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招兵買馬
陸仲亨捕捉盜賊有功,被朱元璋傳召回京,可是這陸仲亨實在沒有眼力勁,不懂得揣測帝心,依然前呼後擁招搖過市,於是就又惹得朱元璋不高興。朝堂上,朱元璋沒有對陸仲亨論功行賞,反而拐著彎訓斥他,陸仲亨心裏不服,可又不敢頂撞。
這些失意的公侯們,都成了胡惟庸拉攏的目標,費聚與陸仲亨剛開始都不買賬,但後來都沒有經得起金錢的**。在胡惟庸那裏,有句話是他的至理名言,就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在這個世界上沒有錢辦不到的事兒。拉攏費聚與陸仲亨進自己營帳後,他又勾結行省中丞塗節和禦史大夫陳寧。這陳寧雖沒有前任禦史大夫劉基之才,但也是飽讀詩書、知曉兵法的文臣。私下,陳寧很受胡惟庸厚愛,甚至胡惟庸出資為陳寧建了一座私宅“文苑”,即供陳寧安心讀書的地方,為此,陳寧很是惶恐,不敢接受胡惟庸的贈送。胡惟庸眯著眼睛對陳寧說,“你隻管收下,本丞相有用到你的地方。”
“這......”陳寧還是有點猶豫。
於是胡惟庸走過去拍拍陳寧的肩膀,“收下吧,本丞相很器重你。”
陳寧不好再推遲,拍拍雙袖,給胡惟庸跪下,斬釘截鐵的說,“以後丞相大人有什麽事請盡管吩咐下官,卑職必定萬死不辭!”
胡惟庸低頭看了下陳寧,心裏冷哼,果然應了那句“沒有錢辦不到的事情”,他眼裏盡是不屑。
從陳寧入住文苑開始,胡惟庸就給他送去了大批的書,這些書都是兵書,陳寧心生疑慮,看著滿屋子的兵書發愣。
“怎麽了?發什麽愣?”胡惟庸站在他身後問。
陳寧指著那些兵書不解,“這......”想他一個文臣,平時的職責也就是為皇帝出謀劃策,哪裏懂什麽兵法,兵書是用來打仗用的,他猜不透胡惟庸的心思。
胡惟庸卻笑著說,“我知道你心裏的疑惑,難道你不知道嗎,讀兵書的人不一定要上戰場帶兵打仗,比將軍更威風的是指揮官。”
“那麽丞相大人的意思是......”陳寧不敢明講,因為他心裏也不確定。
胡惟庸隻是點點頭說,“你隻管按我的安排去做,其他的就不要管了。”
“哦。”陳寧張張嘴巴,再回頭打量這所私宅,心裏好生後悔。
“一失足成千古恨!”這是陳寧此刻心裏唯一的想法。
胡惟庸擺宴邀請費聚與陸仲亨過府一聚,也有請右丞相汪廣洋前來,隻是汪廣洋推遲了,稱病抱恙在身。打發胡惟庸派去的下人離去,管家立在汪廣洋身後問,“大人,您這樣拒絕,胡丞相會記恨嗎?”
汪廣洋挪了挪身子,輕輕說,“我是真的抱恙在身,不怕他懷疑。”
“那大人為什麽突然不再與胡丞相來往呢?”
汪廣洋歎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胡惟庸下人回府把汪廣洋不來的事情稟報給胡惟庸,胡惟庸哼道,“越來越不識抬舉!”
吉安侯陸仲亨拍拍胡惟庸說,“算了,誌不同道不合不相為謀,胡丞相何必掛懷呢?”
胡惟庸嘴角上揚,似笑非笑道,“也是,想那汪廣洋越來越不成氣候了。”
這話也跟說費聚似的,費聚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胡惟庸慌忙致歉,“平涼侯爺,本官並無他意。”
費聚揮手,不想這個話題再繼續。
酒過三旬,幾個人都喝高了,也緩和了下剛才有一點尷尬的氣氛,費聚還在自斟自飲,胡惟庸朦朧著眼睛問陸仲亨,“侯爺在封地生活的如何啊?”
陸仲亨昂起頭,像極了一個酒鬼,說道,“還成,天高皇帝遠,比京中自由。”
費聚此時接話,“比我強!你們誰都比我強!”聽語氣有明顯的醉意。
胡惟庸又把頭轉向費聚說,“平涼侯可不要這麽講,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長處。”
“那你說我的長處是什麽?”費聚指著自己問。
胡惟庸愣住,一時間還真不知道怎麽回答費聚這個問題。
費聚自嘲,“回答不上來吧?我知道我就是一個廢物!”說著又為自己倒了杯酒,然後一飲而盡。
胡惟庸與陸仲亨對望一眼,胡惟庸隨即帶上笑臉對費聚說,“平涼侯此言差矣,怎麽說你也是上過戰場打過勝仗的將軍,現在太平時期,隻是沒有被皇上重用而已。”
費聚低著頭悶悶的喝酒,胡惟庸沉默了好久才說,“兩位侯爺,我們聯手如何?”
“聯手?什麽意思?怎麽聯手?”陸仲亨伸長脖子問。
胡惟庸舉起手,然後握成拳頭,恨恨地說,“擴大軍隊!”
“你想幹什麽?”費聚傻傻的問。
胡惟庸冷笑一下說,“皇上不給我們安排任務,我們就自己找事情做。”
陸仲亨搖搖頭,“不是很明白。”
胡惟庸隻說出四個字,瞬間讓費聚與陸仲亨醉意全無,頓時清醒過來。
“招兵買馬?!難不成你想造反?!”陸仲亨邊說邊緊張的朝窗外看去。
“別緊張,這裏沒有外人,不會有其他人知道的。”胡惟庸讓他們放心。
費聚也被“招兵買馬”四個字嚇出一身冷汗,雖然他多次遭到朱元璋喝斥,但是從沒有想過要造反之類,所以乍一聽胡惟庸說出這四個字,既震驚又覺得不可思議。
陸仲亨幾乎是伏在胡惟庸的耳邊說,“我的丞相大人,要知道,造反是要被抄家問斬的。”
“如果成功了就不會被問斬了。”
“可是哪有那麽簡單?”
“朱元璋還不是由一個放牛郎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那是因為他有各路起義軍投奔。”費聚補充說。
“這可是大事,丞相大人一定要慎重!”
胡惟庸點點頭,“我自有安排。”