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宰相公子
吃飽喝足的玉玨終於肯放下筷子站起身,拍拍肚皮並打了個小嗝來助了一下興:"兄弟,小弟我先告辭了,還有要事要辦。"一個眼色,就在要出門的時候,被杜凡的人給堵了回來。
這才有些回過神的杜凡笑著將那杯酒下肚:"老弟你何必那麽急啊,有什麽天大的事非要現在不可。隻要有哥哥我在一切都好說。"
玉玨看看眼前那幾個彪形大漢,大眼睛咕嚕一轉,再次堆上一臉饞媚的假笑:"既然兄弟這麽好客,那麽、那麽我就直說啦。"
"就是,有什麽直說。"杜凡豪情的將玉玨拉回了桌子,就在他驚訝於他的骨架如此纖細的時候,玉玨也知道這個花花公子其實並不像他表現的那麽無用,因為她根本就動不了,隻能虛與委蛇。
"我怕哥哥你為難啊。"
"說!沒有我辦不到的,隻要你敢說!"
"哥哥果然豪氣啊,小弟我想在京城開家店。不知道哥哥你是否能夠幫個忙,小小弟我也是初來乍到的......"玉玨頓了一下,換上一副生意人的樣子,"當然,哥哥你如有不方便我也不勉強。"
杜凡被這突然的要求給攪蒙了,他從來沒有想過要開店,更沒有人和他見麵就提這樣的要求,讓他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回應隻能是愣在那裏。
"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強,我們的銀子也都花光了,現在是身無分文啊,還好哥哥仗義相助暫時讓我們居住在此,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啊。別的也不說了……如果哥哥不願意,那咱們也就先告辭了。"邊說著邊向紅豔打眼色,收到信號的紅豔立刻將筷子一扔,一掐腰:"好啊!原來你沒錢啦,還騙我們跟你大老遠的這!"說著上前一巴掌上了玉玨的臉。
沒想到是這種情況的玉玨睜大了雙眼,一臉的難以置信,看到紅豔向自己眨眼,玉玨這才如夢方醒,要不要演得這麽真啊,她隨手將桌子一翻大聲道:"難得我們這麽長的時間待你不薄啊!你你......"一旁的杜凡這次被這急轉的情形給徹底的搞蒙了,眼看紅豔就要挨打,他急忙的拉住了玉玨。
聞訊趕來的店老板看到這種情形在小二的耳邊說了幾句話,就匆匆離開。他們並不知道這個香滿樓就是青衣樓在京城的小股勢力之一,此時的冷清風就在京城。而奉命來找她們的祁威在隔壁聽著他們的談話就夠吃驚了,當他聽到杜凡不顧隨從的阻撓說實在不行讓她們暫時住進他家時更是結結實實的嚇了一跳!這簡直比給這些人安排住進香滿樓更是不可思議!要知道那可是宰相府啊!他發誓這輩子所有的驚嚇全在今天給補齊了。
急急忙忙的帶著拓跋掠空左手書寫的牌匾又趕回王府去報告這個要命的消息......杜凡的答應不僅是祁威吃驚,就連玉玨都不可思議,情況似乎真的有點不對勁……這姓杜的腦子是不是進水了?他不是宰相公子麽?去宰相府?開什麽玩笑!
"兄弟走吧,全去我那。"
已經傻眼的眾人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齊刷刷的看向玉玨。玉玨欲哭無淚的那個恨啊,在心裏大聲的感歎自己的戲演得也太逼真了吧?和表情鐵青的紅豔對視一眼,萬般無奈的還沒有開口就被杜凡搭著肩拉出門外,離開香滿樓直指杜府。
“哥哥,我喜歡住在香滿樓。”玉玨掙紮著在樓遞間看向杜凡,“你想,咱們要合夥做生意對吧,因此找房子是重點,不如哥哥你就幫忙找個房子吧……咱們開妓院。”
杜凡看似認真的想了想,他也不是真要帶進宰相府。開妓院?這絕對不能讓他爹知道!“兄弟,這樣吧其他人就暫時住在這兒,兄弟你就隨哥哥去吧,至於房子……我會讓人打聽。”
他話一開口玉玨就知道自己上當了,這個家夥戲演得比她好……
唐風動作很快,他見過玉玨,那個半男不女的家夥竟然還真是個貨真價實的女人,這讓他有點始料未及,不過一想到沈詞兒,還真就成了英雄難過美人關。
桃花堂的沈詞兒做夢也沒想到眼前這個男人竟然打算帶她去京城,看來那個此時身在京城的玉玨是絕對不能留的了。
水雲自有自己的打算,不將沈詞兒帶去京城他怎麽看著兩個女人的交手?玉玨啊玉玨,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水雲看著眼前沈詞兒歡喜雀躍的臉心生厭惡,對別人碰過的女人他可沒興趣。
“爺……您很久沒……”在見到水雲那張冷淡的臉時,沈詞兒不由得心生畏懼,難道和唐風的事兒暴露了?
“你自己去京城,會有人安排你住的地方。”水雲說完就離開了,此時他鬧地裏竟然會莫名其妙的出現那張讓他欲除之而後快的臉,這是他不允許的,江湖暫且安分些許,隻是唐門卻不能掉以輕心,可是越想抹殺那影子,卻越是清晰,甚至那晚湖水中的親吻都是那樣的記憶猶新!
焦躁的不止他一人,玉玨表麵上嘻嘻哈哈,但心裏卻是煩悶的很,水雲那張禍國殃民的臉不時的竄出來,無論是他的霸道還是冷淡,她該死的竟然不討厭!那個腹黑的家夥……越想越來氣,情緒的反複無常沒有人知道,她不禁懷疑,如此逃離青衣樓,他會不會生氣?竟然有些許期待了。
沈詞兒讓唐風活捉玉玨,她不要她就那樣死去,她她雲遠的跪在自己麵前!管錚看到新傳來的情報不是一般的訝異,那個女人也到京城了?看來主子應該也是知道的,他們要小心了,不能壞了主子的事兒,否則……另傳密信給其他三人,計劃有變,看來隻能當個旁觀者了,隻是他們樓主究竟在想些什麽,難道他們的估計有誤……
接到報信的冷清風依然是冷著一張臉,就和他們的主子一樣年月沒有什麽表情,想不到這一群人這麽快就到了京城,還和宰相公子混在一起。管錚除了密信並沒有給他傳來其他的消息,他們都是心照不宣的主兒。隻是在心裏暗自奇怪,這對其中一個女人的形容怎麽都像是小墨。他並不知道玉玨帶走的人究竟是誰,關於這一點沒人告訴他,他對小墨的了解隻限於她被派去照顧一個女子,在青衣樓裏的原則之一就是不該問的別問,更何況他其實根本也就沒有那份好奇。
“繼續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既然住在京城就好辦。”
手下人應聲退下,冷清風突然想起小墨的臉,模糊的讓他有些莫名其妙。唐門那邊最近開始有所行動,席煉樓也已經派出了人手。暫時眾人都沒什麽時間管玉玨的事兒,畢竟正事要緊。
祁威在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複敘完畢後,見到的就是和他差不多的表情,拓跋掠空剛入口的茶水噴了出來,完全沒有了原來的淡漠。他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祁威,祁威點點頭:"王爺,估計現在大街上的人都有話題了。"
拓拔掠空一手扶著額頭閉上眼睛,現在他才知道自己居然有偏頭痛的毛病,在戰場上殺敵無數,無論有多麽的危險他都沒有過這種感覺,無力的讓他連大吼的心都沒了。真沒想到他有一天竟然也會有一種任命的想法,自從在認識玉玨之後他好像就應該有這種覺悟。
"今天晚上,我們去探探相府,想必杜宰相也知道此事了。"
"王爺......"祁威擔心的蹙著眉,"還是我一個人去吧。您是王爺,怎麽......"
"好了,別說了。去把東西給他們,順便告訴他們別擔心。"說著揮手阻止了祁威的話。杜凡為什麽會答應,對於這個問題他百思不解,以杜凡在女人堆摸爬滾打這麽久的經曆來看,他不可能不知道他是女子,難道他…….
他判斷的沒錯!自打了相府玉玨就被安排在後院中離杜凡房間最近的地方,也就是因為如此,相爺在知道後也隻是訓叱了杜凡幾句,讓他盡快將人送走,再沒有說什麽。
晚上,玉玨和小墨愁眉苦臉的,就像霜打了的茄子。
"還疼沒?"小墨給玉玨伏著冰塊問。
"小墨,很抱歉,我不知道會真的會進這裏......"
"這是什麽話,咱們不是在一起麽。"小墨轉而笑嘻嘻的開口,"不過,現在咱們是進了狼窩了,你要快點想個辦法才好啊。"小墨雖這麽說,她心裏想的人確是冷清風,如果冷閣主在的話,一定有辦法的……
正說著就聽有暗暗的敲門聲,小墨猛地挑起來瞪大一雙杏眼看著玉玨:"怎麽辦?"
老天還真是厚待她啊,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玉玨強打精神抹了把臉,硬著頭皮,靠近門邊吞了口唾沫:"誰……"
"開門,是我。"一聽是拓拔掠空,玉玨就像是打了雞血一樣,猛的拉開門讓他進來,祁威則輕輕的伏在屋簷上麵把風。
"大哥!你怎麽知道我們在這?"真是親人相見分外眼紅。
"不止我知道,全城都知道了,你好真是讓人出乎意料,沒事吧?"上上下下仔細的打量了她一遍確定她真的沒事之後才鬆了一口氣。
"哎,說來話長啊......"就像是吐苦水一樣詳詳細細外加誇張至極的說了一遍,當然不免添油加醋的多了些,偶爾加了些形容詞之類的,要不是大晚上的,拓跋掠空看她眉飛色舞,張牙舞爪的真想大笑出聲。
"公子,來人了。"祁威挪開房頂上的瓦片輕輕的開口。
"我會想辦法讓你們出去,要小心。"
"快走吧。"玉玨揮揮手,她心安了很多,拓跋掠空的武功必定不錯。
來的人是杜凡,雖然不知道他究竟有什麽企圖,但一晚上玉玨和他東拉西扯的兩人均是口幹舌燥。進過玉玨的三寸不爛之舌,杜凡徹底答應入股紅顏知己青衣樓了,這總算她沒白來一場,但他們兩個均累得夠嗆。第二天大早督衛府的人就敲響相府的門,當然是拓跋掠空搞的鬼,在知道事情來龍去脈之後杜相爺大怒,將杜凡關了起來,並讓人將玉玨他們帶走。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她們不知道是哭還是笑,直到進了大牢她們才意識到什麽叫離了狼窩又入虎口啊!真沒想到拓跋掠空的方法竟然是這個,她真想抽他!看來她的古代之旅還真是豐富多彩的不像話!然而當拓拔掠空再次聽到這個消息時他的認命感更加強烈了,這輩子他都不知道自己還會認命!
"今晚,探都尉大牢。"祁威早就知道會這樣,他連眉毛都懶得揚,他也是很認命的了,自從那個夜晚過後他就很有自覺了。
若媽媽他們在香滿樓老板的幫助下很快找到房子,當然對入股的事兒她是千百個願意,誰讓銀票全在玉玨手裏的。那諾大的匾額被精光閃閃的掛起的時候,所有人都很興奮,隻有祁威拉長著一張臉恨不得立刻拆下來!他們都不擔心玉玨,這一路上的經曆讓他們已經完全了解玉玨的能力了,她很強,她不是一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