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輯 讓你擁有洞察一切的博物思維(3)

飛來的爹

北宋的時候,澤州晉城有個叫曲寧的人。他父親是個老員外,不久前死去了。

這一天,曲寧剛剛吃過早飯,就看見門外走進來一個老漢。那老漢拉住曲寧的手,淚如泉湧,哭訴道:

“寧兒嗬,咱們骨肉親人到底相聚了!”

這是怎麽回事?曲寧頓時怔住了。難道老父的亡靈又回來了?他揉了揉眼睛,看清了站在麵前的這個老人自己過去並不認識,忙問道:“老人家,您認錯人了吧?”

“這怎麽會呢?不要叫我老人家,我是你親爹呀!”老漢一副誠懇的樣子。

“親爹?我爹不久前剛剛過世,您……”曲寧越發糊塗了。

“唉——”老漢長歎一聲,娓娓地講述了下麵一段話:“你爹我原本是個遊方郎中。三十多年前的一天,你母親生下了你,可正巧那時我在外行醫。你母親生下你後不幸得了重病。咱家平時積蓄很少,為了治病,又為了能讓你活下去,你母親隻好把你賣到了曲員外家。等我行醫回來時,你已經被曲家抱走了,我當時想去曲家把你贖回來。可想到他家財大勢大,鬧不好人財兩空.再一想,曲家是因為沒有兒子才把你買去的,也虧待不了你,所以就作罷了,後來,你母親想你,不知偷偷去看你多少次,現在,咱們骨肉能相聚了,可你母親在兩年前已去世了……”

說到這裏,老漢已淚流滿麵,曲寧也失聲痛哭起來,片刻,他抹去淚水,忙把老漢攙進上房,讓家人備酒備菜。

曲寧的妻子聽說後,讓人暗地把曲寧叫了出來。

她對曲寧說:“這事太突然了,千萬別鬧出笑話來呀!你沒問過他有什麽憑證嗎?”

曲寧聽妻子說得有理,又回到上房問老漢;“老人家,您有什麽憑證,能證明你是我親爹呢?”

老漢一聽這話,生氣的說:“想不到我等了這麽多年,就等來了你這麽一句話!既然這樣,咱們還是一刀兩斷吧!但是,我是不是你的親爹,還是應該讓你知道的。”說著,老漢從懷裏掏出了一本藥書,遞到曲寧眼前:“這上麵的字是我那年回來時寫的,你自己去看吧!”曲寧接過藥書,果然見書的後麵清清楚楚地寫著兩行小字:“我妻經中間人劉三將親生兒賣給曲誠老員外。×年×月×日。”

曲寧把藥書上的字給妻子看後,妻子還是不信,她說:“你不妨把藥書拿給縣太爺程顥去鑒別一下,他若說是真的,為妻也就信了。”

沒有辦法,曲寧隻得把藥書拿到了縣衙。

程顥看了看藥書,又看了看曲寧,問道:“你今年少說也有三十幾歲了吧?”

“是的,小人今年三十七歲。”

“我記得曲老員外過世的時候高壽七十三,對嗎?”

“正是。”

程顥笑了:“這麽簡單的事情,還用來問我嗎?”

曲寧不知所以,疑惑地望著程顥。

“去你家的那個人是個騙子,根本就不是你的親爹。”

“那他為什麽來行騙呢?”

“很快就會清楚的。”程顥說完,派兩名捕快立即去曲家把老漢押到公堂。一審,這個老漢果真是一個盜賊。他想冒充曲寧的親爹大竊曲家!

程顥是如何破了這個案子的呢?

博物斷案——

首先,程顥發現藥書雖舊,但上麵的字跡很清楚。按老漢說的,把兒子賣給人至今已有三十幾年,他在外行醫,藥書隨身常用,翻摸了三十幾年,字跡不可能還這樣清楚。程顥又想到,按曲誠年齡與曲寧相比,曲誠得曲寧時不到四十歲,怎麽會被稱為“曲老員外”呢?程顥由此斷定這個字是剛寫上去的,藥書憑證是偽造的。

巧辨方頭鍁

宋朝時的一天,瓜農蔡小二挑著兩筐西瓜到集上去賣,鄰村的幾個瓜農也來這裏賣瓜。

“甜瓜,甜瓜,吃一口甜掉牙!”鄰村那幾個人伸長脖子喊著,人們隻是看看他們的瓜,就轉身來到了蔡小二的瓜攤前。

人們看見蔡小二不用挑,隨手拿起瓜切開,個個都是紅沙瓤的。

“嚐嚐,沒關係。”蔡小二笑眯眯地讓人們品嚐自己種的西瓜。

“好瓜,真是好瓜!”一個老漢拿起一塊西瓜,咬了一口,連聲稱讚道。

不一會兒,蔡小二的兩筐西瓜就賣光了。他剛要走,卻被鄰村那幾個賣瓜的叫住了。

“喂,聽著點兒,從今往後再也不許你到這裏來賣瓜了,不然……”鄰村一個長得黑胖的瓜農說道。

“為什麽?”蔡小二轉身來,氣憤地問道。

黑胖子凶狠地斜了蔡小二一眼說:“什麽也不為,就為了我這瓜!”

蔡小二一看,黑胖子筐裏的瓜還是滿滿的,一個也沒賣出去。可他又一想,這也不怨我呀!誰叫你種的瓜個不大、味兒不甜了。再說天下哪有這個理呀,這地方隻許你賣瓜,不準別人賣。這小子也太霸道了,非治治他不可。想到這兒,他對黑胖子說:

“不行,明天我還來這裏賣瓜!”

聽了這話,黑胖子胡子都氣得豎起來了:“那好,咱們走著瞧!”

蔡小二回到家裏,趁著天沒黑,很快把兩畝地的瓜數了一遍,已經有二百五十六個瓜熟了。他心想,這回好了,他黑胖子來偷一個西瓜我也知道,然後再告他去。

就在這天晚上,蔡小二的瓜地裏果然出事了,不是丟了西瓜,而是有人把二畝地的西瓜秧全從根上砍斷了。當蔡小二看見地裏的一片慘景時,眼睛都直了,半天才明白過來,坐在地頭失聲痛哭起來。

鄉親們聞訊都趕來安慰他。

“這是哪個損小子幹的,真缺德!”

“真是的,眼看到手的銀子全完了!”

“哭有什麽用,還是去告他吧!”

“對,聽說胡縣令很善斷案,不妨找他試試!”

蔡小二聽著大家的議論,心裏也在思忖著:這瓜田被毀的事,沒有任何一個人看見,就是報與胡縣令,怕是也難斷清。可是他又一想,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不如去碰碰,沒準胡縣令真有辦法呢!於是蔡小二當天就趕到縣衙報了案。

胡縣令果然辦事認真,是個清官。他問蔡小二:

“平日誰與你有仇?”

“沒有啊!”

“你再想想,尤其是種瓜的人?”

蔡小二拍拍腦門兒,忽然想起昨天賣瓜的情形,便一五一十地對胡縣令說了。

胡縣令思索了一會兒,便讓蔡小二領他來到了瓜地。

聽說胡縣令親自來到瓜地斷案,老百姓都紛紛前來觀看。

隻見胡縣令在瓜地裏東扒扒,西看看,不一會兒,從地裏走出來,命令衙役:“把附近所有瓜農使用的方頭鍁都找來。”

衙役們領命而去,很快就把附近幾十家瓜農的方頭鍁都收來了。胡縣令又讓把這些方頭鍁每個間隔一步排列起來,然後命令道:

“凡是方頭鍁的主人,都站在自己鍁的後麵。”

很快,每個方頭鍁的後麵都站了一個人。他們都是瓜農,那個黑胖子瓜農也站在隊列中。胡縣令果然手段高明,很快把黑胖子從隊列中揪了出來。在事實麵前,黑胖子隻得如實招供,是他嫉妒蔡小二,怕自己的瓜賣不出去,才趁夜晚毀壞了蔡小二的瓜園。

胡縣令是怎樣巧斷這起毀瓜案的呢?

博物斷案——

胡縣令看見瓜秧都被砍斷,便想到應該從作案工具著手破案。他憑經驗知道,毀瓜者若是用鐮刀砍的,地麵上不會留下印跡;若是用鋤頭砍的,瓜秧被砍斷的地方應該是斜茬。所以,他就根據瓜秧斷口處是直茬的情況,認定毀瓜者用的一定是鐵鍁。但是鐵鍁有圓頭的,也有方頭的。於是,他又查看,發現地下入土印跡的深度一樣,便斷定為方頭鍁。可是還得在這幾十把方頭鍁裏找出那把砍斷瓜秧的鍁呀,於是,胡縣令又逐個用舌頭舐方頭鍁。當他舐過黑胖子的方頭鍁時,感到舌尖又苦又澀,便斷定毀壞瓜田是黑胖子所為。

偽造的契約

宋朝眉州有一個叫王剛的小夥子,家中唯有老母一人,靠祖傳的一畝良田維持生活。誰知這一畝良田被本州的一個豪門大戶孫延世看中了。此人心毒手狠,仗勢欺人。他暗中盤算很長時間,終於想出一條毒計。

春耕時,一天清早,王剛帶上幹糧,扛著鋤頭,高高興興地來到自己的地裏幹活。他還沒走到地裏,遠遠看見有兩個中年漢子正在自己的地裏翻地。他急忙跑過去,上前問道:

“這是我的地,你們是不是弄錯了?”

“是我家老爺派我們到這塊地幹活的,沒錯。我們隻管幹活,別的你去問我家老爺好了。”兩個中年漢子說完,繼續翻地。

“你家老爺是誰?”王剛急了,氣憤地大聲問道。

“豪門大戶孫延世?”兩個中年漢子答話中含有幾分得意。

王剛聽後,急忙轉身朝孫家奔去。

“孫延世你出來!”王剛站在孫家大門口喊著。

過了一會兒,孫延世晃晃悠悠地從裏麵走出來,說:

“啊,是王剛啊!有話好說,何必發這麽大的火……”

“你為什麽叫人到我家地裏幹活?”王剛氣衝衝地對孫延世說。

“那地已經是我的了。不要在這裏胡鬧,趕快離開這裏吧!”

“什麽?你胡說,我去告你!”

“願意告你就去告,我等著。”孫延世擺出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說。

兩個人到了縣衙,孫延世搶先對知縣大人說:“去冬我和他立下契約,將他的一畝地轉賣給我,這小子小小年紀就敢賴帳,請大人做主,查明真偽。”

知縣大人立即叫差役跟孫延世回家將契約取來。並展開細看,隻見白紙黑字,朱紅大印,上麵確確實實寫著王剛把地轉賣給了孫延世。

知縣辨不出這個契約的真偽,就上報給了州府,州府立即責成禦史章頻來核辦此案。章頻辦案經驗豐富。他仔細查看那張契約,很快發現這份契約上的字和印章與一般契約不同。便斷定這是一張偽造的契約。他立刻傳孫延世受審,孫隻好供認伏罪了。

章頻是怎樣發現契約上的字和印章與一般的契約有所不同呢?

博物斷案——

一般的契約都是先把文字寫好,然後再蓋印。而這份契約卻是字寫在印鑒上,所以章頻推斷,一定是孫延世先偷了王剛的印蓋上,然後再寫上字。經審,事實果然如此。

前胸與後背

南宋時,江西一帶食鹽缺乏。有一天,有位盲人買了半斤鹽,正提著往家走,忽然被人猛地從手中奪走了。盲人大喊:“捉賊!”聽到有人跑去捉賊,盲人便順聲音追去。追不遠,就聽到四五個人的叫喊聲,和兩個人的廝打聲。等盲人走進,就聽到一人說:“你為什麽搶人家的鹽?”另一個人說:“是你搶了人家的鹽,還動手打人!”二人互相指責,又互相謾罵。盲人也無法分辨誰是好人,誰是搶劫犯。

眾人正在七嘴八舌的議論時,恰巧湖襄提刑宋慈路過這裏,見許多人圍觀爭吵,便令人上前問明情況,宋慈手下有個辦事幹練的小吏,聽後馬上說:“這事不難,古代有現成的案例,符融就曾經安排兩人賽跑,誰跑贏了,誰就是好人。”宋慈看見兩人已經互相打得鼻青臉腫,傷痕累累了,說二人賽跑賽不出真實的成績,便說不行。

小吏忙回答說:“大人如果擔心負傷後,跑的速度不真實,不如將二人押解回衙,等二人養好傷。再跑也不遲啊。”宋慈笑了笑說:“何必這樣麻煩呢?我自有辦法。來人,將二人上衣脫掉,查看傷勢!”手下人一擁而上,將二人衣服脫掉。隻見一人鼻子流血,前衣襟灑滿鮮血,胸部被打得青紫一片;另一個人被打得後背發青,還有指甲抓傷的痕跡。宋慈便衝那後背負傷的人說:“這個就是搶劫犯,給我捆上帶走!”眾人一起上前,去綁那後背負傷的人。圍觀的人都用疑惑的目光看著這位提刑官。後來一審問,果然那人就是搶劫犯。提刑官是憑什麽斷定此人就是搶劫犯呢?

博物斷案——

憑二人負傷的部位。好人追趕壞人,必然從後背抓,壞人回身反抗,一定會當胸打在好人前麵,壞人再跑,好人還是從壞人背後打壞人;壞人返身反抗,必然打到好人前麵,所以胸前傷重的是好人,背後傷重的是壞人。

一字之差

清朝年間,有一個商人娶了一個妻子。商人是做運輸生意的,經常要走南闖北。有一天,商人又要出遠門了。對他的妻子說:“我常年不在家,父母年紀大了,需要你照顧,妹妹又非常任性,不會做事,這個家就全靠你啦!”妻子的娘家很窮,所以她從小就很會做家務,砍柴、挑水、做飯,什麽都幹。她對丈夫說:“你放心吧,我一定會服侍好公公婆婆,照顧好小姑的。”

商人走了以後,善良溫柔的妻子,天天早起晚睡,忙裏忙外地做家務,重活輕活什麽都幹,可是仍然要受到婆婆和小姑的欺負。原來呀,婆婆嫌媳婦的娘家窮,小姑本來就又懶惰又自私,看到嫂嫂要來當家,就處處跟嫂嫂作對。

有一天,小姑看見嫂嫂在河邊洗衣服,就故意找嫂嫂的麻煩。她拾了一塊石頭,“撲通”一聲扔在河裏,水花濺了嫂嫂一臉,嫂嫂生氣地責怪小姑,小姑就破口大罵,姑嫂倆爭吵起來。小姑惡狠狠地舉起洗衣用的棒槌,猛力砸在嫂嫂頭上,嫂嫂一下子倒在河邊,沒有喊出一句話,就斷氣了。馬上小姑就被抓進了衙門,縣官經過審問,叫來專門寫公文的書吏,寫了判決文書:“小姑用棒槌擊死其嫂,判處絞刑。”婆婆聞聽女兒要被處斬,趕緊拿出很大一筆錢,去收買書吏。那書吏收了錢,便偷偷地在判決文書的一個字上,又添加了一劃。很快判決文書就呈報給了州府,州官看了以後,以為小姑是不小心砸死嫂嫂的,就改判了三年監禁。

幾天後判決結果又傳回到縣衙,縣官展卷一看,覺得非常奇怪,明明是砸死了人,殺人償命,天經地義,為什麽州官要改判呢?他不禁又重新查閱了上呈文書,終於發現是書吏動了手腳,便立刻查辦了書吏,重新判小姑死刑。那麽書吏在哪個字上加了一筆,使小姑的罪責減輕了呢?

博物斷案——

書吏在“用”字的一豎下麵添加了彎鉤,就成為了“甩”字,變成小姑無意地“甩棒槌”砸死嫂嫂了。

水盆裏的銅錢

南京城裏的秦淮河邊,有一個夫子廟。每年元宵節,都要舉行廟會。廟會上人山人海,有唱戲的,有看戲的,有賣東西的,有買東西的,還有看燈和猜燈謎的,真是好熱鬧啊。

在夫子廟的旁邊,有一長溜商品攤子,商販們扯開大噪門,吆喝著招徠生意。遊客們這邊挑挑,那邊看看,看中了什麽好的,就大聲討價還價。這些嘈雜的聲音,反而增添了節日的氣氛。在這些攤子中間,有兩個攤子緊緊挨在一起,他們一個是賣菜油的,一個是賣青菜的。賣油郎嘴勤手快,服務熱情,所以生意特別好,而賣菜郎呢,總是把爛菜冒充好菜,還短斤缺兩,所以生意冷冷清清。賣菜郎卻認為,是賣油郎搶了他的生意,一直懷恨在心。

有一天,有人來買油,賣油郎忙著招呼顧客,身邊的錢箱沒有鎖,被賣菜郎看見了,他悄悄跑過去,伸手偷了一把銅錢,塞進袖口裏。賣油郎一轉身,正好看見了,氣憤地責問賣油郎:“你為什麽拿我的錢?”賣菜郎卻反咬一口說:“我沒有拿,是你偷了我的錢!”

他們爭吵起來,人們隻好叫來了縣官。縣官問清了情況,對賣菜郎說:“你把袖口裏的錢拿來,讓本官看看。”賣菜郎把錢交給了縣官,縣官看了一眼,皺著眉頭說:“哎呀,這錢也太髒了,還是先洗幹淨了,我再判吧!”

他讓人把銅錢泡在水盆裏洗,過了一會兒,縣官看看水盆,馬上就判斷出,是誰偷錢了。為什麽縣官看看水盆,就知道誰是小偷呢?

博物斷案——

買油郎的手上沾了油,拿錢的時候銅錢上也會沾上油,縣官看到水盆裏的水漂著油花,就知道錢是賣油郎的了。

邱與丘

清乾隆二十四年的時候,廣西蒼梧縣的縣令王猛剛剛到任,就接到了一紙訴狀。一向愛民如子的王猛看罷訴狀,就將原告餘阿呂和被告邱以誠傳道縣衙大堂。

王猛先詢問原告餘阿呂:“餘阿呂,你當著本縣令和邱以誠的麵,再將所告之事向本官陳述一遍!”

餘阿呂說道:“啟稟大老爺,邱以誠曾在康熙五十五年的時候,從我那借走了二十兩銀子,當時說定是35年後還,可現在35年已經過去了,邱以誠卻分文未還,而且還否認他向我借過錢,故而我才寫了訴狀,請大老爺做主!”

王猛聽罷,說道:“你的借據帶來了嗎?”

“小人已帶來!”餘阿呂從兜裏拿出借據,呈給了王猛。

王猛展開一瞧,確實如餘阿呂所說,並且借據上還簽過字,畫過押。

王猛將借據放在幾案上,又問邱以誠:

“你可曾借過餘阿呂的錢?”

“請老爺明斷,小人從來未曾借過他錢,我記得在3年前曾經向他借過一個銅壺,因為我不識字,隻認識自己的名字,所以當時還是他替我寫了一張借據,他又寫了我的名字,我就依葫蘆畫瓢的照著他寫的我的名字的樣描了一個我的名字。大人,他手中拿的借據一定是我借銅壺的證據。”

在邱以誠回話的時候,王猛察言觀色的注視著他,覺得這個邱以誠是個正人君子,是斷斷不會借錢不還的。

想到這裏,王猛不禁把幾案上的借據又拿了起來仔細地觀看。

看著看著,王猛突然明白過來,他一拍驚堂木,大喝一聲:“大膽的餘阿呂,你竟敢偽造證據欺騙本官,還想詐人錢財,還不從實招來,免得皮肉受苦。”

餘阿呂還想狡辯,王猛說出了借據中的破綻後,他一下子垮了下來。

王猛是怎麽看出借據中有問題的呢?

博物斷案——

“邱”字在雍正初年以前,隻作地名使用,而姓氏中一律用“丘”,而不用“邱”。到了雍正初年,為了避孔子(丘)的諱,作為姓氏的“丘”,才一律改為“邱”。而借據上寫的時間是清康熙五十五年,那個時候,“丘”還不能寫做“邱”。由此,縣太爺王猛肯定那張借據是後來寫的,也就是在“丘”改成“邱”之後的事。

一壇紅棗

有一個商人積攢了不少錢。有一天,他要外出去做生意,家中沒有其他人,於是他把一壇銀子假說是紅棗,封好了托鄰居保管,說是很快就回來。

可商人一去,竟3年沒有回來。一天鄰居打開壇子,隻見白花花的銀子,就全部拿出來占為己有。

不久,商人回來了,鄰居在壇子裏裝滿紅棗,照原樣封口以後,還給商人。商人打開一看,銀子變成了紅棗,就問:“壇子裏的銀子呢?”

鄰居回答說:“你交給我時說的是紅棗,哪裏來的銀子呢?”

兩人說不清,理不明,爭吵起來,就一同來到了縣衙。

縣官問鄰居,鄰居說:“他把壇子交給我時說是紅棗,根本就不是銀子。”

縣官仔細看了看一壇紅棗,把桌子一拍,要鄰居立刻把銀子交出來,否則要用大刑。

這時,鄰居大呼冤枉,否認拿到銀子。於是縣官講出了道理,使鄰居無話可說,隻好低頭認罪。

縣官是如何判定的呢?

博物斷案——

縣官說:“商人外出3年,紅棗早已幹枯黴爛,現在紅棗新鮮完好,明顯是才放進去的。”這時鄰居無話可說,乖乖地交出了銀子。

替罪的瞎子

一天,一位瞎眼的中年男子來到縣衙自首,說他因生氣不慎失手打死了年老的父親,要求胡縣令給他治罪。胡縣令聽罷,便帶領衙役一同去現場勘察。

到了瞎子家,隻見一位白發老翁麵朝黃土,倒在血泊中。胡縣令驗屍時,發現死者後腦勺有三個傷口,這些傷痕有規則地分開排列著,那老翁自然是招架不住來自三個不同部位的致命襲擊。胡縣令看到這一切,對瞎子說:“你殺了人,是要抵罪的,你這一去可再也別想回來了。家裏還有什麽人?叫他來和你訣別!”

瞎子臉色陰沉,過了一會兒,才低聲說:“家裏還有一個兒子。”胡縣令便派人傳喚他兒子來。

兒子來了,畏畏縮縮地站在瞎眼父親身旁,一會兒看父親,一會兒看眾人,又不時瞟著倒在血泊中的祖父,雙手不停地絞在一起。此時,胡縣令大聲說道:“你們父子有什麽話快說吧,今天可是最後的機會了。”

聽罷這話,兒子抓住父親的手,低頭嗚咽起來。父親也哭著對兒子說:“兒啊,以後可要好好做人。隻要你今後好好過日子,父親此去也沒有什麽牽掛了。不要想念我,我眼睛瞎了,也不值得想念。”說罷,瞎子就扭過臉去。那兒子神色淒然又慌亂。胡縣令喝令兒子退下。

過了一會兒,胡縣令又叫瞎子退下,傳那兒子上來。胡縣令鐵青著臉,高聲喝道:“剛才你父親把一切都招認了,是你打死了你祖父,還想讓父親來抵罪。你知道該當何罪嗎?還不快招供!”那兒子“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哆嗦著說:“我確實打死了祖父,但我父親去投案完全是他自己的主意,這跟我不相幹,請大人饒命!”說完連連磕頭。

原來他家共有四口人,他還有位叔叔,那老翁由於大兒子是瞎子,所以常常偏袒小兒子。這孫子就記恨在心。有一天,趁祖父一人在家的時候,孫子抱起石頭砸死了祖父。父親回來後知道了,不禁嚇壞了,為了保住這條根,就想出了這麽個替罪的主意。

胡縣令是憑什麽知道兒子是殺人凶手的呢?

博物斷案——

父親是瞎子,如果發怒打人,一般是亂砸一氣;而祖父的三處傷口排列整齊,顯然是明眼人幹的;父子訣別時,兒子舉動反常,說明是父親替罪。

父與子

清朝康熙年間,忠若虛任餘姚縣令。他一天到晚坐在官府大堂上,開門聽理訴訟,到了半夜也不休息。無論事情大小,倘若有所冤屈,都可起訴。一經起訴,就立即判斷是非曲直,從不積壓案件。

一天傍晚,一個中年人來控告其子不孝。忠若虛馬上升堂,一審問,得知父子兩代都是以皮匠為業。根據父親控訴,兒子不守本分,家裏常常缺米少柴,而他遊**無度,如果教訓他,他就更加無法無天。忠若虛聞聽原由,不禁心中有可數,便慢慢地說:“你們父子倆吃過晚飯沒有?”父子倆都回答說:“沒有。”於是忠若虛就吩咐每人給錢200文,很關心地說:“拿去,吃了飯再聽審。”於是父子倆都出去了。

到了夜裏二更天,忠知縣突然宣布繼續審案。忠知縣先把父親叫到堂上問道:“這位父親,200文你用去多少?”中年人回答道:“還剩30文。”忠知縣疑惑地又問道:“現在菜很便宜,你隻吃一碗飯,為何隻剩30文?”中年人叩頭說道:“我有久治不愈的老毛病,飯後要吸一口鴉片煙,需用一錢左右,也在這裏麵開支了。”接著忠知縣又傳兒子上堂,問道:“200文你用去多少?”兒子回答道:“我隻用去了30文,還有170文。”忠知縣又是疑惑地問:“你為什麽要這樣節儉呢?”兒子非常淡然地回答道;“飯是飽肚子的,既然吃飽了就不用再花錢了。”

詢問完了兒子,忠若虛己經全都明白了,於是他就對父親說;“我已考察到你們父子來打官司的情由了。你的兒子隻是一個皮匠,整天忙碌不停,還不足以供應你的需求,因此你就告他不守本分。現在本應懲罰你謊騙之罪,隻是當你兒子的麵給父親用刑,你的兒子必不忍心,我也不忍心這樣做。你立即回去,妥善處理好父子關係,努力做一個好老百姓。”父親聽了這段話,感動得抱著兒子哭泣起來,叩頭拜謝而去。

那忠知縣憑什麽斷定是其父誣告其子的呢?

博物斷案——

忠若虛拿出200文錢,讓父子二人出去吃飯,就是在測試父子二人平時的生活作風。如果吃飯用的銀子多,說明他們平時生活浪費;吃飯用的銀子少,說明他們平時生活節儉。父子兩人的用錢多少,一下子便可知道控告的正確與否。

鐮刀上的證據

一天,西平村的一個青年農民挑著兩隻水桶往山裏走去。因為多日無雨,田裏缺水,他想到那個剛剛被發現的泉眼邊再接兩桶山泉水。

走著走著,他忽然發現前麵不遠的山道邊上躺著一個人。近前一看,他不由的驚叫起來,調頭就往回跑。原來,他看見地上那個人的腦袋都被砍爛了。

案子很快被報知了官府,胡縣令親自帶了幾名衙役來到了發案現場。胡縣令發現這裏很僻靜,是強盜經常出沒的地方,便估計很可能是強盜某財害命。可是,當他檢查完死者的衣物時,又發覺不對。因為死者的衣物都在,而且身上還帶著三十兩銀子。

“若是強盜所為,哪能把銀子留下呢?”胡縣令一邊想,一邊繼續檢查死者身上的傷痕。當他發現死者身上有十幾處鐮刀傷時,心裏明白了:“這是一起仇殺案。”

胡縣令把死者的妻子叫到跟前問道:“你丈夫生前跟誰結仇最深?”

死者的妻子哭得象個淚人兒似的,聽了胡縣令的問話,竟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不要急,好好想一想,你丈夫生前沒跟誰積有怨恨嗎?”胡縣令又語氣平緩地問道。

死者的妻子抹了把眼淚,答道:“我丈夫平素與人從沒爭吵過,沒有什麽仇人。”

“你再想想,能不能因為別的原因?”胡縣令仍然希望被害人的妻子能提供點對破案有價值的情況。

死者的妻子又想了片刻,還是搖頭。

“好了,想不出來也無妨,我自有辦法查明案情!”胡縣令說著就要走。就在這時,死者的妻子忽然想起什麽,說道:

“大人,我想起來了。前幾天,我丈夫找村子裏的武明子結帳,他沒帶銀子來,我丈夫曾限期讓他把欠的銀子還清。”

“噢,武明子。”胡縣令暗自記住了這個人的名字,又對衙役吩咐道:“速去村裏傳我的話,讓各家各戶立即把各自的鐮刀都送到這裏來,如若發現有隱藏者,一旦被查出,便按殺人凶手論罪懲處!”

衙役去村子裏把人們都集合到一起,宣讀了胡縣令的命令。村裏的人沒有敢不服從的,都拎著自家的鐮刀來到了發案現場。

七、八十把鐮刀,在地上排了一長趟。胡縣令並不急於檢驗,等了片刻,才走近那些鐮刀跟前,一個一個地看起來。忽然,他指著一把鐮刀問道:

“這是誰的鐮刀?”

“大人,是我的。”

“你叫什麽名字?”

“小人叫武明子。”

“與我拿下這個殺人凶犯!”

“冤枉啊,大人!”

不管武明子怎樣喊冤,幾個衙役還是上前七手八腳把他捆了個結實。

這時,胡縣令才冷冷地說道:“讓他去看看那把鐮刀,看他還喊冤嗎?”

兩個衙役把武明子推倒了那把鐮刀前,他看過之後,果然不再喊冤了,並如實交待了殺人的經過。

胡縣令根據什麽認定武明子是殺人凶手的呢?

博物斷案——

因為武明子那把殺了人的鐮刀上留有血腥氣,引來了蒼蠅。胡縣令就是據此斷明了這件凶殺案。

吃飯時的證據

一天,漁民張生老漢和女兒銀風來到白蓮江上撒網捕魚。剛剛收了一滿網魚,張生老漢樂得抿不攏嘴,銀鳳那美麗的臉蛋也笑成了一朵蓮花。

突然,一個惡狠狠的聲音從前麵傳來:“讓開,讓開,這地方是老子早占了的。”

張生老漢和銀鳳一抬頭,看見前麵橫住了一條大漁船,船頭上站著剛才喊話的那個人,身後還站著幾個惡漢。張生老漢認識這個人,他是鄰村的一個惡棍,叫劉大行,經常在江麵上為非作歹。

張生老漢氣憤地說:“劉大行,都說你改惡從善了,怎麽又來到江麵上稱霸呢?”

這時,劉大行也認出了張生老漢,便把眼睛一橫說:“不是我霸道,我昨天晚上就選好了這塊地方,不信你問問他們。”

“是啊,到這裏捕魚是我們大夥兒昨天晚上一起商定了的。”劉大行身後的那幾個人隨聲附和著。

“哼,看你還年輕,這次我就讓了你!”張生老漢回頭招呼銀鳳:“走,咱們不跟他一般見識!”

“慢著!”劉大行把手一伸,陰陽怪氣地說著,“這麽走可不行,得把魚留下!”

“什麽?你……”張生老漢氣得說不出話來。

“火什麽?這些魚要不是被你打上來,早就進了我的船艙了,”劉大行說著把手一揮,“靠近點,給我裝魚!”

大船很快靠近了小船。張生老漢是個倔脾氣,見他們要上船搶魚,便雙手橫握船櫓,站在船頭說道:“劉大行,這次我本想寬容了你,可你卻得寸進尺。現在你離開這裏還為時不晚,如若不然……”

“媽的,大爺怕過誰?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劉大行說著,從身上抽出一把腰刀,舉起來就朝張生老漢砍去。

張生老漢用大櫓擋住了刀。劉大行哪肯罷手,一聲呼喚,手下的人一齊衝了上來,將張生老漢團團圍住。劉大行趁張生老漢不注意,一刀砍去,張生老漢“哎喲”一聲,被砍倒在船上。

銀鳳見爹爹被人砍倒,不顧一切地衝上去拚命。劉大行並不躲閃,趁機抱住銀鳳。

“哈哈哈,這水鴨子還真夠野性的。要知道,你劉爺爺什麽樣的姑娘沒見過!哈哈……”

銀鳳恨得渾身顫抖,一口咬在了劉大行的胳膊上。

“哎喲!”劉大行哀嚎一聲,撒開了手。

銀鳳趁機跳到了船頭。

這時,不遠處圍攏過來十幾條漁船,劉大行一看不妙,倉皇逃跑了。

漁民們聽了銀鳳的哭訴,都勸銀鳳去衙門告劉大行,銀鳳抹了把眼淚,在鄉親們的陪伴下,抬著張生老漢的屍體來到縣衙門擊鼓告狀。

縣令聽了銀鳳的訴狀,開始勘驗了屍體,見張生老漢的致命傷是在右邊肋骨上,便立即命衙役把劉大行等人傳喚到了堂上。

“是你殺死了張生老漢嗎?”縣令問道。

“回大人話,小人已經改惡從善了,哪能幹出那殺人的事呢?您可千萬不要輕信那小女子的話!”劉大行討好地望著縣令說。

“不對。我們大家都看見了是你領人在行凶作惡。”一個青年漁民挺身而出說道。

“是的,我們都看見了。”眾漁民齊聲作證。

縣令看了看劉大行,又問道:“這是怎麽回事呢?”

“我……”劉大行的眼珠子轉了兩轉,又說道:“張生老漢是我這船上的人殺的,但不是我。”說完,他緊緊盯視著自己的幾個手下人。

縣令想了想,又問眾漁民:“你們看見是誰殺死了張生老漢?”

眾漁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答不上來。

“你們都沒有看見,這叫我怎麽斷呢?都下去等著。”縣令說完坐在椅子上閉目養起神來。

不知過了多久,縣令睜開眼睛,對衙役說道:“端些飯菜來,分給他們吃!”

不一會兒,差役把飯菜分給他們吃。

吃完飯,縣令把劉大行叫出來對他說道:“本縣令現已查明殺人凶手就是你!”

這個縣令是如何判斷出殺人凶手的呢?

博物斷案——

縣令在勘驗死者傷口時,發現致命傷在右邊肋骨上,便知道凶手一定是個左撇子。於是,縣令讓他們吃飯,從而發現劉大行手下的幾個人都是用右手拿筷子,而唯獨劉大行是用左手。因而斷定劉大行就是殺人凶手。

頭上的證據

一天,一個叫齊也強的農民頂著酷日吃力地在鄉間土路上走著。當他來到一個三岔路口時,摘下圍在腦袋上的毛巾,擦試了一下臉上的汗水。他隻覺得口渴得很,便下意識地舔了舔幹裂的嘴唇,心想,要是有口水喝該多好哇!

這時,正巧從後麵趕上來一個小和尚。

齊也強看見小和尚腰裏掛著個水葫蘆,便懇求道:“小師傅,我走得太渴了,給口水喝可以嗎?”

這個小和尚心地善良。他見是一個路人向自已討水喝,忙從腰間摘下水葫蘆,遞過去說:“喝吧,喝飽了好趕路。”

齊也強聽了這話,急忙一把拿過水葫蘆,“咕嚕咕嚕”地喝起來。轉眼間,一葫蘆水讓他喝了個精光。喝完水,齊也強抹掉嘴角邊的水珠,似乎一下子來了精神:“太好了,真痛快嗬!”

小和尚把空水葫蘆掛在腰上,剛要繼續趕路,卻被齊也強攔住了。齊也強皮笑肉不笑地問道:“小師傅,你這是幹什麽去呀?”

小和尚回答道:“我出家三年了,剛剛得到了官府的承認,發給了度牒(即文憑),我這是要去江寧縣化緣。”

聽了小和尚的話,齊也強眼珠子一轉,頓時蒙生出一個惡毒的主意來。他想,種地實在太辛苦了,不如出家當和尚,幹脆殺了這個小和尚,冒充他去江寧縣化緣,豈不樂哉!於是,齊也強笑著對小和尚說:“我也是去江寧縣,咱們結伴而行吧!”

小和尚聽了很高興,兩個人結伴上路了。可是,還沒走出多遠,齊也強趁小和尚不防備,抽出柴刀,把小和尚砍死了。齊也強拿了小和尚的度牒,並在路過一個村子時,求人剃了光頭,冒充起和尚來。

齊也強一路化緣,不知不覺來到了江寧縣城。這天,他來到了縣衙,向縣令張詠遞上了度牒,申請發給到江寧縣化緣的憑證。張詠看過度牒,剛要簽證,目光忽然在齊也強的腦袋上停住了。

“你出家幾年了?”

“整整十年。”

這時,張詠大喝一聲:“好你個殺人凶犯,竟自投羅網來了!來人,給我把他捆起來!”

齊也強被衙役捆了個結實,押進了死牢。

張詠怎樣推斷出齊也強就是殺人凶犯的呢?

博物斷案——

張詠早就接到了報案,說是有一個小和尚被人殺死在路邊。正巧,不幾天後,齊也強來此地化緣。張詠檢查了度牒,沒有發現可疑的地方,可是卻發現齊也強的頭上有紮頭巾的痕跡。和尚是從來不紮頭巾的。張詠就這樣認出了凶犯。

從前,有一個叫胡昆的惡棍,經常無事生非,打架作惡,連縣令也不敢管他。

一天,他又把一個叫柳生的人打了。柳生告到了縣衙。恰巧這時前任縣令因貪汙被革職了,新任縣令李南公受理了此案。他查明情況後,派人把胡昆抓到了縣衙,重責四十大板,並罰他給柳生二十兩銀子作為賠償。

胡昆回到家裏後,氣得幾天吃不下飯。他從沒受過這個氣,發狠心要報仇。

這天,他把心腹人申會叫到跟前,商量怎樣才能報仇。申會鬼點子很多,隻見他的鼠眼轉了幾轉,便想出了一個壞主意。他對胡昆一說,胡昆臉上露出了陰險的笑容。

幾天後,胡昆又找茬把柳生打了。這次比上次打得更重,柳生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痛苦不堪。他被人攙扶著又來到縣衙告狀。

李南公聽柳生哭訴了被打的經過後,不禁大怒,命人立即把胡昆抓來。

不一會兒,胡昆來了,但不是被抓來的,而是被抬來的。隻見他哼哼呀呀,在擔架上疼得亂滾。

李南公上前一看,不禁一怔。隻見胡昆身上的傷比柳生還重,渾身也是青一塊,紫一塊,兒乎沒有一塊好地方。

這是怎麽回事呢?李南公沉思了一會兒,終於想出了一個辦法。他走到柳生跟前,輕輕摸了摸傷處,又走到胡昆跟前,也輕輕摸了摸傷處,然後說道:

“大膽胡昆,今日作惡不算,還想蒙騙本官,與我再打四十大板。”

於是,胡昆又挨了四十大板。打完後,李南公又問道:“還不從實招來。”

“我說,我說……”胡昆怕再挨打,隻得如實交待了假造傷痕的經過。

原來,南方有一種據柳樹,用這種樹的葉子塗擦皮膚,皮膚就會出現青紅的顏色,特別象毆打的傷痕。若是剝下樹皮橫放在身上,然後再用火燒熱燙燙皮膚,就會出現和棒傷一樣的痕跡。這些假造的傷痕和真傷十分相象,就是用水洗都洗不掉。那天,申會給胡昆出的就是這個主意。他們把柳生打傷後,急忙回家用據柳樹的葉和皮假造了傷痕。

李南公是怎樣檢驗出胡昆假造傷痕的呢?

博物斷案——

因為毆打致傷,血液聚集,所以傷處發硬;而偽裝的傷痕則和好的肌膚一樣,是鬆軟的。李南公就是根據這個常識驗明真傷還是假傷的。

被撕成兩半的田契

從前,某縣有一個叫洪作仁的小官,為人十分奸詐。一天,他來到自己家的田裏查看苗情,發現旁邊那塊地裏的莊稼比自己地裏的莊稼長得好。於是他的眼睛裏噴出了貪婪的欲火,決心要把那塊地搞到手。

一天,他找到了那塊地的主人劉慶,對他說道:“我看你家人丁不旺,想給你出個好主意,可以免去你家的官差。”

“別著急嘛,”洪作仁故意慢條斯理地賣起關子來,“這事好辦,隻要你聽我的,準能辦成。”

“你快說吧,我聽你的!”

“那好,你隻要把田稅都交給我就行了,這樣你並不吃虧,交給誰不都是交嘛。”

“這好辦,上秋打下了糧食,我就把田稅給你送去,你可千萬不要食言。”

“本官雖然官位不大,但什麽時候不是替老百姓著想,你盡管放心吧!”

一晃三年過去了,洪作仁貪汙了劉慶兩年田稅。可是,他並不滿足,他的目的不是隻要那點田稅,而是要把劉家的地搞到手。為了實現這個目的,他憑借自己的權力,偽造了一張田契。田契寫好後,他又把它放在茶水裏浸泡。一日後,當他把田契從茶水裏撈出來時,臉上露出了得意的奸笑。那張偽造的田契已經變成了灰黃色,真象經過了幾年變舊了似的。

一切準備妥當後,這天洪作仁來到了劉家,把偽造的田契放在劉慶的麵前說道:

“這張田契上寫得很清楚,你在三年前把田地賣給了我,從今天起,那塊地就是我的了。”

“什麽?”劉慶聽了這話,又看看那張偽造的田契,氣得渾身直顫:“那地是我祖上留下來的,年年交稅直到如今,難道憑你這一張破紙就能歸你了嗎?”

“嘿嘿,交稅?你交給誰了?”

“交給你了!”

“我可從來沒收你的稅。”

“什麽?你……”劉慶這時才明白三年前洪作仁那片好心的真正目的。他把牙一咬,拉起洪作仁就要去縣衙打官司。

“我正要去,白紙黑字,清清楚楚,還怕打不贏你!”因為有那張偽造的田契,洪作仁口氣硬得很。

當日,兩個人便來到了縣衙。縣令江平鬆向兩個人詢問了一遍後,把那張偽造的田契打開看了幾眼,見上麵寫得很清楚,看不出一點可疑的地方。忽然,江平鬆拿起田契,“嘶啦”一聲撕成兩半,並笑著說:

“洪作仁,你偽造田契,想霸占人家的田地,該當何罪?”

洪作仁“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口喊冤枉。

“你把它仔細看看。”江平鬆說著,把那張被撕開的偽造的田契,扔在了洪作仁的麵前。

洪作仁自知詭計已經被揭穿,隻得認了罪。

江平鬆如何鑒別那是一張偽契的呢?

博物斷案——

如果田契因為天長日久變舊了,撕開之後露出的茬口,應該是外黃裏白;而江平鬆把偽造的田契撕開一看,卻是表裏如一,便知這一定是一張假契。

手上的證據

清朝的時候,某縣城有一個生意興隆的客店,人們都叫它興隆店。這一天,一個算命瞎子來到興隆店裏投宿。

“我叫王半仙,最善算命,敢問老弟尊姓?”算命瞎子自報了姓名,熱情地要為做小生意的人算一卦。

做小生意的人疲倦地坐起來說:“我叫劉仁,今天多趕了點路,實在太累了,明兒個再請老哥指教吧。”劉仁說完,又倒在炕上呼呼睡著了。

第二天,劉仁還要趕路,便早早起來找掌櫃的結帳。可是他一摸錢袋,空了。頓時,急得他連聲叫苦。他來時,錢袋裏裝了五貫錢。那時流通的是銅錢,一千枚銅錢為一貫,五貫錢好大一堆呢。

王半仙被劉仁的叫苦聲驚醒了,以長輩的口氣教訓劉仁說:“出門在外要格外小心,哪能這麽大意呀!往後多注意就是了。”

就在王半仙說這話的時候,劉仁忽然看見了放在王半仙炕頭上的錢袋,心裏好生奇怪:我的錢袋癟了,可他的錢袋鼓了。記得昨天晚上他來時,錢袋裏也沒裝這麽多錢哪!這是怎麽回事呢?我得問問他。

“大哥,你是不是從我的錢袋裏拿錢裝進了你的錢袋?”劉仁望著王半仙那凹進去的眼窩問道。

王半仙眼睛不好使,但耳朵卻靈得很,還沒等劉仁把話說完,就生氣地站起來:“你說這話可要損壽,我一個瞎子能偷你的錢?我一覺睡到現在,是你剛才瞎咋呼才把我吵醒的!”

“不對,你偷了我的錢。給我沒事,若不還我,就拉你到縣衙治罪!”劉仁以為這麽一嚇唬,王半仙準能把錢還他。可誰知王半仙卻說:“走就走,你血口噴人我還不幹呢!”

於是,兩個人互相拉扯著來到了縣衙。

知縣升堂問案,細聽了劉仁和王半仙各自的敘述後,搖了搖腦袋說:“這案子好辦,你們的錢有記號嗎?”

劉仁一聽急了,忙回答:“老爺,錢是用來買東西的。今天進,明天出,哪裏會有什麽記號呢?”

知縣眉頭一皺,又問王半仙:“你的錢有記號嗎?”

王半仙笑笑說:“老爺,他的錢沒有記號,可我的錢有。咱瞎子掙點錢不易,哪能不多幾個心眼兒,讓它丟了呢?我每掙幾文錢後,便字對字,背對背地將它們穿起來,不信你看,我的錢全都是字對字、背對背用線穿起來的,請老爺明驗。”

王半仙說著,把錢袋遞了過去。

知縣打開錢袋一看,見裏麵的七貫銅錢果真都是字對字、背對背地穿著。他心想,看來一定是劉仁誣告了王半仙。他剛要把錢判給王半仙,忽然看見了王半仙那雙幹癟多皺的手,心裏頓時明白了。他大聲道:“王半仙,你偷了劉仁的錢,還想蒙騙本官,伸出手來……?

王半仙聽了知縣的話,隻得低頭認了罪。

這個知縣是怎樣推斷,從而認定是王半仙偷的錢呢?

知縣想到,王半仙若是平時每日睜了幾文錢就穿起來的話,手上一定不會留有銅鏽,若是偷了劉仁五貫錢連夜一個一個地字對字,背對背地穿好,手指上必然留下很重的銅鏽。於是,知縣讓王半仙伸出手一看,果然其右手的拇指、中指和食指上留下了深綠色的銅鏽。聰明的知縣就這樣斷明了這件偷竊案。

偽造的雷電殺人案

清朝雍正十年六月的一天夜裏,雷聲大作,暴雨滂沱。河北獻縣城西一戶居民的房屋被炸開了一個大窟窿,房主人劉良被炸得血肉模糊,慘不忍睹。雷電擊人的消息很快在城裏傳開了,眾說紛紜。但歸根結底,人們所說的都不外乎劉良或他的祖先得罪了雷神,這是雷神發怒對他的報應。

可是,也有人對雷電擊人的事產生了懷疑,把這件事報知了縣令李明晟。當即李明晟親自帶人來到了城西發案現場勘察。劉良的妻子齊萍,滿麵淚痕地向李明晟哭訴了丈夫不幸被雷擊身亡的經過。李明晟仔細地勘察現場後,對齊萍說道:

“人已經死了,哭也沒有用。時值盛夏,還是早些把死人殯殮了吧!”

齊萍剛要答話,卻見李明晟盯盯地注視著自己,忙低下頭,又抹起了眼淚。

李明晟見狀又說道:“雷神是萬萬不可冒犯的,說不定還有更大的災難在後麵呢!我看你還是要多多拜敬雷神,免得再生禍災。”

聽到這裏,齊萍畏懼地抬起頭來說:“大人,謝謝您的關照,若是這次躲過了災難,日後定不會忘記您的大恩大德!”

“快去整治棺木吧!”李明晟又交待了齊萍一句。這才帶著衙役離開城西,回到了縣衙。

深夜,李明晟獨自一人在庭院裏踱步思忖著:雷電擊人,地上不會有炸開的土坑,而隻能有燒灼痕跡。再說,雷電擊人是自上而下,死者家裏炕上的鋪草和房梁怎麽會朝上炸開呢?而且他還發現,被炸土坑的坑麵也好象是從底下被掀開的。根據這些情況,李明晟斷定這是一起謀殺案。劉良被雷擊身亡的現場是偽造的。那麽劉良的凶手是誰呢?李明晟得知,劉良被炸死的那天夜裏,妻子齊萍回娘家去了。因此,李明晟又進一步推斷,齊萍很可能是同案犯。

但是,李明晟沒有馬上抓捕齊萍,而決定先去抓那個同案人。他很快想出一個破案的辦法,幾天後便把偽造雷災、殺人害命的真凶施義抓捕歸案了。一審問,施義供認不諱。

原來,施義也是城西人,是劉良的一個遠親。他遊手好閑,欺男霸女,無惡不作。齊萍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兩個人經常眉來眼去,後來便勾搭在一起。可是劉良盡管老實,但隻要他活著,便有礙於施義和齊萍相好。於是,兩個人暗定毒計,在那個雷雨交加之夜,利用炸雷炸死了劉良。

博物斷案——

李明晟知道,偽造雷災沒有幾十斤的火藥是不行的,而製造火藥又必須摻合大量的硫磺。當時正值盛夏,又不是農曆年,沒有製作鞭炮的人,所以很少有人買硫磺。李明晟派差役去硫磺店鋪一查,得知最近果然有一個火藥匠買了大量硫磺。李明晟又派人找到那個火藥匠,火藥匠說是為施義製造過一個特大的爆雷。案子就這樣查清了。

偷吃青菜的牛

清朝光緒年間,江南的一個小縣成裏。一天,一高一矮兩個農民拉扯著來到縣衙告狀。縣令升堂審案,分別對他們進行了詢問。

高個農民說:“我是平遠村的。我在房屋後麵種了一塊菜地,這幾天被牛吃得亂七八糟,一定是他偷偷放出了自己家裏的牛,因為我們家的牛從來不吃青菜。”

矮個農民說:“我家的牛是跑到了他家的菜地裏,可我家的牛也從來不吃青菜,他憑什麽把我家的牛打傷?”

聽了兩個農民的述說後,縣令說道:“走吧,我到你們那裏看看就知道了。”

一路上,縣令已經想好了斷案的辦法。到了平遠村以後,他讓高個農民和矮個農民都把自己家的牛牽出來。他看見高個家的是一頭黃牛,矮個農民家的是一頭水牛。隨後,他又來到了高個農民家的菜地裏,仔細地觀察了一番,由於菜地裏既有黃牛的蹄印,也有水牛的蹄印,因此還斷不清是誰家的牛吃的菜。

縣令想了一會兒,讓差役從高個農民家的菜地裏撥了兩棵青菜,遞到黃牛嘴邊,黃牛隻聞了聞,並不去吃。

高個農民對矮個農民說道:“怎麽樣,我家的牛不吃青菜吧!”

縣令又讓差役把青菜放到了水牛嘴邊,水牛也聞了聞,搖頭走開了。

矮個農民又對高個農民說道:“怎麽樣,我家的牛也不吃青菜吧?”

水牛和黃牛都不吃青菜,難道是別的牛吃的嗎?高個農民疑惑的望著縣令。矮個農民臉上顯露出勝利者的微笑。縣令則又在菜地裏走了一圈,停在一個糞坑旁邊,凝神思索著。

片刻,縣令對他們說道:“本官已經查明了這件事情的真相,但今天太晚了,明天再宣布結果。”

縣令說完上轎回城了。高個農民矮個農民也隻得耐著性子回家再等一個晚上。

縣令剛回到城裏,就立即找來一個身強力壯的差役,對他說道:“你今晚再去平遠村一趟,要當場捉住那頭偷吃青菜的牛。”

“是!”差役領命而去。

當天晚上,果然有一頭牛又來到高個農民的菜地裏偷吃青菜,被差役當場捉住。當人們聞聲趕到這裏時,發現偷吃青菜的正是矮個農民家飼養的水牛。

差役把案情報告了縣令,縣令很高興。他把矮個農民傳喚到縣衙,處罰他按價賠償了高個農民損失的青菜。

博物斷案——

種過地養過牛的人都知道黃牛愛舐吃尿水,而水牛卻愛吃幹淨的東西,所以黃牛聞過的青菜留有臊臭味兒,水牛是從來不吃的。那天,縣令走到糞坑旁,聞到那令人作嘔的糞臭味,就聯想到水牛愛吃幹淨的東西,它不願意吃滿嘴臊臭的黃牛聞過的東西。因此,他便認定偷吃青菜的可能是那頭水牛。晚上派人去抓,果然如此。

宣統二年的借據

夏淳海是梅縣的縣令,一天,他剛坐到大堂之上,衙役就遞給他一個訴狀,他展開訴狀一看,見控告人名叫王福,控告翁子明拖欠債務不還,並在訴狀的後麵附上了借據一張,上寫:

“宣統二年六月三十日,向王福借銀五百兩整。翁子明。”

夏淳海立即差人把王福和翁子明傳到了堂上。他把兩個人審視一番,開口問王福:

“翁子明借銀五百兩不還,確有其事嗎?”

“小人不敢撒謊,確實借給了翁子明五百兩銀子!”

夏淳海又問翁子明:“瞧你貌似正人君子,為什麽借債不還?”

翁子明竭力申辨道:“小人從未向他借過銀子,請大人明察。”

“住嘴,你還敢抵賴!”夏淳海厲聲吼道,“你看,這裏有借據一張為證。”

夏淳海把借據拿到翁子明麵前讓他細看。翁子明左右看了幾眼,喊道:“冤枉啊,小人根本沒寫過這樣的借據,這是假的!”

“假的?”夏淳海輕蔑地看了翁子明一眼,說道,“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好吧,我讓你自己寫出個證據來,如果字跡相同,我看你還有什麽說的。”夏淳海說完,拿過紙筆,自己念一句,讓翁子明寫一句。

“宣統二年六月三十日……”

夏淳海念完,翁子明寫畢。夏淳海拿著寫好的紙條和借據上的字一對照,字跡竟然一模一樣。

翁子明暗自叫苦不迭,感到再爭辯也無濟於事,隻得承認了過錯,答應立即償還所欠銀兩。

那個王福站在一旁高興得差點兒樂出聲來。他暗自笑道:“遇著這樣糊塗官,該著我王福發財……”

可是,王福高興得早了點,就在夏淳海正要結案判決的時候,太史楊公忽然來到了縣衙門。他見夏淳海拿著一個訴狀正要宣判,就要過來訴狀,想要看個究竟。他看完之後抬起頭對夏淳海說道:“這借據是假的!”夏淳海很是驚訝,忙問道:“您怎麽知道這借據是假的?”

楊公如此這般一說,夏淳海明白了。追問王福,他麵紅耳赤,終於交待了真情。原來,王福花一百兩銀子買通了善於冒充別人筆跡的師爺魏財,並讓魏財摹仿翁子明的筆跡寫下了這張假借據,企圖詐騙翁子明的銀子。但是沒想到假借據卻被太史楊公一眼識破了。

博物斷案——

楊公告訴夏淳海宣統二年六月並沒有三十日。夏淳海馬上派人去查《萬年曆》,果然如此。

珍郵藏在哪

夜幕降臨,某市一家三星級賓館一樓大廳裏的吊燈剛剛亮起,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三樓傳來。不一會兒,一位兩鬢斑白,頭發還是濕漉漉的老者氣喘噓噓地跑下樓來。總服務台的服務員小姐一看,原來是今天一早住進賓館的郵票收藏家李達飛教授。隻見他上氣不接下氣地對服務員小姐說:“趕快報——警!我的郵票被——盜了!”

幾分鍾後,刑偵中隊的兩名偵查員老王和小張來到賓館。李教授對偵察員老王說:“我是應邀來本市參加一個郵票拍賣會的。下午我帶著自己收藏多年的那枚底價30萬的珍貴郵票,去了一趟拍賣會現場,與主辦單位負責人見了一麵並給他們看了那枚珍郵。回到賓館房間後,我將裝著那枚郵票的郵冊塞在枕頭下,就去衛生間洗澡了。等我洗完澡出衛生間,發現房間的門是開著的。我趕緊來到床前,翻開枕頭一看,郵冊沒了!”

偵查員老王向服務員小姐詢問下午有什麽可疑的人員進出過賓館。服務員小姐說:“今天住店的客人不多,三樓一共開了三間房。李教授隔壁住進了兩位采購員,對門住進了一位持有記者證的小報記者。下午李教授出去大約五分鍾後,他也出去了。李教授回來剛上樓,他也回來了。幾分鍾後他從樓上下來進了對麵的郵局。後來,他回到總服務台對我說:“今晚我可能要九點鍾以後回來,如果有人來找我請他九點以後來。”

這時,李教授回憶說:“我好像在拍賣會現場覺得有一個人眼睛一直盯著我那枚郵票。莫非就是他?”

聽完服務員小姐和李教授的介紹,偵查員老王和小張初步推測這位記者是一個非常可疑的作案者。

偵查員老王叫服務員打開了那位小報記者的客房。這時,大家發現裏麵沒有記者帶來的東西,這家夥可能逃了。

偵查員老王和小張帶著李教授立即下樓來到賓館對麵的郵局。他們向郵局工作人員出示了工作證並說明來意後,請郵局工作人員拿出了剛才那位小報記者交寄的東西。這是一封掛號信,隻見一個大信封上貼著一張大大的剛剛發行的紀念郵票,地址及收信人是本市某住宅小區某某先生收,寄信人的姓名正是小報記者在賓館登記住宿的姓名。透過燈光看這封信,裏麵什麽東西也沒有,奇怪!

這時,郵局門口閃過一個黑影。小張反應迅速,立即追出門去。那個黑影發現有人追來拔腿就跑。小張猛跑上去一把抓住了那人,帶回郵局。李教授一看,正是下午在拍賣會現場見到的那們可疑的小報記者。老王將手中的掛號信送到那人眼前,說:“這是你寄的吧?”那人腿有些發軟,身子往後一倒。小張一把將他拽住。

等到了賓館保衛科辦公室,他居然開始抵賴,說他並沒有偷東西。隨即就把他自己攜帶的包,以及衣服、褲子、口袋裏的東西統統倒了出來。

老王說:“我們還沒有說你偷東西,你怎麽就不打自招了呢?我知道郵冊已經被你扔了,可你將被盜的郵票藏在什麽地方我心裏也有數了!”

請問,你知道那枚被盜的郵票藏在哪兒了嗎?

博物斷案——

人們郵信一般是貼普通郵票,很少有貼紀念郵票。老王見大信封上貼的是一張大大的紀念郵票,故而懷疑那枚丟失的郵票就藏在紀念郵票的下麵。

天亮時的雪印

一夜北風,大雪紛飛,北方某鎮籠罩在皚皚白雪之中。天剛蒙蒙亮,雪停了。建築材料店的姚老板踩著齊腳脖子深的積雪,從兩公裏外的村子裏急匆匆地往店裏趕。

當他打開店門一看:保險櫃被撬!昨天傍晚來不及存入銀行的8萬多元現金被盜!他趕緊拿起電話報警。

不一會兒,刑警開車來到現場。黎隊長仔細查看了被撬的保險櫃,沒有發現盜賊留下的指紋等有價值的痕跡。順著幾個模模糊糊的腳印,黎隊長和姚老板發現店後窗戶上的鋼筋已被鉸斷了三根,盜賊正是從這裏進入店內行竊的。窗外是白茫茫的一片,一個腳印也沒留下。看來昨夜的那場大雪幫了盜賊一個大忙。

怎麽辦呢?黎隊長決定在附近一帶展開調查。他認為盜賊是一個對店裏情況很熟悉的人。很可能就是和姚老板住在同一個村子裏的人。昨夜是伺機下的手。黎隊長留下一位刑警對現場進行拍照,然後帶上助手小周來到村裏。

快到村西頭一棟破磚砌起來的平房跟前時,他們就看見一個人從門裏出來,見了他們又神色慌張地退了回去。

“這人十分可疑,我們敲門進去問問他!”黎隊長對小周輕聲地說道。

篤、篤、篤……門開了,門裏站著的是一個40歲左右的中年男子。

“你們找誰?”中年男子頭發蓬亂,兩眼浮腫。

“我們就找你。”小周對中年男子說。

“我是一個單身漢,你們警察找我有什麽事?”

“昨天夜裏你在哪兒?”

“昨天夜裏我還在縣城呢!”

“縣城?那你住哪兒?”

“住哪兒?住按摩店!”

“你是什麽時候回來的?”

“天剛亮才回到家。我想看看昨晚那場大雪是不是把我的房子壓塌了!”

黎隊長朝四周看了看,對那個中年男子說:“你在撒謊!讓我們進屋看看。”黎隊長向他出示了搜查證。

小周很快就在廚房的一隻空水缸裏找到了一個布包,裏麵有八遝100元的鈔票。他還在角落裏發現了鋼絲鉗和榔頭等工具。

黎隊長究竟發現了什麽,就斷定說中年男子在撒謊呢?

博物斷案——

天亮時雪已經停了,如果有人在雪地上行走,肯定會留下一串腳印。可是黎隊長隻看到了他自己和小周的腳印。沒有發現第三串腳印,由此斷定中年男子說他天亮才回家是在撒謊。

神秘的電文

一天早晨,南方某市公安局正在值班的緝私民警王方截獲了一份神秘的電報。上麵的內容為:“朝,貨已辦妥,火車站交接。”

王方馬上就將電報交給了處長李立。李立接過電報看了一遍,認定一定是上次交易未成功的毒品走私殘餘人員再次進行秘密交易的電文。馬上,李立就進行了部署,決心要把這夥毒販子一網打盡。

這時,王方拿過電文,一邊看著,一邊有些犯難的說道:“李處長,我看我們還是不容易抓到這夥毒販子,你看,這份電文隻有接貨地址,沒有接貨的具體時間,我們的破案可就無從下手呀!”

聽到王方的話,另一位民警也接過話頭說道:“王方說的對,我們的確無從下手,可我們又得破這個案,我看我們隻有把全市可能進行毒品交易的地方全都進行秘密監視,哪裏有動靜就在哪裏行動!”

“你說的話,更是不可能,我們有多少民警,再說,這不是大海撈針嗎?”一位民警說道。

“我看你們就不要爭了!”一直沉默不語的李處長開口說話了:“其實這份電文,已經明明白白地告訴了我們交易的時間。”

很快,根據李立處長的安排,這夥毒販子全都成了民警們的階下囚。

你知道李立處長是如何破譯這份電文的嗎?

博物斷案——

李立處長告訴大家,“朝”不是某個人的名字,而是表示日期。這在中國古代漢語裏是常見的。如果把“朝”字拆開則是“十月十日,”又有早晨之意,所以李立處長判斷,接貨時間應為“十月十日早晨”。

孵蛋的鴨子

一天晚上,江南某鄉政府的財會科被盜。次日早晨,警察局接到報案後,火速趕往現場。

經過緊張的現場勘驗、調查、詢問證人等一係列程序後,警察們將目光集中在了居住在附近的一戶名叫李大海的農民身上。

老刑警王偉便來到了李大海家。

敲開門後,王偉開門見山地問道:“昨天晚上發生的事,你知道嗎?”

“知道知道,聽說是鄉政府被盜了。可這和我有什麽關係呢?”李大海怯怯地說道。

“你能為我們提供一些破案線索嗎?”

“這,我昨晚一直都呆在家裏,沒有出去,不能為你們提供更多的線索呀!”李大海有些異樣的說道。

“你昨晚在家幹什麽了?”王偉又追問道。

“我看,你就是盜竊犯或者盜竊犯的同夥!”王偉憤怒地打斷了了李大海的話。

王偉為什麽說李大海是盜竊犯呢?

博物斷案——

因為鴨子根本就不能孵蛋,所以,李大海是在撒謊。

一尊假香爐

一天夜裏,在西湖旅館對麵的一所民宅中,偵察員老李坐在窗台前,透過窗簾的縫隙,目不轉睛地盯視著西湖旅館。

一會兒,隻見一個瘦高個兒的中年人,鬼鬼崇崇地走到旅館門前,四處張望了一下,閃身走了進去。

這時,老李猛地推開了窗戶,跳出去直奔旅館大門。小王和其他十幾名偵察員也跟了上去。

早已埋伏在旅館裏的兩個偵察員堵住了旅館大門。然後把老李他們讓進去。

老李帶著偵察員迅速來到了219號房間。他敲了敲門,見沒有人應聲。便一腳把門踹開,衝進屋去。

“不許動!都靠牆站著,舉起手來。”老李平端著五四式手槍,厲聲喝道。

屋子裏的七、八個人都驚呆了,片刻才明白過來,慢慢地舉起了雙手。

老李對那個瘦高個兒的中年人說道:“郎有財,你盜竅國家文物,勾結不法港商,走私販私,終究逃脫不了人民的法網。”

小王上去給郎有財戴上了手銬。

“把他們帶下去!”老李讓偵察員把這些盜竊國家文物,走私販私的不法分子押出了房間。

隨後,老李和小王幾個人開始查收贓物,當見到上個月博物館被盜的那個香爐完好無損地放在這裏時,老李他們的臉上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老李仔細端詳著這隻香爐。他發現這隻香爐做工精細,造型很美,上麵還雕著兩條盤龍,龍嘴下有一條凸起的長帶,上麵刻著一行小字:公元前一百二十八年製造。

“老李,要不要請博物館的同誌鑒定一下?”小王問道。

“好吧,立即派車到博物館請一位專家來!”小王應聲離去。老李又捧過那個香爐端詳著。驀地,他象發現了什麽,立即對身旁的一位偵察員說:“趕快把小王喊回來,傳審郎有財!”

一會兒,小王回來了,郎有財也被帶到了老李麵前。在老李鋒利的目光逼視下,郎有財隻得如實招供。原來,被搜查出來的是一個贗品香爐,而那件真品卻被他們轉移到另一個地方。按照他所擔供的地點,果然找到了那個真品香爐。

事後,小王找到老李,詢問他是根據什麽斷定那個香爐是偽造的。老李指著那個香爐說:“這隻香爐,雖然偽造手藝不錯,可惜太蠢了。”

“蠢在什麽地方呢?”小王不解地問。

老李指著香爐上的那行字和他一說,小李立刻恍然大悟。

老李指出的仿造者的愚蠢之處在什麽地方呢?

公元前一百二十八年的人,是不可能預先知道以後要實行公元紀年的。

多走了半個月的掛鍾

一天晚上,在馬灣派出所裏,值班青年民警小牛,正在聽鄭所長講那富有傳奇色彩的偵破故事。突然,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小牛開門後,從外麵慌慌張張地闖進一個人。來人喘息未定,便焦急地對小牛說:“報告警察同誌,我家被盜了!”

小牛見來人是報案的,忙領他來到值班室。

“坐吧。別著急,慢慢說。”鄭所長拉過一把椅子讓報案人坐下,並遞給他一杯茶水。

報案人約有三十七、八歲,中等個兒,鼻梁上架著一副眼鏡。他平穩了一下情緒說道:“我叫崔平,是機械廠的業務員。事情是這樣的,一個多月前,廠裏派我去南方催辦一批原料,今天晚上剛回來,就……”

聽了崔平的話,小牛這才注意剛才崔平滿臉倦意,象是一個經過長途奔波剛下車的旅客。

“接著說吧。”鄭所長又接上了一支香煙。

崔平掏出手帕,擦去了額頭上的汗水繼續說道:“我走到家門口一看,門開著,鎖頭被扔在地上。我一步跨進門去。屋子裏的情景把我驚呆了,東西被翻得亂七八糟,箱子、衣櫃、書櫃、寫字台都被人翻過了。我一查看,發現放在衣櫃底層大抽屜夾板中的20000元錢不見了,那是別人托我買鋼琴的錢哪!”崔平說到這裏,後悔得直拽自己的頭發。

“怎麽能把那麽多錢放在家裏呢?”小牛問。

“唉!”崔平長歎一聲,說,“去南方催貨是廠裏臨時通知我的,沒來得及把錢存銀行,我就走了。哪曾想……”

“這樣吧,我們馬上跟你去現場看看。”鄭所長站起來,係好了警服上的風紀扣。

三個人很快來到了一幢六層紅樓前。

“到了,在六樓。”崔平領著鄭所長和小牛登上了六樓。

發案現場果然和崔平剛才講述的一樣,而且屋子裏到處是灰塵。鄭所長和小牛仔細勘察了現場,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指紋和腳印。

鄭所長站在窗前沉思著。

“當當當……”牆上的掛鍾響了十二聲。

忽然,鄭所長緊鎖的眉頭一鬆,好象發現了什麽,又問崔平:“這屋子裏隻有你一個人住嗎?”

“是的,這間房子就我一個人住。我雖說已是快四十的人了,可還沒有結婚,過獨身生活。”

“你出差後,家裏沒來過別人嗎?”

“沒有,我回到家裏發現被盜,就馬上到派出所報案了。”

“那好吧,還是請你把真實的情況說出來吧!”鄭所長冷冷地說。

在事實麵前,崔平不得不交待了自己製造假案的經過。原來,兩個月前,別人給崔平介紹了一個對像,女方要他必須買來成套的高級家具,不然就不結婚。沒有辦法,他就把別人托他買鋼琴的錢花了。花了人家的錢,怎麽交待呢?他從南方出差回來後,關在家裏冥思苦想了三天,才製造出了這個假案。但還是沒有騙過公安人員的眼睛。

博物斷案——

因為掛鍾半個月就要上一次發條,而崔平說自己出差一個多月,可屋子裏的鍾還在走,所以這顯然是謊話。一審問,果然如此。崔平在前三天就回來了,他隻注意到沒擦掉屋子裏的灰塵,卻無意中給掛鍾上了發條。

三岔路口

一天清晨,一個黑影“撲通”一聲從看守所的高牆上翻躍下來,連滾帶爬,不顧一切地向西邊竄去。

“鈴—”警報聲大作,幾個民警持槍追了出來。

“盜竊犯黃朋逃跑了。看守所的北麵是條大河,逃犯隻有東南西三條路可走,小王,你去東麵,抄近道封鎖住通往火車站的路口;小趙你去西邊,向稻田地方向追蹤。”看守所所長老田下達了緊急追擊的命令。

“是!”三個人按照所長的吩咐,拎著張開機頭的手槍,分別朝東南西方向追了下去。

小趙剛從警校畢業,參加公安工作不久。小夥子雖然剛剛十八歲,但聰明好學,工作中遇到什麽問題,總要多想幾個辦法,然後再琢磨出個最佳方案。今天,是他參加工作以來第一次單獨執行任務,心裏既高興,又有點緊張。但他決心勝利完成追捕任務。

小趙向西追出約有半裏路,忽然站住了。他發現前麵是個三岔路口。怎麽辦?朝哪條路追下去呢?小趙心裏十著急:萬一追錯了路,逃犯就有可能從自己的眼皮底下逃掉。他分別朝三個路口張望了一下,可是路口的盡頭都沒有人影。正在他猶豫不決之時,驀地,他發現左邊那條道兩邊的稻田水麵上有被什麽東西攪渾的跡象,是犯罪分子的腳印?小趙急忙伏下身去仔細察看。他用手摸水下的泥土,沒有新踩的腳印。怪了,這是怎麽回事呢?小趙思忖了片刻,忽然驚叫起來:“看你往哪裏逃!”說完,他順著左邊的小路猛追下去,果然在前麵不遠的水溝裏把逃犯抓獲了。

小趙是根據什麽判斷逃犯從左路逃竄了呢?

博物斷案——

時值盛夏,稻田裏有許多青蛙。清晨,它們都跳到路上來歇涼。當逃犯從左邊的小路上跑過去時,青蛙受驚,紛紛跳到稻田裏,於是水就被攪渾了。小趙正是從這容易被人忽視的常識現象中發現了逃犯的行蹤。

有霧氣的眼鏡

一個雪花漫舞的夜晚,溪北派出所裏來了一個戴眼鏡的中年人。民警老周接待了他。

來人摘下眼鏡,用手帕擦了幾下,又戴上,然後自我介紹說,他叫常寧,住在附近工程學院的宿舍。學校放寒假,愛人領著孩子到姥姥家串門去了。他因為要給夜大的學生上課,所以沒去。今天晚上在夜大講完課剛一進門,看見屋裏有一個人在翻他家的東西。他一看,是鄰居王大陸的兒子小海,就把他抓住了,可小海死不認帳,便隻好來報告派出所。

“小海是怎麽進去的?”

“門鎖被撬壞了。”

“您家裏丟什麽東西了嗎?”

“還沒發現,因為我當場抓住了他。”

“您把他帶來了嗎?”

“沒有,他哭喊著死活不來,他那爹媽更是不講道理,說我賴他們的兒子。最好您去看看,小海那雙大鞋,在我的地板上留下了清楚的鞋印。”

“好,咱們去看看。”

老周披了大衣跟常寧來到一棟七層樓前。常家住三樓,老周走到門前一看,門鎖果然被撬壞了,常寧又在上麵臨時安了一把鎖。屋子裏很暖和,熱氣撲臉,老周隻得脫下大衣。他在勘察現場中,果然發現潔淨的紅漆地板上留下了一趟腳印。老周順著腳印來到了窗前。觀察了一會兒,他抬起頭來,目光卻猛然在結著冰花的玻璃上停住了。他回頭問常寧:

“你進屋看清是小海在翻東西嗎?”

“沒錯兒,我剛走上樓梯就聽見裏麵有動靜,進屋一看是小海,他剛想跑就被我抓住了。”

“你真的是進屋就看見他了嗎?”

“是的,一點兒不錯。”

“可您那眼睛……”

“啊,別看我近視,可戴上眼鏡卻看得很清楚。當我透過鏡片看清是他時,氣得我差點跳起來……”

“好了,您不要生氣了,還是把事情真相講給我聽聽吧!”

“什麽?”常寧驚得瞪大了眼睛。

“這有什麽可奇怪的,其實,你自己心裏最清楚。”

老周如此這般一說,常寧低下了頭。

原來,常家和王家因為孩子經常吵架。前不久,王家的小海和常家的小胖又打了一架,為此,兩家大人也對罵了半天。每次打架,小胖都打不過小海。於是常寧就想出了個主意,把小海放在走廊上的鞋,讓小胖穿上在地板上走一圈,報了假案,想通過派出所把小海整治一番。可是卻被老周識破了。

老周怎樣發現常寧報的是假案呢?

博物斷案——

因為常家屋裏十分暖和,常寧若是從寒冷的外麵回到家裏,近視鏡片必然會立刻被霧氣蒙住,他不可能馬上看見做案人,更不能認出來他的麵容。所以,老周判斷常寧是報了假案。

停擺的座鍾

一天夜裏,位於市中心的南華鍾表店被盜,更夫也被殺害。作案後,凶手逃跑了。

偵察員劉凱接到報案後立即趕到現場。他仔細勘察了現場,發現狡猾的凶犯作案後清除了一切痕跡。劉凱點燃一支煙,邊吸邊在屋裏繼續查看。

忽然,他的目光被櫃台上的一架“金杯”牌座鍾吸引住了,那鍾殼的玻璃已被打碎,指針已停擺,定在九點三十五分上。劉凱對座鍾進行了仔細的檢查,發現座鍾的機器完好,發條尚緊,從鍾麵有敲擊的痕跡看,座鍾是受外力影響致使擺度減小而停擺的。這很可能是更夫與犯罪分子搏鬥造成的,當劉凱的目光落在表針上時,疑點也隨之增大了:時針好象被人撥過。他發現,如果座鍾是因為受到撞擊而停擺在九點三十五分,那麽,分鍾在“1”上,時針就應該在偏“10”的位置上。但情況卻恰恰相反,此時,時針卻定在了偏“9”的位置上。劉凱從時針和分針反常的位置上看出了破綻,認為一定是犯罪分子為轉移視線,在座鍾上布下了迷魂陣,妄圖把偵破工作引入歧途。怎樣才能找出座鍾準確的停擺時間,也就是罪犯的作案時間呢?劉凱思忖了片刻,終於想出了一個方法,確定出了罪犯作案的時間是在七點三十分。然後,劉凱用按人定時定位的方法,迅速抓獲了盜竊殺人犯。

博物斷案——

劉凱從座鍾上看出,犯罪分子隻撥動了時針,而未動分針。於是,劉凱將分針順時向前撥動。當分針撥至“12”的刻度時,座鍾“當當當……”響了八聲。由此,劉凱斷定犯罪分子作案時間是在七點三十分。

奇異的鍾聲

夜半時分,突然,一個黑影竄到了山村的一個小賣店門前。黑影掏出尖刀,輕輕撥開了門閂。

更夫李大伯朦朧中聽見外麵有動靜,忙摸黑爬起來。就在這時,他腦袋上重重地挨了兩棍子,“撲通”一聲摔倒在地上。

歹徒把這個小賣店洗劫一空,揚長而去。就在歹徒逃離現場的時候,李大伯蘇醒過來。他想爬起來,身子已被歹徒綁在了木椅上;他想喊人,嘴裏被塞上了毛巾。他後悔自己警惕性不高,打更的時候睡覺。可是已經晚了,他連氣帶疼又昏過去了。

清晨,有人路過這裏,看見店門大開,小店被盜,急忙報告了鄉派出所。

派出所所長老洪和民警小許迅速趕到了發案現場。李大伯的傷不算太重,這時神誌已經清醒了許多。老洪對小許說:“我去勘察一下現場,你先在這裏向李大伯詢問一下發案的情況。”

老洪來到營業室,仔細地察看著。可是一無所獲,犯罪分子太狡猾了,一枚指紋也沒有留下,腳印也不知用什麽東西清掃掉了。

小許正在屋子裏與李大伯談話。

“什麽時候發案的?”

“不知道。”

“您什麽時候驚醒的呢?”

“不知道。”

“犯罪分子長得什麽樣呢?”

“不知道。”

小許見李大柏一問三不知,有些不耐煩地問道:“那你都知道些什麽呢!”

李大伯滿臉通紅,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當當當……”牆上響起了鍾聲。

聽到鍾聲,李大伯忽然想起了什麽,驚呼道:“有了,我知道那小子什麽時候逃跑的了。”他眯縫起眼睛回憶說:“那小子走的時候,可能是怕我報案,把我往椅子上綁。他那麽一折騰,把我弄醒了。我雖然什麽也沒看清,但我聽到了鍾響。”

“響了幾聲?”

“四聲。”

“太好了!這說明犯罪分子是四點逃離現場的。”

小許高興地剛要出去喊老洪,卻又被李大伯叫住了。

“不對,不是四點鍾,而是四聲鍾響。”

“四聲鍾響,不就是四點鍾嗎?”

“那不是連續的,都是隔了一段時間才聽了一聲。”

“間隔的時間一樣長嗎?”

“是的。”

“那是幾點呢?”小許忽然想出了個主意,他把牆上的掛鍾摘下來,做起了模擬實驗。可除了四點鍾以外,再也找不出間隔時間相同的四下鍾聲。他又問李大伯:

“沒錯。”

“你看這鍾隻能打出隔的三下鍾聲,那是十二點半一聲,一點鍾一聲,一點半一聲,再也不能比這多一聲了。

“是啊,這是怎麽回事呢?“李大伯也感到莫名其妙,但他還是堅持相信自己沒有聽錯。

這時,老洪進來了。聽他們把四聲鍾響的事一說,老洪馬上明白了,立即對小許說:“我知道犯罪分子是什麽時間逃離現場的了。現在我們應該馬上查清,所有嫌疑人半夜十二點鍾在幹什麽?

果然,按此時間排隊查人,很快抓住了犯罪分子。

根據老洪的推斷,犯罪分子逃離現場的時間,是在半夜十二點。那麽四聲鍾響又是怎麽回事呢?

博物斷案——

李大伯醒來時,聽到的第一聲鍾聲是十二點鍾的最後一聲,第二聲是十二點半,第三聲是一點,第四聲是一點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