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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睡覺呢，九成忽然跑過來，把我叫醒，問，你有理想嗎？

我說，咋啦，你是要談人生談理想嗎？

他說，就說你有理想嗎？

我說，算了吧，談人生談理想這種事兒，早就戒了。因為沒有意義，其實跟談天氣是一樣的，有個話題聊，不那麽尷尬，並且顯得很親切。想談等下次喝酒再談吧，都是一些下酒的話。

他說，你有沒有啊理想！

我說，有時候有，有時候沒有吧。

他說，那你現在有嗎？

我說，女人的問題在於，無論你怎麽浪**，歸根結底隻能有一個。理想的問題在於，無論你有多少想法，其實有沒有都是一樣的。

他說，別叨叨！就說現在有沒有！

我說，現在，大概是有吧！

他說，是什麽？

我說，我想當文學界的鳳凰傳奇。

他說，意義是什麽呢？

我說，沒什麽意義啊，如果非要說有的話，那就是，寫東西，給別人看，讓他們誇我。這是我一直專注於文字的初衷。

他說，這跟鳳凰傳奇有關係嗎？

我說，流行啊！流芳百世什麽的都不求了，流行就夠了！

九成說，我現在覺得實現理想，或者說實現人生價值，最難的方式是道德，最簡單的方式就是，錢。

我說，你想借錢？

他說，就你這窮酸樣兒，我還能跟你借錢！

我說，那你到底想說啥啊？這麽好的天氣，你不睡覺，也不玩兒遊戲，到這兒跟我扯理想，又是人生價值什麽亂七八糟的！你想表達什麽！

他說，我的理想就是賺錢。

我說，那你賺唄。

他說，我想做點兒小生意啥的。

我說，想拉我入夥？

他說，嗯，一起幹點兒事業唄，也算是大學沒荒廢啊！

我說，回去睡覺吧！睡四年覺也不算荒廢！

他說，你就不想著振作一下？

我說，振作個屁啊，辦報紙，可不就黃了嗎！

他說，你就算是拉兄弟一把，幫我實現理想行不行？你閑著不也是閑著嗎？

我說，你想做啥生意？

他說，我想了好久了，校園文化衫，批發T恤，咱們自己設計圖案，印好了賣！

我還沒說話呢，狗子在**幽幽的來了一句，這主意好啊，算我一個唄！

我說，隔床有耳啊！

九成說，那就咱仨唄？

我說，別，我還沒想好呢！做生意要臉皮厚，但是我這人吧，就有點兒虛偽，見了美女臉皮厚，見了吃的臉皮厚，就是見了錢臉皮厚不起來！

狗子把頭從被子裏探出來，說，臉皮厚這個東西吧，得學！讓九成好好教教咱倆！

九成說，你看人狗子覺悟多高！

我說，我上四年大學回去，就學一臉皮厚？

九成說，那也比隻會睡覺強啊！藝不壓身嘛！將來臉皮不厚你上哪兒能混的下去啊！

我說，行了行了，算我一個吧！

九成大喊一聲，你倆都趕緊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