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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學校,請他們吃了個飯。

八個人坐了一桌,我左邊是薛豔玲,再排下去是周嘉嘉,李薑,丁一二,關燈,狗子,四兒,然後又回到我。

醫生不讓我喝酒,但是那天氣氛太好,滴酒不沾的關燈都喝了,周嘉嘉和薛豔玲也喝了,我也豁出去了。

沒有啤酒起子,我叫服務員,狗子說,不用,我來!然後他用筷子別開了,我們都鼓掌。我說,狗子,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瞬間高大了!他說,沒啥,就杠杆原理嘛!我說,變成一米七零了!一群人就哄笑。狗子一米六九。

笑啊,鬧啊。

他們都知道我對周嘉嘉有意思,也都看出來薛豔玲對我有意思,但是不起我跟周嘉嘉的哄,隻起我跟薛豔玲的哄。

薛豔玲也不惱,開始替我擋酒,儼然以女朋友的身份。他們本來也沒打算讓我喝多少,畢竟有傷在身,見這情況,都開始給我敬酒,薛豔玲就一個一個跟他們喝。

喝了幾瓶,薛豔玲臉紅紅的,醉眼朦朧地說,小時候我家養了條狗,後來丟了,我可難受了。看樣子就要哭。

我說,叫什麽名字啊?她說,叫興隆。我說,什麽狗啊?她說,土狗。我說,哦。她說,雖然是土狗,但是興隆可帥了。然後她仔細地看了看我,說,跟你一樣帥。

他們都一臉奸笑地看著我。我哭笑不得,第一是我跟狗一樣帥,第二這是表白的前奏啊。

我說,嗯,中華田園犬呐,必須帥啊!薛豔玲嘿嘿傻笑,然後身子一歪,靠在了我身上。

我有點尷尬,兩個手支在那兒,推也不是,抱也不是。四兒開始唱,抱一抱那個抱一抱!然後他們幾個都跟著唱,抱著我的妹妹啊上花轎!

我求助似的看著周嘉嘉,她笑了笑,站起來把薛豔玲拽過去,說,豔玲,你喝多了,咱們回去吧。然後她看了看我們,說,我倆先回了。

四兒說,你去送一下。我說,我架不動她,你跟我去。

四兒和周嘉嘉架著薛豔玲,我有傷在身,後麵跟著。

把她們送到宿舍樓下,我跟四兒又回去了,繼續喝。

狗子說起了前幾天他跟關燈去八裏台買車的事兒。他聽學生會一個師兄說,八裏台那邊有賣二手車的,他叫上關燈一塊兒去了。他們倆在立交橋下站著,那兒停著一排自行車。沒幾分鍾過來一哥們兒,鬼鬼祟祟的,說,哎,買車嗎。他們倆點點頭。那哥們兒說,你們倆先那邊站著去,等我一會兒。他們就去等著,不大會兒,那哥們兒推了兩輛車過來,說,看這行嗎,五十塊錢一輛,一百塊錢,推走,趕緊的。他們倆就騎著回來了。

我說,是偷的嗎。狗子說,那還用問嘛。我說,現偷現賣,神乎其技啊!

又喝了一會兒,我略有醉意,他們幾個更是不成樣子了。男生多了話題就高雅不了,又何況是喝多了,很容易就扯到了愛情動作片兒。然後就開始比帥,誰最有資格跟蒼老師合作。

四兒說,世界上的人分為兩種,沒我帥的和跟我一樣帥的。跟我一樣帥的人有兩種,一種已經死了,一種還沒出生呢。

狗子說,有些人說我帥,有些人說我更帥,我該相信誰呢。

關燈說,愛因斯坦和我都是天才,不同的是,我比他帥。

丁一二說,如果說我不帥,上帝和我都不會同意的。

我說,帥分兩種,第一種是五官精致,即使你不喜歡他也得承認他很帥,第二種是長得不帥但是很灑脫,從來不在乎自己帥不帥的,我屬於,第一種。

李薑說,平時誰最帥我不管,但是喝酒的時候肯定是我最帥了。

我們都哄他,是你吐的姿勢帥麽。他搖頭晃腦地說,非也非也,人會醉,才華不會醉!

喝到最後,我們也沒得出結論哪個是最帥的,但是我們一致認為四兒是醉的最厲害的,服務員去扯盤子的時候,他抓著人家的手,大喊了一句,姐,你真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