比賽輸贏下注用的,那些公式都是博彩公司用到的數學模型。至於那個古怪符號,其實是古希臘商業之神赫爾墨斯的雙蛇杖標識,赫爾墨斯的象征意義有點兒像我們中國的財神。郭超寫這個符號說白了就是在祈禱神靈保佑他。大凡沾點運氣成分的事兒,人們都喜歡拜拜神佛什麽的。郭超競猜的也許是國外的聯賽,他自然要拜國外的財神了。”

付雪晴聽他侃侃而談,不禁刮目相看,“看不出來,你還真是學識淵博啊,連這些都懂。”

“哪裏哪裏,都是小case,雕蟲小技而已,我也就是平時喜歡看看書,加上記憶力好一點兒記住了而已。”吳凡很“謙虛”的說。

話音剛落,臥室裏傳來撲騰一聲。

“什麽聲音,”付雪晴問,“你屋裏還有其他人?”

吳凡心裏咯噔一下,緊忙進屋看,見衣櫃門還關的好好的。不知道那小丫頭在裏麵折騰什麽呢。

他對付雪晴說:“這屋裏哪還有其他什麽人,就我一個。沒什麽事兒,就一個掛牆上的包掉地上了。”

付雪晴沒多想,接著剛才的話說:“那這麽說,郭超是買了體育彩票是嗎,感覺上跟這個案子沒有多大關係啊。”她多少有些失望。

“那可未必。”吳凡揮揮手,“之所以沒在電話裏說,單獨把你找來聊,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我仔細研究了一下郭超計算的那些數字。有一些是計算勝負場次和賠率的,但是還有些數字,應該是下注的錢數,好像有幾筆下注都在數萬,加起來得有二十多萬。”

“這麽多錢!?”付雪晴有些吃驚。

“是啊,普通大學生哪裏會有這麽多錢?你不是了解過郭超這個人嗎,怎麽,他是富二代嗎?”

“當然不是,他老家在外地農村,很普通,好像還是單親呢。從他大學女朋友葉子琦那裏聽說,這個人平時也沒什麽錢,頂多也就是做做家教幹點兒兼職,他還大手大腳攢不下錢,有時候一起外出還是葉子琦花錢。”

“是啊,有錢人也不會去租那麽便宜的房子。再說了,體育彩票通常哪有那麽大注的,我懷疑他是參加了一些非法的地下賭博。這種賭博可能是一些不法分子通過境外網站與國外的博彩集團掛鉤,參與一些重大體育賽事的賭博,像世界杯,足球五大聯賽,NBA,國際馬賽什麽的。這種地下賭博的花樣更多,數額大,僥幸能中,那就是一大筆客觀的收入。反過來風險也大。但比起純粹的買彩票,這種競賽類的賭博運氣成分相對小一些,需要更高的技巧和計算。拿足球來舉例子,如果你想押注世界杯淘汰賽兩支球隊的輸贏,你需要對雙方球隊的戰績,對戰曆史成績,球員狀態,技戰術比較等多方麵有所研究,理論上來說,如果你計算能力足夠高超,你就能大致推測出比賽結果。對於郭超這種高學曆的人來說,一旦沉迷進去,他總希望通過不斷提高自己的能力來賺大錢。”

“所以你懷疑郭超就是在參與這種巨額賭博,看郭超現在的發展,莫非他賺到大錢了。”

“倒也未必,競技類博彩再怎麽說也還是具有賭博性質,再完善的數學模型也還是建立在概率的基礎上,再加上各種複雜的因素,稍有差錯就必輸無疑。我不覺得郭超是那些少之又少的高手加幸運兒之一。所以,問題又回到了剛才,他一個窮學生,哪來那麽多錢,要麽是借的錢,要麽就是……”

付雪晴心頭一凜,“你是說,他的作案動機是為了搶錢殺人……”

“可能是用錢賭博,也可能是用錢還債……當然,這都是我的一種猜測。”

付雪晴靜靜的聽吳凡說完,深吸一口氣,“還記得你做的犯罪側寫嗎?你說凶手是一個無組織力的罪犯,智力偏低,容易衝動,行事混亂,社會地位也不會太高,有強迫症,外表瘦弱的男性,善於使用電線勒頸這種方式,有可能是一個慣犯,或者專門練習過,有強迫症,殺人動機可能是由於某種特殊原因突起殺機……”

付雪晴幾乎原封不動背誦出來,並說出自己的想法, “我還沒有親自見過郭超,不知道他是不是瘦小枯幹,但其他方麵你所做的側寫幾乎與我們現在發現的情況相吻合。盡管郭超是一個碩士研究生,但不代表他就有很高的智力水平,他當時隻是一個窮學生,又沉迷於賭球,這樣的精神狀態行事混亂很正常。你在側寫中還提到凶手可能是由於特殊原因突起殺機,這很符合賭徒類型的罪犯,由於短期急需大量錢財選擇鋌而走險,往往沒有時間把整個作案過程考慮周詳。所以殺人之後第一件事情想得不是如何處理屍體,甚至也未必敢碎屍棄屍,他滿腦子想得都是如何能帶著現金逃之夭夭。典型的賭徒心理……”

付雪晴正說到興頭上,房間裏傳來咣當一聲。

“什麽聲音?!”付雪晴驚疑的看著吳凡。你不說屋裏沒人嗎。

吳凡臉都嚇白了,急忙跑進屋,看見地上掉著一直小皮鞋,一隻穿白絲襪的腳正從衣櫃裏伸出來想把鞋子勾回去。

吳凡氣不打一處來,熊孩子能不能消停一會兒,他走過去抄起歐陽姍姍的腳脖子就扔進了衣櫃,順手關好櫃門,聽到櫃子裏咕咚一聲,摔得歐陽姍姍直吭嘰。

“我好像聽到了什麽叫喚?”付雪晴走到門口說。

吳凡手疾眼快,掄起一腳把歐陽姍姍的小皮鞋踢到床底下,“沒什麽,我女友養的貓,拉屎撒尿,上躥下跳,不教訓教訓不行。”

付雪晴也沒看清,吞了口唾沫,“那麽大力氣踢能行嗎?”

“沒事兒,越賤命越硬,我一天打三遍呢,先讓它在床底下反省反省。你看現在是不是一點兒動靜都沒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