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醫院養傷的樊立根得知戴長陽犧牲的消息後急忙趕回情報局,也遇到了剛從外麵回來的杜維。

“陳雨在哪,我現在想見她?”杜維氣喘籲籲地問樊立根。

“跟我來。”樊立根將杜維帶到監控室,向他介紹了正在工作的陳雨。

“陳雨,你能否再使用那些軟件聯係上高顯青,”杜維顯得很心急,“這次我一定能捉到他。”

“可上次還是被他識破了,我怕這樣做反而會讓他更加警惕。”陳雨說道。

“他還不知道程康已經死了,”杜維說道,“而且我也已經在杜維的手機通訊錄裏找到了高顯青前天用來聯係他的號碼了,這次可以再嚐試一下。”

“好吧,”陳雨說道,“我晚上再試試看,現在就撥給高顯青會讓他起疑心的。”

另一邊,高顯青跟時鈺會麵了。

“你不是一開始說好要滅了華北情報局的嗎,怎麽最後又放棄了?”時鈺問道。

“我後來想過了,我們是通緝犯,而他們又是負責捉拿我們的人,我們是滅不完的。就算我端了華北情報局,還會有其他情報局來對付我,”高顯青顯得很無奈,“我本來想讓潘師收手,奈何他一定要置我於死地。”

“你現在後悔了嗎?”時鈺問道。

“是有點後悔,但未必沒有機會了,”高顯青自信地說道,“我會親手幹掉潘師。”

晚上,高顯青接到陳雨利用語音調控軟件打來的程康的電話:“高顯青,你們現在在哪呢?”

“你還活著啊,”高顯青笑道,“看來我還是低估你了。”

“情報局的人到處在抓我,我現在無處藏身,”陳雨說道,“你們還藏在之前那個地方嗎?”

“換了,”高顯青說道,“你現在想通了嗎,又想來投靠我們啦?”

“是啊,”陳雨說道,“既然你能幹掉那麽多特工,我就相信你有實力繼續活下去。”

“那好,”高顯青說道,“上次那個老地方見。”

陳雨頓時感到疑惑,在一旁監聽的杜維和樊立根也不知道這個老地方是哪裏,隻好示意陳雨再跟他聊幾句,以方便準確定位。

“好的,”陳雨說道,“什麽時間?”

“明天晚上,還是跟上次一樣。”高顯青說道。

陳雨一聽又懵了,但馬上回了一句:“我們要不換個地方吧,去過的地方已經不安全了。”

高顯青一聽這話便覺得有些奇怪,他懷疑會不會又是華北情報局設的局,但還是決定試一試,畢竟多個盟友也更有利於他們去對付情報局。

“你現在在哪?”高顯青問道。

“城東郊外一個隱蔽的農場。”陳雨說道。

這時,袁洛示意她已經定位成功,高顯青此時位於城北郊外。

“好的,三天後到城東郊外的青霞林見麵。”高顯青說完立刻掛斷了電話。

“怎麽了,看你這麽緊張?”時鈺問道。

“我不知道這個號碼是不是程康打過來的,”高顯青說道,“萬一不是,那我的手機可能就被定位監控了。”

“那我們還是得做兩手準備。”時鈺說道。

“我們先換個地方藏身。”高顯青將手機放下後跟時鈺匆匆離開。

一個小時後,杜維帶隊突擊城北郊外的一間小屋,結果發現這裏已經人去樓空,隻剩下高顯青的那部手機。

“可惡,又讓他跑了。”杜維感到憤憤不平,隨後讓人不要動屋子裏的任何東西,包括高顯青的那部手機。

城東的一個秘密基地裏,高顯青和時鈺剛剛趕了過來。

“歐陽正真不愧是隱蔽大神啊,秘密藏身點竟然有這麽多。”高顯青露出一臉開心的笑容。

“也隻有我才知道這麽多個地方,”時鈺笑著說道,“與其說你是我得以依靠的大樹,還不如說我是你得以隱蔽的落腳點呢。”

“那部手機我回頭再回去看看,萬一真的是程康打過來的。”高顯青說道。

“不要冒險,”時鈺說道,“你還不如用我的手機再撥回去看看。”

“也不用了,”高顯青說道,“我不想讓別人起疑心,更何況程康對我來說也不是特別重要。”

華北情報局裏,譚萬河每天看著杜維等人一直在絞盡腦汁捉高拿高顯青,心裏也感到很無奈。這時,他看到杜維一臉喪氣的回到情報局,從他口中得知高顯青又跑了。

“我們會不會又泄漏風聲了,”杜維不安地說道,“高顯青提前溜了,說明他已經知道我們在釣他上鉤呢,那三天後的捉拿計劃還執不執行呢?”

“他未必完全猜中這個局,”樊立根分析道,“如果他真的知道我們要去做他,一定會在城北那個藏身點設下埋伏,可他沒這麽做。這說明一點,高顯青也不確定那個號碼是不是程康撥過去的,他逃走隻是為了以防萬一。”

“那我們需不需要在那裏守株待兔?”杜維問道。

“不用了,我們不要打草驚蛇,”樊立根說道,“更何況我們都已經知道他的藏身點了。”

“我們知道的隻是高顯青其中的一個藏身點,”陳雨也分析道,“既然杜維去捉他的時候已不見人影,就說明他還有其他藏身的地方。”

“那我們還要繼續用程康的號碼聯係他嗎?”杜維問道。

“最好不要,”樊立根搖了搖頭,“已經說好三天後見麵了,就沒必要再節外生枝了,否則更容易讓高顯青起疑。”

“萬一三天後他不來呢?”杜維還是不放心。

“雖然他現在還不知道程康是什麽情況,但我相信他更希望程康還活著並且願意加入他們的陣營,”樊立根說道,“當然了,他也有可能會放棄程康,但這樣做對他沒什麽好處,他們現在隻有兩個人。”

“沒錯,”杜維說得振振有詞,“他鬥不過我們的。”

“不要小看高顯青,”陳雨說道,“我們都被他耍過多少回了,總是損兵折將。”

“是啊,”樊立根說道,“之前他可以孤身一人騙過道立組織頭目歐陽正,現在也同樣可以隻憑一己之力來對付我們情報局。”

“譚萬河,你跟高顯青一起執行過任務,你知道他有什麽弱點嗎?”陳雨轉身問了一下一言不發的譚萬河。

“他在我心目中一直是個很優秀的特工,我實在……”譚萬河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以前是,可現在不是了,”杜維沒好氣地說道,“他現在是我們情報局的敵人!”

“別激動,”樊立根急忙安慰一下情緒激動的杜維,“譚萬河,你說說看吧,高顯青到底有什麽弱點?”

“我不知道,”譚萬河顯得很憋屈,“我一直當他是榜樣,如果非要說他有什麽弱點的話,那就是太感情用事。那一次他本來可以完成任務,但卻為了救我而不斷向華處長求助,還因此延誤了戰機。”

“他居然還會感情用事!”杜維一臉不屑,覺得很不可思議。

“人總是會變的,”樊立根笑道,“或許那隻是以前的高顯青,在經曆了一係列事情後他已經變得冷酷無情了。”

“那就是說他現在已經無懈可擊了嗎?”陳雨問道。

“未必,”樊立根自信地說道,“昨天他本來有機會殺掉申木花,但卻沒下手,這說明什麽?”

“他還不是為了釣更大的魚,”陳雨說道,“他隻是想借助申木花的手炸情報局。”

“那他為何不幹脆將申木花一起炸死呢,而隻是為了炸那幾個拆彈專家?”樊立根問道。

“因為高顯青不殺不該殺的人。”譚萬河突然冒出這麽一句話。

“申木花耍了他,又把證據交給了我們,難道還不該殺嗎?”杜維覺得這個理由說不過去。

“他不殺聰明人,”樊立根說道,“更何況他隻針對我們情報局下手。”

“還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反骨仔!”杜維又開始咬牙切齒了。

“那麽三天後的見麵,你們打算怎麽安排?”譚萬河問道。

“我去會會他,”杜維說道,“這次我一個人去就可以了,就算又遭遇埋伏也隻算我一個。”

“你對他還不夠了解,”樊立根拍了拍他的肩膀,“還是我去吧。”

“不,”杜維說道,“你們還是留守情報局吧,高顯青真正的目標是在這裏。”

樊立根聽他這麽一說似有所悟:“好,那到時候你一切小心。”

此時的譚萬河陷入萬分糾結之中,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想辦法跟高顯青通風報信。雖然高顯青曾經救過他,但如今已是華北情報局的公敵,自己也不想節外生枝。最終,他想到了一個主意。

譚萬河看到華北情報局的人都回去休息後,立刻悄悄趕到城北郊外的那間小屋。他拿起了高顯青的那部手機,看到通話記錄裏有撥來一個陌生號碼,猜想這是高顯青在試探自己的這部手機有沒有被監聽,便給這個號碼回了條短信,“三天後大部隊埋伏於青霞林,情報局成真空地帶”。隨後,他將手機關掉。譚萬河既打算幫高顯青一把,又不想讓情報局為難。如果高顯青相信這條短信,那他就是自投羅網;如果不信,那他或許還能逃過一劫。究竟結果會如何,全看高顯青怎麽賭了。

另一邊,高顯青接到了譚萬河發過來的這條短信,頓時疑慮重重。

“你在情報局還有內線嗎?”時鈺問道。

“沒有,”高顯青搖了搖頭,“我懷疑這是一個局。既然有人用我的手機給我發了這條短信,那說明城北那間屋子已經被人查過了。能查到那間屋子的,隻有情報局的人。”

“情報局裏誰會給你提供這樣的消息呢,”時鈺也感到困惑,“他到底是想幫你,還是想釣你上鉤呢?”

“不管如何,最起碼我們知道之前那個號碼不是程康打過來的,否則他怎麽會知道青霞林這個地方?”高顯青說道。

“那三天後誰想跟我們見麵?”時鈺感到有些不安。

“肯定是情報局的人,能偽裝成程康來跟我聯係的隻有他們辦得到,”高顯青冷笑道,“既然他們那麽想玩,我就再陪他們玩上一局。”

“明知是個局,你還想去闖嗎?”時鈺問道。

“還是做兩手準備,”高顯青說道,“三天後你去青霞林查探情況,我去炸了華北情報局。”

“這太危險了,我們換一下吧。”時鈺關切地說道。

“情報局我比較熟,”高顯青說道,“不管這條信息是真是假,隻要我們兩人有一個計劃得逞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