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金魚的命運

第十二章 金魚的命運

原本隻屬於四個男子漢的寢室現在多了兩個新住戶,而且很快得到了男子漢們各有特色的“愛稱”。

貓貓稱呼它們為“保護神”或者“可愛”的小金魚:微微雖然斜著眼睛看它們但給了他們比較正常的名字――笨金魚,至於何軍和莫小田,則難得一致地叫它們“貓貓的命根”。

“可愛的小金魚,吃飯了哦。”

每次貓貓溫柔親昵地給金魚喂食時,其他三人都毫不例外地泛起滿身雞皮疙瘩。

“你們一定要好好活著啊,一定要保佑我兩科通過。”

貓貓隔著玻璃缸投射到遊來遊去的小金魚身上的眼光,簡直可以說充滿了愛意。誰最無法忍受這樣的事?當然是微微。

“哼,笨金魚。”微微坐在椅子上整理自己的筆記,低頭匆匆勾畫筆記中的重點:“笨貓。”

“我的保護神啊,你一定要保佑我啊……”小金魚正享受著貓貓全心全意的膜拜,起勁地擺著反射著磷光的尾巴。

得不到貓貓的反應,微微終於把不滿的目光投向魚缸,發出更嚴重的挑釁:“小心我把它們扔掉。”

“你敢?”貓貓對這個威脅高度敏感,霍然轉身,和微微對瞪。

“當然敢。”微微握起拳頭:“要不要我表演給你看看?”

貓貓的拳頭也攥了起來,眼看著要三兩步跳到微微麵前開打,他卻忽然猶豫地回頭看了看魚缸。

“嗯……不小心會把魚缸打碎的。”貓貓考慮了一會,似乎還是覺得“保護神”的安危比較重要,把臉一扭:“算了,這次饒了你。”轉身抱著魚缸挪到離微微比較遠的地方。

微微作出凶狠的樣子,神情卻不自禁帶了點被冷落的哀怨。唉,多了兩條可惡的小金魚,連架都打不成了。

可惡的金魚,笨金魚!最可惡的是欣欣。

如果不是還有一點點當大哥的自覺,微微真想把欣欣抓來痛打一頓。什麽嘛?居然弄金魚來充當她大哥的情敵,而且還一弄就是兩條!

“我的保護神啊,你們千萬要小心保重身體,要死也要熬到下個學期再死。放心,我雖然是貓,但一定會好好對待你們的。”

貓貓還在安慰“可愛”小金魚,生怕受到微微威脅的心理負擔導致它們在考試成績出來前一命嗚呼。

在保護小金魚方麵,貓貓可謂不遺餘力。他殷勤的喂它們吃東西,給它們換水,用拳頭威脅何軍和莫小田好好對待小金魚。微微雖然曾經威脅小金魚,不過倒沒有展開任何對小金魚不利的行為,相反,他還會經常幫忙照顧一下小金魚。總的來說,小金魚因為貓貓的關係在寢室受到四個男子漢的精心照顧。

每當小金魚遊得不大活潑的時候,貓貓甚至會緊張地打電話給欣欣,要求她解釋。

“我怎麽知道它們為什麽不遊?”欣欣不勝其煩,在電話那邊唉聲歎氣,後悔送了兩條金魚給貓貓:“金魚總要休息吧,叫你無時無刻不遊泳,你也會累死的。”

“什麽?你說它們會累死?不能死,千萬不能死!”貓貓在電話另一頭大叫。

欣欣連忙讓步:“不死不死,我沒有說它們死。哎呀,拜托你有點常識好不好?金魚隻要不翻肚子,就不會死,明白沒有?明白了吧?拜拜。”

貓貓終於明白過來:“不可以翻肚子。”

此貓對於魚的認識有待改進。

考試越來越近,小金魚的重要性一天比一天凸現出來。小金魚的食物快吃完了,貓貓下課後立即趕去水族館買了一包魚食,興衝衝回寢室。

“可愛的小金魚,看看我今天給你買了什麽好東西?”貓貓笑著對小金魚說:“這是最新產品哦,聽說吃了之後可以讓你們肥肥胖胖,人見人愛。”掏出一把魚食。

“別喂,我剛剛喂了一把。”微微正在陽台曬衣服,把頭從窗子探進來的瞬間,貓貓手上的魚食已經全部撒到水裏去了。

貓貓無辜地看著微微,不大確定地問:“金魚吃多點不會怎麽樣吧?”

“太飽會撐死。”

貓貓大為緊張:“那怎麽辦?”

“不過隻喂多了一把,還不至於撐死,明天早上不要喂,讓它們餓一天就好了。”

貓貓鬆了口氣,莫小田這時候興高采烈地進了寢室。

“嘿,又有學妹看上我了。上次自習的時候我對她說起我們寢室有兩條金魚,我還經常喂它們,她誇我對小動物充滿愛心。”莫小田拿著剛剛受到的情書炫耀一番,拍拍貓貓的肩膀,一臉領悟地說:“看來養兩條金魚是挺有好處的。”

“少拿我的金魚去幹壞事,它們很神聖的。”貓貓翻個白眼:“再說,你什麽時候喂過它們?”

“我今天就喂了呀。”

貓貓和微微對視一眼,心感不妙。貓貓緩緩轉頭,沉著氣問:“你什麽時候喂的?”

“剛剛下樓前喂的。我看見你的魚食袋子已經空了,跑到其他有養金魚的寢室要了一大把魚食過來。”莫小田終於發現寢室異常的安靜,小心地問:“有什麽不對嗎?”

“魚食袋子怎麽可能是空的?我今天早上走的時候明明還剩一大把。”貓貓轉頭看微微。

微微搖頭說:“我回來也看見魚食袋子空了,不過我早就想到你的魚食該用完了,所以前兩天就買了一袋新的放在書包裏。”

三人麵麵相覷,忽然聽見一個比蚊子還小的聲音從雙人床的上層的角落傳來。

“我我……我……我也喂了。”下午偷懶沒有去上課,反而留在寢室睡覺的何軍縮縮脖子,小心翼翼地解釋:“我看見魚食剩下那麽一把,反正也沒事,就……”

“啊!”貓貓醒悟過來,大叫一聲撲到魚缸前麵。怪不得剛剛就覺得不對勁,往日喂食的時候小金魚都很起勁地遊過來搶吃,今天卻懶洋洋慢吞吞的。貓貓猛然轉身,拽住最靠近他的莫小田,目露凶光:“你到底喂了多少?說!”

莫小田張口結舌:“一……一把……”

“一把是多少?”

“就是和你平時喂的差不多。”

“嗯?”

貓貓一挑眼眉,莫小田趕緊坦白:“隻比你多一點,我發誓,隻比你平時喂的多了一點點。”

貓貓從鼻子裏哼一聲,不善的目光轉到雙人*層。

何軍打個哆嗦,立即自動自覺地說:“就是魚食袋子裏剩下的那些。”

魚食袋子裏剩的不多,貓貓總算稍微安心一點,連忙自我安慰--欣欣說過,隻要不翻肚子就不會死。

“貓貓,你的金魚翻肚子了。”

微微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貓貓心裏一驚,趕緊跑過去看。果然,一條小金魚的身體已經開始打側了,變成側躺的姿勢。

“不要!不要翻過去!”貓貓大叫,伸手進魚缸,努力讓小金魚保持平衡,不翻過來。正糾正了這條的“不良睡姿”,卻聽到莫小田哆哆嗦嗦地提示:“另外一條好像也……也……”

貓貓一看,另外一條也開始緩緩轉身,仿佛花樣遊泳似的,在水裏打個轉,肚子眼看要翻上來了。

“不許翻!不許翻!”貓貓手忙腳亂地又幫另一條糾正姿勢。

微微歎了口氣,坐到貓貓身邊,往水裏伸進一個指頭,輕輕觸碰小金魚的肚子。

貓貓奇怪地問:“你幹嘛?”

“幫它消化一下,它吃得太多了,按摩一下也許有幫助。”

貓貓眼睛一亮:“你會養魚?”

微微老實回答:“不會。”

“那你怎麽知道按摩有用?”

“我猜的。”

貓貓皺眉,決定還是不恥下問一次:“這樣按會不會加重病情啊?它們的肚子已經很漲了,萬一把腸子擠出來……”

“反正它們本來就要死了,死馬當作活馬醫而已。”

貓貓怒,不過目前他正一手糾正著一條金魚的姿勢,如果要騰出一隻手來給微微一拳,就不得不選擇放棄數據結構還是算法設計,隻好用目光表示自己對微微的憤怒。

微微嘴上雖然這麽說,卻還在用手指輕輕為小金魚按摩。

“看,它開始大便了。”

水中出現一條絲狀的黑色物體。貓貓鬆了一口氣,連忙點頭說:“好!好!繼續大。”這看起來似乎證明微微的方法奏效,貓貓對微微態度大為改觀:“繼續,微微,快點快點。”

微微瞅瞅貓貓,知道他現在兩手“抓魚”,不能反抗,心眼一動,忽然伸過頭去,穩穩當當親在貓貓唇上。

自動養了小金魚後,他們兩可以親密的時間越來越少了。

“嗯……金魚……我的金魚……”貓貓焦躁地回應著微微,又生怕一不小心使勁,兩條金魚死在自己手上。

微微賊笑:“別擔心,我在幫它們按摩呢。”他索性學貓貓把兩隻手的食指都伸進魚缸,同時幫兩條金魚按摩。

兩人坐得幾乎貼在一起,隻要一轉頭,就可以互相親吻。

微微當然轉頭,恨不得和貓貓變成一對接吻魚。

這種情景在寢室裏司空見慣,何軍和莫小田聰明地趁這空當悄悄溜之大吉,以免小金魚不幸身亡,貓貓找他們算帳。

寢室裏隻剩下兩個沒有耐性的家夥。平日單獨在一起,不到三分鍾就熱吻,熱吻不到三分鍾就鬥嘴,鬥嘴不到三分鍾就打架,這個例規今天終於被兩條小金魚打破了。

“你想我嗎?”微微咬著貓貓耳朵問。

貓貓老老實實坐著,兩手幫忙糾正小金魚姿勢,不許它們翻肚子:“每天見,有什麽好想的?”

“那你想我吻你嗎?”

“嗯……”微微的唇又碰上來了,溫熱溫熱的,貓貓開始迷迷糊糊:“嗯……想……”

“貓貓,你喜歡我嗎?”

“還不算太討厭。你呢?”

“你也不算太討厭。”

“什麽?”貓貓猛然睜眼,怒視微微:“你身子癢啦?”

“貓貓,”微微笑眯眯地揚揚下巴:“小心金魚。”

哦,金魚,小心金魚。貓貓趕快轉移注意力,金魚才是最重要的,他現在一手捏著數據結構,一手捏著算法設計,別和微微這小子計較。

“貓貓……”

“嗯?”

“接吻。”

“不幹!”貓貓扭頭。敢說我不太討厭?

“那我不幫你的金魚按摩了……”

哦,金魚,金魚需要微微按摩哦。貓貓心不甘情不願地轉過頭。

“貓貓……”

“又幹嘛?”

微微笑了,低聲說:“我喜歡你。咦,這條金魚也開始大便了。”

“是哦!”貓貓高興,又歎口氣數落金魚:“你們太貪吃了,吃飽就好了嘛,為什麽要吃撐呢?不知道吃多了會死嗎?”

微微一本正經回答:“金魚是不會知道飽的,它們天生就笨。換了我,一定不會找兩條金魚來養,隻有笨貓才會養笨金魚。”

“你才笨!”

“隻有笨貓才會相信欣欣的話,你都被她騙了多少次啦。”

“你自己呢?你是那隻小魔鬼的哥哥,也不是好東西。”

“我是小魔鬼的哥哥,比小魔鬼的聰明。你老被小魔鬼騙,小魔鬼比你聰明。由此可證,我比你聰明至少兩個數量級。”

“一派胡言。”

“要想考試通過,還是求我快一點,不然你會留級哦。”

貓貓扭頭:“小金魚會保佑我的。”

微微扭頭:“笨貓!”

“你欠打!”

“貓貓……”微微放輕語氣,笑著眨眼,吐出兩個字:“金魚。”

“哦,金魚。”貓貓轉向魚缸的目光充滿憐愛。隔了一會,他忽然想到一個可以對付微微的方法。

貓貓抬頭,理所當然地對微微說:“喂,我現在不能用手,你把脖子伸過來讓我咬一口吧。”

“好。”微微欣然靠過去。

他哪會主動送上脖子,當然是先發製人,封住貓貓打算咬人的小嘴。

“唔……咬咬……嗯……讓我咬一口……你耍賴……”

“小心,不要激動。金魚,你的金魚。”

“嗯嗯……呼……嗯金魚……”

看來金魚還是有一點存在價值的。

第二天是星期六,何軍和莫小田直到天亮才敢悄悄溜回寢室看看小金魚是否被挽救回來。可以肯定的是,如果小金魚下場淒慘,那麽他們的下場也會很淒慘。

“還在不在?”何軍壓底聲音,扯扯莫小田的袖子。

莫小田縮在門外,無聲無息打開門鎖,鬼鬼祟祟探頭進去。

“貓貓在嗎?”

“好像不在。”

何軍拍拍胸口,又問:“貓貓的命根呢?”

“不在。”

“嗯?”何軍打個寒戰,難道金魚真的完蛋了?:“魚缸空了嗎?”

“魚缸也不見了。”

何軍慘叫一聲:“慘了!”

“什麽慘了?”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何軍和莫小田齊齊一震,蒼白著臉轉身。貓貓和微微似乎剛剛買了早餐回來,手上各自端著一個飯盒。

這下撞得正好,躲是躲不了了。兩人打量微微麵色,雖然看來平靜,不過可以肯定一定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奏。

如今隻能竭盡全力把十二級的暴風雨盡可能降低為六級。何軍和莫小田同時後挪,並且用最最誠懇的表情和語氣對貓貓表示慰問。

“貓貓,我們非常遺憾。”

“嗯,節哀順變。”何軍恨不得擠出兩滴眼淚,可惜淚腺控製能力不足,隻能多眨幾下眼睛充數:“唉,多好的金魚啊,我從來見過那麽可愛的小東西。我前兩天吃完的餅幹盒子還留著,如果你的金魚需要棺材的話,不用客氣,盡管拿去用好了。”

“棺材?要棺材幹什麽?”貓貓說:“它們活得好好的,你們進去看。”他指指寢室門。

糟糕,還要把他們騙進去關起門來打,看來這暴風雨能降到十級就不錯了。

莫小田抽搐著嘴角邊後退邊強笑:“嘿,貓貓,我們怎麽說也是一片好心喂它對不對?你別……”

“要打你就打莫小田,他喂得比我多。”何軍眼看自身難保,立即沒有義氣地出賣莫小田。

莫小田更急,心想挨打一起挨,急退一步擋住何軍的路,拿出大義滅親的氣勢,沉聲說:“貓貓,隻要不打我臉,我幫你把他抓進屋子裏,讓你扁個夠。”

“莫小田,你這個叛徒!”

“你先出賣我嘛。”

貓貓莫名其妙地看著他們:“我為什麽要打你們?我的小金魚好好的。象我這樣溫柔可愛善良的貓……”滔滔不絕讚美自己一通後才想起一個問題:“為什麽你們認為金魚完蛋了呢?”

“魚缸都不見了,還想騙我們?”莫小田把手往開了一條縫的門上指。

微微哈哈大笑起來:“貓貓說金魚剛剛搶救回來,享受一下陽光會比較容易恢複體力,所以把魚缸放到陽台上,讓金魚洗太陽浴去了。”

“那樣也可以救回來?”想起昨天金魚遊不動的樣子,實在令人有點不敢置信,活蹦亂跳的動物到了貓貓手裏恐怕也隻剩半條命,何況難養的“病危”金魚?

“哈哈,當然隻有我這麽聰明的貓才有辦法。”何軍和莫小田將信將疑,貓貓一聲呼嘯,領著他們進門,到了陽台,指著陽台上正被陽光照射得暖洋洋的魚缸,得意洋洋地說:“怎麽樣?果然是妙手回春吧?哼,我……救命啊!有貓!”話到半截忽然變了聲調,象看見怪物一樣大叫起來。

三人齊齊看過來,看門的老大爺最最心愛的大花貓此刻懶洋洋地蹲在魚缸旁邊,一邊享受令貓心曠神怡的燦爛陽光,一邊眯起眼睛舔爪子,似乎剛剛才飽餐完,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

大家楞了片刻,不約而同將視線從大花貓身上緩緩右移,轉到空空如也的魚缸上。

失去小金魚的魚缸在陽光下顯得晶瑩透徹,何軍乖巧地悄悄後退,移回寢室,肩膀碰到一人,轉頭一看,原來莫小田再次和他心有靈犀,擔心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最受打擊的貓貓,他盯著悠然自得打著飽嗝的大花貓足足一分鍾,被上衝血液激得發熱的大腦才得到分析後的結果----他的“算法設計”和“數據結構”目前正在某個有著醜陋皮毛的長胡子的動物肚子裏遊泳。

貓貓的眼中射出怒火,在這瞬間他全身充滿了憤怒的力量,居然一步竄前,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逮住大花貓,倒提著它的尾巴在空中亂晃,惡狠狠地命令:“吐出來!你給我吐出來!”

可憐一直被老大爺當成寶貝疼愛,正享受早飯後的陽光的大花貓渾然不知自己做了什麽錯事,嗷嗚慘叫一聲,尾巴已經到了侵略者的手裏。幸虧它不象貓貓,它可是隻貨真價實的貓,當即在貓的本能下露出爪子,腰肢一挺,來個利落到足以讓人喝彩的後翻,接著爪子一揮……

“小心!”

微微的提醒已經遲了,大花貓一擊得手,在貓貓手腕上留下一道紀念品,再趁著貓貓吃疼鬆手的瞬間送上一記用牙齒表示的問候,咬得貓貓“哎呀!”大叫一聲,然後輕巧地翻身落到地上,大模大樣從陽台的縫隙間揚長而去。

“死貓,你別走,我煮了你!”

貓貓還要再追,被微微一把攔住:“去醫院。”

“抓了它再去。”

“叫你去醫院聽見沒有?”微微驀然大吼一聲:“你被貓咬了,要去打預防針!”

他臉色一沉,不同尋常的陰暗,連貓貓都被他突如其來的氣勢壓倒了,不甘心地說:“可它吃了我的金魚。”

“以後再管,先去醫院。”微微表現出充分的領導氣勢,不容分說,拽著貓貓出門。

空空的魚缸孤零零留在陽台上,可憐的小金魚,到底沒有熬過這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