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三個人(1)

“我聽不明白你在說什麽,快鬆開手你。”田應波掙紮著直叫喚。

“對,你其實應該叫frank,你就是frank對吧,你有一個同夥喜歡把自己打扮成吸血鬼喝人血對不對?我什麽都知道了,現在你同夥死了,你又冒出來了,你現在玩到頭了,趕緊認罪吧!”吳凡用力搖晃田應波,恨不能把他肚子裏裝的東西一股腦都倒出來。

“夠了!”付雪晴喝止吳凡,“我在審訊呢,誰讓你進來搗亂的?”

吳凡還理直氣壯呢,“這種幾進宮的家夥最不老實了,不給他點兒顏色瞧瞧,他是不會說實話的。我看他就是割喉凶手的同夥,要不我那天怎麽會那麽巧合與他碰上呢。他這個人句句撒謊,你根本不能相信他的……”

付雪晴火了,“你是警察,還是我是警察,用得著你教我?你也不看看自己是幹什麽的,這裏也是你能來的地方嗎?快給我出去!”

吳凡頭一次見付雪晴發這麽大火,發熱的腦袋也一下冷靜下來。他才意識到自己幹了一件多麽蠢的事情。

自從在割喉凶手的口袋裏發現了那張他和凶手的合影,他這些天就沒睡過一個安穩覺,整天提心吊膽的害怕警察突然來抓他,就像一個懷疑自己得了絕症的人,永遠不知道末日會在什麽時候來臨。這種抓狂的感覺能把人活活逼瘋。

吳凡歎口氣,頹然鬆開田應波。

田應波嚇得臉都綠了,他不清楚吳凡到底是幹什麽的,不過那股瘋癲勁兒可挺嚇人,萬一女警官真聽他的,給他額外加點“作料”,也夠他一嗆。

他忽然開口道:“我說的其實也不全是假話。我那天除了拿了那女的幾件內//衣,沒動她屋裏其他東西。我當時發現門是虛掩的,就忍不住開門往裏瞧了瞧。可是我看見有個人在屋裏,就沒敢往裏進。就在這時候,我偷她衣服的女人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她發現了我,我就趕緊跑了,之後就再也沒敢去那棟樓,我這說的可都是實話。”

付雪晴和吳凡都麵露狐疑,這老小子說來說去,怎麽又冒出一個人來?

付雪晴問田應波,“我憑什麽相信你的話是真的,這話你剛才為什麽不說?”

田應波苦著臉說:“我一開始尋思偷幾件衣服也不是什麽大事,你們也不會較真,就打算扛過去。沒想到你說屋裏發現了屍體,又說有人進過那女的的房間,我就更不敢承認了,像我這樣的經曆,你們肯定會懷疑我是殺人凶手的,那我就真說不清了。”

“咱們先不說那個,你確定你當時看見有個人在那女人家裏?”

“我對天發誓我確確實實看見了!”

“假設你這次說的是真的,那你看見的那個人就不可能是陳可螢,而是另外一個人。”

“我雖然沒看清楚,但肯定不是陳可螢。他穿的衣服應該是個男的。我當時以為他是陳可螢的男友呢。”

付雪晴看了看吳凡,兩個人誰都沒說話,這可是一個意外線索。

付雪晴隨後派人去醫院把正在休養的陳可螢叫過來確認情況,陳可螢一口咬定自己沒有男友,丟衣服那天隻有她一個人在家。她說她白天通常都不上班,那天是在同樓層的一個鄰居家聊天,一出門就發現有人鬼鬼祟祟的站在她家門口,那人手裏還拿著她涼的衣服。她認定遇到se狼了,從鄰居那兒拿出一個擀麵杖就去追那個人,可是沒攆上。由於田應波和吳凡穿的衣服比較像,她還把兩個人弄混了。

付雪晴聽完陳可螢的講述,想到了兩個問題,“你當時出門的時候有沒有鎖門?”

“沒有。鄰居家都在一個樓層,也沒多遠,我就沒當回事兒。但是發生那件事之後,我離開屋都要鎖門的,可還是沒防住。”

“你發現se狼以後,直接就去追了嗎,有沒有進你家門看一眼丟沒丟東西?”

“那個人跑的太快了,我當時根本沒有時間回家看,追到樓下沒追上我才返回去,檢查了一下,沒發現丟什麽東西。我當時以為那個人隻是為了偷我幾件衣服呢。”

付雪晴讓陳可螢站在反光玻璃前,隔著玻璃辨認一下坐在審訊室裏的田應波她認不認識。

“我對這個人沒什麽印象。”付雪晴看了半天搖搖頭,然後伸手一指坐在角落裏的吳凡,“但我記得這個人,這幾天他一直都在我家附近轉悠,我看見過他很多次。我覺得你們可能抓錯人了,這個人更像進我屋子的家夥,你別看他外表斯斯文文的,我在夜店上班,看見過好多這樣的男人都是衣冠禽獸,心裏變tai著呢……”

付雪晴有點兒無語。吳凡要是知道他在人家心目中原來是這麽個形象,估計得吐血。

“付隊。”警員侯小亮推門探進半拉身子,“盧隊問你有沒有時間,他想跟你聊聊。”

侯小亮是盧廣通帶出的徒弟,長得像猴子,機靈勁也像猴子,平時都跟在盧廣通屁股後麵惟命是從,付雪晴和他不太熟。

付雪晴知道盧廣通愛擺個架子,也不跟他一般見識,對侯小亮說:“好的,我一會兒就過去。”

她猜,盧廣通十有八九是想打聽這個案子的情況。

果不其然,她一進盧廣通的辦公室,盧廣通就問她幹屍案進展得怎麽樣了。

她接手這個案子這麽長時間,盧廣通一直不聞不問,估計是覺得這個案子不好破,索性推給付雪晴。現在看付雪晴又找目擊者,又審嫌疑人的,估計是想了解了解案子進展,如果有把握破案的話,他很可能半道插進來,爭個功勞什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