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世事難料

“咱們又見麵了。”拓跋奔邪悠閑的坐在桌邊,拿起玉玨的杯子就倒了杯水送進嘴裏。

睡眼朦朧的玉玨坐在**出頭喪氣的:“你……有病啊……”她真狠不得把窗子全部訂起來。

“想知道你大哥是誰麽?”拓跋奔邪悠閑的笑著。

“說吧,大晚上的你可真有癮。”玉玨起身坐到桌邊點亮燭火,她知道現在雷鳴和祁威一定是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盯著呢。

“將軍王爺。”

拓跋奔邪已經做好迎接她吃驚的準備了,可是玉玨卻像沒事人一樣白了他一眼,打了個哈且:“完了?”

“你知道?”拓跋奔邪有點吃驚。

“剛知道。那又怎樣?”

“你……”拓跋奔邪突然笑了,“我越來越喜歡你了……”

“我越來越討厭你了。”

“有興趣去我的襄王府麽?”拓跋奔邪淡淡的開口。

玉玨知道他有很多辦法讓紅顏知己開不下去,而且既然他不怕自己點燈那麽就必然會有準備。她無所謂的笑著:“好啊,明天來接我。”

“行。”

“不怕我逃走?”

“你不會。”

“你倒是很了解嘛。”

“過獎了。”

“說你胖你還喘上了……”玉玨狠狠地挖了他一眼,嘀咕著。

“咱們明天見。”

第二天大清早襄王府就派人來了,玉玨已經連夜交代好一切,這裏暫時交給若媽媽和青梅,原本不打算帶小墨的,可是她死也要跟去,沒辦法隻能帶著她一起進了襄王府。

這消息讓拓跋掠空震驚不已,他從不曾聽說過拓跋奔邪和紅顏知己有什麽瓜葛,他不是對女人沒興趣麽?想到這他不由得邁開長腿就向禦花園的大門走去,根本就忘了身邊的公主。這毒族公主加卡娜不動聲色的眯了眯眼,她看上的男人是絕對不會放手的!

“什麽風把將軍王吹來了?”拓跋奔邪搖著扇子悠遊的開口。

“自然是這襄王府的了,怎麽不請哥哥我進門?”拓跋掠空盡管心中焦急卻也是看似漫不經心,“咱們兄弟好久沒談心了吧,怎麽也不請我進門兒?”

“裏邊請,正好我這還有貴客。”拓跋奔邪故意將貴客二字說得很重,“真該把加卡娜公主請來啊。畢竟她也是我未來的,嫂嫂。”

拓跋略空這才想起公主的事兒,不過卻全然沒有在意。

剛進府門就見一個藍色的身影在假山上慢跑,後麵一個少女則是上氣不接下氣的跟在後麵,大喊暫停!這不是玉玨還有誰!拓跋略空顯然沒想到,拓跋奔邪更是不明所以,兩人難得如此神情一致。

“生命在於運動!身體是革命的本錢!跟上!”玉玨大吼著,那一身像夜行衣一樣男裝想必就是今天她翻箱倒櫃的結果了。

“老老老……爺……你……”小墨終於一屁股坐在地上,“我不行了,你隨便吧……”

“身強體壯才好辦事嘛。”玉玨跑回來蹲在小墨身邊苦口婆心的開口。

這話在她們兩人看來沒什麽問題,但是在拓跋奔邪耳朵裏卻是怪異的很,他看看玉玨的身板笑道:“玉老板還真是雅興啊,這辦事的時候真的需要好體力才行。”

拓跋略空有些鬆了口氣,看來拓跋奔邪並不知道玉玨是女子。

“你們來啦。”玉玨不以為意的站起身,順便拉了小墨一把,無所謂的開口,“這襄王府還真是個好地方啊,鳥語花香的,天天吃飽喝足無所事事的,怎能不鍛煉鍛煉。”玉玨看著拓跋掠空點點頭。

“將軍王來喝酒,本網自然要盡盡地主之誼啦,沒有玉老板的紅顏知己助興怎麽行呢。”拓跋奔邪說著揮了下手,王府的管家即刻應聲而去。

酒席很快擺好了,他們各自入座。玉玨雖說不會喝酒但這王府的卻是不一樣,她偷偷地舔了一下,竟然帶了絲甜味,唇齒留香。拓跋掠空和小墨見玉玨左一杯右一杯的,都以為她酒量很好確實沒在意。紅顏知己來的是青梅、玲瓏還有冷香外加雷鳴。

雷鳴站在玉玨身後,一臉的漠然。小墨就在玉玨身邊一臉擔憂,玲瓏和冷香的雙人舞早在玉玨的指導下別具一格,因此奪人眼球是必然的。此時青梅輕撥琵琶唱到:“淚濺端溪硯,情寫錦花箋,日暮簾櫳生暖煙,睡煞梁間燕。人比青山更遠,梨花庭院,明月閑卻秋千。”

“好!”玉玨提著酒壺大吼一聲站起身,搖搖晃晃走到青梅麵前,綿連紅潤額間有細密的汗珠,青梅真有翻白眼的衝動!隻見玉玨笑嘻嘻的低下頭突然唱到:“妹妹你坐船頭,哥哥我岸上走,恩恩愛愛纖繩**悠悠……”真是語驚四座啊,拓跋略空那一口酒硬是含在嘴裏怎麽也吞不下去,而拓跋奔邪則是挑了眉毛似笑非笑的拿著酒杯沒動過,周圍的下人更是目瞪口呆,小墨把嘴裏的酒噴了一桌子,而雷鳴更是在震驚之餘真想將她再次放倒!這還隻是院子裏麵的人,而此時隱藏在私下的幾波人馬都是麵色古怪,冷清風皺著眉頭目光不經意的看過小墨,司雲他們則是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唐門的人更是第一次見識這種世麵有些不知所措。

“我愛你,愛著你,就像老鼠愛大米……”此時玉玨已經轉向那端麗一旁的侍衛,挑著他的下巴唱到,那視為已經是麵如菜色,還渾身顫抖。“親愛的你慢慢飛,小心前麵帶刺的玫瑰……親愛的…..”她這回是衝著拓跋奔邪去的,拓跋奔邪若有所思地支著下巴,好整以暇的看著她,卻見她突然又轉向拓跋略空唱到:“寶貝對不起,不是不愛你,真的不願意,又讓你傷心……”邊唱還邊摸了他的臉一把,就在拓跋掠空想握住她的手時,玉玨又搖搖晃晃的走到了雷鳴身前,笑嘻嘻的拍著他的肩膀唱到:“你挑著擔,我牽著馬,迎來日出送走晚霞……”就在雷鳴眼看控製不住自己的時候玉玨一閃身抱住小墨,香了她一下笑著唱:“人說情人總是老的好,走遍天涯海角忘不了……咯,嗯……人說情歌總是老的好……咯……”小墨此時已經不知道要怎樣反應才好了,隻是呆呆的看著玉玨繼續發瘋,她又跑到冷香、青梅、玲瓏麵前,左擁右抱的大聲吼著:“妹妹你大膽的往前走哇,往前走,莫回……頭!!!!”這突然的一嗓子瞎了所有人一跳!這一圈下來,在場的所有人無論男女,無論何種身份都被玉玨調戲了一遍!那隱藏在王府侍衛內管箏的手下,此時真不知道要怎樣回報消息給自己的閣主。

風輕輕吹過,世界寂靜的很,鴉雀無聲的王府此時似乎還在回味玉玨那“動人”的吼聲中。直到當事人滿意的靠著桌子睡著,酒壺鬆開的掉落聲終於拉回眾人的心神,消磨手忙腳亂的搖晃著玉玨,雷鳴才不情願的扶起她。此時已經是燈火初上,但是餘音繞梁的情況依舊在發生著……

水雲接到線報的時候雖說麵無表情,但是那越顯冷冽的衍生讓所有的人都知道他現在心情很不好,非常不好!

“主子……二少爺當時也在場……”藏林說著話的時候有點不穩,他痛恨那幾個家夥讓自己來做炮灰,他趕緊補充說道:“唐門的人當時也在,看來他們似乎已經盯上玉……老板了。”他本想說姑娘的,但見樓主麵色不善硬是改成了老板。

“加快動作,讓煉樓給唐門施加壓力!”水雲看向窗外的風景,如此秀麗的江色在他看來卻是空無一物。縱然現在他心裏很亂,心髒鼓鼓的跳動著好想像要竄出去,想見她的心更是毫不掩飾的呼喊著,如此焦躁的心緒是他不曾有過的,盡管如此,但是表麵上卻與往常無異,雲淡風輕。

…… …… ……

“風,你說……”司雲看著因為,有點家醜外揚的感覺不知該說什麽。

司風本就沉默寡言,此時更是絲毫不言語,這樣的世麵他也是第一次見到。

“大哥說起青城的事兒,你怎麽看。”司雲並沒忘記接到水雲通知時的震驚,這傳說中的劇毒他也隻書中看到過,更別提解藥了!縱然他醫術蓋世也做不到如此憑空猜想啊,哪怕有一點“青城”也好……

“公子,司風隻知道這種毒源於西域,出自西域鬼僧“鬼生死”之手,是用西域的一種花再輔以幾十種西域及番外毒草混合煉成。”司雲若有所思開口,這些也是他早年在西域時道聽途說的,不過那鬼僧“鬼生死”則確有其人。

“這裏看似暫無大事,咱們看來有必要去西域一趟。”司雲雖說很不想離開,但是從大哥的字裏行間中,他似乎感覺到有什麽大事發生!

“樓主說唐門有青城,咱不妨先借來一用。”

“唐家兄弟絕非簡單人物,大哥必定會想方設法弄到手,咱們先去西域也許希望會更大些。”司雲歎了口氣,一想到玉玨的歌聲他不自覺的吞了口唾沫,感覺那已經破聲的嗓音還在耳邊,哎,你要好好的才是……

—— —— ——

經曆過那一場驚心動魄的酒宴後拓跋奔邪下令絕對不允許任何人給玉老板一點酒,就算是醉蝦也不許吃!就算他不說,相信整個襄王府也不想再承受那魔音穿耳的感覺了,那幾個遭到毒手的侍衛、丫鬟更是連著做了幾天晚上的噩夢,夢裏玉老板就在抱著他們唱歌不停。

玉玨向來的時候根本就不記得自己幹過什麽,見周圍的下人對自己如避蛇蠍一般感覺莫名其妙,還拉著小墨直罵他們狗眼看人低。

“老爺……你別說了……”小墨很無奈的歎口氣,她也有些任命了。

“玉老板果然名不虛傳啊。”拓跋奔邪笑著走進門,一臉的意有所指,“果然是天生的商人啊,真是幹一行愛一行。”

聽拓跋奔邪如此口氣,再加上小莫的欲言又止,玉玨隱隱約約的感覺有什麽事情發生了:“昨天的……酒……很好喝。”

“沒錯,是本王平生喝得最痛快的一回,這還真該感謝玉老板你啊。”

“哪裏、哪裏,不敢當。是王爺的酒太好了……以後再有機會一定奉陪。”

“哦?玉老板看來意猶未盡啊,在下不介意和與老板單獨小酌一番。”

見小墨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玉玨再也不敢回話了,隻是嘿嘿的笑著。

“如今看來,玉老板還真是一個英俊的男人啊,細皮嫩肉的怎是我等這些臭男人所能比擬的。”拓跋奔邪故意將‘男人’兩個字加重語氣,說著還不忘伸出手打算摸一把。

玉玨連忙退後,有些結巴的開口:“王、王爺,您不會是……斷袖之癖吧。在下……可是隻愛墨兒的。”為了增加說服力她還掰過小墨的臉狠狠地親了一口。

“在下當然沒有斷袖之癖,隻是昨天被玉老板占了點便宜打算找回來罷了。”拓跋奔邪依舊笑著,隻是那張俊臉在玉玨眼裏怎麽看怎麽都像狐狸。玉玨尷尬至極的站在那裏,真狠不得一頭撞死算了!天知道自己昨天究竟幹了什麽?惟一的感覺就是合不攏嘴!還很興奮!更奇怪的是怎麽所有人看他就像看怪物一樣!拓跋奔邪很滿意的哈哈大笑轉身離去,玉玨剛鬆口氣抬起頭,就見小墨一臉嚴肅的看著她。

“從今天開始要滴酒不沾!”

“是、是……但是……”

“沒有但是!”

“如果…….”

“嗯?”

“哦……”

回到將軍王府的拓跋掠空可是氣不打一處來!他相信他這個十四弟拓跋奔邪絕對是用什麽接口威脅了玉玨否則……他不禁冷靜下來,究竟是什麽樣的借口呢?想到這他腦袋裏又不自覺地想起玉玨醉酒唱歌似的樣子,那看起來似是無狀,但是那眼眸當中的風情卻是一覽無遺。奔邪是不會放過這塊璞玉的,這一點他可以肯定,要想個辦法才好,想到這他再次皺起眉頭。

祁威有些膽戰心驚的看著自己的主子,自打襄王府回來他家主子可是一臉的陰沉,除了他沒人敢靠近!他知道主子這都是為了什麽,以前他家主子可是泰山崩於謙而麵不改色,但是自從遇到那個女人,一切都變了,甚至還有些脫線!他一想到玉玨對他那個曖昧的眼神就渾身打顫!盡管如此,他還是不得不承認,她是不一樣的,讓人挪不開視線,當然還有那驚世駭俗的歌聲!那都是些什麽,膽大包天!

“王爺,公主來了。”管家小心的抬起頭看看這兩個神色各異卻都是滿臉憤怒的主仆二人。

拓跋掠空已經決定向皇上要求退婚!他無法忍受玉玨的美好被他人窺視!對於那個公主隻能對不住了,不過毒族不是好對付的,這是一步險棋,還需要有人和他一起唱……想到這他深吸一口氣,暫時壓下自己所有的情緒,再次恢複原本那若即若離,冷酷地道的撲克臉。

“掠空,那麽急匆匆的有什麽事兒?”公主其實是個很美的人。

“不勞公主費心,隻是這天色已晚公主還來王府,怕是對公主的名聲不好。”拓跋掠空冷淡的開口,擺明了趕人,“還請公主回去吧。”

“怕什麽,誰敢說個不字!你可是我的駙馬!”公主不以為意的開口,隨意的坐在椅子上。

“公主既然喜歡,那就在這吧,本王還有要事暫且告辭。”說完拓跋掠空帶著祁威頭也不回的出了王府,任憑公主在後麵氣得大吼:“王爺!你給我回來!拓跋掠空!”

當公主聽說拓跋掠空竟然在那個青樓呆了一整晚的時候,那憤怒的眼睛幾乎冒出火來!身邊的下人被她當出氣筒毒倒一大半,沒有人敢靠近她一步!她到要看看是哪個不要臉的女人勾走了拓跋掠空的魂兒!她必定將她碎屍萬段!讓她嚐嚐噬心之苦!

…… …… ……

一間再普通不過的客房內,管箏難以置信的將心中的內容又看了一遍,絕無僅有的的大笑聲隨之而來,讓樓下的掌櫃的以為這個有錢的客官中邪了。那封信很詳盡的說明了玉玨是如何在襄王府中調戲眾人,如何葷素不忌的對眾人上下其手,又是如何唱著大膽暴露的奇談異調醉倒在桌下的,特別是那些奇談異調他的屬下都一字不拉的寫了出來,他的屬下辦事就是認真。

他們青衣樓可真是遇到一個天下罕見的寶貝,也難怪樓主對她另眼相看,還真想聽聽她究竟是怎麽唱的,對當時的空前盛況他很遺憾自己沒有參加,這簡直是一大遺憾呐。真不知道如果樓主知道的話會有什麽表情?他還真有點迫不及待了,看來要提前出發,把這封信交給主子看看,他敢發誓冷清風是絕對不會向他這樣詳盡善解人意的……一想到這他就忍不住的滿麵春風,身心舒暢!好久都沒有這樣的體驗了。

“你有病啊!笑的那麽恐怖。”席煉樓一個飛身進了房間,聞了聞身上的味道緊緊地皺了皺眉毛,真是大意失錦州,第一次讓人血濺到身上,雖然都換洗過了怎麽還感覺惡心?再加上管箏那張撲克臉竟然滿臉詭異的笑著,越看越讓人發毛,他更加鬱悶了。

“火氣這麽大?噥,給你看看這個,保管心情舒暢。”說著好心的將剛才那封信遞給他。

席煉樓一臉狐疑的看著他,等看完信的時候,眼角**了一會兒,終於忍不住的同樣放聲大笑,而且還意猶未盡的再看了一遍:“這事兒要趕快告訴主子……”一見他那張和自己一樣算計而期待的眼神時,管箏暗歎一聲:果然還是兄弟連心啊,想法都一樣,但願主子知道他們的目的不要剝了他們的皮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