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梁遇刺
渠梁加入秦軍後,作戰驍勇,屢立戰功,已經升任“百夫長”,如今正帶兵趕往西北邊陲,準備與匈奴作戰。
行軍途中,手下稟報,不遠處有兩夥人正在激戰。
渠梁率兵前來察看戰情,不料竟看到抱著言羽、神色慌張的我,便立刻趕來相救。
原來,這群進攻我們的“傀儡”,本是西北邊陲義渠國的軍隊。義渠國曾與秦軍交手,用“傀儡兵”與秦軍周旋,苦苦支撐。正當義渠國即將敗北之際,寒淵帶著他的人馬和妖獸前來相助。
義渠國國王誤以為寒淵是友軍,便立即結盟,將“傀儡兵”的訓練、掌控方法悉數告知寒淵。
誰知寒淵隻是想得到這群彪悍的“傀儡兵”,根本不打算與義渠國聯盟。於是他露出本來麵目,殺掉了義渠國國王,帶著“傀儡兵”,繼續追殺言羽。
恰逢言羽一行追蹤相柳,來到義渠境內,寒淵便派“傀儡兵”和鮫人共同前來伏擊。
那些黑衣人,就是鮫人族化了的人形。他們受製於寒淵,卻也是小尋本自同根生的族人。當小尋發現時,忽然亂了方寸,不知該向著哪邊。
混戰之中,寒淵讓小尋的族人給她傳話,要她殺掉渠梁,否則將導致滅族之災。
小尋眼見族人一個個倒地,十分傷心。她可以因為愛,不殺言羽,和渠梁卻並無交情。權衡一番後,小尋趁周圍正在酣戰,無暇顧及之時,衝上來攻擊渠梁。
渠梁正在我身旁,言羽的瘴氣被我吸入體內,我的意識漸漸模糊,言羽則漸漸蘇醒過來。
我隱約看到一個人影,是小尋。她悄悄潛行過來,我以為她又要刺殺言羽,想高喊言羽快跑,可是瘴氣已經在我身體裏發作,發不出聲來。
誰知小尋的彎月刀,卻落向了正背對她的渠梁。
昏迷前的那一刻,我看到鮮血從渠梁嘴角流出,我的心忽然疼起來,猶如刀絞。
接著,我便沉沉墮入一場大夢。
渠梁沒想到,自己明明是保護言羽一行,卻被言羽的人背後捅刀。
他毫無防備,未及躲閃,傷得很重。
小尋見渠梁還有一息尚存,便又向渠梁心口刺去。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青燭從旁殺出,逼退了小尋。
青燭早就對小尋屢屢刺殺感到憤怒,於是他毫不留情,劍招不斷,招招致命。
小尋生命危急。
醒來的言羽不知發生了什麽,隻看到我已昏迷,渠梁受傷,而青燭怒發衝冠,要取小尋性命。
言羽趕忙拖著虛弱的身體,跌跌撞撞地撲來,擋在小尋身前,唯恐青燭傷著小尋。
此刻,??和姬雀尚在對抗外敵,早已精疲力竭,青燭、言羽又起了內訌,場麵非常混亂。
渠梁生死不明,秦軍失去首領,但他們訓練有素,並未慌亂,而是維持著渠梁布下的陣腳,繼續進攻黑衣人和“傀儡兵”。在秦軍的攻擊下,鮫人傷亡甚重。為了不至於全軍覆沒,鮫人族長下令撤離。而寒淵也知道秦軍的厲害,清楚僅憑“傀儡兵”很難占到上風,雖然心有不甘,但還是讓“傀儡兵”也撤離了。
??虛弱地癱倒在地,姬雀在旁一邊關照??,一邊給渠梁包紮傷口。他們不知我身患瘴氣,以為我隻是太疲乏,昏睡過去。
青燭和言羽對峙,僵持不下。
“師弟,讓開。”青燭素來寡言,誰知難得的開口竟是與同門師兄弟的對抗。
“青燭師兄且慢,這中間一定是有什麽誤會,我們說清楚便是。”言羽冷靜地說。
“是什麽誤會,能讓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刺殺我們的同伴?”青燭怒道。
“小尋,你不是真的要殺渠梁,對吧?”言羽轉向小尋,問道。
小尋麵色冷峻,“沒有誤會。我就是要殺他。”
“師弟,你不要再鬼迷心竅了。她本來就是鮫人,是妖,而我們是封妖師。人妖殊途,我必須要把這個心狠手辣的女妖封印起來。”青燭的語氣不容置疑。
“可她也是受人挾製,身不由己啊!她也有難言之隱,她本心是善良的。”言羽哀求道。
“如果受人挾製就要選擇作惡,與惡人何異?如果是你受到寒淵的威逼利誘,你會殺我們嗎?”青燭質問言羽。
言羽一時失語。
他明知小尋為惡,卻不忍將她封印,還替她找“受人所迫”的借口。他相信,如果換作是他,是我,是渠梁,是青燭,都絕不會在任何情境下,放棄正義和善良。
說到底,小尋妖性有餘,為了她和族人的利益,可以犧牲任何原則和正義。可言羽呢?他也因為愛著小尋,而屢次袒護,一己私心作祟,也未見得有多崇高。
言羽和小尋是一類人,他們為自己而活。
而我和渠梁是另一類人,我們為別人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