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有關瀉藥

小如回去的時候齊娟已經洗好了澡躺在**看書了。

“忍無可忍了!”小如把機車鑰匙往桌上一扔,雙手插腰道:“古人說的好,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

齊娟冷不丁發話:“那句話不是古人說的。”

小如一愣,耳朵自動把上麵這句話快速過濾掉,說:“總之,秦然是個禽獸!”

“他這樣的男人你還不滿意,那你還想要怎樣的?!”齊娟伸手戳了一下小如的腦門,說,“人家要長像有長像,要身材有身材,要人品有人品,要學識有學識,完美成那樣了,你還挑!”

小如坐在椅子上,她側麵的輪廓在台燈光照下異常柔和,睫毛上還沾著水。她露出了齊娟第一次見到的安靜表情。

“是啊,要什麽有什麽,太完美了……”她笑得很無力,站起來,說,“我去洗澡。”

“你今天怎麽了?”齊娟有些疑惑。

小如煩躁地抓抓頭,說:“不知道,我自己也不知道……”

小如洗了個澡出來,躺在**,仰麵望著天花板發呆,手卻不自禁撫上了唇。想到秦然的眼神,秦然的體溫,想到他緊抱住自己的手臂,就會克製不住自己的心跳……她煩躁地一頭鑽到枕頭下麵,壓住。

這一夜,是小如十八年來第一次失眠。

為了秦然。

第二天早上的課小如竟然沒有遲到,不是因為她早起了,而是因為原本需要小跑的這段路,她騎著機車來了……

“潘淨如!”在教室門口遇到高調地開著機車前來的小如,江森的怒火一下就起來了,“你又碰我的車!”

“我沒有把你的車怎麽樣好不好!”小如隨手把鑰匙扔給江森,見他一臉的不信任,低下頭仔細檢查著自己愛車的樣子,不免一陣心虛,低聲道:“隻是刮掉了一點點漆而已……”

江森曲起手指狠狠地在她腦袋上敲了一下,訓道:“你還敢說!什麽叫刮掉了一點點漆而已!不會騎就不要隨便碰別人的車!”

“我會的……真的……”小如哀怨地捂著自己被彈得很疼的腦袋。

不說還好,一說,江森就更火了:“會騎你還碰掉了漆!?還好意思說一點點!那麽大塊!”

“是太重了!昨天晚上停車的時候扶不動,倒下去還壓到一排自行車……”小如話說得有些幽怨,昨天可害她還把自行車一輛一輛扶起來,真是虧大了。

“這樣的重型機車本來就不是女孩子騎的!你有沒有一點常識啊!”江森又想往她腦袋上打上去了。

小如趕緊捂著頭嘀咕:“你沒事買那麽重的車做什麽!”

江森瞪大了眼睛,發現果然跟女人是不能講道理的,氣極了竟還蹦出句書麵用語:“我買它與你何幹?!”

小如討好地搖搖他的衣擺,一臉無辜樣。

見她這樣,江森做勢又要敲她的腦袋,她趕緊縮了下脖子,他也沒真打上去。

“別吵了,上課了!都快過來!”齊娟占好了位置,對他們揮揮手。

小如對著江森做了個鬼臉,屁顛屁顛跑去齊娟旁邊坐著。江森無奈地跟了上去。不為別的,就為了包子。

“齊娟,以後包子給我一個人帶就好了。”小如小心眼地強調她“一個人”。

“潘淨如……”江森拖長了聲調叫她的名字,同時十分鄙視小如這種見不得別人好的心態。

小如哼唧:“沒事別叫我的名字!你們兄弟兩怎麽都這德行!”

江森翻了個白眼,轉過頭去悶聲啃包子。

孔老夫子說女人難養,那是因為孔老夫子沒遇到過小如這樣的女人。在江森看來,那是根本就不能養的!

中午吃飯的時候小如張望了四下,沒見秦然,卻見江森打了兩份飯。她猛地從他抬起的胳膊下鑽過,說:“你豬啊!吃那麽多!”

江森被她嚇了一跳,瞪了她一眼,說:“給秦然帶的,他不出來了。”

“出不來?”小如皺眉,問:“對了,他昨天怎麽回來的?”

江森兩隻手都拿飯盒,沒空餘,隻好拿手肘頂了下她的腦袋,笑道:“你還敢問!都被你害的!你走了以後秦然就打電話給我要我去接他,我可是在高架上繞了大半夜才找著他啊!人家出租車司機爽瘋了!”

“哦,這樣啊。”小如一臉失望。

“你以為怎麽樣?”江森很鄙夷地用眼角餘光瞥她。

“沒什麽。”小如低下頭,用頭頂迎向江森好奇的目光。

江森眼珠子一轉,壞笑道:“要不,你幫我送飯去給他?”

“為什麽?”小如抬起頭。

“我在食堂吃完就不回宿舍了,有人找我踢球。”

小如聽他這一說,可把頭仰得老高,說:“給我個幫你的理由!”

“我們宿舍有空調……”

“好,我去!”

小如想先去買些瀉藥,結果學校醫務室不給賣,然後她又跑去學校門口的一家賣減肥藥的店。那店裏有一種減肥藥,她今天才聽她們班女生說過,一吃就拉,效果跟瀉藥相差無幾,可價格比瀉藥貴了十幾倍。

這年頭,奸商盛行,換個包裝就換個價格。

“小如啊,你這樣不好吧……”齊娟看著一臉陰笑的小如,不禁心裏發毛。

“沒事,死不了的。”小如把膠囊一個個拆開,倒出粉末,散進飯盒裏。見小如放了那麽大量,齊娟心中暗自哆嗦了一下。

“親愛的,你先回宿舍,我把飯給秦然拿過去。”主犯的良心顯然結實得很,拿鐵錘都打不爛!什麽?愧疚?那是什麽東西?

小如蓋好飯盒蓋,把書包交到從犯手中,說:“包幫我拿回去,拜拜。”

“喂……”齊娟張了張嘴,想說什麽,頓了頓,又閉上了。算了,反正秦然自找的,這就叫:自找孽不可活。

潘小如,就是個孽障!

到了秦然宿舍門口,小如擦了擦頭上的汗,用力敲門。

“阿森你怎麽又不帶鑰匙。”門裏傳出秦然的聲音,接著門就打開了。

“帥哥,我來了。”小如微笑如花的臉龐猛地出現在秦然麵前,後者頓時呆愣在門口。

這個時候,小如才明白為什麽秦然沒去上課,還不下來吃飯——他的右邊的臉上,清晰的留了一個紅紅的巴掌印。

“呀,好大一塊腮紅!”小如忍住笑,裝出一臉真摯的樣子,伸手要去摸秦然的臉,又在意料之中被他打掉。

“要不要你也來試下?”秦然挑挑眉,抬起手做好要打下去的動作。

“不要!”小如馬上把飯盒抬到他眼前,嬌聲道:“為了表示歉意,人家我都給你送飯來了!”

“阿森呢?”秦然皺起了眉頭。

“他去踢球了。”小如擠進門,順手把房門關上,有空調可真是好啊!

秦然瞪了她一眼,沒有理會那一來就坐到他**去的丫頭,更沒在意到她臉上陰險的表情,否則,他大約不會狼吞虎咽地解決完那一盒飯的。

“好不好吃呀?”小如甜膩膩地問。

“不好吃。”秦然狹長的雙目眯了一下,“你給我滾下來!別弄髒了我的床!”

“我坐這裏是看得起你!”小如幹脆脫了鞋子站起來,這樣終於可以俯視秦然了。

“你沒事就往我**跑,什麽用意?嗯?”秦然摸摸下巴,邪佞一笑。這一笑,使他本就英俊的臉越發迷人。

“咦?”小如忽然瞪大了眼睛,像發現新大陸一樣指著秦然的下巴,驚道:“你有胡子?!”

“廢話!我是男人!”他拍掉她快指到他鼻尖的手,喝道:“你給我下來!”

“可是我以前怎麽沒有發現過?”她被拉下床後,光著腳站在地板上,等他手一放開,又跳回到他的**。

“因為我每天早上都會刮幹淨再出門!”秦然手插著腰站在她麵前,在想要怎樣把她扔出去。

小如對他眨眨眼睛,笑了。她笑,是因為秦然的樣子很古怪,雖然一副凶相,但由於他臉上那個巴掌印,顯得及其不協調。

秦然不明白,所以他怔住了。他看過她的很多表情,包括笑。但是她很少會對他笑——那種,因為心情好而展現的微笑。

“不要這樣看著我,我要走了。”小如被看得有些發毛,趕緊坐下穿好涼鞋。

秦然下意識側過臉去,臉上泛起了可疑的紅暈,沒有說話,隻是在她關門的時候下意識回頭看了她一眼,便見到她竟在門外還對他眨了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