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內衣竊賊(1)

聽付雪晴這樣一說,吳凡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

看來付雪晴還沒有懷疑到他和割喉凶手之間的關係。

但他心裏也在掂量,假如預測死亡的兔子真是frank,他想靠自己的能力找出他很難,甚至還會遇到危險,如果能借用付雪晴的力量那就容易多了,既破了殺人案又能為自己洗脫嫌疑,豈不是一舉兩得。吳凡拿定主意,琢磨著該如何插手這個案子。

冷不丁他忽然想起來一件事。“我倒是有個線索,不知道你感不感興趣?”

“什麽線索?”付雪晴問。

“你還記得咱倆在那棟舊樓下碰過一次麵吧。”

“是啊,怎麽了?”

“在咱倆碰見之前,我看見過一個可疑的男人從那棟樓裏出來,當時他匆匆忙忙的,差點兒撞到我了,他當時還陰鷙鷙的瞅了我一眼,我雖然不是警察,不過做記者的也會點兒察言觀色,那人的神色感覺不太對勁兒。之後那個男的就急匆匆的跑開了。”

“你這話裏沒有水分吧?”付雪晴將信將疑的看著吳凡。

“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付隊長,我好歹也幫你破過案子,鬥過凶手,還算見過風浪吧。怎麽一個瘋女人的話你們那麽當真,我的話就有水分了?我至少也是一個名記吧。”

付雪晴見吳凡一臉嚴肅,倒也不能不認真對待。

現在線索有限,任何一個疑點都不能放過。況且陳可螢曾提到過,她房間裏的東西有被人悄悄翻動過的痕跡。這一點引起了付雪晴的懷疑。這個偷偷潛入她房間的人會不會跟那具幹屍有關呢?

……

……

根據吳凡的回憶,付雪晴親自帶上兩個便衣,連同吳凡一起回到了案發現場附近。

與不遠處的高架橋和林立的商廈相比,這幢筒子樓以及樓前的老街和店鋪看上去猶如一塊脫離時間的飛地,保持著曾經那種緩慢和陳舊的生活節奏,除此之外,那些生活在這裏的人們,無論老人還是孩子,或者那些暫住這裏的人,誰都逃不開時間的改變。

剛剛發生的幹屍案似乎對這裏的人並沒有產生多大影響,每個人都在為各自忙碌奔波,根本無暇顧及他人喜悲。

“你當時看見那個人跑進了這條街是嗎?”付雪晴問吳凡。

“對。他還時不時的回頭張望,好像擔心被人跟蹤似的。”吳凡走在街上,一邊回憶當時的情景,“後來他發現沒有人追趕他,就放了心,進了其中一家店裏。”

“哪家店?”

吳凡四周看了看,指著路邊一家貼著拳皇海報的門臉說,“就是這家。”

付雪晴抬眼一瞧,那是這條街上唯一一家網吧。

四個人走進網吧,立刻置身於一個陰暗悶熱的空間裏。

網吧內部比外麵看起來大很多,四五十台閃爍的電腦屏幕前差不多都有一個帶著大耳麥,荷爾蒙沸騰的腦袋,每一個平凡的小人物在這裏都是拯救世界的大英雄。

“你還能記清楚那個人的長相吧?”付雪晴問吳凡。

吳凡點點頭。

他現在恢複的還算不錯,除了車禍前的記憶模模糊糊,新近發生的事情他記得還挺清楚。雖然隻和那個男人打了一個照麵,但對他模樣記得七七八八。

付雪晴本打算讓吳凡向網吧前台描述一下嫌疑人的長相,看看前台是不是還有印象,沒想到一轉身的功夫吳凡就不見了。

她四下打量,發現吳凡正在看人家打遊戲。

付雪晴氣不打一處來。這家夥還真是沒輕沒重,都這種時候了還有玩心。

她三兩步走到吳凡身邊,拽拽他,可這家夥居然賴著不走,付雪晴猶豫要不要踢他兩腳。

這時候,就見吳凡拍拍前麵玩遊戲那人的肩膀,“嗨,哥們兒……”

那個男人轉身看了吳凡一眼,滿臉疑惑。

“咱倆是不是見過麵?”吳凡說。

“沒見過,你怕是認錯人了。”男人不耐煩的丟下一句,回頭繼續玩兒,吳凡卻一把將他耳機拽了下來。

那人立刻就火了,騰一下站起來,眉毛立著,一對眯縫眼也瞪圓了,凶巴巴的盯著吳凡,“你小子想找茬兒嗎?”

他比吳凡矮了一塊,可是那股氣勢卻壓著吳凡一頭,又晃膀子又甩頭的,看樣子是經常打架。

吳凡可是和平主義者,連忙道:“大哥別生氣,我就是覺得你眼熟,前兩天你是不是去過街尾那棟筒子樓。我在那兒見過你的,你還記得嗎?”

“你胡說什麽,我從來沒去那棟樓,我看你小子是誠心找茬,現在又慫了吧。”男人瞥了一眼站在吳凡身邊的付雪晴,歪嘴一笑,露出一口黃焦焦的爛牙,“不過你的妞兒還不錯,怎麽跟了你這麽個慫貨,你能滿足她嗎。一會兒哥兒們跟她耍耍,教教你怎麽做男人……”

付雪晴寒著臉,聽這男人叫囂了一通,問吳凡:“是他麽?”

“是他。我確定。”

“那就好。”付雪晴話音未落突然出手,拗臂壓肩,一招擒拿就把那個比她還高還壯的男人壓在桌上,腦袋把屏幕都撞翻了。

“鬆開……快鬆開……疼死了……”男人殺豬似的嚎起來。

付雪晴暗中又加了一把勁才鬆開,男人一屁股出溜到地上,被扭過的那條胳膊再也太不起來。

“把他銬上帶回去。”付雪晴吩咐一聲隨行的兩位便衣,轉身走出網吧,看這架勢氣還沒消。

吳凡看得直咂舌,心裏倒有點兒替那個被收拾的男人叫屈,同情的拍拍他肩膀:“知道我為什麽認慫嗎,你有見過誰跑到野生動物園逗老虎玩的嗎,哥們兒你是頭一個。”

“……”

……

……

刑警隊,審訊室。

“叫什麽名字?”

“田應波。”

“年齡。”

“39歲。”

“住處?”

“北五馬路東嶺街明園小區。”

“自己的房子?”

“租的。”

“做什麽工作?”

“無業。”

付雪晴抬頭看了一眼縮在椅子上的那個男人,現在蔫頭耷腦,霜打的茄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