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季長風你有完沒完

5.季長風,你有完沒完

無憂來到病房外,沒有即刻進入到病房內,而是將自己的背靠在那冰冷的牆麵上,她雙眸緊閉,纖細的雙手緊捏成拳,微微起伏的胸口宣誓了她此刻的緊張和害怕。

她不知道怎麽去麵對奶奶,若是奶奶問起為什麽她會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她改怎麽回答才能不能引起奶奶的猜測和懷疑。

“小姐。。。。。”一個年輕的護士被她此時的神情嚇著了,以為她身體哪裏不舒服關心的叫道。

她倏地睜開眼眸,條件反射地將一根手指頭放在自己那蒼白的唇瓣上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噓,小姐,謝謝你的關心,我沒事!”

她有些感激地說道。

“可是你。。。。”護士小姐半信半疑地望著她想確認她是否真的有什麽不舒服卻別她給打住了,“謝謝你的關心,我真的沒事,房間裏躺著的是我奶奶,我不知道怎麽告訴她病情,所以。。。”

護士小姐尋著她手指的方向,透過門上的玻璃朝房間裏那個躺在床上的老奶奶望了一眼,隨即明白過來,輕輕低點了點頭。

“你進去吧,她現在睡著了,不用擔心”護士小姐微微地朝她露出一抹天使般的微笑。

無憂感激地點了點頭,提著的一顆心暫時鬆懈了些,長長地籲處一口氣,還好,奶奶現在睡著了,她可以等晚些時候想到一個告訴她的好理由。

護士小姐輕輕低將們推開,無憂走了進去。

當看到那張潔白的病床上躺著的那具虛弱的身體,她心裏一緊,感覺胸口到一陣窒息,難受得不能呼吸。

她的奶奶,此時像一塊枯朽的樹木一樣毫無生氣地躺在那裏,她感覺不到她呼吸的深度。

她知道奶奶年紀大了,老了,可是她不曾認真地注視過奶奶的容顏,一直以來她都是雙眼炯炯有神,熠熠生輝,慈祥而溫暖。

她的頭發雖然一直都是銀白色的,臉上也有皺紋,可是她從沒見過如此沒有生氣的奶奶。

在她的印象裏奶奶總是精神很好,就像一個陀螺一樣永遠不知疲憊地運轉著,她從沒生過病,哪怕一絲一毫的小感冒也不曾有過。

可是看到她如今的模樣她心如刀絞,疼得不能呼吸。

她站在病床邊目光直直地望著病床上的奶奶,嘴角抽搐了幾下,可終究幾次都沒有將聲音發出來。

她隻能在心內默默低叫喊著,“奶奶,奶奶!”可眼裏卻氤氳了一層水霧。

她伸出纖細的手,顫抖地撫上奶奶那饅頭的銀絲,眼裏彌漫著一層憂傷和害怕!

是的,她怕了,她怕奶奶就這樣靜靜地離自己而去了,從此這個世界上就隻有她一個人孤零零的了。

越想到這裏,她心裏就越恐慌越害怕。

不行,奶奶不能有事,她一定不會讓奶奶有事的!

不管那病有多麽地嚴重,也不管要花費多少錢她都不能讓奶奶有事,她一定要奶奶活著。

在醫院陪了奶奶幾個小時,也沒見奶奶有醒過來的跡象,醫生告訴她奶奶身體十分虛弱,又給她打吊針,那吊針裏有安眠藥的成分,所以奶奶不到明天上午是醒不過來的。

她放下緊握奶奶的手,站起身,替她掖好被角,對外麵的醫護人員交代了聲便出了病房。

奶奶的病情不能再拖了,她得回去趕緊想辦法湊夠錢才成!

按照醫生的說法,那醫藥費不會便宜,就算李醫生幫她打了折也還是要七八十萬之多。

那麽多的錢對她一個剛踏出社會不久的大學生來說猶如一個天文數字。

無憂低埋著頭凝眉沉思著,完全沒有聽到身後一個身穿名牌西服,長相斯文的男子在叫喊她。

男子見她依舊埋著頭,好像並沒有聽到,一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索中反應不過來,自顧自地朝前走著,不由得有些擔心起來,一雙英挺的劍眉促了起來,快步地走到她的前麵擋住她的去路。

一雙檫得透亮的皮鞋出現眼前,無憂疑惑地抬起清澈的水眸,望見擋在自己身前的人影。

當看到出現在自己眼前的那張斯文麵孔,神情變了變,她展開緊擰的眉頭,眼底的憂慮和著急即刻斂去,換上一副淡漠。

麵對自己身前的男子她並沒有打算開口和他說話,更沒有打算停足逗留,而是在看到那抹頎長的身影後行動快於思考繞過他的側身繼續朝前走去。

男子見她的反應如此漠然冷淡,看到自己猶如見到空氣一樣,內心一顫,劍眉促得更緊,眼眸裏的光澤暗淡了些許。

一種痛苦地神色彌漫在雙眸中,頎長的身體僵硬在那裏。

在她與他三步之遙的距離處,他急迫地叫出她的名字,“憂兒!”

聽到那聲“憂兒”,她身子一顫,前進的步伐停了下來,但她並沒有回轉過身看她一眼。

她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快速地走至她的身旁,用著滿是關懷地口氣柔聲問道,“憂兒,你怎麽在醫院裏,是不是那裏不舒服?”

無憂抬起漠然地雙眸,客氣地回答了聲,”我沒有,謝謝你的關係,我有事先走了!”

她不想看到他,也不想和他說話,更不想讓他知道奶奶生病了,她不會在他的麵前泄露出一絲自己的軟弱和無助。

他不相信,她從小到大就一直討厭消毒水的味道,她在撒謊,她不願意告訴自己實情。

可是他還是想要知道,究竟是什麽原因讓她要出現在醫院裏,他沒有忘記剛才自己叫喊她時的反應,他也沒有錯過當她看到自己的那一刹那斂起的憂慮和害怕,甚至還有絲惶恐。

她一定有事瞞著他,他的憂兒變了,她對自己再也沒有愛戀,沒有依奈,她對自己隻有漠然和冷淡。

他感覺自己的心好痛好痛,就像一般利刃刺中了一樣地錐心和徹骨。

“告訴我,究竟出了什麽事?”

他按捺住內心的那抹疼痛,依舊不死心地擋在她的前麵追問道。

“季長風,你有完沒完,我都說了,我沒事”無憂有些氣憤地抬眼瞟了他一眼,那眼神比之前的更冷漠,說完再次繞過他的身邊朝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